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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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意思，你说啥意思。zhaikangpei”
“我哥去坐牢了，你们不意思意思？”王大锤搓了搓手指。
“你想要钱？”徐老二觉得不可思议。
“凭什么给你钱，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这么大个人怎么办事的，连几个孩子都斗不过。”曹大妞附和丈夫。
“对啊，不都是你出的主意？我们只是配合你。”
“还没怨你连累我们呢。”面摊子没拿到，还惹了一身骚。
徐家人，你一言我一语数落道。
是有恃无恐，还是无知者无畏？
王大锤满脸嘲讽。
一群蠢货。
怪不得连下金蛋的母鸡都留不住。
“这事，有没有参与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别说案子还没判决。就算结案了，还能翻案呢。”
一个都别想置身事外。
这—
徐家人面面相觑。
“大锤，有事好商量。”徐老根出面打圆场。
王大锤冷笑，“行啊，商量，我这个人最好说话了。
“刚才表姑不是说要照顾我娘？好啊。”
“我娘常年要吃药，药费表姑就给包了吧。”
“也不多，每个月300。”
“我哥因此事伤了肝脏，在牢里也需要好吃好喝养着，每个月200。”
“加起来嘛，就是500。你们按月掏，还是按年给？”
徐家人目瞪口呆。
“你咋不去抢啊？”半天，徐老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王大锤摊摊手。
不是没抢成嘛，还把大哥搭进去了。
徐家小大房孤儿寡母，跟婆家不和，又没娘家。
瞧着就好欺负。
偏偏还守着个能下金蛋的面摊子，一个月挣好几千。
谁看了能不心动？
没想到，竟让兄弟俩阴沟里翻了船。
他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在徐家人身上找补回来的。
反正都姓徐。
“做梦呢，一分钱没有。”
“要命倒是有一条，就看你敢不敢来拿？”
曹大妞晃了晃拳头。
“表嫂威胁我呢？”王大锤嗤笑。
“当我兄弟俩吃素长大的？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兄弟俩的威名？”
再说—
“我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撇了眼曹大妞身后的俩小子，漫不经心道，“表姑，你这俩孙子模样不错啊。”
“你—”苗翠花拉过金宝银宝护到身后，恶狠狠道，“你敢。”
王大锤摆弄着手里的刀，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我有什么不敢的。”
“我们家这多人，怕你？”徐老二声色俱厉道，“你敢动我儿子，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表哥，不会饶了我？你准备怎么不饶了我？”
王大锤放声大笑。
“老话说的好啊，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你准备时刻把你儿子绑裤腰带上？”
“对了，回头我就去派出所跟所长唠唠。二表哥，我大哥买硝酸盐的钱你给的吧？”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徐老二脸色顿时大变。
“你—，有事好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娘瞎了，我哥废了，商量什么？拿钱来要紧。”
王大锤傲然道。
“我们真没钱。”马素芬干笑道，“大锤兄弟，你看能不能少点儿？”
“没钱？你们没钱？逗谁呢。”王大锤不信，“不然，我去县里霞表妹家问问？”
“为了给你表妹凑嫁妆，家里连牛都卖了。”马素芬补充。
“就算你家没钱，有人有钱啊。”
“表妹她公公不是啥厂子厂长嘛？我去找他借点儿。”
王大锤起身。
“你敢去，老娘跟你拼了。”苗翠花气急败坏，挡住去路。
如今，全家就指着女儿翻身呢。
“你这是敲诈勒索，我们可以告你的。”徐老根站在媳妇身后，喏喏道。
“好啊，你们去告啊。告诉警察同志，我哥买硝酸盐的钱是你家老二给的。”
他早就防着呢。
王家穷，但不至于买盐的钱都拿不出来。
徐家人愣住。
钱确实是老二出的。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被这小子忽悠了去。
“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去县里应该还来得及。”
王大锤边说边绕开苗翠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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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县里？他要去彩霞婆婆家还是去派出所啊。
“你回来，我给你给你。”苗翠花神色仓皇道。
“娘，不能给他。”马素芬皱眉，“再说家中哪里还有钱。”
“你懂啥？”苗翠花瞥了儿媳妇一眼。
不能让他去祸害彩霞，也不能让他去派出所。
老二进去了，谁来养她大孙子。
无论如何先把这个年糊弄过去吧。
苗翠花如是想。
王大锤倒是个守信的，拿了钱便痛快的走了。
苗翠花见状，松了口气。
“娘，他下个月要还来怎么办？”
苗翠花皱眉，“能怎么办，凉拌？”说不定到时候已经出现转机，比如俩儿子进城上班。
“家里日子还过不过了。”马素芬愤愤不平道。
“老三媳妇，你刚才不是没听到他说的。你要你俩侄儿的命啊，还是想把你二伯子送进去啊。”
“家里就剩你们一房，东西全归你们夫妻，你就满意了是吧。”
什么跟什么啊。
马素芬气得脸红脖子粗，回娘家了。
腊月十八，真百味如期开业。
许是前期宣传到位，开业这天，饭店门前人山人海。
店里，座无虚席。
店外，大群人在等候。
对面的马所长还派人送来一对花篮。
徐招娣将它摆在了显眼处。
众人忙得脚不沾地，但因准备充分，一切倒也在掌控中。
“来了，您的面。”穿着花棉袄的二丫跟个蝴蝶似的，穿梭在人群里。
“大叔，三碗面一共9块。收您10块，找您一元钱。”胖丫继续负责收钱。
“小丫头算数不错啊。”中年男子赞许道，“不像我家小子，10以内加减法还要掰手指头呢。”
“大叔，我会背九九乘法表，您可以让您孙子也背背。”胖丫羞涩一笑。
“不错，不错。”
前厅人声鼎沸，后厨也忙得不可开交。
跟在工地做生意不同。
摆摊可以卖单一吃食，但饭店食物种类要丰富，才能吸引更多客人。
因此，真百味如今不但卖打卤面，还增加了炒面炒饼。
甚至提供盖浇饭快餐等更符合南方人口味的吃食。
食物的制作，全靠叶真真一个人。
李静洗菜切菜打下手。
前边忙的热火朝天，徐招娣不忘后厨转转。
四个煤气罐同时工作，煮面炒菜炖菜蒸米饭同时进行。
明明智力如同孩童，但只要进入厨房，叶真真便像变了一个人。
这么多工作同时运行，她竟然能做到忙而不乱。
徐招娣靠在门上，满脸骄傲。
不知道外公外婆是什么样的人。当初，妈妈是被卖掉的还是拐走的。
会有人在找她吗？
“妈，辛苦您了。”等她再长大一点儿，或许可以帮妈妈寻找家人。
正在擀面条的叶真真，听到声音抬头。
笑眯眯道，“妈妈挣钱，给大丫买作文书。”
听到这话，徐招娣眼泪差点掉下来。
原来，妈妈什么都懂。
五年级时，学校推荐她参加县里举办的征文比赛。
需要用到一本作文书。
苗翠花不舍得掏钱，最终她没去成。
没想到妈妈还记得。
“妈，你累了就休息会儿。”
徐招娣逃也似的离开了后厨。
饭店早晨9点开始营业，直到下午三点，人才少了些。
众人稍稍休息，又为即将到来的晚餐做准备。
徐家姊妹已经在县里租了房子，离李家不远，也是平房。
以后晚上也会营业。
但徐招娣姐妹还要上学，以后主要还是住村里。
此时正值寒假期间，倒不用回去。
不用住窑洞，胖丫很开心。
但还有更让她开心的事。
快过年了，人们热情高涨。虽然数九寒冬，出来吃饭的不在少数。
晚上来用餐的客人竟然不比中午少。
一整天的忙碌结束后，胖丫跪在餐桌旁椅子上，小短腿晃来晃去。
一个劲催促，“大姐，快算算。”算算今天挣了多少。
徐招娣笑笑，她也很想知道。
为了开店，她已经把过去半年挣的钱全都投了进来。
租店装修花了不老少。
希望收入不会让大家失望。
石井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徐家姊妹高高兴兴算账呢，同处一城的鲁家气氛却有几分诡异。
吃过晚饭，徐彩霞起身，不情不愿去洗碗。
想从前在娘家，这种活哪儿轮得到她去干。
丈夫是个混不吝，相貌还不好看。
公婆也不是好相与的。
这婚结的。
她刚走到厨房门口，婆婆叫住了她。
“晓霞，你坐，咱娘俩说说话。”杜春梅道。
“碗—”
“一会儿再去洗，跑不了。”杜春梅不以为意。
徐彩霞垂眸，盖住眼里的不满。
我进门前，你家碗都不用洗是吧。
“晓霞，你嫁进来也有段时间了。”
“都是一家人，妈有话就直说了哈，你公公厂子这几年效益一直不好。”
“倒不是咱们厂产品质量不行，主要就是缺少宣传。”
“上面让厂子转型，国营企业私有化。管理层收购，掏钱就给股份。”
“家里情况你也知道，刚给你们办完婚礼，没钱啊。”
“晓霞，你看—”
杜春梅搬出事先和丈夫商量好的说辞。
这套说辞倒不完全瞎编的，听说省城不少企业就在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