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最强Alpha的信息素
帝国监狱最底层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常年不见日光。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封闭的大门。
全铁焊制的大门，密不透风，连一扇探视窗口都没有留下，只有一幅铜镀的铭牌：001
这是帝国成立以来的第一间监狱，建成以来，监狱长已经换了三次，而001号监狱只关押过一个犯人，那是联邦的首任领主。
如今尘封已久的001监狱再次开启，迎来了它的第二位犯人。
监狱长是个上了岁数的白发老者，他仿佛是死神的侍者，见证死亡中的痛苦本色，因而他的眼睛习惯了麻木以待，时常透露出死寂。
“手伸出来。”
费之允很配合地伸出手，看着手铐禁锢住他的手腕，接着他又很配合的卷起裤脚管，让脚铐捆绑住他的双脚。
监狱长用传统的黄铜钥匙打开监狱的大门，示意他自己进去。
这间屋子很单调，却出奇得干净，一张光秃秃的床板，一个生锈的水龙头，一个陶瓷马桶，还有一盏微弱的钨丝灯。
在监狱长催促之前，费之允自觉地走进这间牢房。
尘封了上百年的空气混着霉味，气息阴冷，瞬间侵入了全身的细胞，费之允不由得瑟缩起肩膀。
脚铐有节律地拍打在水泥地上，狭小的房屋放大了声音，每一步都显得沉重。
他找了个角落，曲膝坐下，整个过程都很配合。
监狱长的任务到此为止。
费之允看着他转身朝某个方向行了一个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下一秒，大敞的监狱门口出现了季梓臣的身影，他身上依旧是那一身松垮的礼服，既不合乎礼节，也不合乎常态。
季梓臣阔步走进001号监狱，在他面前站定，以一种胜者的姿态睥睨他，那副神情说不上多令人作呕，只是稍显滑稽。
费之允不动声色地收回打量，低下头。
这个人他在联邦见过，貌似是联邦领主的坐下客，反正关系匪浅。
前不久季梓臣还在联邦为领主出谋划策，谁能想到几个月后，他便成为了帝国的功臣。
费之允大可以尽情怀疑指控他，可季梓臣目前可是女帝跟前的大红人，费之允犯不着自讨苦吃，用一个外人的身份去挑战人家血缘至亲，到时候，说不定就不是蹲牢房这么简单了。
对方也许是拿准了这一点，在费之允面前更加肆无忌惮。
“看见我你好像很惊讶？”
季梓臣对着面前那张平静的脸，开始胡编乱造。
对方好像急需费之允的恐惧来满足虚荣心。
虽然不知道他有哪一点表现出惊讶，费之允还是满足了对方的期待，“嗯，有点惊讶。”
“我没有想到刚见面，你就把我送进了监狱，而且还是这么高规格的监狱。”他抬起手铐晃了晃。
丁零当啷的声音让季梓臣浮出笑脸，顺势蹲下，与他面对面：“没办法，我接下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希望有意外发生。”
冰冷的手攀上费之允的脸颊，季梓臣咧着标志性的阴冷笑容，不怀好意地向后探去。
费之允不适地皱起眉，一把打开：“有的地方不能乱碰。”
“哈哈哈哈哈。”季梓臣突然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顺势坐在了水泥地上，“我碰你腺体你倒是知道要反抗，可陛下判你终身□□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反抗？”
“还是成了oga之后，知道要保护自己的贞洁了？”季梓臣目光暧昧地投向费之允手腕上的手铐，那灼热的视线叫费之允不悦。
这种问题他不需要作答。
季梓臣兴致缺缺，身上的礼服因动作牵扯而变得齐整，难得顺眼了不少，但他本人不甚满意，胡乱摆弄了一遭，直到露出里衣才心满意足地收手。
怪人一个。
费之允从未看懂过季梓臣，在联邦是这样，在帝国也是。
对于这种摸不清底细的危险货色，他一般不轻易结仇。
季梓臣突然冲他一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陛下快要到了，我倒是好奇你能听话到什么时候。”
走廊的交谈声越来越近，季梓臣眼底的兴奋越来越甚，他起身，还嫌这身礼服不够乱，故意乱扯了一通，让昂贵的礼服松松垮垮地垂着。
费之允听到了动静，沉默地拖着镣铐起身，准备迎接即将到场的女帝。
尽管少将已经是过去式，但作为帝国的不二之臣，他不能表现出一点不敬。
几个呼吸的功夫，季如雪在狱卒的簇拥下进入了监狱。
她的到来让这间屋子更加逼仄，好在她进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清退不相干的人。
季如雪上来没有直接问责，问的问题甚至与今日之事无关：“到底是哪个alpha标记了你，让你如此死心塌地。”
享受着帝国至高无上荣耀的女帝，有朝一日也会露出不甘。
此刻的季如雪全身上下都透出欲望未被满足的烦躁。
就在半个小时前，她从林慕那里得知了费之允的最新检测报告：费之允拥有无限增生的端粒，那是附着在染色体末端的生命开关，只要端粒存在，原则上生命体能一直存活下去。
而端粒有百分之二十到八十的遗传几率，如果费之允诞下后代，他的后代有极高概率能遗传到他的永生基因。
如果之前是设想，那现在设想已经成真，季如雪不能在等了。
如果费之允生下其他alpha的孩子，一定会成为帝国未来的隐患，作为帝国荣誉的捍卫者，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费之允的孩子只能姓季。
她以为沉默可以掩藏野心，但眼底还是露出了马脚。
季梓臣看戏的兴味越来越浓，好奇地等待着费之允的回答。
落魄的囚服套在费之允的身上，像是雪莲坠入泥沼沾染的泥浆，泥浆虽脏，雪莲仍贵。
很难想象高岭之花也会心动。
费之允没想到季如雪又提起这件事情，隐下眉间的担忧，“陛下，我没有被标记过。”
一个没有信息素的alpha啃咬腺体，怎么能算得上是标记？
“你到现在还想护着那个人？”
可季如雪有着和费之允完全不同的视角，从费之允的身体情况来看，他身上有着alpha留下的深刻烙印。
“行，你护着她无所谓，我对你的心上人也没兴趣。”季如雪退而求其次，“你将你体内的标记消化掉。”
“标记？什么标记？”他表现得很疑惑。
季如雪咬牙切齿：“终身标记。”
“陛下，我真的没有被标记过。”费之允一口咬定。
“不可能，你撒谎。”
因为费之允脸上的疑惑过于真切，季如雪动摇了猜测：难不成那个alpha的等级比费之允还高？
alpha的等级高于oga，那么oga是没有能力消化掉标记的，也察觉不到alpha标记对于他的控制。
可费之允是3s级别的存在。
关键时刻，季梓臣跳出来给季如雪搭台阶：“母亲，费之允身体毕竟被改造过，精神力一片干涸，级别有没有a级都不好说，消化不掉标记也正常。”
听闻，季如雪的脸色总算有好转，不再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那只能用第二种办法：找一个更强大的alpha覆盖前一个alpha的标记。
全帝国等级最高的alpha除了季如雪，应该不会有第二个，即便是全盛时期的费之允都难以匹敌。
所以，季如雪决定亲自上。
费之允意识到自己的腺体被盯上了，有意识地护着后颈，慢慢向后退。
季如雪步步紧逼。
强势的伏特加气味受到了主人的召唤，席卷了整个监狱，空气中的酒精浓度越来越高，仅仅是呼吸都能烂醉。
她打算用自己的信息素诱导费之允的易感期。
费之允已经退无可退，他腿脚发软，痛苦地将后背抵在墙角。
烈酒的浓度不是他可以承受得住的。
他没能抑制着oga的原始本能，腺体开始发烫，不断有丝丝缕缕的桂花香气渗透出来。
那是被雨水浸润后的桂花香气，清清浅浅，正如他的人一般。
季如雪眼角泛红，贪婪地望向香气诱人的oga。
他佝偻起身躯，略显狼狈，眼神还是一片清明，没有受到身体反应的影响。
“陛下。”
运筹帷幄的女帝已经完全被信息素操控，她听不进去任何话语，眼底只有征服。
oga的信息素微弱地抵抗着，若有若无地勾引着她。
在几次不痛不痒的拉扯后，伏特加的气味猛地爆发，以势不可挡的气势覆盖住桂花香，试图吞噬它。
桂花的香气越来越清淡，费之允的脸上浮现出红晕，
这场信息素博弈，毫无意外，季如雪胜了。
接下来，她准备好好享用她的oga。
费之允拽开囚服的领口，大口喘气，戒备着季如雪的靠近。
他如同待宰的羔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或许是感受到了接下来被强制标记的命运，费之允眼眶热得厉害，不受控制地往外冒眼泪。
不断逼近的季如雪，退无可退的墙角，看热闹的季梓臣······
屈辱和死亡同时摆在面前，只能选择一个。
终于，费之允闭上了眼睛，拳头握得发白。
眼泪挂在眼角，蓄势待发。
不料，原本被伏特加占领的空气飘出一阵酒气，那是花酿酒的清香，夹杂着洪烈的桂花香气，一经扩撒，瞬间占满整个房间，愈演愈浓。
满监狱都是桂花酒酿的香气，仿佛回到了大街小巷开满桂花的金秋，没有哪一种香味能比得上这满城金黄。
霸道的伏特加不见踪影，但没有就此结束。
季如雪脸色变得不对劲，她忽然捂住头部，发出厉声惨叫：“啊啊啊啊！”
帝国之主的高雅终于被她抛掷脑后，她跪倒在水泥地上，像发疯的野犬一般摇晃脑袋。
凄厉的惨叫还在持续，劫后余生的费之允选择冷眼旁观。
最后，季如雪结束了痛苦的表情，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倒在费之允面前，没了动静。
季如雪博弈失败，被另外一股信息素追着攻击，遭报应了。
形式突然逆转，季梓臣都看愣了。
他摆正神色，有些忌惮地看着费之允：这货从哪儿攀上这么强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