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丑陋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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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主登基，帝国乱成了一锅粥。gaoyawx
被蒙在鼓里的群众深信官方的说辞：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权力之主突发恶疾，永久地离开了她的子民。
遗憾的是，这个国家的民众没有一丝怀疑，他们悲痛旧主离世的同时，热烈欢呼新主的即位。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迎来了登基大典，众人盼望的新主只是留下一句祝福，便立即从城墙上消失了。
可没有人在乎。
对于服从权力的民众而言，与其关心帝国之主是谁，还不如关心明天中饭吃什么。
而远在疾风号卫星之上的军团却不得安生。
少校裘文川将联邦培育基地焚毁之事上报后，便再无音讯，接收不到来自帝国指挥中心的命令，他有些焦躁。
这股焦躁在营地内部弥散开来，空气像是染上了毒液，悄无声息地吞噬着每一个人的意志。
裘文川坐在自己的营帐内，盯着没有动静的光脑，失了神。
就在这时，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一道修长的身影闯入他的领域，“你看见季羡晗了吗？”
费之允神色如常，只是眉眼间稍显暴戾。
裘文川的视线逐渐聚焦到他的脸上，“她不在营帐里修养？”
“她不在。”
天知道费之允看到空荡荡的营帐的时候，心脏差点就停止跳动了。
他是真的害怕。
“她没来过我这儿。”
费之允沉默了一会儿，“那几个联邦实验体在哪儿。”
他话一落，就看见对方眯起眼睛来打量他，“你到底是来找谁的？”
开口是季羡晗，这会儿又是联邦实验体，听着怎么那么不安好心呢。
费之允微滞，“营地上上下下我都找了一遍了，没看见她，也没看见那几个实验体，我担心······”
“实验体我都找专人看管着呢，肯定不会出差错的。”
“不···我担心······”
看见裘文川皱着眉头的探究表情，费之允蜷了蜷手指，
他担心季羡晗找上那个实验体，毕竟那个实验体的记忆里，季羡晗那么温柔······
而她对待他，总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尊敬。
这两者的比较这让费之允很不舒服。
一想到这，费之允那双温和的水眸酝酿出一丝躁意。
明明都是一样的长相，那个实验体他凭什么？
突如其来的妒意把费之允吓了一跳，手指无措地攥紧衣角，强迫自己压下这股情绪。
“该不会是她一个人又偷偷溜出去了吧。”裘文川随口一猜。
“应该不会。”
费之允最开始也考虑过，但照季羡晗的性子来看，没有迫在眉睫的理由，她是绝对不会去冒险的。
“对了，她的实验室你去找了吗？”
“实验室？”
他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裘文川了然地点点头，“要不去那里碰碰运气？”
“在哪儿？”
“西边最远的那个帐篷，她当时特意要求要偏僻一点的，估计你也没有留意到。”
“行，谢谢。”
费之允转身要走，裘文川将人唤住，有些支吾，“你，统领一般不让人靠近那里。”
这番告诫成功让费之允停下脚步，他看着裘文川欲言又止的脸上闪过一丝忌惮，像是在避讳些什么。
“怎么说？”
裘文川多的没有说，话也非常含糊不清：“要是去的话，你先做好心理准。”
这让费之允的好奇越来越甚。
他带着这份好奇来到了实验帐篷前，
无尽的黑夜中，这顶帐篷周遭看不到任何的帐篷，好似被隔绝了一般。
灯光从帐篷里透出来，映照出里面杂乱的景象。
费之允并没有听到声音，他的手触碰到帐帘的时候，裘文川的话再一次回响在耳边。
他犹豫了一秒，放下手，“小晗？你在里面吗？”
“小晗？”
没有回应。
季羡晗在帐篷里，但她一心扑在新发现上，完全屏蔽了周遭的声音。
在她的手下躺着一个机械与血肉混合的“怪物”。
“怪物”拥有堪比机甲的巨型身躯，裸|露在外的肌肤是合金与人皮的结合，只是“人皮”一样的肌肤有限，零星地贴在合金骨骼上，皮与皮之间用粗糙的黑线的缝合，像衣服上的补丁似的，东拼西凑，捉襟见肘地分布在各处。
季羡晗娴熟地用工具打完结，新的补丁又诞生了。
这一块补丁比之前的任何一块都要大，颜色也更好，更接近真人。
她看着手下的机器人长出血肉，嘴角不受控地咧开，但很快又垮下去。
边上血淋淋的托盘里躺着几张芯片，这是她从之前的实验体身上找到的。
本以为有了这些芯片，她的机器人就能活起来，可结果还是失败了。
季羡晗尝试了很多办法，她已经照葫芦画瓢，把机甲做了出来，可就差这么临门一脚，她的“机甲”就能成功了。
到底哪一步还有问题。
季羡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动静并不敏感，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领域内闯入了外来者，直到一声熟悉的“小晗”落在她的耳边。。
她看见费之允的出现在这里，先是惊喜，然后是惊慌。
庞大而丑陋的家伙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躺着，季羡晗在原地跳得像条八爪鱼，企图遮挡住身后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家伙。
她蹦得脸蛋通红，却也挡不住那个大家伙，最后只能垂头认命。
季·缩头乌龟·羡晗不敢抬头，也不敢主动开口，双手背在身后，两只脚不安分地点着地面，活像是犯了事儿被抓包的小孩。
费之允怎么会看不到她的惧怕，他的心口仿佛又数万根针在扎，细细密密的疼。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自然和善，“在这里也不和我说一声，害我担心了好久。”
季羡晗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还是没有说话。
这样的反应让费之允心口又中了一箭。
是他的语气有责怪意味吗？怎么不说话？
费之允忍不住补充：“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提前和我说一声，好让我安心。”
他越说，就越像苦口婆心但又担心伤害孩子内心的老父亲。
费之允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微变，默默地闭上了嘴。
季羡晗并不知道他在意的点，一心想着要是费之允问起来，她要怎么解释这个大家伙。
可她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问话，她脑袋保持不动，眼眶里的两颗眼珠子向上翻，透过发丝去揣摩对方的表情。
果不其然，费之允的表情不太妥当。
季羡晗有些失落，她还以为费之允能理解呢。
两人的想法八竿子打不着，这误会可大了去了。
季羡晗蔫了吧唧的，脚尖还在地上画圆圈，“我没有做坏事，这些人也不是我杀的，都是战场上死掉的尸体，我拖回来用不过分吧······”
她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脚尖扭得更厉害了，“之前我说要做机甲的时候，你也支持我的，现在你不会要反悔，不让我做了吧。”
季羡飞快地偷看对方一眼，没想到对上了他眼中疑惑。
她有些不开心了，“但我要做机甲也不是为了你，所以你反对也没有用。”
实验一旦开始，除非成功，否则季羡晗不准备停下。
她的语气并不强硬，甚至有些小孩子气，以至于费之允一度以为她又把他当成长辈了，不过等他听明白其中的内容后，有一瞬间的惊悚。
费之允终于把注意力放在那个大家伙身上，平心而论，不是一般的丑陋，甚至可以说是恶心。
他感到一丝不适，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
季羡晗瞪大眼睛，仿佛他说一句不好的评价，她就能委屈地掉眼泪。
大家伙丑是丑了点，但好歹是她缝缝补补了无数个日夜的宝贝。
母不嫌子丑嘛，她怎么能嫌弃呢！
她护短地挡在丑家伙的跟前，不让费之允窥见她的宝贝。
这个态度，费之允还不明白该怎么做可就不该了。
“小晗。它还需要什么材料，你告诉我，我帮你。”费之允眼神重新落回那个大家伙，这一回，他一点儿不觉得恶心。
小晗用心血造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恶心的呢。
他现在看那些零零碎碎的补丁，只觉得笨拙得可爱。
季羡晗眼神有些微的好转，但还是不肯将大家伙的全貌露出来。
“小晗。”费之允缓缓靠近，“你准备让这个大家伙派什么用场？”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季羡晗盯着对方不断靠近的脚，没有任何的戒备。
“打仗。”
“打仗？”费之允错愕，。“我记得小晗不喜欢打打杀杀。”
“嗯。”她的声音闷闷的，有着孩子般的执拗，“如果让大家伙出去打仗，那么大家就不会死了。”
“机甲”不是生命，而是工具，工具坏了可以再造，不会像人类一样永久性地死亡。
季羡晗不想再看见生命的流逝了。
此刻，费之允已经来到她的面前，看着垂头不语的人，手掌不自觉地摸上了她蔫了吧唧的脑袋。
她抬眸惊讶地望着他，很快又舒服地眯起眼，小猫似的蹭着他的掌心，以此来索求更多的安慰。
费之允认命地沉下肩膀。
老父亲就老父亲吧，起码她需要他的安慰。
他把人搂进怀里，轻柔地抚顺她背部的每一寸，从肩颈一路延伸到尾椎骨，极尽耐心。
“如果你想做，那就去做吧。”
怀里的人一把掐住他的腰，惹得他闪了一回，结果被她强制勾住，“嘶~”
埋在他胸前的罪魁祸首一点都不打算抬头，抱着他的腰轻晃，催促他手上的动作不要停。
撒娇般的小动作让费之允瞬间泄了气，“有奶便是娘，说的就是你。”
季羡晗从他的胸口抬起头，用一双求知欲爆棚的眼巴巴的望着他：“那你有奶吗？”
费之允被她说得羞红了脸，咬牙：“季羡晗！不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断更的日子痛并爽着，爽完回来继续搬砖还债~更新频率大概还是一周四更，灵感好的时候五更，因为不是全职，日更目前有点困难，希望宝贝们谅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