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亲亲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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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年年怔住数秒,捞起搭在沙发靠背的外套套上往外冲,嘴里还在凶:“你这么晚不回家跑这做什么?”
“想你嘛,”余砚池声音低低的,听上去情绪不高,“你要出门?穿好——”
话说一半,就看见敢套个棒球衫跑出门的人,他撩开羽绒服快走几步,皱眉搂过她腰扣进怀里裹住。mwangzaishuwu
“你知不知道外面温度?”
武年年下巴抵在他胸口,仰起脑袋:“不会待很久。”
她好像刚洗过澡,鼻尖冷得发红,头发也半湿,洗发水的香气隐约萦绕在周围,余砚池没忍住,脸颊贴了贴她的,皮肤沁凉:“上赶着生病。”
“来很久了吗?”武年年觉得他也挺冰的,但没躲,“怎么不上去。”
余砚池轻声抱怨:“你不回消息,不敢轻举妄动。”
“我搞卫生,没听见,”武年年解释,又不满地反驳,“而且我不是把航班号发你了。”
提起这余砚池心里一甜,手指合拢给她捂耳朵:“那谁知道你有没有去见哪个蓝颜知己。”
“下次就去,”武年年踮脚锤他脑袋,从他怀里挣脱,“快上楼,真准备喝一晚西北风。”
余砚池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嘴欠道:“随便邀请追求者去家里,不合适吧。”
上楼的脚步一顿,武年年回身居高临下地眯眼看他:“你来的还少?之前干嘛呢?”
余砚池撩起眼皮,目光一寸寸侵略她疏淡的眉眼,挺翘的鼻尖,些微发白的唇瓣,最后不闪不避地迎上她不悦地眸光:“是来的少。”
他轻声说:“该早些回来的。”
被看得莫名耳热,武年年避开他眼神沉默地走回家。
门锁落下,响音在寂静中显得刺耳。
“你——”
武年年弯腰拎出双棉拖,转身想要递给余砚池,剩下的字堵在喉间再吐不出来。
太近了。
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眼底的青黑,皮肤纤细的绒毛,一清二楚。
质问的话抵上咽喉,武年年指尖碰上他眼睑,舌尖一转,就变了样:“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熬夜。”
明明是疑问的句子却没有多少疑问的语气,余砚池后背靠上门板撤开些距离,浅淡地笑:“很明显吗?”
“黑眼圈,”武年年诚实地点点头,“好严重哦。”
他没说自己为了空出时间来武馆上课,连续通宵加班,只卖了个不轻不重地惨:“失眠,睡不着。”
除去因信仰不稳定而无法阖眼那些天,武年年睡眠质量一直挺好的,不太能体会这种感觉:“为什么睡不着?”
余砚池眨眨眼,半真半假地说:“怕年年不声不响就跟别人跑了。”
“你今天好奇怪。”武年年终于察觉他情绪里的不对劲。
垂眸笑了声,余砚池没解释,趁她愣神揉了把脑袋,顺手接过一直被她拎在手中的棉拖换上:“昨天我碰见上次那小孩了。”
武年年没想起来:“哪个小孩?”
“来送信那个徐……徐鸿达的徒弟。”余砚池提醒。
依旧想不起来,武年年不纠结:“偶遇?你俩还挺有缘。”
曲指敲了下她脑壳,余砚池很有主人架势地落座沙发泡茶:“他来找你的,傻的一样就知道堵你楼下。”
“我楼下?”武年年关注点完全歪掉,“你什么时候来我家?”
他其实已经了解当年的大概情况,只是还没想好怎么问,昨晚和武年年通过电话大脑实在乱,工作也没办法专心,干脆驱车兜风,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她家楼下。
但余砚池没打算说,暂时找不到什么靠谱的借口,瞎敷衍:“迷路了”
“……”武年年认真地问,“我看起来像是傻的吗?”
干脆破罐子破摔,余砚池直言:“单相思睹物思人不行?”
看他情绪一下被点燃,像一只炸毛小狗,武年年就闭嘴了。
还不如小狗来的真诚。
“这不重要,”余砚池抓抓头发,先捡着要紧的转述,“貌似因为徐鸿达不愿意配合他们宣传对付武馆,那边就急了,让你多加注意,最近育英应该有大动作。”
育英作妖也不是一天两天,据卜卦说其他地区的武馆也有遭此毒手的,武年年有心理准备:“就这?”
余砚池咽了两口唾沫,紧张地望着武年年:“还……还说最好让你那好本事的小男朋友帮衬着点。”
听见久违的称呼,武年年一时半刻没想起来,好半天才对应上卜卦的名字。
她半天没说话,余砚池眼皮一颤,睫毛垂落遮住眼底的情绪,俯身倒茶,果味的香:“你哪来的——”
尽管知道可能是误会,可他忍不住地设想,想的心脏抽疼,仅勉强稳住情绪:“男朋友,谁。”
余砚池看着瓷白的杯中浅色调的液体,有些愣神,有男朋友,那对我这样算什么呢?
武年年沉默地盯他一会儿,突然间福至心灵:“你在吃醋?”
隔了半晌,她都以为不会回有答了,就听余砚池很有自知之明地开口:“我知道自己没资格,但,确实有点。”
他委婉了些,不是有点,是很多很多,在别人那里知晓武夕男朋友的身份已经有所属,余砚池心跳几乎停止。
武年年视线始终黏在他身上,炸毛小狗蔫下来变伤心小狗了,于是勾勾手指:“你过来。”
“你和陈楠唤小黑时的姿势一摸一样。”
小黑是工作室大楼下人气特高一只流浪狗,近些天出现的,迟早会被保安发现然后驱赶走的,可怜小狗。
吐槽归吐槽,余砚池还是靠了过去:“干嘛。”
武年年灵巧地钻进他两臂之间搂住他脖颈,好像在施舍:“允许你预支一个拥抱。”
“你那男朋友知道你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吗,”余砚池勾住她腰扣紧,脸埋在颈窝嘟嘟囔囔,“还预支。”
“没有,”武年年淡定地拍拍他脑袋,“没有男朋友。”
“那他怎么——”
“非要给我介绍对象,我找师兄骗他的。”
余砚池小臂收得更紧:“下次找我,随叫随到。”
任由他放肆三分钟,时间直奔五分钟去的时候武年年忍不了了:“余砚池,够了。”
“不够,再抱会儿。”余老板颇有种恃宠而骄的感觉。
可惜武年年不惯着,脑海里翻翻拣拣又拎出一笔旧账:“谁多一秒不愿抱,要我找个不虚的人来抱,谁?”
“哪个混蛋,”余砚池不要脸,在她颈间蹭蹭就是不撒手,“我不虚,我抱。”
“再不松开就把你手折了。”武年年面无表情地放狠话。
“哎,”余砚池偏头长出口气,吐在怀中人的耳际氤氲出成片的红,语气明显的遗憾,“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
“松不松?”
“松。”
嘴上答应的快,他磨磨唧唧半分钟才撤离。
武年年和他面对面盘腿坐好:“聊正事。”
余砚池正襟危坐:“你说。”
“最近武馆不太平。”
“看出来了。”
武年年认真地提议:“你要不要——”
余研池当机立断:“不要。”
这人怎么执迷不悟,武年年皱皱眉:“我很认真在劝你。”
余砚池学舌:“我也很认真的在拒绝你。”
武年年无语了:“我答应你了,你别来,行么?”
惊喜突然降临,余砚池眨眨眼,义正言辞地拒绝:“我再追一段时间,你先别急着答应。”
武年年深吸口气:“你到底要怎样。”
“既然说陪你你不乐意听,”余砚池垂下脑袋,微长的短发耷落,毛茸茸的,他小声嘀咕,“我再想个理由。”
“……”武年年心平气和。
想到了。
抬起眼皮,温和的暖光灯下余砚池一张脸却显得特别欠教训,一本正经道:“万一我一个人遇上点危险,我得自保啊。”
年兽觉得自己相当冷静,冷的拳头邦邦硬:“比如呢?”
“比如,”余砚池综合身体素质以及外界环境认真地想了想,他抿唇发言,“比如家暴。”
“……”感觉被内涵了。
她表情实在可爱,余砚池胡诌不下去,捏捏她脸颊肉,笑:“你不用担心我,就把我当普通的学生。”
“武馆情况再不好也没见你赶别人。”
话音到这,余砚池顿住,好像发现惊天大秘密一样讶异:“你果然是爱我的。”
“爱个屁。”武年年很不体面地白他一眼,“你爱滚不滚。”
一天下来武年年已经很疲倦,坚持到现在没阖眼算是极限,懒得再和他扯皮,猛捶他一拳头准备休息。
余砚池及时拽住手腕把人拦下:“开课的期间能住在你家吗?”
“有家不回,几个小时的车程说来就来,”武年年甩开他手,客观地建议,“你这脑子,适合睡大马路清醒清醒。”
深知武年年面前不拒绝就是答应的硬道理,余砚池咧嘴笑开:“谢谢年年。”
直到倒在床上的那一刻,武年年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一步出现问题,怎么就造成现在的状况。
她晕晕乎乎地复盘好久,想明白了。
武年年一开始就不该接余砚池那个电话。
否则再怎么重来,也会心软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余砚池的美好品质: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给点脸就敢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