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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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香包子铺位于石井县财神庙的东街。gaoyawx
按说人流量不错,包子生意却一般。
程八斤刘晓红夫妻俩常年互相埋怨。
一个怨对方服务态度不好,一个怨对方手艺不到位。
包子铺是刘晓红她爹一手创办的,自他老人家去世,铺子里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最近,生意却一天比一天火爆。
不到中午,几十笼包子就早早卖光了。
石井县不大,有点风吹草动瞬间全县百姓都知道了。
听说了没—
“县里来了个大人物,开的是凯迪拉克,住的是龙泰大酒店。”
“要在咱们县搞投资呢。”
“出入县领导都派人陪同。”
“那位大老板是包子铺老板的哥哥呢。”
“哎呦,那位大老板出手真阔绰,前几天包下了聚贤楼呢。”
大老板出入豪车酒店,他们见不着。
可大老板的弟弟他们熟啊。
就东街那家半死不活包子铺的老板嘛。
虽说包子做的不咋的,但不少人图个热闹,纷纷来买包子。
包子早早卖完,吃过午饭程六斤便哼着小曲要出门。
“你去干嘛?”刘晓红皱眉,一大堆蒸笼堆在后厨等着洗。
程六斤打好领带,站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去酒店找我哥,你有意见?”
说完,不等媳妇儿回话,便抬腿走了。
“爸,带上我哥俩呗。”程南程北追出来。
“回去写作业去。”程六斤摆摆手。
兄弟俩垂头丧气,被刘晓红吩咐去清洗蒸笼。
“大伯都那么有钱了,我还要干这些脏活累活。”程南吐槽。
刘晓红嗤笑,“你大伯有钱,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大伯找不回闺女,我们就是他唯一的后代。将来大伯死了,那些钱不就归我们?”
程北脱口而出。
刘晓红手里的碗差点儿滑落,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妈,我错了。”程北面红耳赤。他怎么有这样阴暗的想法,大伯前天刚给了他一万块钱呢,虽然后脚就被他妈收了去。
“你也没错,人丢了十几年了,哪里那么容易找回来。”刘晓红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妈,大伯的女儿是怎么走丢的啊?大伯为啥这么多年都不回家呢?”程南好奇道。
怎么走丢的啊,她也不知道。
不过—
“你大伯出生时,你太爷爷太奶奶身体还硬朗,便把你大伯抱过去了养。”
孩子谁养跟谁亲。
“你爷爷奶奶不乐意也没办法,他们那会儿要忙着下地。”
“你大伯长大后娶的媳妇你奶奶相不中,你大伯硬要娶。”
“你爸后来娶了我。分家时,你太爷爷太奶奶已经去世了。许是觉得分到的东西不多,你大伯产生了怨怼。”
刘晓红小心翼翼说道。
“都分给了大伯啥?”程北好奇。
“家里穷,有啥可分的。你爷爷奶奶不待见他,可也给他分了房。俩老的要跟我们过,自然留下的东西多些。”刘晓红含混道。
她不敢说,当年除了一间四面漏风的草棚子啥都没分给大伯子两口子。
口粮也没给。
“12岁,你那个堂姐生了病,他来跟你爷爷奶奶借钱嘛,你爷爷奶奶哪里有。他一气之下便带着病秧子老婆和孩子离家出走了呗。”
至今才回来。
刘晓红忍不住吐槽,不是硬气么,说走就走。
以为能过上啥好日子呢,结果老婆死了,闺女丢了。
原来大伯当年出走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啊。
“妈,我问你个事,你可得实话实说。”程南认真道。
刘晓红翻了个白眼,“祖宗,你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俩。”
她当年生大闺女伤了身体,隔了好多年才又生了俩儿子。平时嘴上喊打喊打,心里宝贝的紧。
“我堂姐生病时,我姥爷应该还活着,那时候咱家混的还不错。”程南拧眉,“大伯有没有来咱家借钱。”
刘晓红沉默。
“几点了,这么点儿活还没干完,去接水。”她怒吼道。
送仙桥周边到处是荒地,荒地上有片民房,住的都是底层民众。
程六斤站在一家民房前,低头看着沾满泥水的皮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位瞧上去五十来岁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六斤,你来了,赶紧进来。”男人的到来似乎让女人很欢喜。
一把将男人拉进门,又左右往巷子两边看了看。
女人正是林丽。
“六斤,你坐,我给你倒水去。”林丽用袖子擦了擦板凳,放到男人脚下,示意他坐。
程六斤摆摆手,“别倒了,我马上得走,一会儿去我哥那里。”
林丽在围裙上蹭了蹭手,搬了张凳子坐在他对面,小心问道,“县里传的那些都是真的?”
“当然,还能作假。”程六斤掏出镜子用手捋了捋头发。
“六斤,你也算苦尽甘来了。”林丽真心道。
说着从厨房里取来一块干净的布,开始给程六斤擦鞋。
那位大老板是多有钱,她这几天已经听菜市场的同行们说了几万遍。
“这是六百,你先拿着。下个月别住这里了,租个正经房子。”程六斤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钱。
“别擦了。”离开时还得蹭一鞋。
林丽也没有推辞,接过小心的揣兜里。
“这儿哪里不好了,有房有院。”只是房子院子加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四十平。
“她,她不会发现吧。”林丽眉间有几分担忧,“别老送,我们娘俩日子过得。”
程六斤冷哼,“发现了也不怕,现在跟过去可不一样了。”每天和面蒸包子累死累活的是他,但这么多年他在刘晓红跟前一直抬不起头。
谁让包子铺是是她爹传承下来的。
对此,他不想多谈。
“夭夭呢,我来这么久,她也不出来见我。”
见程六斤提起女儿,林丽脸色有几分不自然,“她身体不舒服,屋里躺着呢。”
她不敢说,女儿最近像变了个人。
“她打算怎么办,真要离婚不成?你也劝劝她。毕竟,二人之间还有个孩子。”
林丽点点头,“我知道。”
当年她来城里寻摸工作,一时找不到,经人介绍去了包子铺给那家老板的女儿伺候月子。
听说她这一胎生的不顺利,当爹的心疼闺女,便特意请了人来照顾。
老板的女儿就是刘晓红。
后来她跟程六斤好上了,次年偷偷生下了林夭夭。/p>
程六斤这些年对她不错,她渐渐失去了嫁人的心思。带着个孩子,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呢。
林夭夭长大后嫁给了同样在市场做生意的肖家。
知人知面不知心。
红光那孩子之前看着不错,谁知道这两年染上了赌瘾。三天两头不回家,回家就是要钱。
半个月前,女儿背着个包袱回来了,说要跟肖红光离婚。
可二人还有个孩子,才四五岁。
林丽既心疼女儿,又心疼小小的外孙女。
林夭夭正在屋里刷牙,不是没听到院子动静。
懒得出去,怕穿帮。
她才穿来不久,对付林丽一个普通中老年妇女,自认不在话下。
程八斤一个生意人,常年跟各种三教九流打交道,怕在他跟前露馅。
刷完牙,林夭夭取来镜子。
望着镜子里原主那张脸,忍不住心头火起。
原主跟着林丽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明明不过才28岁,满脸的沧桑,不说人家还以为她三十好几。
手上的皮肤更是跟树皮有的拼。
但依然从镜子里可以看出原主长了一副好相貌。
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但皮肤这般粗糙,十分的好相貌也剩下不到一分。
母女俩穷的叮当响,她连好点的护肤品都买不起。
这样的日子半个月她都快过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原主是如何忍的。
对了,院中那个便宜爹
院子里,程六斤望着推在墙角的一堆物件,皱眉,“又从哪里捡的破烂。”
“老子现在有钱了,以后你就别去市场卖菜了。”马上五十了,该享受享受了。
望着女人头上的白发,男人心里难得升起几分愧疚。这些年没名没分的跟着他,一天好日子没过过。
“那哪行,人活着就得劳动。”林丽笑着摇摇头,“那堆东西啊,都是陈年老物件。”
“放着遭蚂蚁是吧?”
程六斤不急着走。
大哥没约他,去报社了。电视台一天24小时发寻人启事不算,还要登报。
今晚好像跟报社总编辑吃饭,约在聚贤楼。
没约他,他就不能去?
程八斤可就只有他这一个弟弟。
林丽的小院不足二十平,但是每次来到这里,都会带来难得的身心放松。
“干净的,遭啥蚂蚁。你看这是夭夭小时候你给她买的拨浪鼓,我擦的干干净净的。”
“这是她生日时你带她去相馆照的相片。”只有一次罢了。
“这是”
程六斤眯眼望去,他早已忘记了闺女小时候长啥样。
只记得很好看。
嗯?这相貌。
一把从林丽手中抢过照片,他仔细端详起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
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六斤,六斤,你怎么了?”林丽不明所以。
“小丽,我们真正的好日子要来了。”程六斤激动的看着手中的照片。
照片上,十二岁的林夭夭明媚如花,笑的张扬肆意。
他知道的,大哥是怨他的。
仅凭一个弟弟的身份,并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可是—
“夭夭呢,你去屋里喊她出来。”程六斤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