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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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奶奶饶命啊，真不是我说出去的。mwangzaishuwu”
窑洞前的小院子里，张铁牛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胖丫气呼呼的瞪着他，嗤笑道，“不是你？那就是卢大江□□喽？总是你们仨人中的一个。”
“偷东西被抓了个正着，没把你们送公安局，不知感恩反倒出去败坏我妈名声，不识好歹。狗东西，走，跟我去派出所。”二丫上前一把拽住男人的领子就要往外拖。
“二丫，二丫，你听叔说，事情真不是你说的那样，外面那些话儿不是我传的。”张铁牛一把抱住院子里的小白杨，苦苦哀求道。
他前脚被送进去，后脚他老婆就得领着孩子回娘家。
眼看刚种下去没多久的树要被扒下来了，大丫眉头紧皱。
“二丫，先住手。”她叹口气，不冷不热道，“张叔，你是嫌事闹的不够大？大白天就敢来我家。”
张铁牛脸一红，他没想那么多。
见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怕四姐妹一怒之下，把他告到派出所，心里慌的不得了。
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张铁牛摸了摸头，讪笑道，“那个啥，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指了指正当空的太阳。
你，身正？二丫讥笑。
徐招娣淡淡道，“张叔，那晚的事情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明明是你们仨来我家偷东西，怎么反倒成了”
她妈跟男人偷情。
最后几个字，她说不出口。
“你说不是你干的，那是谁在村里胡说八道？”
张铁牛结婚十多年，孩子都会打酱油了。造谣生事，对他没好处。
至于那卢大江，□□？这俩倒没结婚。
难不成，以为给她妈泼一身脏水，便能逼她妈嫁他们？不可能。
再说她妈一个寡妇
当然，徐招娣绝对没有看不起她妈的意思。
“也不是他俩。”张铁牛似乎看出了徐招娣的心思，急忙解释道。
“那到底是谁？你肯定知道。”二丫再次催促。
张铁牛挠了挠头，小声道，“那天晚上来你家，是我带的头。大江和德胜俩人家里穷，模样又不好看，不受姑娘们待见，小三十了还没个家。我一鼓动，他俩便跟我来了。”
徐家长房靠着个面摊子在城里挣了大钱的事，谁不知道？
张铁牛也是想带着俩人捞一笔，没想到
“这些我们没兴趣听，我就想知道那晚谁看到了你们？又是谁在外胡说八道。”二丫呵斥道。
他们结不结婚，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张铁牛扯了扯嘴角，慢吞吞道，“那个，那个”
“快说，真要去蹲监牢是吧？”胖丫不耐烦。
“可能是李小婉干的。”张铁牛再也不敢隐瞒，脱口而出道。
二丫眉头一皱，“不可能，李姨人可好了，当初还要免费送我们蔬菜呢。”
她姐硬塞了钱就是了。
李姨也是寡妇，日子不好过，她姐说不能占她便宜。
“李小婉那天晚上看到了你们来我家？”徐招娣却不像妹妹这样单纯。
人性复杂，人心易变。
张铁牛摸摸鼻子，“那倒没有，我们来去很小心，没人看到。”
“那你怎么认定是李小婉在村里散步的谣言？”三丫冷冷道。
“都是我喝酒误事”
张铁牛红着脸，吭吭哧哧半天才解释清楚来龙去脉。
原来他平时没少和李小婉厮混。
那天偷东西不成反被徐家姐妹扒光衣服吊在公井旁的歪脖子树上，成了村里的笑话。
好几天不敢出门不说，还被家里人责骂。
张铁牛心里窝火，便又私下去找李小婉诉苦，并在她那里喝了几杯。
没过两天，村里便开始传他和徐家寡妇有一腿，传的还有鼻子有眼。
他一想这可完蛋了，坏了叶真真名声，徐家姐妹还不手撕了他？
仔细回想，肯定是他那天酒后跟李小婉说了啥。
张铁牛立刻去质问李小婉，那女人当然不肯承认。
可俩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哪里看不出女人在撒谎。跟李小婉对峙完，他便马不停蹄赶来徐家解释。
“就是这么个经过，是我对不起你们姐妹。”张铁牛赧然道。
他不敢抱有侥幸心理，第一时间便赶来赔罪了。
别看眼前几个丫头最大的不过十二三岁，可跟她们打过一次交道，张铁牛知四姐妹的能耐。
老大聪慧冷静，老二跟小辣椒似的，关键还力大如牛。
老三虽然不爱言语，但看问题一针见血，
最小的才五六岁，也伶牙俐齿的很。
可不敢怠慢。
竟然是这样？
姐妹四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不过
二丫嘲笑道，“李小婉竟然看得上你？”说着上下打量了张铁牛两眼。
张铁牛脸红脖子粗，急忙捂住□□。
大丫转头，“二丫，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都跟那些工人们学了啥。
同一时间，三丫也急忙捂住胖丫的耳朵。
“三妹？”你也知道啥意思？
三丫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大姐，二姐，你们在说啥，我怎么听不懂。”胖丫不满的推开三丫的手。
徐招娣松口气，还好小的不懂。
哎，看她把妹妹都养成了啥样。
不过当下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李小婉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故意误导大家。”二丫不解。
胖丫也气鼓鼓，“我们家可跟她可无冤无仇。。”
这，他也不知道啊。
张铁牛发誓，“我有老婆孩子，对你妈可没任何非分之想。”叶真真长得漂亮是没错，可她是傻子啊。
“有没有可能是因妒生恨？这段时间咱们没少挣。”三丫轻声道。
嗯？倒不是没有可能。
徐招娣忍不住再次叹气，她最近叹气的次数似乎多了些儿。
记得两个月前刚分家从老房搬出来时，乡亲们对她们姐妹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悯。
见她们住窑洞，纷纷把家里不要的铺盖，用不上的桌椅板凳全白送给了她们不说，还叮嘱她们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从什么时候开始乡亲们对她们的态度变了呢，从什么时候开始乡亲们看她们的眼神发生了异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她们姐妹从村里走过，身后便一片窃窃私语。
似乎是从面摊子正式走上轨道开始。
“我们没偷没抢，靠自己本事挣钱。”可辛苦了。
胖丫不服气。
早晨天不亮就要起床，每天往返城里来回要四个小时。晚上回来还要准备第二天的食材，磨面洗菜，好累好累。
“嫉妒我们什么呢？”二丫疑惑，“咱们还住窑洞呢。”
张铁牛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敢说。
住窑洞又如何？任谁都看得出，徐家长房发达是早晚的事。
不过两个月她们便从需要人接济的爹死妈傻的弱小，成了月入两三千的有钱人。
乡亲们能不酸？
他心里可酸着呢，要不然也不会起了歪心思不是。
“再怎么样，也不该使这样的下作手段。”徐招娣沉声道。
李小婉这招太损了，她明明也是寡妇，最该懂她妈的处境。
“我一定要替妈妈报仇。”胖丫攥起了拳头。
说的容易，怎么报？二丫翻了个白眼。
三丫默默盯着院子里跪的笔直的张铁牛，低声道，“李小婉私底下只跟你有来往？”
张铁牛摇摇头，“那倒没有。”爬过她床的男人多着呢，他算老几。
“你也不在意？”二丫讥讽。
张铁牛摸摸头，没有说话。在意啥，他本来就有老婆，难不成还指望李小婉给她守身？
“把李小婉勾搭过的男人名字，时间，地点都写下来。”三丫拿来了纸和笔。
胖丫眼珠子转了转，三姐要做什么。
“我说，徐家那事，是你往外说的吧？”
月朗星稀，却还有人没睡。
眼前的这间房子坐北朝南，土炕上，秃顶男人搂着怀里的漂亮女人，好奇的问道。
屋外的窗户下，徐家姐妹屏住了呼吸。
“这李小婉，真是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自己床上划拉呀。”二丫小声嘀咕道。
嘘-
徐招娣瞪了她一眼，继续竖起耳朵。
虽然张铁牛说的有鼻子有眼，但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又不能当面跟李小婉对峙。
不然，事情会越闹越大，对她妈名声更不利。
便不得不用了三丫的法子，偷窥。
屋子里的对话还在接续。
女人哂笑，“跟我有什么关系，是她叶真真偷人。”
孙旺财闻言，语气略带玩味，“在我跟前，你还藏着掖着？”
女人一愣，“你在说什么？”
孙旺财也不再卖关子，“那天你和曹大妞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曹大妞？还有她二婶的事？
大房姐妹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老宅的人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切，知道了又如何，有本事你去告发我。”李小婉根本不怕。
“再说了，既然你都听到了，应该知道是曹大妞怂恿的我。”李小婉嗤笑。
她最爱看一家子人勾心斗角了。
“我说，那叶真真母女几个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给人家造黄谣？”孙旺财倒不是为徐家长房打抱不平，纯粹好奇。
“我乐意，你管的着？怎么，你也看上了叶真真？”李小婉警告道。
叶真真傻归傻，模样可比眼前的半老徐娘不知道俊了多少。
“一个傻子，谁惦记她。”孙旺财当然不能承认。不过要是有机会嘛
不知道傻子什么味。
屋外，四姐妹简直要气疯了。
通过刚才二人的交谈，李小婉败坏她们母亲的事基本板上钉钉了。
怎么报仇雪恨呢？
徐招娣皱紧了眉头。
胖丫趁她不不注意，偷偷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二丫手里，悄悄往远处跑去。
二丫低头，眼前一亮，利索的点燃了靠墙的稻草。
烟冒起，她立刻拉着大姐和三姐便跑。此时，胖丫已经跑到了徐家村的大队外。
她拿起门口的鼓槌，踮起脚尖使劲敲响了村里的大鼓。
很快，各家各户的灯亮起。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有鼓声。”
“不知道啊，赶紧出去看看。”
乡亲们来不及穿戴整齐，便从家里跑了出来。
只见不远处，火光冲天。
“着火了，大家快来救火啊。”
“哪家着火了，怎么好好的突然着火了。”
“是李小婉家吧。”
“咋是她家啊。”
“大家快去救火啊。”
火势本来就不大，鼓声又响的及时，很快李家的火便被迅速扑灭。
只是
“好你个孙旺财，你跟我说你去南头浇地，你就来这儿浇地的？”孙旺财的媳妇上前一把拽住男人的衣领，恶狠狠的质问道。
旁边，女人衣衫不整，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她家里的乡亲们。
怎么回事？
“李小婉，你敢做对不起我儿子的事？老娘砍死你。”门外，李小婉的婆婆举着刀冲了进来。
四姐妹隐在人群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