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她此番回来彻彻底底地换了一身衣裳,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身温淑的行头与晕马车虚弱的姿态将她往日的煞气压下三分,更衬得她面若春花。
凤翥岭之人皆是一愣,虽然知晓他们领主容貌过人,但何曾有如今一见般貌美?
往日里领主大人虽待人和蔼,但向来是个雷厉风行之人,因而领地里的人们既喜爱她又敬重她,再加上所有人平时经常下地干活整日灰头土脸的,衣服也不甚干净,从未有人想过把主意打到领主头上。
今日一瞧,多数人单光是同盛荷蓱隔着远远地说句话,面颊便染上绯红。
她着实是没气力,只能用眼刀嗖嗖嗖地往人身上扎,这下可好,他们愈加兴奋了。
啥时候能建模出现代汽车就好了,每次进城都要这般晕人。
盛荷蓱真的很想摇晃他们的肩膀大喊,你们清醒一点!
忙忙碌碌地将领主带回的货物除去那几大箱银子与铜钱,悉数运送回仓储区。
再次清点完毕,确认无遗漏后,盛荷蓱遂开始分发物资。
布匹此类消耗品她日后尚可再去城中采买,因而尽数将其赐下,每人皆有,任其随意处置。
玩器类她买了许多,此类物品比起别的不算着多贵,平分后还余下一些,她便将此类暂且归为公有。
至于粮食、种子,种子耐存储,放上两三年不打紧,粮食是怎么也不够吃的,倒不担心。
说实话铜钱还是得流到领地人手里才算功德圆满,她遂定了个发钱的法子,从次月起所有人每日劳作便可获得月钱两贯,在此之上设有奖励机制,进行专人监督的月度评优,工作优异者可获取额外铜钱奖励。
只是这每日的食粮供给也同发钱的计划撤下,但若是哪家哪户突发意外或因疾导致无法劳动,可申请领救济粮。
众人虽对食粮供给撤掉颇有微词,但转念一想,有月钱可领倒也不错,况且这月钱可给的大方,也就比寻常日子宽裕的人家拿得少些。
这个时代似乎没有甚么一礼拜之类的说法,每户人家整日都需干活,通常只有节日能休息,一是不干活就没饭吃,二是上层为了能极尽所能的压榨百姓,自然不认为他们需要休息,理所应当地要无休止的干活。
节日休憩也是一种安抚人心的手段罢了,毕竟随着时间推移,压榨太过则十分容易导致□□。
虽然现世早就乱作一团,若不是朝廷无能,也轮不到盛荷蓱在此设立规矩。
盛荷蓱按着现代的规矩,试点设立一周之法,即做六休一,等到基地内生产力发展起来后再做五休二。
她其实是在想自己坐了一夜马车辛苦弄回来的玩器,不能让大伙没精力去玩儿,当然得让人休息了。
最主要的实际上是她既然打算将基地做大,那么她便要将基地区别与旁的势力,若无优势,人们凭什么愿为此地赴汤蹈火。
这决策基地之人十分受用,谁会嫌休息时间太少呢,固然亦有人为了赚钱唯一的一天也不休。
没人愿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利益,她知晓自己道德底线高,但并不认为人们之间能光靠所谓的情谊联系。
否则从古至今也不会有如此之多的大义灭亲之事,血缘关系都如何,又何论别的,况且她是孤儿,也曾算小小地拥有过权利,公司的那些明争暗斗,她可不是没见识过。
时间一日日的过,期间盛荷蓱白日操持基地内事务,因系统限制,建模无法建出她想要的播种机收割机劳斯莱斯等等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她索性将每日的次数用在肥料与小型农业机械还有武器上,且将枪的持有范围增大,特意挑选了些身强体健且忠心人士组成她在手底下私有的护卫队,队里有男有女,聂柳因其天赋异禀亦在其中。
有枪械的威胁,她基地内人虽有些个人恩怨,但从不敢做出些害人之事。
先前有那么一例流氓地痞吃饱喝足后,欲对住隔壁的年轻寡妇行不轨之事,被领主当场用枪击毙,还对众人并着偷窃杀人等坏事警告一番。
至此领地内所有人遂知晓了领主手中的枪威力之大,想活命之人都不会去触领主的霉头。
犯罪成本实在过大,因而他们领地最多生些口角,大多数时候都是一派祥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她特意寻空闲时日去了趟她最伊始定下作为基地的那间小木屋,或许是步越谦等人不愿自己辛苦做的建筑荒废,时常去那处清扫,来往时那暗道的树丛皆被砍去,草丛竟被踩出一条小道。
此地草原平坦宽阔,森林与河流在侧,用来种田极好,但前寨主留下的荒田至少是被种过肥料喂过,从未种过天的地方得开荒,需等至七月将草与树木尽数除去,再放一把火将其烧尽,来年才能耕种。
至于那处小屋,盛荷蓱决定等地开好荒后用作前哨站,继续开拓更多的田地。
关于地牢底下关着的人,盛荷蓱寻了个时日下去找他们聊过,几人似乎都是别寨的亲眷,她尝试着同他们套话,什么手段都使上了,结果一问三不知。
也不知追风寨前寨主咋想的,掌握最多内部机密的副寨主头挂门口了,这帮子草包也留着。
但盛荷蓱也没将他们赶尽杀绝,只是将他们从地牢捞出来重新寻了处地方关押,把犯人跟财宝搁一起,受不了一点。
她尚且抱着一丝期许,万一他们有用呢?
关于那三人,这段日子倒是挺老实,同大伙一齐劳作吃饭,除了时不时递出些消息外,许是惧怕死在她的枪下,倒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们递出的消息皆被盛荷蓱拦下修改,那鸽子也被她喂得越来越肥,愈发亲人,有时还先飞到她这儿再飞出去。
她好像养什么都比较容易养肥,看着基地内因伙食变好日渐发福的民众,真不知是喜是忧。
凤翥岭子民:?怎地感觉领主看过来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平静的时日未能持续多久,倏然一道惊雷打破了一切。
有人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