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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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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磅礴大雨来势汹汹,噼里啪啦重若千钧。mbaiwenzai滴滴点点砸在屋檐上。

    轰隆隆~

    空中一道惊雷响起,将夜空照的恍如白昼,但也在一瞬消失。

    “啪嗒啪嗒~”

    地面的水渍被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踩踏的啪啪作响。

    这人正是虞泽宇,他在雨中极力奔跑,而跟在他身后的是江柳儿和江玉松。

    离他们身后百步之遥是身着黑衣的蒙面杀手。是沈洛羽又派了十波杀手在追杀他们,这是第六波,而沈洛轩给他们的影卫早就被杀的一个不留了。虞泽宇突然止住了脚步,因为前面又有一波杀手挡住了三人的去路。

    房顶上,谢婉和玉安对立。

    暴雨浸湿两人的衣衫,狂风吹起两人的衣摆。

    谢婉手执霁月剑,水滴落在剑身上透出森森严寒,谢婉手中的剑微微一动,只听呲的一声,剑鸣响起,似龙吟虎啸,如雷贯耳。

    空中又是一道惊雷炸响,一声剑鸣后,玉安只见长剑已向自己凌空袭来,玉安手中也有一把利剑,在雨水的洗练下,剑光闪烁,剑身如一面镜子般,亮的能照出人影。玉安内力灌注剑身,一剑下去,剑气刚毅勇猛,只将谢婉的剑打飞,谢婉往上一跃,在空中接过霁月剑后,提剑就向玉安刺去,身姿灵活的她在空中如蛟龙游凤,身影葱茏。

    玉安提剑与她对上,虽说玉安和谢婉是同一时期的高手,但高手与高手之间也分个三六九等。

    在他们那一辈中,像白宸,玉安,邓宁这样的都是并肩的天下第一,榜首,所以谢婉的武功在玉安之下。

    电光石火间,两人已经过了不下百招,谢婉身上虽布满了伤痕,但却还是忍着痛继续作战。

    虞清欢虽在信里与她说过,若遇危险时,可自行脱困,但她既然选择为主子和他的后人尽忠,自是尽心尽力,绝无二心。

    谢婉握紧手中的霁月剑,眸光寒冷,对着玉安又使出一剑。

    风雨声越来越大,寒风吹拂在江流儿身上,那被雨水浸湿的衣服在寒风的吹拂下,越来越冷,冷到江柳儿不禁全身打着寒颤,她躲在一旁,满脸泪水,心惊肉跳的注视着江玉松,虞泽宇与黑衣人的打斗。

    江玉松出鞘的剑身满是鲜血,地面上也躺着无数黑衣人,可一波死后又是一波将他们团团围住。虞泽宇的身上鲜血淋漓,他的衣袖都被黑衣人的短刀长剑所割破,见骨的伤口遍布全身。

    他咬牙忍着伤口剧烈的痛,一双不服输的眼死死盯着四周的黑衣人。

    虞泽宇和江玉松背靠背,联手抗敌。

    江玉松小声关心道:“你还好吗?”

    虞泽宇伸手抹了一把嘴角鲜红的血迹,“无碍!”

    二十个黑衣人同时一跃而起,举刀举剑,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挥来,虞泽宇一个飞跃而起,两脚就踹在两个黑衣人胸前,这一脚带着强烈的内力,只一脚就将两人踹飞老远,两人落地时,口中鲜血直流,死于非命。

    “救命啊!哥哥救命……”

    两人耳边传来江柳儿声嘶力竭的求救声,虞泽宇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衣人朝江柳儿猛扑过去。

    江玉松将手中的剑一把朝那黑衣人扔去,长剑似一条银蛇,直直刺进黑衣人的后背。

    “额啊~”

    黑衣人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喷到江柳儿的身上,溅了她一身。

    江柳儿好歹是江家二小姐,从小金尊玉贵,千宠万爱,她连杀猪杀鱼的场面都没见过,更何况是杀人这么血腥的画面。

    粘稠浓热的血碰到她嫩滑白皙的小手时,她顿时惊恐万状,当她看到面前倒下的尸体时,她吓得汗流浃背,气息紊乱,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感从心底蔓延全身。

    尸体倒下了,她的双腿也发软了。

    正在江柳儿恍惚之际,突然她只觉一双手将自己抱起,江柳儿本能的挣扎起来,但耳边却听见一阵温柔的声音,那声音嘶哑,疲惫不堪,但还是带着笑意安抚道:“柳儿别怕,哥哥带你走。”

    江柳儿一听就知是江玉松,她瞬间安静下来。江玉松将她打横抱起,飞身离去。

    他们的后面又是一波黑衣人追来,江柳儿回望,却发现玉安和谢婉都已不见了人影,而虞泽宇也和他们反方向跑去,杀手分了两路,一路追他们,一路追虞泽宇。

    江柳儿不解问道:“哥哥,宇公子他……”

    江玉松知道江柳儿要问什么,解释道:“我们和宇公子分头跑,也能帮他减轻负担。我和宇公子约定好了,在鄞州汇合。这样他就会安全一些,毕竟,他们的目标是我们。”

    江柳儿微微点头,她双手紧紧抱着江玉松的腰身,靠在他怀里,不再言语。

    雨水在死尸上冲刷一夜,积攒的血水形成溪流渗进石缝或泥土里,混为一体。今晚下了一夜的雨,直到第二日才渐渐停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身穿便衣的侍卫轻声问道:“郭姑娘,您起了吗?”

    “吱呀——”

    门被郭若音打开,郭若音笑道:“什么事?”

    侍卫行了一礼,“郭姑娘,我是奉将军的令,送您离开的,如今将军的夫人已经回来了,您在这多有不便。”侍卫说着,还从袖中拿出一袋圆滚滚沉甸甸的钱袋递给郭若音,解释道:“这些钱都是将军给你的。”

    郭若音本是平静的脸只一瞬染上了怒气,她将笑敛去,一手打翻侍卫手上的钱袋后,往穆若宁的主屋跑去。

    当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时,只见唐浅端坐在铜镜前为自己涂抹胭脂。

    郭若音看着唐浅就怒不可遏,她厉声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若宁人呢?”

    唐浅毕竟是在后宫当过贤妃娘娘的人,心自是不善。她知道郭若音来找穆若宁是为了说服穆若宁让自己留在官邸,可是唐浅又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

    唐浅不急不忙的放下手上的口脂,她拿起木梳一边梳发一边心平气和的笑道:“我想吃糕点,若宁一大早就去给我买了,到现在都还没回。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那是因为这是若宁的房间,我是他的妻子,理应是和他同吃同住,卧榻缠绵的。”

    “妻子?”郭若音嗤笑一声,心里只觉讽刺,“当初是你先负的他,他那么好的人,一颗心都被你伤透了。像你这样贪慕虚荣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做他妻子啊?”

    唐浅放下木梳,她缓缓站起身,转身一双眼是彻骨的寒冷,可她嘴角依旧挂着不善的笑,“他把我的事与你说了,那说明他很信任你。只是,你在他身侧待了三年,他可曾有说过喜欢你?又或者与你有过亲密举动?”

    郭若音不自觉的心慌起来,“你什么意思?”

    “看你这模样应是没有了。他既然不喜欢你又在这三年里对你恭恭敬敬,跟你没有肌肤之亲,那你还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看着我和他恩爱有加,琴瑟和鸣,等我们成亲时,给我们做证婚人吗?”

    郭若音气的一时语塞,但她明白她现在与唐浅辩论毫无意义。她心中杀意渐盛,但又知道自己虽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功夫,可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唐浅还是绰绰有余的,可若现在杀了唐浅,穆若宁一定会恨死自己。

    所以她打算一不做二不休,趁夜偷袭。

    唐浅在司马府做了二十多年的小姐,平素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洞悉人心,她只一眼就看出郭若音眸中的杀气。

    在后宫待了八年,她早就不是司马府中那个心慈手软的小姑娘了。既然她这么不识好歹,那当然不能为自己留下祸根。

    她静静的看着郭若音转身,看着她刚准备怒气冲冲的离去时,她伸手慢悠悠的拔下头上的发簪。

    “额啊~”

    一声惨叫在房中回响。

    原来是唐浅的发簪插入了郭若音的脖颈上,唐浅力道之大,将整根发簪全部没入她的脖颈里,而后毫不犹豫的一寸寸拔出。

    “额……呃呃……”

    郭若音断断续续的哀鸣声渐渐衰弱。她痛到麻木,只觉脖颈处的鲜血源源不断的往外涌出。最后心跳加速,直到痛感消失,心跳骤停。

    她是被活活疼死。

    待整根发簪从她脖颈处抽出时,一滩鲜血从郭若音脖颈处喷涌出来,溅了唐浅满身,可唐浅却毫不在意,连手都不曾抖动一下。

    她异常的冷静,她红唇翕张,“他是我的,你抢不走。与其留着你,让你想着如何除掉我,不如我先做个好事,送你一程,让你早点断了这个念想。”

    唐浅的所做所为,被刚买完糕点回来的穆若宁所撞上,穆若宁平静的看完唐浅所做的一切。/p>

    唐浅站直身子,看着穆若宁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全是震惊,便笑的一脸温柔,轻声道:“若宁,你回来了。”

    穆若宁知道唐浅毕竟是在宫里做过贤妃娘娘的人,手段毒辣些也是后宫生存之道。便也就将眼中的震惊给抹去。

    唐浅毕竟是他所爱之人,当年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唐浅贪图富贵,将他抛下,他的妄图猜测,既害苦了自己,更害苦了唐浅。

    所以,现在唐浅回来了,他断不会再负她。只要唐浅开心,做什么都可以。

    穆若宁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提着糕点的他无视了地上的尸体,他缓步走到唐浅面前,满眼都是宠溺。他温柔的为唐浅拭去脸上的血迹,笑道:“浅浅,我给你买了些你爱吃的糕点,你先跟我去洗把脸,然后咱们再去书房坐着吃糕点可好?”

    唐浅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穆若宁安抚道:“你放心,这具尸体我会让心腹把她偷偷抬出去找块地埋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唐浅一脸委屈道:“宁哥哥,对不起啊!你是爱民如子的好将军,可我却心狠手辣,滥杀无辜,这样会不会损害你的名声啊?”

    “你杀了她是因为你在乎我对不对?”穆若宁轻叹,“浅浅,其实有你在乎我就够了,至于那些虚名我都不要了,毕竟我也不是圣人,守不住初心很正常,但是……”穆若宁欲言又止,他满眼柔情的看着唐浅,“我只要能守你一生一世,便足够了。”

    唐浅蹙眉不悦,他义正言辞的纠正道:“一生一世可不够,我要生生世世。”

    穆若宁被唐浅逗的笑出声,他附和道:“好好好,那就生生世世。”

    两人说着,穆若宁牵着唐浅的手,两人有说有笑,一道离去。

    “哗啦啦,哗啦啦……”

    河水缓缓流淌,宁静深远。

    远处一绿衣妇人走来,这妇人四十多岁的年纪,面上有着不太明显的皱纹。但打扮的那叫一个罗绮珠翠,粉白黛绿,丰容盛鬋,美艳如花。

    那妇人走路袅袅婷婷,妇人神情高傲,看那样子似谁都不放在眼里一般。

    妇人手中提着一个竹篮,她走到河边蹲下身后,将篮子里的衣服拿出,放在水里一件件搓洗。

    可洗着洗着却发现河水变成了鲜红色,妇人一开始以为是衣服褪色,她拿起衣服仔细检查才发现手中的衣服也不是红色的衣服啊。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

    正当妇人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看见远处水面上浮现一具尸体。

    “啊额……”

    妇人顿时心惊,尖叫一声后,吓出一身冷汗。

    待她平复情绪后,才将那尸体打捞上来,这才发现是一个身穿蓝衣的男子,十六,七的模样。

    但这身上全是伤口,衣服也破破烂烂,凌乱不堪。

    而他正是虞泽宇,昨晚他被黑衣人追杀,他反杀了黑衣人后,自己因为体力不支,伤口剧烈疼痛导致他昏迷后,从山坡滚入了河里。

    妇人大着胆子用手探了探虞泽宇的鼻息,发现他还有气。

    妇人将他平摊在河岸上后,摇了摇他的身体,“喂,醒醒,醒醒……”

    妇人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脸。

    “噗……”

    虞泽宇一口水吐了出来。

    “咳咳咳……”

    因呛水许久,所以虞泽宇不停咳嗽喘息,他微微睁眼,一眼就看到了妇人的脸。

    “咳咳咳……”

    虞泽宇又是一阵猛烈咳嗽,妇人将他扶起身子,给他拍背顺气。

    虞泽宇哽咽着,才哑着嗓子问了句,“大娘,是您救了我?”

    妇人应道:“是啊,你刚才躺在河里,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呢!”

    妇人说话异常随意,声音很粗,他说话的样子与她那做作的外表一点都不符合,好似表面是那高傲娇媚的半老徐娘,实际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

    虞泽宇有气无力的道了句,“谢,谢谢你!”

    语毕,便又因头疼脑热而失去意识,晕倒在了妇人怀中。

    “喂,喂……”

    妇人又将他的身体摇了摇,却发现他彻底进入了昏睡。如此一来,妇人连洗衣的闲情都没了,妇人草草的将衣服装好后,便带着昏迷的他一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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