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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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砚池绷紧眼皮,拽住她手腕扯近怀里:“你不说,我不问,我之前认为尊重你的想法没什么问题。yywenxuan”
武年年安静地垂着脑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余砚池盯着她圆圆小小一个发旋,“我觉得现在这样不行。”
“什么不行?”武年年装听不懂。
余砚池拇指按住她眉心,捻了捻:“你自己钻牛角尖,就不行。”
武年年不满地抓住他手拽下来,捏着他骨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扯:“我没有。”
一只手被把玩到发烫,另一只手却冷得冰凉,余砚池故意往她口袋里塞。
任由他动作,静了会儿,武年年又问:“你知道多少?”
余砚池也不瞒:“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我是不是,”视线停在余砚池胸口的字母上,武年年说,“很过分。”
“是你让胡恬变成这样的吗?”
武年年摇摇头,她声音哽咽了下,很细微:“可是如果。”
躲在余砚池怀里,四周的热闹在耳边消失,呼吸好像停滞住,武年年攥了攥他指尖:“如果我当时信她,也不会——”
眉头紧蹙,余砚池挣开她手把人禁锢在胸前挤压掉两人间最后一点空气,强行止住她颤抖的身体。
“这不是你的错,”等武年年情绪稍一稳定,余砚池松了力道自上而下轻轻抚她的脊背,“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武年年曾告诉自己无数次,理智明白不管别人如何说,那件事里她无可指摘。
可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三年,没有一刻,内疚能够放过自己。
怀里的人不住地摇头,余砚池拎住武年年后颈把人扯开,食指勾着她下巴迫使她抬头。
平常情绪浅淡的一双深棕色眼眸此时盈满雾气,水被逼停在眼眶边缘,摇摇欲坠。
余砚池拇指用力蹭着她眼睑下方薄薄的一层肌肤,他想,武年年变得挺爱哭的。
情绪略有起伏就控制不住,表白时是,现在也是。
如果说曾经的武夕真真正正是一只慵懒的猫科类猛兽,如今的武年年就是一只只会装腔作势的猫咪。
“我该怎么办啊,”余砚池难得正色起来,声音很淡,剐蹭的动作却重了几分,“你这样我没办法放心留你一个人。”
武年年疼得清醒几分,大概觉得有点丢人,强行平复下情绪躲他手,嗓音带着点哑语气讥讽:“要你放心?”
不放心不也是一走走七年,哦不,马上该说八年了。
余砚池笑笑:“你就该用对我这种态度对待那群傻逼。”
武年年以为他在不满:“我什么态度?”
“关你屁事,”余砚池顿了下,“的态度。”
看把我家天不怕地不怕的武夕磋磨成什么样子了。
武年年拉住兜帽一罩,翻脸不认人了。
心结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开的,好在余砚池有相当多的时间和耐心来陪伴她。
余砚池垂眸一笑,又是那副不着四六的样子:“年年。”
将拉链彻底拉到底,挡住脸,武年年不理人。
“如果你是因为介意这件事不肯答应我,”余砚池揪住她衣角轻晃,“那我也太冤。”
余砚池算不上好人,在他眼里真就没所谓的。
武年年步子微不可察地一顿,加快速度不搭茬。
途径卖红豆糕的餐车,武年年想起余砚池剩下的大半碗饭停下:“老板,来一些。”
余砚池慢悠悠地跟上来,看看在称重的红豆糕,又疑惑地看看武年年:“你怎么突然想吃这个了?”
武年年扫码付钱,头也不抬地回:“不能吃?”
餐车老板也不知道脑补什么,瞪一眼余砚池:“小伙子,看你长得也不赖,怎么也不知道给女朋友花钱呢?”
余砚池沉默:“……”
说完老板又朝着武年年自以为小声地说:“小姑娘,这种男孩要不得,找对象可不能只看脸,靠不住。”
余砚池再次沉默:“……”
他猜测如果不是武年年道谢后拉他直接就走,老板下一步就要当面落实让他俩分手。
乖巧地被牵着走过一段,余砚池嘀咕:“都还没在一起的,怎么就有人劝分,这世界对我也太不友好了。”
见身边人始终没表态,他肘弯勾住武年年向后一拉,质问:“说,你怎么不反驳?”
武年年淡定地撩起眼皮和他对视,眨眨眼:“你是我男朋友吗?”
“……”余砚池憋屈道,“不是。”
“那不就得了,”武年年按住他小臂蛮力掰开,“又没有反驳的意义。”
舔舔后槽牙,余砚池郁闷地盯着她背影。
艹,被说服了。
他又无赖地追上去胡搅蛮缠:“什么时候才能赐我个身份牌啊。”
武年年默默地朝在肩颈上撒泼的人撂去一眼,第一次怀疑起自己这玩伴的智商。
是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她以为这种事都不是心照不宣的。
说不出口,武年年冷漠地收回视线,晾着算了。
余砚池来时除了一整盒的洋桔梗干花什么也没有带,走时更是干干净净。
他盯着指尖坠着的一小袋红豆糕,嘴角上扬:“买给我的啊。”
武年年拽开车门:“别饿死在路上找我麻烦。”
忽视打开的驾驶座,余砚池勾勾她垂在身侧的指节:“想我随时打电话。”
“嗯嗯嗯。”武年年真心认为此为不可能事件,敷衍地应。
“之后没人给你买早饭,自己也要记得吃。”
“知道。”
“晚上别太晚回——”
啰里巴嗦的,武年年催促:“你到底走不走。”
余砚池轻叹口气:“可以不走吗?”
武年年面无表情地反问:“你觉得呢?”
“那我真的走了。”
“快点。”
费劲吧啦地把人送走,武年年简直身心俱疲,静默地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客厅少了噼里啪啦的键盘音,厨房少了叮叮当当的切菜声,她偏了下头,长沙发陷下去一块,被子叠放的整齐,房内出奇的安静。
明明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武年年却突然间不适应起来。
都怪余砚池,她毫不讲理地想,都怪余砚池。
许久,武年年终于动了下,她摸摸胸口找出手机翻看日历愣了下。
今天是小年吗?都没注意。
一些过节的氛围感逐年稀薄,尤其是父母不在身边后,武年年更少注意。
身体说,除夕将近。
武年年抛开心底的一丝失落,用庆幸填补,还好余砚池先行离开,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他支走。
脖颈低的酸痛,武年年挪动了下调整姿势,后颈支在沙发靠背顶端,手指点开通话记录使劲儿朝下划拉。
指尖犹豫地停在妈妈两个字上,良久,她眼睛一闭拨了出去。
一阵嘟嘟嘟的响音后,电话自动挂断。
泛凉的听筒贴在耳边直至温热,武年年鼓鼓嘴放了下来。
她心念一动“嘭”的一声美少女变身四脚兽。
年兽慢吞吞地舔舔爪子,踩着软绵绵的沙发垫摇摇晃晃地爬到长沙发的凹陷处趴下。
瞪着圆乎乎的眼镜瞅了会儿端端正正摆在那的软被,武年年又站起来,纵身一跃一头扎进被子里拱了拱,两只敏感的犄角被蹭地发红年兽才停下。
好叭,也不是不可能事件,是概率极低的随机事件。
生活不是离开谁就没法转的,武年年迅速振作起来投入新一轮的教学工作,并按计划和育英公开叫板。
当天,武年年、任经理、徐鸿达同聚一堂,友善交流。
武年年来时任经理少见地撕开面具正脸红脖子粗地和徐鸿达对峙。
任经理阴沉道:“你不过是个特聘教练,参与会面抱的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
徐鸿达吹吹热茶,仗着自己是育英招生的活招牌毫不畏惧:“我就听听,你也说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教练,紧张什么。”
瞥见入门的武年年,任经理放缓了语气:“你那条尾巴最好藏得住。”
避开姓任的手,武年年点头招呼:“任经理。”
从容地收回右手,任经理随后坐下,心中门清儿两人有联系,他还是多此一举地介绍:“这是我们机构的特聘教师徐鸿达,这是‘一家武馆’的当家人武夕武老板。”
徐鸿达撇过一眼,继续喝茶。
武年年知他脾性并不在意,点头示意后扭头望向另一边:“任经理,时间有限,寒暄话就不要多说了。”
“是,”任经理笑着扶扶眼镜,“武老板电话里说的合作不如再详细谈谈。”
武年年将初步想法陈述给任经理听。
徐鸿达坐在一边,听的眼冒金光:“好啊好啊,武家丫头,还是比赛有看点是不是,整那些表演没滋没味的。”
任经理把人按住,没急着答应。
不愧是搞营销的一把好手,他果然快速注意到其中的漏洞:“咱们两家说白了都是地头蛇,搞那费时费力的,流量不一定有保证吧。”
“池中鱼知道吗?”
“有所耳闻。”
武年年愣了下,她没想到任经理会知道,毕竟池中鱼的受众主要是青少年群体。
不过如此倒是省力,武年年继续:“我有门路搞到池中鱼的合作,他们也同意配合宣传。”
这次轮到任经理愣在原地:“这倒是——”
“啪”一声响,徐鸿达手掌往桌上一拍:“倒是什么倒是,管那些,武家丫头,要办,这比赛必须要办,到时候我可要看看你们这群小家伙的本事。”
任经理头疼地把人拉下:“你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
徐鸿达脸一撇,不理会他,拉着武年年兴冲冲地探讨细则。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夜下章或者下下章,yeah~问下宝宝们都是在哪找见我这篇小透明的呀,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