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未成熟的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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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mshangyuewu”
“叫林院士看过了吗？”季明安没有抬头分神。
“看过，还是老毛病，信息素紊乱。”
他明白地点点头，眼睛快速浏览着大臣呈上来的情报。
帝国内部的情况似乎也有些棘手。
“陛下，您最近的信息素水平似乎也很不稳定，千万不要强撑。”国师一边还在说着无关痛痒的事情：“当初陛下就是因为治疗不及时，才在精神力方面烙下了病根。”
“您放心，我定期会去林医生那里治疗。”
季明安被免除了所有职务，尽管这样，季如雪还是把国事交由他来打理，除了他，皇室不会再有人能胜任代理的工作。
他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殿下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国师好像有些不满。
于是，季明安不得不从文件中分出点注意力，“国师的关心我都收到，检查我会照常去做的。”
alpha等级越高，对应的信息素就越难控制，信息素□□，被是视作是alpha的地狱，上帝给了他们万人羡慕的能力，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惩罚。
等级越高的alpha，痛苦越深。
如果不能标记同等级的oga，获得信息素安抚，精神力海洋也会被□□的信息素吞噬干净。
季明安还未有过oga，只能硬抗，或者注射安慰剂。
而季如雪，帝国没有一个oga能成为她的安慰剂。
“殿下，您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婚配了，这样对您的身体也好。”
国师常常陪伴在季如雪身边，她见过陛下因信息素发狂的凶劲儿，只可惜她找遍了全帝国，也未能找到一个等级与陛下相称的oga，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捱过一个又一个□□。
而季明安不同，全帝国与他相配的oga虽也难寻，但几个大臣的子女里出了几个，家世和长相都是上乘，自然配得上帝国的王储。
这些年，大殿下一门心思都扑在国事上，与oga往来甚少，也没听说他对哪家的oga有意，陛下偶尔也会因此而操心。
星际时代的生育率本就低，皇室一共也就出了三个alpha，但一个比一个不争气，老大未婚未育，连个固定的oga床伴也没有，老二阴郁冷淡，流放星际，估计连oga的影子都没见过。
老三又是个残缺的alpha，没人知道她行不行，要不是她强娶的oga意外怀了孕，没人会寄希望在她身上。
季明安把大臣的汇报材料扣在桌板上，表情看不出喜怒：“oga对于我来说就是毒药。”
“殿下，您未经情|事，就贸然下如此论断怕是不妥。”国师把他当成了小孩，“要我说，是您没经历过，不明白情|爱的妙处。”
“身边有那么尝了情|爱滋味的例子，我没看出哪一点是好的。”
“您······”
“如今国事繁重，前线战事吃紧，我实在是没有功夫去谈这些。”
季明安不想在谈论这个话题。
季自成闭上眼，集中注意力，凝结成一团意识。
他把关于费之允思想叛变的事情上传到终端，凝神等待接收阁主的反馈。
仅两个呼吸的功夫，他的脑海中传来阁主低沉的回复：
“初代实验体的意识海无异常现象，一切正常。”
正常！？
季梓臣猛地睁开眼，
费之允那立场都歪到哪儿去了，联邦的意识海居然一点儿也没发觉吗？
“阁主，据我所知，00001已经与帝国人结合，他甚至背叛我的命令，没能按照我的要求进行精神寂灭行为。”
阁主语调平淡：“这些，他的意识海中都有记录，不存在异常。”
“他没有执行命令，也不算异常行为么？”
“这些都是在权限范围之内的行为。”
季梓臣还是不放心：“可阁主，这样不会扰乱意识海吗？”
“所有实验体都不会拥有费之允的记忆，意识海自然不会受到影响。”
“他知道我的身份，这样我很容易暴露，拿下帝国会有很大阻碍······”
“梓臣。”
阁主突如其来地呼唤叫他很不安，“终端检测到你的意识海波动频繁，要是再有几次，就需要强行召回了。”
季梓臣：“阁主！我对联邦绝无二心！”
“初代实验体是联邦所有人的心血，你应该保护他才对。”
保护他？
开什么玩笑。
这和季梓臣最初接收到的命令根本不一样。
当初是阁主告诉他，帝国的那群x会是联邦进化过程中的唯一绊脚石，命他控制整个帝国，而实验品费之允会是他的帮手。
“阁主！”
“磁场有异，我这边暂时屏蔽一下。”
意识上传的通道的正在关闭，季梓臣赶在最后一刻大喊：“阁主！”
没曾想声音从嘴里跑了出来，让进来的裘文川愣了。
“二殿下？”
季梓臣以最快的速度变脸，“何事？”
“光脑最近又检测到一处据点，特来向您禀报。”
“你该找季羡晗，她是你的头儿。”
“统领不在营长内，事出又急，所以我想······”
季梓臣抬手示意他打住。
“你觉得打得赢吗？”
“如果照上次的情况来看，概率极小。”他如实道。
“那便不打。”
“可·····”
“你想让战士们白白送死？”
“不会白白死亡的，每一个人的死亡都是胜利的基础。”/p>
“那你不就是想打？”
裘文川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季梓臣面前，神情肃穆：“就算希望渺茫，属下也想一试，为日后积累经验。”
“兵符不在我这儿，我做不了决策，你找季羡晗去。”
季梓臣一眼没瞧他，背起手来，心思深沉地往帐外走。
疾风号卫星堕入了为期1000日的黑暗。
季羡晗没回营地，而是去了联邦的集装箱营地。
天色太黑，集装箱也看不出亮光，季羡晗远远地趴在地上，不敢再往前探。
但架不住身边有个大胆的。费之允一点儿都没有打算隐藏自己，昂首挺胸地往前走。
“欸欸欸！”
季羡晗来不及拽住他，只能看着他的手臂与她错过。
“里面万一有人呢！”她小跑了几步，沙子全部粘在鞋底，跑起来差点摔跤。
费之允虚扶住微晃的人，“没事，有这个。”
一条00001的数字名牌在季羡晗眼前坠落，被绳链托住才没有掉在地上。
这种链子季羡晗不仅见过，她身上还藏着一条呢。
“以前怎么没见你戴过？”
“在监狱里恢复记忆后，季梓臣特意塞给我。”
季羡晗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费之允，她曾经遇见过像他一样的、会说谎的实验体。
她张了张嘴，最后也不知道从何开口。
算了，随缘吧。
他们二人穿着帝国象征的服饰走进集装箱营地。
季羡晗每走一步，心就虚上一分。
“算了，要不还是回去吧。”
这也太容易被当成靶子了。
“这里没有人。”
费之允意外地笃定。
他将名牌攥进手心，护在她身前，“你难道不想知道黑色集装箱里是什么吗？”
“费之允，你是不是能接收到联邦的信息？”
“嗯。”
铭牌贴在集装箱外的传感器上，门开了。
一股奇怪的药水气味铺面而来，季羡晗难忍地皱起了眉头。
从门口望进去，一眼就能望见集装箱的最那端。
“嘶~”
季羡晗被里面的温度冻得打了一个哆嗦，“这是什么？”
集装箱里摆满了棺椁一样的黑色铁壁箱，每一个都敞开着，没有密封，那些怪异的药水味道似乎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费之允带着走进最近的铁皮箱，引她看里面的黑水。
凑得近了，季羡晗闻到了那股消毒水混在着腐臭的气息。
黑水中，有白花花的肉块上下沉浮。
费之允将黑箱子边上的介绍念给她听，“98562号实验体，距离成熟还剩6537小时。”
“母体：费之允。”后面那句话，费之允停了很久才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