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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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在城北可算是挣大钱了。mwangzaishuwu”孙姑娘快步走到林蓁蓁跟前道。
林蓁蓁笑道：“孙姐姐，好久不见。”
孙姑娘笑道：“许久未见，林姑娘已成上京城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林蓁蓁尴尬一笑，“不过是做些小生意。”
“林姑娘……”孙姑娘唤到。
“嗯？”林蓁蓁答道。
“我想……我可否也去你铺子里帮忙。”孙姑娘问道，“我明年便要及笄。及笄后必然是要嫁人的。我想……”
林蓁蓁道：“孙姑娘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孙姑娘这才道：“我想像李姑娘一般，自己赚钱。日后父母给我议亲，我若不喜欢，便可以不嫁。”
“双双的父母给她议亲了？”林蓁蓁问道。
孙姑娘道：“是啊，李姑娘的父亲想早些将她嫁出去。可与她议亲的那人，她不喜欢。李姑娘的母亲便为她回绝了这门亲事。”
林蓁蓁想了想，道：“孙姑娘，此事我得回去想想。这两日内，我便给你答复。”
孙姑娘听林蓁蓁这样说，心下失落。
回去想想，大概便是委婉回绝了。可她自是没有李姑娘帮林蓁蓁的多，林蓁蓁愿意帮助李姑娘，那是应该的。
“好。多谢林姑娘。”孙姑娘道。
林蓁蓁道：“何须客气？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林蓁蓁为李双双请来医者，给她治病。午后，又找来一辆马车，将李双双带到城北去。
现下她还生着病，孤身一人在城南的小院里，渴了饿了也不能给自己烧壶水，做点吃的。这样下去，她的病只会越来越严重。
安顿好李双双，林蓁蓁便坐在案前，盯着桌上的宣纸发呆。
“夜深了，你还不睡么？”徐嘉月自屋外走了进来。
林蓁蓁道：“睡不着。我很纠结，究竟应该怎样做。”
“什么怎样做？”徐嘉月问道。
“孙姑娘的事情。”林蓁蓁道，“你说，我给她找份什么样的工作才是好的呢？”
徐嘉月垂下眼眸，道：“蓁蓁，这世上可怜的人很多。”
林蓁蓁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先前你也说，我们可以计划开分店。我想，或许我们真的应该开分店。”
“我先前让你开分店，是为了能够挣钱。不是为了让你给别人找工作才开铺子。先前你怕树大招风，现下又不怕了？”徐嘉月道。
“可我们开铺子本身也要招人。”林蓁蓁道。
“可你的出发点不一样！”徐嘉月道。
“但结果是一样的。”林蓁蓁道，“如果真要这么做，那么我应该想办法进宫一趟。”
徐嘉月叹了一口气，道：“你既然已经计划好了，又何必跟我说呢？”
说罢徐嘉月走出林蓁蓁的屋子。
林蓁蓁下定决心的事情，鲜少能够被改变。她想好要进宫后，便在随身杂货铺里采购了大批的护肤、化妆品。
宫里的贵人什么好的都用过，最喜欢的不过奇特二字。这些五彩斑斓的眼影，包装精致的口红，是这个时代的工艺，难以做到的。
林蓁蓁写好信，让臣十三交给沈仡，第二日一早，沈仡接她进宫的马车便停在她铺子的后门。
她准备好之后，悄悄出门，却还是被徐嘉月逮个正着，“蓁蓁，你真要这么做？”
沈仡牵着缰绳的手一抖，整个人怔住一会儿，这才转头看向站在后院门口的女子。
这女子，不是他先前魂牵梦萦的徐姑娘，又是谁？
“我午后便回来了。此事定能办妥，你无需担心。”林蓁蓁道。
“徐姑娘……”沈仡此时已下马，认真看着徐嘉月，唤到。
徐嘉月转头见到沈仡，亦是眼神一怔。原身的思维影响着她，看向沈仡的眼神立时便变得深情起来。
为了躲避沈仡，徐嘉月只好道：“再说罢。总归我不让你去，你也不会死心的。”
林蓁蓁见徐嘉月与沈仡眉目传情，太阳穴止不住突突地跳——他们二人，什么时候相识了？难道徐嘉月脸上的伤，与沈仡有关？
进宫后，林蓁蓁将自己备好礼物送去给皇帝的诸位后妃。
皇帝近来身体状态不错，已经重新上朝。
林蓁蓁与沈仡在偏殿等了许久，直至晚饭时分，皇帝仍在批奏折。
难怪近来皇帝不叫她找新奇的东西送进宫里，原来是皇帝变忙了。
“咳咳。”沈仡清了清嗓子，“你与徐姑娘是如何认识的？”
林蓁蓁见沈仡如此在乎徐嘉月，心下只有怕，没有喜。沈仡可不算什么好人。
“初一那日，在殿下家中认识的。”林蓁蓁道。
沈仡若是真的在乎徐嘉月，去查一下那日的事情，便一切都清楚了。他将一切都查清楚后，应不会纠缠徐嘉月了。
“她，她可曾在你这里，提起过我？”沈仡又道。
林蓁蓁笑道：“这话，殿下该去问她的。倒是我有一事要问殿下。陛下向来是爱惜身体的。怎今日还不见传膳，也不见休息，更不愿意见你我二人？”
沈仡终究年轻，面色一僵，道：“近来边疆战事频繁，父皇自是忙的。”
沈仡这话，林蓁蓁是不信的。从他的眼神，她就能知道，他定是得罪皇帝了。不然先前他隔一日便要进宫一次。说是给母妃情感，其实是在皇帝跟前刷存在感。近来却一连十日，也不见他进宫。
“我不质问你，你倒是质问起我来了？”沈仡忽而道，“你与我做的保证，可得真的做到。否则，我便将你丢进永清河里喂鱼。”
“陛下如此看重殿下，殿下不去想如何报答陛下的看重，却只想着将我丢去喂鱼。”林蓁蓁道。
站在门口的老人听到这样的话，抬手示意，身边的内官便高呼，“陛下驾到。”
林蓁蓁垂眸敛起笑容，低着头恭迎皇帝的到来。
现下，她知道沈仡为何几日不进宫了。定是他又坐了什么事情，让老皇帝感觉绝望了。
人心这个东西，实在是难以琢磨。身居高位，手握皇权的皇帝，也是如此。
按理来说，皇位继承事关天下安危，应是能者居之才对。
沈偲的治国理政才能，比沈仡高不是一星半点。可老皇帝就是看中沈仡，一心想将朽木培养成栋梁。反倒对原本就是栋梁的沈偲不闻不问。
可是据她所见，皇帝似乎也没有十分宠爱沈仡的母亲贤妃。对沈仡这个儿子，也说不上是宠爱，只是当做继承人在培养。
“原是林姑娘来了。”皇帝道，“你总带那些新奇玩意儿来，我的后妃们，喜欢你都赶上喜欢我了。”
林蓁蓁道：“若我那些小玩意儿，能博得诸位娘娘一笑，那便是我的福气了。”
皇帝哈哈大笑道：“果真是你带出来的人，说话做事越发像你了。”
沈家的祖传技能，越是生气，笑得就越是灿烂。林蓁蓁领教过几次，见到皇帝的表情不对，便果断选择闭嘴。
在这个官大一级压死人，皇帝掌握一切权力的时代。她的生死可只在这位老者的一念之间。这一切，就让沈仡去面对吧。总归沈仡是他看中的继承人，他对沈仡很是宽容。
沈仡扯嘴一笑，皇帝手中的汤婆子便朝他丢了过来，“你还笑！”
汤婆子摔在地上，屋内针落可闻。
“你还笑得出来！若我是你，我便找一个地方，撞死算了。死了还清净些！我怎么能生出你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儿子！”皇帝骂道。
“是！大哥最有出息，可惜他早逝。父皇定是忘了，大哥可是死在——”沈仡话还未说完，皇帝的巴掌便落在沈仡脸上。
“大哥可是——”沈仡不死心还想再说，皇帝的巴掌再次落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林蓁蓁“咚”的一声跪下，道：“陛下息怒。我此次进宫，也不全是为了给诸位娘娘送脂粉。否则，现下我与殿下，早已在宫外的家中。”
“哦？你还想送别的？”皇帝问道。
林蓁蓁从怀中拿出一幅地图，呈给皇帝。
“盛荣已西阆战事已起。西阆地形复杂，有了这堪舆图，定能省去陛下的不少兵力。”
皇帝将地图拿来看了看，确是西阆国的堪舆图。先前他人绘的西阆堪舆图，他这里也是有的，却有许多地方并不准确。现下这张，将先前不准确的地方，全都标注出来了。
皇帝问：“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从西域来。”林蓁蓁道。
皇帝道：“若这堪舆图有半分错处，便会使我盛荣大军陷入险境。林蓁，你可知错的堪舆图，与谎报军情一样严重。”
林蓁蓁额头贴地，道：“陛下，我在您的都城之中，您若是想要我的命，易如反掌。何况，我的夫君，如今还在前线。我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你的夫君？”皇帝问道，“你成婚了？”
“他的夫君，便是我府上的谋士，慕少衡。”沈仡补充道。
皇帝这才收起地图，道：“若这堪舆图是假的，那你与你的夫君都得死。不过，你也是个有趣的人儿，若是你现下说出实情，那我便可饶你一命。”
林蓁蓁道：“此图若是假的，陛下可将我五马分尸。”
笑话，这地图是她从铺子里买出来的，这个时代的地图，经过后世验证，怎么可能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