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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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王大锤家里什么背景，带来的礼物实在价值不菲。mwangzaishuwu
有给苗翠花两口子的麦乳精，给二房三房孩子的麦芽糖。
还有六盒子点心，甚至割了五斤猪肉。
他又是个能说会道的，一盏茶的功夫就把徐家上下哄的眉开眼笑。
连向来最难缠的的曹大妞都主动开口，要他中午留下，尝尝她的手艺。
“大锤啊，你难得来一次，说什么也得在表姑家吃顿饭再走。尝尝你表嫂的手艺，她做饭可好吃了。”苗翠花指指曹大妞。
二媳妇虽然好吃懒做，但给她生了俩胖孙子，苗翠花平时挺给她面子。
“表姑，您今天就算撵我，我都不走。一定要留下来尝尝能在县里卖两块钱一碗的面条长啥样。”
王大锤夸张的说道。
闻言，众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苗翠花眼皮子抬了抬，撇撇嘴，“在县里做生意的是你大表嫂。人家看不惯我们俩老不死的，说我们偏心眼，早分家出去单过了。”
“大锤啊，让你失望了。别说你，连我这个老太婆都没吃过那两块一碗的面。”
这？
王大锤来之前当然打听了一番，只是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
看来，外面的传言大部分是真的。
他仔细观察众人的神情，小心翼翼道，“都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分家了也是一家人啊，咋能闹到这个份上。”
曹大妞嗤笑道，“就怕人家不这样想啊。
面摊子一点儿不肯让我跟你三表嫂沾手不说，忙不过来，人家宁肯请外人。”
王大锤一拍大腿，状似替徐家人抱屈，“我大表嫂真是糊涂啊，外人哪里有自家人信得过。”
“大表嫂脑子不是——，该不是让人骗了吧？是在做的太过分了。”
他掂量着说道。
“有什么法子哦。”马素芬摇摇头。她们又不是没争过，死丫头把面摊子护的紧紧的。
根本插不进手。
连说替她们把买菜买面的活张罗过来都不行。
“那收入呢？总得孝敬表姑表姑父一半吧。我听说那面摊子一个月能挣一两千，两三千呢。
大表嫂那样，她的几个孩子也是您老两口帮着养大的。无论如何不能撇开公婆，自己去过好日子吧。”
王大锤慢条斯理道。
钱？大房做生意这么久，一个钢镚没孝敬过他们这当爷爷奶奶的。
苗翠花叹了口气。
她大儿子要是还活着多好呀。
“沾不上人家一毛钱的光啊，人家眼里哪有我们这俩老不死的。”
“怎么能这样？我大表哥不幸去了，大表嫂有赡养你们两位老人的义务啊。再说，她一个女的，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有伤风化啊。回头出点啥乱子，我大表哥在地下也不安宁。”王大锤摇摇头。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屋子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移开了视线。
“谁说不是呢。”半晌，徐老根勉强笑了笑。
王大锤不知为何气氛突然变了，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话。
“我看啊，这面摊子应该交给二表哥三表哥才对。”他正色道。
徐老三拍案而起，“大锤，你真是我亲弟弟啊。你这句话说我心坎里去了。我跟你说”
嗯嗯，三表哥你说。
王大锤笑眯眯的看着他。
徐家这几个傻瓜，连个孤儿寡母都摆不平。
等帮着这群蠢货拿下面摊子，他倒要看看这真百味有啥秘方子。
前阵子，他也学着真百味在石井县另一头的广场上支了个摊。
定价可比真百味便宜多了，一块一碗。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半个月就黄了。
总共没卖出去几碗。
徐家大房母女几个分家出来小半年了，钱挣的不少，徐招娣在伙食上也舍得掏钱。
她总觉得，在老宅的那些年亏待了妹妹们。
怕她们长不高，怕她们营养不良，每天买鱼买肉。
如今，徐家的伙食在村里可排得上号。
饭菜油水足，胖丫的饭量依旧减小，一顿能吃4个白面馒头。
这还是严格看管的情况下。
要不限制，二丫怀疑小妹一口气能吃10个馒头。
吃这么多，身材却还跟竹竿似的。不知道的还当亏待她了呢。
晚餐时，二丫忍不住撇撇嘴，“白瞎了那么多好吃的，别吃了。”已经吃够4个了。
饭桌上就剩她俩了。别人都吃饱该干嘛干嘛去了。
“凭啥不让我吃？”胖丫又抓起个白馒头，一边塞嘴里一边挑衅的看着她二姐。
“找揍呢是吧。”二丫晃晃拳头。
“大姐，快看，二姐又要打我。”胖丫大喊。
正在准备作文比赛的徐招娣，头都没回，拿起一旁的痒痒挠，转身给了小姐妹俩一人一巴掌。
二人立刻安静下来。
三丫坐在火炉旁，手里捧着本闲书，着二人嘎嘎乐。
挨打了吧。
二丫恼怒，“不公平，大姐为啥不打三丫？她又看闲书呢。”
“她期中考试第三，你呢？”
嘿嘿，二丫立刻转移了话题。
“我去小卖部买笔。”
“我也去。”胖丫急忙起身。
很快，姐妹俩的身影消失在白茫茫的大雪里。
姐妹俩一会好一会打的，徐招娣无奈。
临近年底，鹅毛大雪纷飞，面摊子的生意却越发火爆。
每天排队吃面的人从工地最北边排到最南边。
天冷，人们喜欢吃口热乎的。
今天是周末。
尽管大房全家出动，依然忙的不可开交。
“边去，别挡道。”二丫一把推开到处转悠的胖丫，把洗好的香菇放到篮子里。
菜是从村里采购的。
原来打算在家里洗好再来，结果发现洗完的菜保质时间变短。
所以她们不得不从人家工地上拉了一条水管子，现洗。
水费当然没少交。
胖丫嘟嘟嘴，人家也在忙好不好。
“妈，你看我剥的蒜干不干净。”胖丫凑到叶真真身边，拽着她的围裙晃来晃去。
“嗯嗯，胖丫棒棒。”叶真真正忙着切菜，头也不回的说道。
连妈都敷衍她，胖丫小嘴嘟的更高了。
“丫头过来，小心被你妈手里刀伤着。”李志远的母亲李静正蹲在地上刷锅，招呼胖丫过去。
胖丫蹦蹦跳跳来到她身边，从后面搂住她的脖子，心疼的说道，“李姨，你干嘛不用热水洗啊，冷不冷。”
“习惯了就好。”李静摇摇头。不说烧热水还要跟人家工地上买柴火，时间哪里够啊。
“李姨，李姨，我问你个问题呗。”
“问呗。”小家伙就是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
“李姨，为啥不跟着他爸爸姓呢，还是他爸爸也姓李啊。”胖丫摆弄着手里的蒜，心不在焉的问道。
正在不远处烧火的李志远闻言，脊背一僵，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李静也愣住。
“吃饱撑的啊你，人家姓啥关你屁事。”见状，二丫起身吼了妹妹一嗓子。
胖丫吓了一跳，眼泪立马不要钱似的流了下来。
二姐好凶啊。
“不哭不哭啊。”李静回过神，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急忙给胖丫擦泪。
提水回来的徐招娣刚才的一幕，忍不住摇摇头。
一会儿不在就状况百出啊
吩咐三丫去给锅里添水，她先是去安抚了下呆愣住不知所措的叶真真，让她继续切菜。
又来安慰小妹。
“跟妈妈姓有什么不可以吗？”
胖丫摇摇头，“不是的，我就是好奇。”她也想跟妈妈姓呢，想问问怎么才能做到。
看了重新开始烧火的李志远一眼，徐招娣叹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你要觉得徐不好听，等你满了十八岁，让你改姓叶好不好。”
真的吗？胖丫破涕为笑，“嗯嗯，拉钩上吊。”
徐招娣摸了摸妹妹小脑袋瓜。
不过，李志远他爸到底姓什么的问题，似乎没人回答。
现场气氛依然很尴尬。
李志远她娘急忙开启了个新话题，“对了，过两天要结婚的鲁家，娶的是你们小姑吧？咱们面摊子要停一天吗？”
听儿子说，两家关系不太好，可红白喜事，应该会参加吧？
二丫翻了个白眼，“李姨，我们不去，咱们那天照常开张。”
不说徐彩霞陷害她妈，就爷爷奶奶提的要求，叫什么事啊。
说小姑从小看着她们长大，如今小姑出嫁，让她们大房给出对金镯子当嫁妆。
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怎么张的嘴，好不要脸。
气死她了。
不过—
“李姨，我问你件事呗。你在石井县也生活不少年了啊？”
李静身子又一僵。
啊，这个也不能问吗？
“啊，你问你问。”
“我小姑闹出的笑话，你应该也听说了啊？鲁家到底有什么病，竟然愿意继续娶她？”真不觉得膈应？
还是鲁家心胸宽广，透过现象看本质，根本不在意这些？
但就本质来说，她小姑也是烂人一个。
心狠手辣，丝毫不顾念亲情。
李静微微一笑，“这个我到是知道，可以说给你们听听。”
鲁建国虽说是纺纱厂的副厂长，但这些年厂子效益一直不好。
身为副厂长，工资也不高，忙活一年，到头也分不了几个红。
鲁家的儿子鲁浩杰更是整日游手好闲，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他的婚事也就高不成低不就。
偏鲁家自视甚高，要长得好看的，对儿媳妇的嫁妆更是要求不低。
石井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家里有钱的，谁肯把闺女嫁给这样一户不上不下的人家。
也就骗骗山沟里的人。
“啊，可我小姑对外说了，等她嫁进鲁家，就把我俩叔叔也安排进厂呢。”胖丫捂嘴偷乐。
小姑难不成是在吹牛？
李静摇摇头，“如果鲁建国真有那本事，他儿子至于是个无业游民？”
那这么说，小姑可惨喽？胖丫两眼亮晶晶。
她还要继续问—
“回头再说，胖丫快过来收账。”看着摊子前黑压压的人群，徐招娣大声喊道。
“都各就各位。”
面煮好，锅里的水时刻沸腾着。
卤也已经炒好。
西红柿鸡蛋，香菇炖鸡，菜椒炒肉，酸菜炒肉
为了满足更多工人们的喜好，如今面摊子的打卤面种类更加丰盛。
“来了来了。”看着排起长队的人群，众人都停止了闲话，站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捞面的捞面，打菜的打菜，算账的算账，收钱的收钱。
按照往常，这一忙就要至少2个小时。2个小时后，大家伙才得以休息片刻。
只是，面摊子今日开张没过半个小时，就出了事。
还是大事。
“你们在面里放了什么？”
“兄弟，怎么了，你醒醒啊。”
“大家伙快来看看啊，真百味家的面吃死人了。”
面摊子前，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子趟在地上，一动不动。
旁边，看上去像是他弟弟的人，正嚎啕大哭。
面摊子后，四姐妹脸色煞白。
徐招娣手中的勺子掉到了地上，都没发觉。
面吃死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