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决定留下
从医院出来，一路上林子就在给东子和兰儿做思想工作？
“你们赶紧决定这个事儿，宜早不宜迟”说完看了看东子？
“嗯，好的，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再决定”东子看着不知所措的兰儿，心想着这是大事儿。
从姐姐家接了孩子后，夫妻俩带着小余儿来到外公外婆家，给老人带着些水果，孩子外婆看着水果说：“你爸单位里发的水果我们都没吃完，年龄大了，牙口不太好，这苹果梨的咬着费劲，香蕉橘子还能咬得动，上次你妹夫从省城回来，给我带了一盒草莓，那真是甜啊，轻轻一咬，汁水都出来了，就是没牙的老人吃也不费劲，你要早几天过来，李余不就可以大饱口福了。”说完望了望可能在大街上遇到都不认识的孩子。
由于是才满月见过一次外公外婆，眼前的老两口对于孩子来说几乎和陌生人没啥区别。
只见孩子怯生生地望着老俩口，眼神躲闪间转到了妈妈的身后，小手抓着妈妈的衣服，和平时活泼的样子天差地别，小家伙这是害羞了。
“小余儿，来，叫外公外婆”兰儿蹲下，轻声地跟孩子介绍对她来说看起来陌生的两位老人。
“外公，外婆”小余儿小声喊完，试探着从妈妈身后走了出来。
“这孩子跟我们单位老刘家孙子完全不一样啊，老刘家那孙子呀，隔好远就喊爷爷奶奶好，这成长环境不同，孩子的性格差异也大呀！”外婆这话脱口而出，也不考虑别人爱不爱听。完全不像平时跟领导夫人们讲话那副恭维的样子。
东子明白，当初虽然岳父岳母勉强同意把女儿嫁给了自己，完全是看自己爸的面子上，要不是李老头在农林场混得还不错，以岳母的眼光，断然是不会看上干木匠的女婿的。
“这次检查男孩女孩没？”老两口把兰儿拉到一旁小声问道。
“还没”兰儿从小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中长大，她觉得此时不说更合适。
“那赶紧托人帮忙查一下啊，都这个月份了，你还不知道着急”兰儿妈说完瞅了一眼东子“你都是孩子他爸了，考虑问题得成熟一点，这胎如果不是男孩，赶紧去医院做掉，胎儿大了做大人更遭罪”
“嗯嗯，您说得对，我们一会儿回去商量一下”东子在强势的岳母面前是不敢当面顶撞的。
“那好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也不留你们吃饭了，你们赶紧回去把这事商定下来”岳母说完这话，看着一旁的李余，心想，这要是个男孩，就不用费这些心了。
回家的路上，东子骑着自行车，前面座椅里坐着小余儿，老婆侧坐在后面，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望着远处渐渐西下的落日，湖面泛起桔红色的波纹，倦鸟叽叽喳喳飞回林间，夫妻俩教着小余儿背诗歌：
“落霞与孤鹜齐飞”
“秋水共长天一色”
……
一路的欢声笑语仿佛冲淡了心中的失落，夫妻俩此刻在心里都下了一个决定，还没到家，东子跟小余儿说：“再过段时间，你会有一个妹妹了，你要当姐姐了。”
“小余儿，开心吗？”兰儿见她没回答，关切地问道。
“可是，爷爷奶奶说妈妈肚子里是弟弟呀？”小余儿疑惑地问。
“那你希望是弟弟还是妹妹呢？”
“弟弟妹妹我都喜欢，就像爸爸妈妈我都喜欢一样”小余儿说完隔着爸爸回头看了看妈妈。
“这孩子真是像她姑，说话从不得罪人”东子了解他姐。
“这也是好事，这娃是来报恩的，以后省心了，这可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呀！”兰儿隔着东子摸了摸小余儿的小脑袋。
一路上边说边聊，不一会儿就到家了，还没进门呢，就看见地上散落的烟头，看来李老头和李奶奶早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只见他铁青着脸，眼神里充满了杀气，不说孩子了，大人见了都怕。
“爸，妈，先进屋喝点水吧。”兰儿打开门，把父母迎进去。
“你们坐着看会电视，看着孩子，我去做饭”从孩子出生以来，东子做饭带孩子之类的事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你这会先别做饭了，你们夫妻俩在这儿，我说几句话就走”李老头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开门见山道：“我也不跟你们拐弯抹角了，你姐托关系，帮你们看了男女，你们这不着急的样儿是打算还有要的可能性吗？”
东子正准备说点啥，李老头立马打断：“你先别回答，你看看周围那些超生的例子，哪个活得有个人样，累得跟狗似的，就为养活几张嘴，儿多母苦你不会不知道吧？国家计划生育政策好，让你们少生优生，幸福一生，跟着国家政策走还会错吗？”
“是的，孙儿多了爷爷奶奶也苦”李奶奶觉得李老头言之有理，在一旁附和道。
“我没说完，你个妇道人家别打断我话”李老头又喝了口水接着说：“你们小年轻，只考虑眼前生，不会把眼光放长远，你孩子多了，只管养大，培育不好有啥用，你爱听不爱听我今天都要把该讲的话都讲了，这胎女孩生下了，你还得拼三胎吧？你没钱没权，生那么多就是对孩子不负责，就你们这生活条件，不生也是一种善良！”
李老头越说越气，李奶奶担心老头子高血压气发作了，立马劝儿子儿媳，并放下一句：你们要生那么多，我也管不了，到时候累的是你们自己！说完，轻轻拍拍李老头道：不气不气，儿孙自有儿孙福！
“生那么多，哪来的福？”说完还望了望一旁的小余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了口气，掏出口袋的橘子剥开递过去道“赶紧吃”
“谢谢爷爷”小孩的世界根本不知道大人在讨论什么，此刻的她还沉浸在即将有妹妹的喜悦与食物的美味中……
李老头说完就拉着李奶奶走了，小余儿在后面喊“爷爷再见，奶奶再见”
“再见，再见”老两口看着懂事的孙女，叹息道：这要是个男孩儿就好了……
八零后的女孩真的是什么都好，唯一能鸡蛋里挑骨头的大概就是被封建思想禁锢的所谓性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