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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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情武年年谁也没说。yywenxuan
武馆众人只知道在那天以后育英教育只重点宣传自身师资力量,家长群中少了许多浑水摸鱼乱说话的人。
生源还在流失,但至少他们不用忍受无故的指责,日子好过许多。
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和育英教育较量一番争夺生源,武年年却显得没多少斗志,令其他人也不上不下的。
“工资少不了你们的,少带点人还轻松些,没必要。”
语音条里她第n次如此劝说。
武年年不怕和育英教育正面刚,只是知道育英教育的真面目后不想去和他们纠缠,到最后惹得自己一身污水。
轻轻呼口气,白雾凝结又消散,冷风吹得耳朵凉到麻木,眼尾冰冰地刺痛。
“嗨——”
武年年才踏出楼梯间,被突然冒出的人影吓了一下。
她缓了缓心跳,面上四平八稳:“余砚池,你幼不幼稚。”
余砚池笑嘻嘻的,完全没有悔过之心:“不啊。”
武年年仰起头,没和他笑,面无表情地问:“不是让你最近别来么?”
“感觉你心情不太好,”余砚池摸摸鼻子有点心虚,“来陪陪你。”
看着他冻得发红的鼻尖,武年年继续问:“等了多久?”
余砚池低着头:“半小时。”
听出他在撒谎,武年年盯着他保持缄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余砚池扛不住这种气氛,头垂得更低:“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武年年点点头,目光从他身上离开,无意义地望向虚空中一点,她又重复一遍,语气放的很轻,“两个小时。”
感觉到氛围不对,余砚池学她放轻声音:“怎么了。”
“我真的不需要你这样,”武年年不知道怎么和他说,“两个小时你可以做很多事情,唯独不能浪费……”
余砚池凭直觉打断她的话不想听下去,语气略显生硬:“不浪费,我正好回邮件。”
“行,”顺他的意,武年年没继续说,“现在知道我没事,回去吧。”
拽住她手腕直接反剪到身后,余砚池直接把人抵到墙上,一字一句地控诉:“阴晴不定的锯嘴葫芦。”
武年年试图挣了挣。
“别动,”余砚池五指收紧,“你当初教我时说的一般人都挣不开,别动了。”
磨的手腕都发红了。
武年年真的就没再挣,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学的挺好。”
余砚池绷着脸回敬:“你教的好。”
“你自己说什么都不追问的,反悔了?”
“没有。”
武年年垂眸:“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发泄发泄不爽不行?”余砚池从她颈间烦躁地抬起头。
以为他后悔,武年年指尖蜷了蜷:“都告诉你别追我。”
不值得的。
“就追就追,”余砚池听完这话更加烦躁,“我就喜欢找虐,有意见吗?”
想到身后一摊子的糟心事,武年年反复强调:“余砚池,我真的不好。”
“不好不好,你倒是说哪里不好,”余砚池趴回去又抬起头,语速飞快地反驳,“说不出来我就觉得你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顶好。”
张张口,武年年很想自己告诉他,可嗓音就像黏住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装的再完美,说的再好听,找再多的理由,原来她本质上还是那个遇见事情只会被动接受的胆小鬼。
“说不出来?”余砚池重新埋回她肩膀,声音闷闷的,“那以后就别他妈说这种丧气话,净会惹人生气。”
“再说,罚你每天大喊三遍我是世界no1。”
余砚池一控诉起来没完没了。
“我的工作我的时间你现在还和我非亲非故呢操哪门子的心。”
他越说越委屈。
“这么久没见,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和我亲亲蹭蹭抱抱就算了,还一个劲儿地赶我走。”
“我说不追问就不追问,你情绪变化这么明显我关心关心还不成。”
“我还说你能骗我呢,那你编一个理由解释下你最近不开心的原因不行?”
“你倒好半句话不肯多说,玩虐恋情深也得适可而止吧。”
最后给自己说气了,抬眸冷冷地对上武年年滞住的眼眸:“说你是阴晴不定的锯嘴葫芦,错怪你了吗?”
耳朵嗡嗡嗡的像被施了什么魔咒,年兽好半晌消化掉这些话,都没心思e了。
她语气幽幽:“憋很久了吧?”
余砚池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干脆地承认:“每天苦思冥想深思熟虑翻来覆去到半夜三点。”
“两个小时,你以为两个小时很久吗,你都不知道我在你身上已经花费多少时间。”
武年年不想知道:“撒气撒够没有?”
余砚池低下头:“撒够了。”
点点头,武年年膝盖一个巧劲儿顶开他,手腕一托一举瞬间形势变换,她直接把人反压到墙上。
武年年贴近他耳背冷笑一声:“一般人挣不开不代表我挣不开。”
“让我少操心你工作你时间,那你也少操心我的生活,谁也别惹谁挺好的。”
“阴晴不定的锯嘴葫芦我认下,但绝不是为了和你玩什么虐恋情深。”
武年年“嘣”一声敲上他后脑勺:“恋也没恋,情也没有,哪来的虐恋情深。”
“锯嘴葫芦说,”深吸口气,她声音蓦地缓下来,像是下定什么决心,“她永远不会告诉你不让你追她的原因,想知道,就自己就找吧。”
你没经历的我的七年,你亏欠我的这段空白的时间,我无法向你描绘,麻烦你自己把它填满吧。
之前怕你知晓一切,现在依旧怕。
可我想了想,我好像更怕自己彻彻底底地沦陷后还怀揣着颗定时炸弹。
现在定时炸弹交给你,趁一切还未开始,趁还来得及。
如果那时你还是决定继续喜欢我,那我们再谈以后也不迟。
余砚池感觉到压制自己的力量松懈开,可依旧没有回身。
意外之喜。
他对着面前的一堵白墙:“任何样子的你我都喜欢,不是说说的。”
武年年松开手翻钥匙:“男人的嘴。”
余砚池没急着和她争,转而谈起别的:“订了宾馆,我先过去,不多待了。”
“附近哪有什么好宾馆。”武年年皱皱眉。
余砚池歪歪脑袋盯她:“那你收留我吗?”
武年年不理解:“你不能回家吗?”
余砚池转身就要走:“我还是去住宾馆吧。”
“……”
“进来!”门板“哐当”被拽开,武年年直接勾住他衣帽把人拧过来踹门里。
“我其实可以住宾馆的。”
“再说一句我马上放你去住。”
余砚池适可而止地闭嘴,熟门熟路地换上拖鞋乖乖坐在沙发上等被褥、枕套。
武年年把基本情况报告给他:“你上次用过的,就用过那一次,还没来得及洗,你凑合用用。”
余砚池抿唇:“能换一件吗?”
他想要香香的。
武年年耐心告罄,被子往沙发上一扔:“睡不睡?”
“整挺好,”余砚池瞥了眼被摔到七零八落的被褥,当即表示,“我就爱这床被子。”
转身回卧室,武年年困的眼冒泪花,懒洋洋地打哈欠:“老规矩,明天一早就走。”
明明在这张沙发上也睡过不少次,余砚池还是不太能睡着。
脑海里一段一段勾勒出走廊的样子,复盘刚刚的对话,到底什么事情让武夕这么骄傲的人都开始否定自己呢?
他胡乱猜测着,把曾经看过的各种狗血套路全都往里面套,越想越揪心。
什么白月光,什么分手,什么红玫瑰,什么背叛,一整出跌宕起伏的大戏。
武年年怂归怂,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再多想,讲究顺其自然,倒下就睡,没心没肺。
一觉天亮。
她迷迷糊糊地拉开门,以为会看见被叠的整齐的被褥,结果被子被团成一团,余砚池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有过前车之鉴,武年年相当淡定地跑回卫生间洗漱化妆。
早餐时间,余砚池拎着他的早饭回来了。
武年年叼着牙刷探出个头,口齿不清地客气道:“破费了。”
余砚池扬声喊:“买了小笼包和豆花。”
武年年雷达警惕:“甜豆花还是咸豆花?”
“咸的咸的,肯定是咸的。”
殷勤地拿出碗筷把餐点一一摆放好,余砚池托着下巴笑盈盈地朝武年年招手:“快来吃。”
武年年觉得他奇奇怪怪的,怀疑地问:“你加料了?”
余砚池二话没说自己率先尝了口以示餐点没问题,又前前后后地操持武年年吃饭。。
“来,尝尝这个。”
“哎,小心烫。”
“还需要再加些卤吗?”
武年年一脸迷惑地被服侍完一顿懒人早餐,除了动嘴其他几乎全都不用动的懒人早餐。
喉咙吞咽下最后一口,她满脸严肃:“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余砚池半遮半掩:“我之后大概能空出来一段时间。”
武年年不解:“所以呢?”
余砚池不装了,余砚池摊牌了:“我想去你们武馆上课。”
“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我要报名。”
昨晚余砚池思来想去,想了解武年年的过去还是得从她的身边人入手,武馆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恰巧他知道武馆最近生源不太好,所以想出这么个惊天动地的办法。
简直完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午看好不容易涨个收藏,晚上再一看,她没没了!她就没了!(啊啊啊啊啊哐哐撞墙)宝宝你出来你出来,你有什么心事和我说好不好,别这么玩我啊呜呜呜呜(保持微笑)继续日更~(每天全靠自己的意志力在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