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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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皇城，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戈冬止越想越后悔，每天都想回到三个月前抽自己两巴掌。mqiweishuwu
许多事情并不是一口气就能说完的，应雨灵有心提醒，也得戈冬止自己想接纳，于是应雨灵每次说什么都点到为止，戈冬止自己实在不理解的，他会张口问。
午后应雨灵还是在休息，大夫开的药温补居多，考虑到应雨灵主要是没怎么休息好、身体虚弱，药汤里就加了安眠的成分。
本来婚后两日都应该办婚宴以及流水席，不过国丧加上应雨灵身体不好，只能什么都不办，一下子戈冬止就显得无所事事起来，他想着还是得把纱橱给处理了，就找到府内的管家，问纱橱具体是什么样的？
管家已经知道应雨灵想安排一个纱橱在房间里，方便日后使用，便跟戈冬止说：“将军，纱橱已经混合其他东西一块采买了，将军府刚落成，老奴看了一圈，感觉许多东西都还需要额外添置，混在一起就不太明显。”
这也是应雨灵没勘察过地方造成的误解，她以为将军府落成就是什么都有了，完全忘记了皇帝对这个新上任的左监门卫将军不上心，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做得很好。
于是现在的左监门卫将军府，完全就是表面好看，其实内部什么都没有，节度使夫人倒是跟节度使自己出钱添上一些能用的大件，奈何看起来还是距离真正的将军府差了许多。
管家已经在应雨灵生病的期间将整个将军府检查一遍，该修的修、该补的补、该添的添，一切严格按照将军府的规制置办。
戈冬止努力去理解管家的话：“哦，这意思是，将军府里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买，纱橱混在其中就可以说是顺便买的，别人挑不出错来？”
“是的，将军回头也要过目一遍购买的东西，毕竟是您的将军府，那肯定要自己知道添置了什么东西，太详细的也不用管，但至少知道个大方向，以及用了多少钱，回头都是要记录成册呈交给皇上的。”管家细细提醒，还注意没提戈冬止不识字的事。
反正不管他识不识字，事情他得知道，并且在外人问的时候说得出来，哪怕是应雨灵回头看了总结给他听的。
戈冬止一下午就光跟着管家跑了，一来了解整个将军府的构造，二来管家在询问他是否要置办一些他们文官仆人不懂的东西，比如说府内校场跟武器库，还有戈冬止自己的练功房。
这些东西肯定得按戈冬止的心意来置办，管家只能提醒他规制规格的问题。
将军府内有这些东西当然好，只是戈冬止没怎么带过兵，他莫名觉得心虚。
边城的校尉挺多，戈冬止其实只是个小小的仁勇校尉，这个官职正常就是九品，属于一个小官，平日里为了方便，还分了好几个，属于戈冬止的职责是传达命令，所以平时能跟上下级接触到，他人机灵，每次传达的消息都准确且容易理解，这才让他上任。
这也对后面他指挥城门的士兵没有受到质疑跟阻拦打下基础，大家已经习惯他传达上峰的命令，所以他说什么，下面就跟着做什么，没有怀疑，齐心协力地阻挡了第一波胡军入侵。
仁勇校尉还有指挥军队、管理军事事务跟维护军纪等职责，不过戈冬止完全没接触过，主要是这些事务都需要识字，而戈冬止可惜就可惜在他不识字，就算有能力胜任，上峰也难以把事情交给他。
于是现在管家问戈冬止想怎么置办将军府内的设施，戈冬止一问三不知，只说自己什么武器都会一点，可以填充一下武器库，还有记得分一些位置给应雨灵练骑射——戈冬止记得应雨灵也是会这个的。
管家对戈冬止还记得自家小姐的功课很高兴，但对戈冬止一问三不知很不满，于是等应雨灵睡醒了午觉，等着吃晚饭的时候，管家就去告状了。
“小姐，这是老奴认为将军府暂缺的东西，您过目，看看是否还要添置些别的。”管家垂首恭敬地将册子递到应雨灵手边，接着退后一步站定。
应雨灵随手翻开，简单过了一遍后觉得没什么问题，这宅子里人少，戈冬止没什么亲信，兄弟们在婚礼后都准备回边城了，就差三日回门第二天的一场践行酒，准备在将军府内办。
这些管家都考虑周全，能一次性将需要的东西都安排好，之后这宅子其实就戈冬止跟应雨灵两个人住，完全不需要太多东西，可以留着钱在朝中走动。
看过后应雨灵将册子递给管家：“就这些吧，其他的琐碎日后需要了再买也是一样的。”
说完，应雨灵准备招呼春归端药来喝，却发现管家没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怎么了？是还有什么不好在纸上写的款项？”
管家摇头：“没有，该采买的都在这了，老奴是觉得，将军已经连升十一级，有些事情，总不好再拖着了。”
跟升几级没太大关系，主要是坐到这个位置，基本可以称自己一句皇亲贵族，就算暂时没跟皇家沾亲带故，日后有了儿孙，说不定有进宫的，到时候就有亲缘了。
皇亲贵族，怎可还作穷困抠门的小家子气？
应雨灵沉默一会儿，说：“你先把戈将军喊过来，就说我在饭前有事想问他。”
此时戈冬止在校场练木仓，出了一身汗，听小厮来叫人，顾不得换衣服，急匆匆往主母院子赶，快进门却被春归拦下。
“春归？你家小姐喊我呢。”戈冬止疑惑地看着春归。
春归恭敬道：“将军，您既然是从校场出来的，就应当简单洗漱后再换身干净衣裳才好见人，不管是家里女眷还是日后的下属、以及上级。”
戈冬止顿时明白了，应雨灵是想在日常生活的时候就提醒他，这样才记得更劳，也不至于一口气说各种规矩，让他头昏脑胀。
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戈冬止发现小厮跟管家已经安排好了热水、毛巾、凉茶以及干净衣服，十分方便，小厮还等候着准备服侍戈冬止洗澡，不过被戈冬止拒绝了。
等把自己收拾干净，戈冬止才去见应雨灵，此时应雨灵还没去前厅跟父母吃饭，不过同样换了身精神许多的衣服，头上重新戴上了珠花，看起来贵气又娇俏。
戈冬止敲门进屋，总算没被拦着，只是进门后看到应雨灵坐在主位上，旁边还站着严肃的管家，他觉得心里毛毛的，甚至没敢去在应雨灵旁边坐下，径直往客位上走。
“咳咳……”应雨灵轻咳两声，端起茶盏，见戈冬止愣在原地不动，只好开口，“那不是你坐的位置，你是将军府唯一的主人，除了身份地位比你高的，就算我坐在主母的位置上了，你再心虚都得坐我旁边。”
一下被挑明了心思，戈冬止干笑两声，还是听话地坐在了应雨灵旁边，并且挺直了腰板。
应雨灵被他僵硬的模样逗笑了，放下茶盏：“戈将军，你放松些，我又不会吃人。”
戈冬止摇摇头：“我这是在努力让自己清醒，你这阵仗肯定又是要跟我说那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我尽量精神些，这样就算听不懂，至少记得住，可以回头再问。”
闻言，应雨灵诧异中带着些惊喜：“你能过耳不忘？”
“不算，但重要信息能记得住，毕竟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戈冬止转头认真地回答，他以前可是很好用的仁勇校尉。
应雨灵听到这个就放心了：“那你听好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让你学字。”
戈冬止下意识点头，点完才反应过来应雨灵在说什么，他猛地转头，看向应雨灵那张漂亮灵动的脸，刚想说的话又给漂亮得忘了，只磕磕巴巴地说：“啊？我、我都这个年纪了……”
其实不是什么年纪问题，是羞耻，人对于自己从小就没有的东西，长大后就算有能力拥有了，也会有一定的羞耻感，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看透了自己曾经没有自尊又自卑无奈的模样。
应雨灵安抚着他说：“年纪有什么问题吗？我爹爹都可以抱孙子的人了，照样得学，我也得学，反正书房那么大，学到的东西又都是自己的，你还能过目不忘，那干脆跟我一块学得了，我看书的时候你看书，我学骑射的时候你也学，我学兵法的时候你跟着学，俗话说得好，有便宜不占大傻子！”
戈冬止前面听着还心动，后面越听越不对劲：“等等等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让我学字长知识，但你后面说的……是不是不对啊？”
书本骑射戈冬止都能理解，毕竟他也听过马上皇后的画本子，还被写成了戏本，连边城那地方都经常唱，多数世家女儿亦要将骑射当做一项在皇帝那长脸的能力，但后面的兵法就有点……谁家好夫人是顺带学兵法的啊？
如今应雨灵已经不是皇后人选，还往这方面学，是想造反吗？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完】应雨灵：你知道得太多了（舔刀jpg）————————谢谢观看，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