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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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脚这么一裹,工作室众人认肯定是认不出来武年年,但满天飞的八卦却是拦也拦不住的。mqiweishuwu
余砚池顶住各色目光,硬着头皮把通体乌黑的执拗小猫领去办公室。
大厦暖气很足,武年年被余砚池一路疾行牵回来有些许发汗。
她脱下纯黑的长款羽绒服搭至沙发靠背,掀起额前刘海缓一缓急促的呼吸。
余砚池揶揄:“武老师身体素质不行啊。”
武年年无语地斜睨他一眼,如果你被个一步顶你两三步的人牵着几乎要飞奔起来,也并不会好到哪里去。
“本来正常领进来不会有什么的,”武年年客观评价他刚才的所作所为,“这么一整全工作室都知道你做贼心虚了。”
余砚池本就心怀不轨,一点不怕他们议论感情,他更怕其他人看见武年年以这身装扮跟在自己身后,误以为他被传唤押解。
倍儿丢面。
以后还要不要立威。
武年年不懂他的用心良苦,拽住胸前的猫咪胡须散散热气。
余砚池衣柜里几乎囊括彩虹七色,黑白两色反而少,但他实在觊觎武年年身上这件黑粉搭配的连帽卫衣。
卫衣底色黑色,胸前立体的粉色猫咪鼻头以及胡须做的十分大气逼真,抽绳也被做成猫咪爪垫的形状。
余砚池跟在她身后悄咪咪地捏捏坠在帽后软绵绵的猫耳朵。
整件衣服给人的感觉如同武年年一样,不失温度地对人爱搭不理。
她偶尔会在和人谈话的中途游离出神一小会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大概她本人都不知道她走神时是真的很明显。
但或许是武年年太过投入专心,也或许是她因提醒回神的瞬间无辜而茫然的神色蛊人心神,没有人会埋怨。
至少余砚池没办法埋怨。
思索的间隙,余砚池捏耳朵的指尖收得愈发紧,武年年动作他也没及时注意。
“嘶。”年兽闷头朝沙发冲被颈间的力道拉扯回原地,白皙的皮肤顿时留下一圈红印。
余砚池懵过一瞬,立刻松开手:“抱歉。”
武年年皱眉瞪他:“捏我耳朵做什么?”
她好像就是出出气,也没有要等余砚池回答的意思,自顾自跑开,一如往常地窝在沙发里打开平板看动画片。
讲真的,余砚池心里其实一直都没能将照顾两个月的小朋友和武夕本人联系起来,直到此时此刻才有了些实感。
准备开会时,他甚至下意识地叮嘱:“老实待着,别乱跑。”
武年年莫名其妙地望去,余砚池也反应过来了。
面面相觑,他偏头倏然笑开:“说错了,你要去哪给我消息。”
“不去哪。”武年年目光落回平板界面,唇角小幅度地翘。
她顿了顿,思维跳跃:“午饭想吃小馄饨。”
余砚池揉揉她脑袋:“吃什么都可以。”
小馄饨的美味不变,武年年一口气炫三碗,十分满足。
“吃这么多,”余砚池胆大包天地捏住她脸朝外扯,“一会又要不舒服。”
武年年犯懒,提不起劲儿抬不起手,侧头躲他手,眉心拧紧:“疼。”
余砚池松了力道,指腹摩挲着她脸颊肉,稍按便软软地陷下去一个洞,诚恳地发问:“你是不是胖了?”
半眯地双眸顿时睁大,瞳孔微微颤动,武年年坐直身子,撩开衣服去摸索小腹位置。
还好还好,马甲线还在。
这两天疏于锻炼,她自己也心慌。
得克制。
武年年转去余砚池的方向:“我觉得我们得散散步。”
“啊?”余砚池神思不属,愣愣地回答,“好。”
武年年说归说,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
顷身握住她小臂把手从衣服中扒拉出来,余砚池一手沿肘弯而下攥住她温热的指节捏了捏,一手替她整理衣服。
平时压根不让碰的人,此刻出奇地乖,由人摆弄。
心不在焉地盯着他红透地耳骨,武年年突然开口:“你耳朵是不是冻伤了。”
将人牵引着站起来,余砚池回身去拿椅背上的外套,嗓音沉闷:“不是。”
武年年的视线紧黏着他耳朵,抿唇劝道:“还是去看一下吧。”
看上去挺严重的。
余砚池不说话了,默不作声地把她裹进羽绒服,拉链从底拉到顶,包的严严实实。
被捂的有些难受,武年年扬扬下巴钻出来,还在不停地劝:“冻伤不及时处理很难痊愈。”
她嘀咕一会儿,身边的人半句也不搭理,武年年就不愿意开口了,逐渐沉默下来。
不知道武年年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的,余砚池郁闷地想半晌也没个答案。
耳边彻底没了声,他问:“怎么不说了?”
“没意思。”武年年摇摇头。
心里叹口气,余砚池放缓脚步:“武夕,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武年年撂去一眼,复又垂下,点点头。
停下脚步,余砚池拉她回来和自己面对面:“我觉得你不知道。”
武年年皱皱眉:“什么?”
心里清楚武年年的感情,余砚池尽管会幼稚地动手动脚,但一直忍耐着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
他揽住她腰勾入怀里,手臂收的很紧,严丝合缝地扣住,羽绒服都被压得瘪下去。
武年年有些懵,动了两下试图挣开看他发什么疯。
余砚池没给她机会,被风吹凉的脸皮贴了贴她的,柔软的唇几乎要碰上她耳朵。
隔着不足厘米的距离,余砚池压着声音:“我喜欢你,是想和你拥抱,想和你接吻,想和你做爱的喜欢,懂吗?”
心脏停止跳动,惟余身前人胸腔一下又一下撞击上她的,武年年感觉耳边嗡嗡地响,大脑炸开无法识别处理信息,整个人呆滞在他怀里,热烫蔓延。
“我克制的很辛苦了,求你体谅一下,”余砚池语气一软,“行不行?”
年兽不明白:“我怎么你了吗?”
好不容易忘却的一截细嫩白皙腰肢再次闪现在眼前,余砚池闭了闭眼,泄愤般隔着层衣服咬她肩膀:“算了。”
那这罪名武年年是不能认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刻在dna里的睚眦必报发作,蓦地出声:“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余砚池僵硬一瞬,混沌的脑海蓦然清醒,松开她:“对不起。”
武年年看了他会儿,扯扯帽子没说话,慢吞吞朝街边走。
附近就是商场,她说:“想去逛街。”
“要买什么?”余砚池勉强整理好情绪。
武年年也没什么想法,就是不想待在人少的地方:“随便看看。”
余砚池是不管的:“那去。”
他们静默着,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走,周围空气粘稠带着钩,同时有一层雾罩在两人之间。
武年年低眸认真地凝视指尖,根部仿佛缠了根细致的线延至余砚池的心脏,振得她指端发麻。
其实她就是嘴上唬人,没介意。
在很久以前,武夕坚信余砚池离不开自己,而后时间向她证明,原来她同样也离不开余砚池的。
虽然武年年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不仅余砚池对她有所渴求,她也在渴求对方。
不太想等了。
武年年叫他:“余砚池。”
余砚池被恐吓那一下,迟迟缓不过来劲儿:“嗯?”
“不管发生什么,你不会和我分开吧?”武年年认真地看他,询问。
余砚池反应了会儿,没来得及回答,被一道声音打断。
“武夕?”
声音不熟悉,武年年寻声望去,视野清晰的瞬间,她瞳孔可见的紧缩。
那人笑起来:“武夕,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
手指下意识揣近兜里,武年年微微一捻:“嗯。”
女生故作疑惑:“你在这边没去咱们聚会吗?”
武年年面不改色地撒谎:“没听到消息。”
她双眸一弯说:“那好可惜,胡恬也去了。”
相识二十多年,余砚池对武年年情绪急促的变化不说了如指掌那也是挺敏感的。
察觉到她情绪骤然降至冰点,余砚池默默往旁边躲,这时候招惹她,他只能为那一无所知的女孩子点蜡。
点点头,武年年平静道:“是该打声招呼,你要联系她过来吗?”
女生笑意停滞在脸上。
“胡恬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很开心吧。”武年年听她不语,也不为难,撂下句明晃晃地讽刺直接绕过她离开。
余砚池目不斜视地跟上,耳边钻进那人极小声的埋怨。
“嘁,拽什么拽,也不看看谁把胡恬害成这样的。”
他脚步一顿,后退几步,拍拍女生肩膀:“兄弟。”
她无端地忐忑:“什、什么事?”
“第一,她不叫嘁,”余砚池指指武年年即将走远的背影,面上挂着笑眸色是冷的,“第二,她不是拽,你先招惹人的,吵不过倒也不用恼羞成怒。”
没看她反应,余砚池低头发了条消息,小跑起来追上武年年。
他抱怨:“怎么也不等等我。”
年兽瞥他一眼:“你又不是追不上。”
余砚池接着问:“咱还逛吗?”
武年年皱皱脸:“为什么不逛,什么都没买呢。”
“那人谁啊?”余砚池摸摸鼻尖,也不铺垫了。
武年年停下,冷静地问:“让你去查,你查到什么了?”
余砚池心里一个咯噔,声音有些虚:“我没来得及……”
武年年烦躁,眸珠显出红色:“你是不是压根没放在心上?”
余砚池疑心自己看错,眼皮眨了眨,又变回深棕了。
他愣愣地解释:“我保证我费大力气在查,相当上心。”
好多钞票的大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
晚零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