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花下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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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的日子过得很快，新年就到了。mwannengwu王母特意准她休沐三日，说今日有客，让她和阿獙去山下迎接。
才到山下，便有两驾云撵飘来停在半空中。小夭一看驾撵的护卫，就知道今天逃不过了，只得乖乖迎上去！
“父王……”她伏在地上行个大礼。
白帝看着身下这个桃花般精致的小仙子，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起来吧！”
后面跟着的便是颛顼，他眼眶微微泛红，却不说话。
正午几人便在玉山偏殿里和王母用了顿饭，白帝自是一番感谢的话，颛顼呈上礼单。
回到小夭的木屋，扶白帝坐下，倒上三杯桃花酿，几人开始叙话。
“若不是我们今日来，你打算何时回去？倒是一点也不记挂我们！”白帝佯怒。
“父王……”小夭撒起娇来，“我不是不记挂，只是若在灵力有所提升后回去，更是双喜临门。况且你们知道我在玉山，又有师父传授心法护佑，自然不用担心！”
“小夭，你哥哥这几百年来一直没有放弃寻你，不知去过多少地方，跨过多少山水，这一片苦心你可感受到？”白帝看一眼颛顼，眼里都是心疼。
终于小夭才开口来“哥哥……”颛顼转过头，抹掉眼泪后，笑着应了一声。
喝着桃花酿，小夭又断断续续讲了这些年的遭遇，隐去相柳不提，白帝和颛顼皆是唏嘘不已！
“小夭，你师父可有说过你如今修炼，要何时才算有成？”颛顼可不想一直都看不到自己这个如花似玉的妹妹。
“师父说，百年内应有所成。”小夭的声音里三分高兴，七分失落。
“玉山集天地灵气，修炼再好不过。”
白帝倒是不急，可是颛顼不一样。
“我去求王母，每月给你告几天假，我接你回五神山小住。”他急得站起来就要去找王母。
“哥哥……修炼之事，若是断断续续，生了懒惰之心，怕是百年我也修不好。”
“虽有道理，可总不能不回家吧？”
“小夭，颛顼说得无不道理……这样，我亲自去和王母说。”
几人又开开心心喝了几壶酒，白帝和颛顼回去前又见王母一面，说了告假之事。
“既如此，也不能耽误了我徒儿的修行！那便三月休沐一次，一次十五日。”就这样，便约定下次见面在季春之时。
送走了白帝和颛顼，越发想念相柳！
晚间制完了丹药，上了榻做起梦来。
天马疾驰，很快就到了那片熟悉的海上，海边白衣白发的人，负手而立。他一双深邃的眸子凝望着夜空圆月，海风吹起他的衣角，银白的长发随风飘扬，好一派仙人之姿……
她喊一声“相柳……”就急急从马上飞身下来，扑到他的怀里！一抬眼便闯入他的眼底，他抚摸她的额发，只一句就让她沉醉“你怎么才来？”
“相柳……师父说我还要百年才能修成，可是百年好长，我想见你怎么办？”她满眼都是他，满眼都是泪水。
心痛难耐，醒来还是卯时。就算王母许她三天休沐，她还是每天按时修炼。她越想见他，越心急，百年实在好长。
甩掉脑袋里的人影，瑶池边上专心修炼，连烈阳都佩服她起来。
“你这般修炼，用不着百年便可离去！”他打趣，“说不定五十年就够！”
小夭擦擦汗，逗他“烈阳，再过十年，我们来比比，说不定你还打不过我！”
“比就比，谁怕谁？小丫头，我还怕你不成？”
“谁是小丫头，你说！”小夭边跑边追着烈阳，他们飞过瑶池，又穿过桃花林，惊起一片片桃花雨。
小夭本是一身粉色流纱襦裙，层层叠叠，飘在半空中像个下到凡间的仙女，额间桃花印记莹莹发光……许是刚修炼完，肤若凝脂、面如桃花，让人看一眼就惊心动魄，她银铃笑声在桃林里回响，整个孤寂的玉山都活了起来！
“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我这里有客。”阿獙看着他们俩真是没办法，谁叫都是长不大的呢！
“无妨！”那人坐在石桌前，悠闲地看着远处打闹的两人，手里的酒杯紧了又紧，却不动声色。
终于，听到阿獙呼喊的两人，飞至石桌前。
小夭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撞上坐着的客人！那人急急起身抬起手来扶她一把，见她额上还挂着细细的汗珠，他想抬手却又松开。二人四目相对，一时失神。
“小夭，这是相柳！来玉山拜年，与我君子之交，会在这里住上一两晚。”阿獙又转向相柳，“我故友之女，王母的关门徒弟，小夭！”
他朝她点个头，她向他行了礼，两人嘴上无话，只是微微一笑。
她坐在他的身侧，几个人天南地北地聊着天。饿了，小夭就在瑶池里抓了七八条鳟鱼和雪鱼，相柳找了十几个大玉贝。他们在池边上烤起来，小夭往两条鱼里撒些药粉，递给相柳，他接过吃起来。
烈阳看到吃味，“小夭，你竟这般偏心，好东西只给客人，不给我们！”
“额……”小夭看一眼相柳，见他嘴角上扬并不说话，她没有办法，只得应付“这药粉，你们用不得，有毒！”
“你！……居然给他下毒！！你不要命了！”烈阳听完，一把拉过小夭，让她离相柳远点。
“我不过好奇，听说他是大荒里数一数二的高手，我这小毒，对他而言只不过是餐食佐料！相信他不会和我小女子计较的，对吧？”她看看烈阳，又转头看看相柳，好想他给解个围，把烈阳这家伙的好奇心压住。
“确实如此！”他点头，“但是否与女子计较，另说，毕竟我在大荒里的口碑也不太好！”
小夭只觉得后面这句是对她说的，后背不禁冒出冷汗来……
剩下的玉贝汤好像也没有那么香了！
今日是一弯新月，烈阳和阿獙吃多了酒，便要去休息，“小夭，你代我送相柳去休息吧，他住在哪里，他知道！”阿獙交代她，而烈阳早就不知道飞到哪棵树上去睡了。
“好！”
终于只剩下两个人，小夭心慌得很。“你要休息了么？”她小心翼翼地问。
“好一个王母关门弟子！”他飞身上了一棵千年桃树，睨她一眼“上来！”语气显然不好！
“啊！……哦……”小夭身形一跃上树。她坐在他身旁，不敢看他，等他发落。
“你还有什么骗我的？今日一并说了！”
“我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只想着有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你！我流浪几百年，也不敢肯定以前的人和事还是不是和往常一样，我自己都不确定，怎敢告诉你？往后若是不同，那才是骗了你！”小夭委屈巴巴。
他听了也不再纠缠她隐瞒之事，“让我探探你的灵力。”说着便在她周身探查了一遍，“确实经脉已通，灵力也有十之一二，不过离你说的‘顶尖高手’还差得很远，没有百年成不了！”
“百年好长……”她一想到要那么久就难受。
“你若坚持不下去，待在我身边，有我一日便可保你一日……”他淡淡地看着远处，喝着手里的桃花酿，说得漫不经心。
“谁说我坚持不下去？只是想着好久没有看到海边的月亮，有些想念……”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两个人各自喝着酒，玉山上的风吹过来，小夭的脸更染一层绯红。
“你最近没有受伤吧？”她还是会担心。
“你就这么不信我？”他看着她悠悠的大眼。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怕有个万一，我不在你身边，没有免费血包为你疗伤，又怕你丹药不够……”
还没等小夭说完，他便拉过她的手臂，让她靠近他，暗暗道“既然嫌自己血太多，不妨我现在多吸几口，免得回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有……”
“啊！我没说现在……”还没说完，相柳的獠牙已经靠近小夭的脖颈，刺入她的肌肤。可是这次却不像上次那样疼痛，她乖巧的帖在他的肩上，静静地等他，桃花随风落了一场又一场……
她没有感觉到疼痛，也没有感觉自己血液流动，只有他温润的唇在她脖颈上舔舐，暖暖的，湿润润的，麻麻的。他一手扶着她的头，一手扶着她的肩，唇从脖颈一路向上，到耳垂，下颌，脸颊……小夭觉得身子发热，他唇舌经过的地方都被点燃，像火一样烧起来。最后他的唇找到那一朵小小红嘟嘟的如花小嘴，他忍不住含了进去，不停地吮吸，索取……
小夭被他吻得晕晕乎乎，不禁□□起来，只低低地一声，相柳瞬间清醒。双双睁开眼睛，离开彼此。小夭全身粉得像朵桃花，微微喘息，睁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肩上的纱裙已滑落到手臂，白皙透红的肌肤微微发光！
相柳被自己吓到，看着眼前懵懂无辜的双眼，心里愧疚不已。他在她面前何时变得这么无法自控？九个脑袋一团糨糊。
他为她拉起纱裙，整理发髻，那里只有一根他送的发簪。
两个人尴尬了许久，终于还是相柳打破沉默，“我是大妖，你那点血不够我喝！”
……
“我会找机会来看你……如果你希望我来！”
……
“你，很好看！”
她比以前更好看，许是灵力恢复的原因，整个人都发光，桃花仙子应该就像她这样的！可如今桃花仙子不说话，只呆呆地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为刚才的举动愈加愧疚。
“方才……是我不好！”他眼神飘忽，想看她，又不敢看她。
“要不今日我便许你一个心愿？”他实在猜不透她怎么想？女子的心思都这么复杂么？
“你……当真许我一个心愿？”她终于说话。
“嗯！”
“你若做不到呢？”她盯着他的眼睛，“我要你发誓！”
“我答应过的从来说到做到！”
“我要你发誓！”
“好，你说。”
“如若违背，凡你在乎之人所喜所乐，都将成苦成痛！”这句话轻轻地从她口中说出。
她要的誓言对他来说却是太重，重到他的心口有些许抽痛！既然话已出口，反悔就不是他九命相柳！相柳举起三个指头对天起誓“我相柳今日玉山许小夭一愿，向天发誓：若是日后反悔，凡我在乎之人所喜所乐，必将成苦成痛！”
“好！”得相柳一诺可比珠宝金山还稀罕，如此守信重情重义之人的诺言，小夭相信，顿觉心安。
“你刚才说往后来看我？”她凑到他的眼前笑眯眯地问。
“怕不是你听错？”他装傻！
“哼！你别以为我没有听到！”小夭气呼呼，“你还说我很好看！是不是？是不是？？？”
他的眼光从她额间的桃花开始，到如画眉眼、小巧挺立的鼻子、还有一张不染自红的软乎乎的小嘴……刚才的味道是桃花味的酒香，他回味起来。眼神像被定在这张小嘴上，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方才还没有满足……
小夭看他的一双凤眼，又看他喉咙吞咽，一时脸烧红起来。他的人，他的唇都那么好看……鬼迷心窍的闭上双眼，头微微抬起，轻轻在他嘴角印上一吻，便飞快低下头不敢看他……
时间好像静止不动，只有片片桃花飞舞的声音，她的发上沾一片粉色花瓣，更显娇嫩。
相柳平日白皙的脸禁不住微微泛红，她轻轻的一吻像是给了他鼓励和肯定，他小心翼翼抬起她的下巴，眼神对上少女羞涩的双眸，终于垂下眼帘地吻了上去。她像他的宝贝被小心地珍视，小夭感受他唇上的温柔，还有他怀里的温暖，只不过片刻，他便放开了她，转而在她的桃花印记留下一吻。
把她轻轻搂在怀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待到心绪都平静下来，只听他问“我送你去休息？”
“想再待会……”她软软的声音让他很安定，心下了然，嘴边勾起一抹弧度，轻声道“明日我多留半天，晚上再走？”
“好！”她终于喜笑颜开。
牵着她的手，双双飞下。一个白衣白发深情款款，一个娇媚可爱粉得柔情似水！
小夭的木屋倒是离相柳所住的地方不远，不过隔着一条天水，几棵万年桃树。
相柳看着她屋前的靶子笑了笑，并不说话。她知道他在嘲笑她，他却不知道教授她的射箭师父是谁！心里想着也甚是有趣！
他不知道她为何而乐，只站在屋外，牵着她的手，“进去吧！明日让我看看你练功。”
“好，卯时瑶池见！”说完小夭便进去休息，相柳也离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