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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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面的客房被姜霁初腾了出来，用她的话说就是，多晒晒太阳，有助于恢复，而且对着阳光心情也会变好。chuoyuexs
连暮就这样被她推进了客房。
那天正好是个阴天，乌云密布。
连暮其实好得很快，但借着病号的名义，他倒是开始理直气壮地耍无赖。
两人本躺在各自的屋子里安安静静地刷手机，又添加上了短视频好友，互相分享视频，连暮之前很少刷，偶尔也只是看看赛车。
“咳咳——”连暮开始装病，佯装气若游丝，喊道，“姜霁初，我头疼。”
姜霁初从隔壁赶过来，又念着自己没拿药，折回去，再回来时，左手温水，右手药片，一同放在床头柜上。
“放这了，我走了。”
她还就真头也不回地走了。
连暮心有不甘。
俄顷，他又开始喊。
“姜，霁，初。”
没听到回答。
连暮直接说，“我好像又烧了。”
姜霁初这回来得很快，而且吸取了教训，没有空手来，她把温度计递给连暮，淡淡道，“你测测吧。”
“你药怎么没吃啊？”她的目光落在那杯原封不动的水上。
“等会吃。”连暮含糊道。
“行。”姜霁初颔首，起身要走。
“哎，你走什么？”
“我留在这也帮不上忙啊。”
连暮不爽，“你在这等着看结果啊。”
五分钟一到，姜霁初伸手，示意把体温计给她。
对着阳光读了下数字，她语调平静。
“你也没发烧啊。”
连暮理直气壮，“我说的是，好像烧了。”
“那你现在确实不烧了，歇会吧。”姜霁初说完就走。
“等等，”连暮叫住她，“帮我把手机充电器拿进来。”
“百分之一了。”
她拿进来后，给他在插头上插好，连暮笑得很得意，“谢谢你哦。”
他好像很享受这种姜霁初围着他转的样子。
过了会儿，连暮又开始折腾，“姜霁初！”
这回姜霁初充耳不闻。
“我胃疼！”他喊。
姜霁初还是置若罔闻。
“你忍心见死不救？”连暮气得坐起来。
姜霁初就不回应。
连暮给她发消息，“姜霁初，你铁石心肠，你袖手旁观，你……”
姜霁初忍无可忍地冲过去。
她不习惯大声说话，即使生气，也只是冷漠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啊，”连暮太会拿捏她的心理，轻轻一笑，“我不舒服啊。”
行。
姜霁初认输了。
“那怎么办？”她眼神飘忽着，“我去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
“那倒不用。”连暮一副很宽宏大量的模样，扬眉道，“我要求不高，你随时回应我的话就行。”
“还有个事，我得换个新口罩，”他摘掉白色外科口罩，拿着全新没拆封的n95，奇怪道，“你这口罩我怎么戴不上啊？”
戴不上？
姜霁初觉得他莫名其妙。
“怎么就戴不上了，”她拿掉包装，熟练地打开，给连暮戴上，“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手指触摸到他耳后的皮肤，冰冰凉凉，姜霁初知道自己上了套。
“你就知道使坏。”她脸一红。
哄人的话张口就来，连暮将手指覆盖在她的上面，“是没你不行。”
姜霁初闪躲着收回手。
眼神落在他的手指上，想起它飞跃在琴键上的模样。
“你怎么这样。”她嗫嚅着。
“因为我病了。”连暮笑得狡黠。
姜霁初说，“你折腾够了没？”
“够了，”连暮坏笑，阴谋得逞似的，拍拍床另一边的位置，“你坐这玩手机。”
姜霁初继续刷着短视频，不知怎的，以前从未刷到过和赛车相关的，一坐下，全是赛车比赛视频，甚至刷着刷着，还出现了熟悉的面孔。
“是你吗？”她将屏幕亮给连暮看。
底下带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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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暮还挺得意，“帅到你了？”
照片是在秋天拍的，大家都穿着赛车服在俱乐部合照，那天连暮还拿了个好成绩，他们着急去庆功宴，便草草拍了张照。
“还行。”姜霁初故意道。
连暮刷着，从主页分享了另一个自己的赛车视频给她。
“看这个。”
“凭良心回答。”
她没收到，“没有啊？”
“我发了。”
“我真没收到。”
连暮索性把自己手机递给她，“认真看。”
看什么？
姜霁初盯着屏幕上备注为（全球第一大美女）发来的消息。
“好帅啊！谁心动了我不说！”
“跟我亲个嘴不过分吧！”
“连暮哥哥！”
“看这个？”
“对啊，”连暮说，“你就说帅不帅吧，别昧良心！”
“……”
“帅。”
说完，姜霁初丢下他的手机，冷着脸出去，回屋，反锁。
“说句帅你有这么勉强？”
连暮也不爽了。
等他捡起自己的手机，太阳穴猛地跳了一下，这消息谁发的？
聊天记录只有她刚才发来的这几条，连暮疑惑地点进主页，寻找着蛛丝马迹。
“我靠。”
是郑嘉淼。
连暮真是没想到，这号人是怎么又蹦出来的。
他守在姜霁初卧室门口。
“姜霁初，开门。”
无人应声。
“姜霁初，你别装听不见。”
“姜霁初，你再不开我砸门了。”他威胁道。
“咔哒——”
锁被她拧开。
“生气了？”他笑得贱贱的。
“我没有生气啊。”
那一瞬，连暮觉得姜霁初很符合他的认知，不是温柔，是冷漠。
冷起脸来的样子，真的会让人怀疑她的确是毫不在意。
“那你这是怎么了？面瘫了？”连暮没个正形。
姜霁初字正腔圆，“我很好。”
连暮嬉笑道，“好到笑不出来了？”
“你没什么事我关门了。”
连暮用手臂挡住。
“着什么急？”
“我不急，是你影响我了。”
“我影响你什么了？”
“你影响我刷视频了。”姜霁初平静道。
连暮把手机递上去，笑道，“刷，随便刷，直接拿我的刷。”
“我不。”姜霁初刻意遗忘的事又被迫想了起来，气结道，“你手机有毒。”
“我手机挺好的啊，最新款，大屏幕，不贴膜不套壳，手感俱佳，你对哪个方面不满意啊？”
“我对……”姜霁初缓慢道，“我对它的主人不满意。”
“主人怎么了？”连暮孟浪道，“主人就是你常刷的185大帅哥啊，真人不比视频好看？”
姜霁初挑刺道，“你没人家尺度大。”
“尺度？”连暮眼神灼灼，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想要多大尺度我都行。”
说不过他，姜霁初索性再次关门。
连暮拦住她，嘴角噙着笑。
“那是郑嘉淼，她家是做医疗器械的，有时会在聚会上见到她。”
“但我这几年也就见过她两三次。”
“有一回她说借她用下手机，估计就那次改的吧。”
连暮点开软件，给姜霁初看，“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因为——”
“我都没刷过。”
他的喜欢那一栏显示为零。
“哦。”
“哦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知道了。”
“噢，那我卸了。”连暮说，“眼不见为净。”
“别啊。”姜霁初下意识拦他。
他悠悠的，“不卸？”
“随你啊。”
“随我？”连暮伸手摸她脸，“我看看宇宙第一大美女。”
“大美女？怎么不笑一个？”
姜霁初最终没绷住，嘴角扬起。
须臾，姜霁初给他分享了个金毛的视频。
只播放了个开头，几乎是同时，两人从沙发上惊起，意识到一个问题——
“豆包怎么办！”
连暮点开监控软件，豆包竟然不在视频区域里。
姜霁初慌了神，开始胡乱猜测。
“它不会翻窗翻出去了吧？！”
“怎么可能，它胖得都爬不上去，”连暮说，“它不在这，我只怀疑它拆家去了。”
姜霁初喊道，“豆包？豆包？”
没有声音回应。
“开饭了。”连暮轻声说。
只是轻轻的三个字符，豆包竖着耳朵就奔出来了，兴奋不已。
“汪汪汪！！”
它激动地叫个不停。
连暮对姜霁初说，“看吧，我就说它没事。”
虽说被骗了，豆包也没什么反应，躺在地上继续撒着欢。
“它还挺自在，”连暮说，“祁一然养得倒是糙，之前还给豆包吃剩饭剩菜。监控还是我给豆包安上的。”
姜霁初凑过来看，问，“它知道狗粮放哪了吗？”
“知道，我更怕它偷吃。”
正说着，豆包蹬蹬地跑去拿了袋口粮，利落地撕开，埋头刨食了起来。
连暮挑眉，“看这熟练程度，我不在的时候没少吃啊。”
眼看着豆包吃够了一顿饭的量。
连暮冲着手机说，“豆包！不许吃了！”
豆包吓得爪子一颤，左顾右盼，探头探脑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见声音停了，它又开始偷吃。
“再吃揍你！”
话语即刻见效，豆包不再逞强，乖乖地躺回了自己的小窝。
姜霁初从屏幕里凝望着豆包，说，“跟第一次见到它比，感觉豆包胖了好多啊。”
“你猜猜胖了多少？”
“五斤？”
“十五斤。”
连暮轻哂，“祁一然以前跟虐待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