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一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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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生灵涂炭，希望于心不忍，它来到日出之国，垦求孩子们帮忙。mqiweishuwu
日月之子以希望作花园，以蛋为媒介，以日出之国为领域，缔结心灵契约。
花赋予灵魂，蛋以作躯壳。希望化作心灵之蛋，生于纯真之心，终于成熟之身，存于盒子之中，辗转于时间之海。
——摘自《心灵契约之书》
狂风停了，周遭的一切生灵都因为「她」的诞生而静了下来。
时间陷入了停滞。
与辉月变身后的「须王薰」，正处于物理意义上高高在上的状态。「她」悬浮在空中，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地面上神态各异的众人。
在目光扫到藤咲抚子身上时，「须王薰」的表情柔和了一瞬，看到她还在不断流血的手腕，衣袖一挥，抚子手上的伤便完全愈合。
藤咲抚子心下惊讶，她想抬起自己的手臂看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有眼球能够稍稍转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一动不动对了，小薰呢？
藤咲抚子面带焦虑地看向天上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的「须王薰」。「她」头顶蛾眉月状头冠，身上轻柔的黑衣无风自飘，仅凭周身强大的气势，就让抚子觉得喘不过气。
「她」完全没有一点人气，像神明一样，视他们为蝼蚁。
「须王薰」缓缓下落到地面，「她」不急不缓地来到了月咏几斗跟前，看着他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神色淡漠。
祂挥手解开了月咏几斗周围的时间束缚，刚要抬手，就被阿夜阻止。
“不可以！”阿夜挡在几斗身前，浑身颤抖。
猫科动物的敏锐直觉告诉它，眼前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家伙非常可怕，但对方要对几斗对手，它决不能坐以待毙！
“这么衷心吗？”「须王薰」有些惊讶，周身冷冽的气质也这人性化的表情而缓和了下来。「她」指尖轻点阿夜的额头，“那就让我来看看你的觉悟吧。”
匍匐在地的月咏几斗喃喃出声：“阿夜”
片刻后，「须王薰」放下指尖，语气中透露着几分长辈般的慈祥与欣慰：“呵呵，不错，是一对很好的搭档。”
“但是你害死了一个无辜孩子的蛋，”脸上的笑容消失，「须王薰」面色冷冽，指尖指向了愣住的月咏几斗。
“现在我要对你进行审判”
【月读，等一下！】在二阶堂悠的网里摆烂的咸鱼暖暖焦急开口，阻止了正欲对月咏几斗下手的辉月。
辉月不满：“不要叫我月读，叫我辉月。”
“是的月读，好的月读。”暖暖语气戏谑，尽量缓和着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现在人命关天，如果真让月读实施审判，那地上的家伙不被扒了半层皮也得去了半条命，到时候小薰回来估计得精神崩溃，那就真的连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了。
暖暖思索着，不再试图将自己伪装成置身事外的透明蛋，毕竟瞎子和哑巴，可不能阻止事态向更糟的方向发展。
它必须做点什么。
【你不需要审判他，蛋里的孩子被我救回来了，安放在八咫琼勾玉里，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了。】
“八咫琼勾玉？”辉月喃喃。
她飞到了二阶堂悠身前，手腕一抬，金蛋便从网中挣脱出来。
【呼可把我闷坏了，谢谢你啦，辉月。】暖暖在空中活动了几圈，然后便飘到了辉月身前，晃了晃蛋身表示感谢。
辉月下意识将它捧在手心，有些不确定地发问：“你是天照？”
“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说来话长，所以我长话短说，】暖暖在她手心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态度悠闲，【我们之前经历的某个世界线走向不太美妙，你大动肝火，无视了小薰的意愿，还没走到世界线尽头就把它给毁了。】
【重启之后，为了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我给你加了道封印，】讲到这里，暖暖有些无奈，【但你也知道，咱俩力量同源，神力共享，封印了你就相当于封印了我。】
【所以我就成这样了。】
“我大概明白了，”辉月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向暖暖：“既然这样，我的封印为什么又解开了？”
暖暖的蛋尖指了指一旁的二阶堂悠，【你去看看他的记忆就知道了。】
虽然辉月看了以后八成又要大发雷霆，重蹈覆辙，然后留一堆烂摊子让祂收拾暖暖有些无奈地想着。
小薰这么久还不回来，多半又是被时之孔隙困住了。
在辉月发狂之前，如果小薰还不回来，它就只能默认她失败了。
反正无论世界毁灭还是任务失败，到时候都要重启时间，早一点晚一点也没差。
虽然有些心酸但重启这么多次，它已经轻车熟路了。
一次又一次的轮回里，祂作为掌管时间的天照，必须保持绝对的理智和冷静，才能让保证小薰不在复杂冗余的感情中迷失方向，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
辉月来到二阶堂悠身前，看完他的记忆后，破天荒地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挥手解除了他身上凝滞的时间。
二阶堂悠从恐惧中回神，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到眼前气势惊人的「须王薰」语气平淡地问他：“破坏的蛋，已经无法恢复原状。”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胚胎？”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问话让二阶堂悠沉默半晌，他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我也有被很多事情妨碍而无法实现的梦想。”
“然而比起梦想，我还是选择了现实。”
“选择现实，是吗？”
辉月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祂轻轻抬手，天丛云剑便现于手中，剑尖直指二阶堂悠的喉咙。
藤咲抚子心中焦急但毫无办法，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意识却无法动弹，只能无助地看着事态向糟糕的方向发展。
虽然知道「她」不是小薰，但抚子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家伙用小薰的身体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这么想着，藤咲抚子心中挣扎的念头越来越强，她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身上无形的束缚便被解开。
【去吧，】暖暖突然出现在她身边，蛋壳散发出温暖的金光，【去做你想做的事。】
祂有预感，如果是这个孩子的话，或许事情会迎来转机也说不定
藤咲抚子管不了那么多，她向暖暖点头示意之后，立马奔向正欲对二阶堂悠出手的辉月，大喊道：“不可以！”
辉月眉心微蹙，剑尖调转方向，指向了面前祂刚刚亲手治疗的人类。
祂能感觉到，在小薰心中这个人是特别的，所以才会出手治疗她的伤势。
但在看完二阶堂悠的记忆后，祂的心情很不好。谁要是妨碍祂，下场都只会是——
灰飞烟灭。
“创造，你为什么阻止我救你的蛋？”
看着眼前身形若隐若现的创造，须王薰眼里满是不解。
如果创造没喊住她，她应该能碰到那个机器人，从而改变创造即将消失的处境。
这样一来，创造不会面临消失的风险，它可以陪着二阶堂悠实现梦想。有创造在，二阶堂悠应该会有所改变，之后的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这样不是很好吗？
虽然说不能触碰到过去的东西，但须王薰的直觉告诉她，只要她想，她就可以拦住那个机器人。
她的直觉从来都没出错过。
“小薰，你有没有想过，”创造尽力维持自己脆弱的身形，笑得有些勉强，“为什么你会再这里遇见我？”
“如果你真的救了过去的我，现在的一切可能不会发生但你能保证，改变了我的命运，大家的命运会变得更好吗？”
须王薰一愣，她突然想到了漫画中的利佳。
创造看出须王薰内心正在动摇，它接着说道：“我最初的请求也不是要你救我，而是想让你揪出那个坏家伙。”
创造看向泪流满面的二阶堂悠，笑得很难看。
“回忆已经结束，我的使命也要结束了，”创造的身影渐渐淡去，微笑着留下最后一句提示，“好好回想我跟你说的话，找到”
还没说完，创造便彻底在须王薰眼前化作点点荧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围的时间也随之停滞。
须王薰呆呆地看着创造消失的地方，面色怅然。
现在，这里就剩她一个人了，她必须振作起来。
须王薰尽量忽略掉心中悲伤的情绪，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场景上。
创造曾经说过，白门之后的场景是契约筛选之后呈现的，而创造的愿望是找到影响二阶堂悠的坏家伙，那么这三个场景一定存在某种共性。
这种共性能让“坏人”巧妙地融于环境之中，不被他们察觉。
学校办公室，客厅，房间……这三个场景，究竟有什么共同之处呢？
须王薰闭眼思考。
办公室里，老师告知二阶堂悠老师辞职，工艺部无法开办；客厅里，父母让二阶堂悠专注学习；房间里，二阶堂悠情绪失控，摔了他的机器人，砸坏了他的守护蛋……
等等，没错，就是这个！
须王薰眼前一亮。
几乎每个场景，二阶堂悠的手上都抱着他最喜欢的机器人，每个话题都与机器人相关，也就是说——
罪魁祸首，就藏在这机器人之中。
须王薰抬眼望去，她感觉自己的眼睛一陈刺痛。再睁眼时，她便看到一团黑雾正从坏掉的机器人里飘出，一点一点往二阶堂的脑子里钻去。
须王薰眼疾手快，也顾不上思考什么，一把抓住鬼鬼祟祟的黑雾，将它从二阶堂的脑子里扯了出来。
这玩意是真的能抓到啊
须王薰看着在手里挣扎翻滚的黑雾，不耐烦地一个用力，黑雾便尖叫着在她手中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片闪闪发光的东西从消散的黑雾里蹿出，直直钻进她脑子里，让须王薰感到一阵眩晕。
“小薰谢谢你”
恍惚中，她听见了创造的声音，紧接着，眼前的画面如玻璃一般碎裂。
地板分崩离析，她脚下一空，强烈的失重感传来。
须王薰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当她再睁开眼时，就看到手中的剑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笔直地朝着抚子飞去。
“不——”
时间暂停，金色的守护蛋裂开一条缝，暖暖从蛋中钻了出来。
“幸好来得及”
暖暖有些庆幸，须王薰回归本体，压制住了嚣张的月读，是以它才能从蛋中孵化，以天照的姿态降临此间。
现在，未来的走向已经改变。
迷你版天照拿出迷你版八咫镜，看到镜中被改变的过去，祂满意地点了点头。
天照决定放弃理性，出手干预一次。
祂的手指在镜子边缘沿着逆时针转动，随着镜中白光越来越盛，四周的场景也开始飞速变换。
无人察觉，时间静止，世界停滞，整片天地陷入白茫茫的一片。
所有的人与物，全都消失不见，整个世界如同电脑重启一般，陷入一片空茫的状态。
天照再次伸手，指尖顺时针绕着镜子边缘转动。
四周的场景开始慢慢显现，平地起高楼，小树变大树，一切人和物随着时间的快速推进而向前发展，在镜中的画面来到某一瞬时，天照停下了转动的指尖。
祂看着镜中在床上无知无觉陷入安眠的须王薰，满意地微笑。
这一次，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