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宝二哥月下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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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这种事也是急不来的。chunmeiwx
再加上陛下在这,那些御医大夫的脖子就更是时常觉得受风了。
黛玉看着这日子一天天过去,却毫无进展,且也不知道为何,经常一整日瞧不见薛砚,没有人能和她说话,心中更是不安。
如今书院的官兵已经被撤走,骆以怀也能够去书院去看杜老先生,得知他们一家人无碍后才放心。
西街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从里面传来的苦药味,成车的药材往里运去,却不见好消息传来。
林如海后来更是直接住在了西街附近,省得来往两地为黛玉他们带去病气什么的。
这日,黛玉再也坐不住,只身来了西街,看着药童不断煎药端药,安抚着病痛中的百姓。
相比于林修谨,这些人看上去更加严重,个个面黄肌瘦,脸上毫无血色,沿街躺在地上不断□□咳嗽。
闻野率先瞧见黛玉的身影,走了过来,问道:“林姑娘,你怎么来这了?”
黛玉刚要回答,却瞧见从药房里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免疑惑地问道:“郡王不是也染病了吗?这会怎么出来了?”
闻野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司珩,便对黛玉解释道:“这些御医迟迟拿不出治病的方子,殿下便主动试药,如今似乎有了好转之迹,但昨日还吐了血,故而都不敢妄断。”
“试药?”乍然听到这个消息,黛玉不免惊讶。
闻野一脸沉重地点点头,道:“殿下要做的事,就连陛下也常常有劝不了的时候。”
黛玉沉默半晌,方道:“有郡王如此深明大义之人,是天下人之幸。”
闻野听着黛玉的感慨,却只叹道:“幸与不幸,全在他人之语,殿下所做,不过只求无愧于心罢了。”
司珩这边同御医几人辞别,转头就瞧见了闻野与黛玉交谈的身影。
本想说话,却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痒,侧头咳了起来,好半天才歇了气。
闻野听到动静回身跑到司珩面前,却被司珩拦在了几丈之远,道:“你若是因为我也染上这个,嫂夫人知道后定不会饶我的。回去的路我自己认得,你不必送了。”
司珩打发掉闻野后,便上了停在街道口的马车。
马车驶过黛玉身侧时,却停了下来,司珩掀起车窗的帘子,看着一旁的黛玉,道:“林姑娘,早些回去吧。”
黛玉正要答话,却见司珩的身体突然顿住,随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车帘顺势落下,也沾染上主人的鲜血,殷红一片。
“殿下!”
黛玉惊呼出声。
谁料司珩却一只手紧紧抓住窗棂,因落下的车帘遮盖,只露出半只骨节分明的手。而此时车内的司珩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原本苍白的唇色如今也因鲜血而有了一丝颜色。司珩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就连说话的声音听上去都有些嘶哑:“无碍。”
黛玉看到车帘上的鲜血,眉头紧皱,可偏偏当事人还说没事,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道:“殿下早些回去吧,保重身体才是。”
“多谢林姑娘关心。”
司珩的声音透过木质的马车传出来,甚至还带上了些许沉闷。
随着车轮滚动,司珩也离开了此处。
黛玉仍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的轮廓。晚风拂过,吹乱了黛玉的发梢与面纱。
站在原地良久,直至冗长的街道上再无动静,黛玉才堪堪回神。
黛玉找到林如海时,林如海正愁眉苦脸地跟着御医查那些古籍药方,见到黛玉,林如海立即放下书,将黛玉拉到一侧,道:“玉儿,不是和你说了,不要来这吗?”
“父亲一人在这,玉儿心中担心。”黛玉说着将提前准备好的饭菜拿出来,“父亲劳碌,只是如今情况特殊,更应珍重身体才是。”
林如海看到黛玉带过来的饭菜,也恍然惊觉自己饿了半日了,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擅自跑来这也就算了,还成日往这疫病最重的地方跑,才是让人担心。”
黛玉闻言,立即转换话题,问道:“我听说郡王殿下以身试药,还是不得其法吗?”
林如海叹了一口气,道:“殿下尊贵,即便试药,御医们也只敢求稳妥的法子来,饶是这样,殿下还三天两头吐血呢,这御医见状,更不敢试药了。”
黛玉等林如海用过晚饭,才动身离开。
见天色已晚,林如海本欲派人送一送黛玉,却被黛玉婉拒了,如今并州人人自危,街上哪还有什么人。
就着月光,黛玉只身一人回去。
路上偶有野猫跑过,为这浓浓夜色添上一分生气。
“当啷!”
黛玉顿住脚步,看着身前突然出现的石子,疑惑地向四周看去,却不见人影。
黛玉无意深究,继续前行,只见面前又落下一枚石子。
黛玉再次停住脚步,警觉起来,再次向四周查看起来,却见街角站立着一个黑色人影。
“是谁?”
黛玉清了清嗓子,高声问道。
那身影不动,也不说话。
黛玉不敢贸然上前,已经微微后撤了步子。
终于,那黑影动了。
黛玉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中的食盒。
“林妹妹,是我。”
月光下,一抹红色出现在黛玉眼前。
黛玉惊讶出声:“宝二哥?你怎么在这?”
贾宝玉此时原本的一身华服早已不能再看,面上也是赶路留下的痕迹。
看到黛玉,贾宝玉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道:“林妹妹,我听说了你的事,心中担心,便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
黛玉本想说自己这个不省心的表哥胡闹,转而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便又哑了声音,道:“算了,你先同我来吧。”
黛玉无奈领着贾宝玉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只是刚要推门而入,就和正好开门的骆以怀打了个照面。
看到黛玉,骆以怀的神色明显缓解了下来,道:“林姑娘,雪雁姑娘晕倒了。”
闻言,黛玉瞬间变了神色,慌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骆以怀正要解释,就见薛砚戴着面纱,从房内出来,声音虚弱,却依旧不以为然道:“姑娘,你别听骆公子胡说,我今天不过是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没什么大事。”
“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呢?”
黛玉上前,伸手想要去扶薛砚,却被薛砚侧身躲开了。
看到薛砚拒绝的动作,黛玉一愣。
薛砚后退一步,道:“姑娘,我这几日时常接触病人,你还是少接触我比较好?”
黛玉闻言,看着薛砚闪躲的目光,肯定地道:“雪雁,你是不是生病了。”
薛砚神色一僵,尬笑两声,道:“姑,姑娘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想着更保险一些。”
很显然,黛玉并没有被薛砚的话安抚下来,反而更生气了:“雪雁,我是不是说过,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一定要去找大夫,你到现在还想着骗我?”
黛玉的话,似乎已经笃定了薛砚生病的事实。
看到第一次对自己发火的黛玉,薛砚也心虚起来,道:“姑娘,没有的事。我就是这几日起夜时受了寒,有些头晕而已。”
“生病了为什么不说?如今并州城死的人还少吗?你非要凑这份热闹!”黛玉气急,甚至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严重,黛玉背过身去,抬手拭泪。
见黛玉如此,薛砚心中也慌了神,道:“姑娘,我不是有意的,而且谨少爷的药,我也有跟着喝的,没什么大事的。”
黛玉不理薛砚,转头对骆以怀道:“骆公子,这是我表哥贾宝玉,麻烦你帮我带他去休息。”
骆以怀点点头,忙走到贾宝玉面前,要带他回房休息。
贾宝玉见黛玉落泪,心中不忍,宽慰道:“林妹妹,雪雁也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你莫要太伤心了。”
黛玉不欲与贾宝玉多言,只点点头敷衍过去。
等骆以怀带着贾宝玉离开,薛砚才敢试探地上前,见黛玉扭身不理自己,随即软了声音,道:“姑娘,我错了……”
黛玉依旧不理。
见黛玉始终不愿说话,薛砚也没了法子。
只是过了好半天,黛玉虽未说话,身子却微微颤抖起来,甚至还传来呜咽声。
见状,薛砚更心慌了,道:“姑娘,我真的知错了……”
黛玉听到薛砚有气无力的声音,抽噎得更厉害了,道:“你明知道,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们的安危。当初来这,就是不放心谨弟的安危,可你与谨弟、与父亲母亲,在我心中是一样的重要……可你如今在做什么?若你因为我,有什么闪失,你叫我如何心安?”
薛砚听到黛玉带着哭腔的这些话,也跟着难过起来,但还是努力安抚黛玉的情绪,道:“姑娘,真没那么严重,你看谨少爷这么久不也没事吗?更何况我素来身强体壮的,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出事。”
黛玉看到薛砚这般不放在心上的态度,心中更气:“什么叫素来身强体壮?照你这般理论,为何那些日日劳作的农户还会染病?就连养尊处优,事事不必躬亲的郡王殿下,今日我还瞧见他吐血了!可你呢,明知自己生病,却依旧隐瞒。你劝我保重身体,你何时保重自己身体了?!”
见黛玉越说越气,薛砚更是心虚不敢多做辩解,道:“以后不会了,姑娘,真的。这会夜凉,咱先回房吧。”
黛玉看着薛砚自己还拖着一副病体,却还一个劲地劝自己,心中更气,但更多的则是无奈。
“行了。”黛玉最终还是软了态度,“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瞧你这副模样,我明日再为你找大夫去瞧都不成问题。”
薛砚只道黛玉是故意说这样的话讥自己,并不着恼,若不是面纱遮住,黛玉定然能瞧见此时薛砚堆起的讨好的笑:“只要姑娘不生我的气了,怎样都行。”
黛玉听到薛砚谄媚的话语,还含着泪的眼白了薛砚一下,道:“少在这卖乖!”
说着,也不顾薛砚的拒绝,扶着薛砚回房休息。
薛砚也不好再拒绝,只得由黛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