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程芳芳一直都知道老爷子偏心老大和老四，没想到可以偏心到这种地步。她和赵建军已经有三个女儿了，是绝不可能再养一个女孩子的。他们一家和二哥关系一直不错，如果非要养一个，他们是愿意养赵晓南的，和他们儿子年龄一样大，长大后还可以相互帮衬。
“你说什么？你不同意？老三呀，你管管你媳妇，你都没说话，你媳妇插什么嘴，反了天了……”李来弟被三儿媳妇气到了，开始撒泼。
“娘，我们家都有三个女儿了，再把晓北接过来也不合适，我们愿意养晓南。”赵建军如实说道，这也是他们夫妻商量之后的决定。
李来弟一听，气得开始发抖，“你这个不孝子，我和你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吃糠咽菜把你们拉扯大，现在你们爹说话是不是都没有人听了……老大、老四你们是不是也不愿意？”
“娘，我们愿意的。”赵建华无视陈大妮的小动作，赶忙开口回答道。
“娘，我们听爹娘安排。”赵建设和郭素英异口同声地说道。不管爹娘怎么安排，都是他们出的主意，他们怎么也不会吃亏的。
“老三，你们呢？”赵世安听到老大和老四的回答很是满意，他希望老三他们不要再作妖了，好好听安排即可。
“爹，我们可以养，养晓南。”赵建军一边安抚程芳芳，一边坚定立场。
“混账东西，你这个不孝子，你想气死你爹还是气死你娘……”李来弟一边捶胸一边哭着骂赵建军。“还有你这个不省心的，自从老三娶了你，老三就和这个家离了心，心里再也没有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了，你这个糟心婆娘……”李来弟越骂越起劲。
“娘，这跟芳芳没关系，是我们家女孩子太多了，晓南和晓波今年都八岁，他们一起长大感情会更好。”赵建军示意程芳芳别说话，他来解释就好。
“你们……”赵世安的眼里全是失望，他以为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今天也就是走个过场。
“爷爷，我也不同意。晓宇和晓南是我弟弟妹妹，不能被送走，也不会被送走。”赵晓东看这趋势有越吵越凶的架势，赶忙表明立场。
“你自己都还要我们养，你拿什么去养他们？人家都找好了，今晚就送走。”赵世安现在听不得别人的拒绝，又觉得赵晓东在异想天开。
“爷爷，我们自己单过，本来也是分了家的。爷奶接我们回来是情分，这个情我都记在心上的。晓宇和晓宙我们也不送走，一家人整整齐齐在一起才是一家人。”赵晓东动情地说道。
“我不答应，人家都找好了，今天就送走，老四你去把晓宇抱过来，晓东，把晓宙给奶奶，奶奶送他去享福。”李来弟一听完赵晓东的话，也不哭了，一下子就来精神了。
“晓东听话，把晓宙给你奶奶。”赵世安也帮腔了。
“不，我不要。我说了不吃爷奶也不吃叔伯的粮食，我们姐弟妹六人单过，我还就不相信我养不活他们。”赵晓东被李来弟抢孩子的举动惹怒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爷爷奶奶，非要把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送人。
“你给不给？你快给我，你这个不听话的，你爹和你娘肯定是被你克死的，我怎么这么命苦，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不孝顺也不听话，媳妇儿还总是和我们对着干，孙子孙女也……”李来弟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她就不信她那软绵绵的孙女今天还转性了？
“老四媳妇儿，你把晓宙抱过来。”李来弟发话了，她没抢赢赵晓东。赵晓东年纪少太灵活了，把她累个半死，气喘吁吁的。
“晓东，你听话，把晓宙给你奶奶，晓宙是送去享福的，你可别发犟，你爷爷奶奶都是为了你们好。”郭素英不仅自己劝，她还拉着陈大妮一起劝。
“大嫂，你说是吧？”郭素英用手碰了碰陈大妮，示意陈大妮也说话。
“晓东，听你爷爷奶奶的话，他们不会害你。”会不会害我不知道，但是享福还是算了吧？要是真的去享福，怎么不把你们家的儿子送过去。在郭素英不知道的时候，陈大妮给了她无数的白眼。
陈大妮特别瞧不上郭素英，就仗着给赵家生了对龙凤胎，眼睛都能瞧到天上去了。不就是龙凤胎吗？有什么可得意的？
赵晓东把她们的话当作耳旁风，专心地哄着赵晓宙。刚才躲避李来弟的动作太大了，把赵晓宙颠簸醒了，看样子是要哭了。
郭素英和陈大妮还在劝着赵晓东，赵晓西和赵晓南则像是在看闹剧，都不知道为什么把他们留在这里？尤其是赵晓南，他觉得他就是一件货物，被他们要来要去的，他们为什么都不能尊重一下他们的想法呢？
“爷爷奶奶，我们愿意单过，晓宇晓宙不送走。”赵晓西表态了，充满希冀的眼神紧紧盯着赵世安，等着他的答复。
“爷爷奶奶，我听我大哥大姐的。”赵晓南也开口了。
“你们……你们这群小崽子，真是反了天了……你们……你们眼中还有没有你们爷爷……你们……”赵世安被气得说不出话了。
“你们……你们看把你们爷爷气的，等会儿再找你们算账……”又吩咐赵建华，“老大，快扶着你爹。”然后就匆匆忙忙进屋给赵世安泡糖水了。喝点儿
糖水缓一下。
“呜呜呜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赵晓宇被赵建设抱了过来，身旁还跟着小声啜泣的赵晓北。远远地还能看见后面跟着一群小萝卜头，想来又不敢过来的，他们听到了这边的哭闹声，还知道要把赵晓宇和赵晓宙送人，他们自己家也要来人。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大……呜呜……姐……大哥……呜呜……二哥……呜呜……二姐……，晓宇……呜呜……听话，不要……呜呜送走……呜呜……晓宇，晓宇以后……呜呜……照顾弟弟……呜呜……”赵晓宇挣扎着从赵建设身上爬下来，哭着抱着赵晓东的大腿就说了起来。
“大姐，大哥，二哥，我们不要送走他们好不好？爹娘常说，一家人在一起，不管生活多苦也是甜的。”赵晓北哽咽着说道。
“晓北不哭，我们一家人会好好在一起的。”赵晓西抱着还在小声哭泣的赵晓北安慰。
赵晓南则把赵晓宇也抱在了怀中安慰，因为几个人都哭了，赵晓宙也大声哭了起来，不过因为瘦弱听着和小猫的声音差不多，赵晓东现在正在哄赵晓宙。
“爷爷奶奶，我们回去了。晓宙该吃东西了。”赵晓东看弟弟妹妹眼里还含有泪水，心中不忍，只想早点儿离开这个地方，不让他们再受二次伤害。说完就要带着弟弟妹妹们回去。
“谁准你们走了。要走可以，把晓宇晓宙留下。”喝完糖水缓过劲来的赵世安恶狠狠地说道，这是一点儿也不顾及祖孙情了。
“爹，晓东他们要回去就让他们回去吧，他们要单过，我们随他们意就是。”赵建设看他爹要发火了，赶忙劝道。赵建设给他爹使眼色，让他爹先放他们走。
于是，赵晓东带着弟弟妹妹们回去了，回去之前看了一眼老屋，把原主最后一丝留恋也放下了。
“建军，你说老四怎么这么容易就让晓东他们走了？这又是准备打什么主意？”程芳芳甚为不解，老四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今天居然还帮赵晓东他们说话？这不正常。
“老四肯定和爹他们有纠缠，你没看到刚才老四那个眼神……”程芳芳看了眼赵建军，见他在神游，又说道：“我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你说老四……”
“媳妇儿，你有没有觉得晓东今天有些不一样？”赵建军没有回答程芳芳的话，反而提出了新的问题。
“那有什么不一样，还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巴。”顿了顿，“你别说，他们把晓宙养得精细着，你没看刚生下来的时候，跟快断气了似的，今天哭得还挺有力气的。”
“晓东以前文文静静软绵绵的，哪里敢顶撞爹和娘？你看今天，她多坚定。你别说，不管老四这回打什么主意，我看呀都难成。老四这次怕不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赵建军笑着说道。
“我给你说，我们可不能再要一个女孩子了，我们得多为晓波想想，他还是要有一个兄弟帮衬。”堂兄弟和养在自己家的可不同，就算是堂兄弟，不是自己养的她也不放心。除了二嫂，其他的妯娌不说也罢。
“行行行，我记得的。”
另一边，赵家堂屋。
“老四，真的让他们单过？”李来弟问道。几个儿子里面，老大木讷，老二少年离家早就离心了，老三又是向着他媳妇的，反倒是老四从小就讨他们老两口的喜欢，后来又给他们生了一对龙凤胎孙子，一度让他们成为村里最风光的人家。现在谁提起龙凤胎就想到他们老两口，全是羡慕嫉妒的语气，让他们在同辈甚至小辈里面都备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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