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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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确实是本?”
安静的茶室里,潘明辉忽然问最新章节。
左知遥嘴角一勾:“说呢?”
潘明辉没法说。再多说一句都是得罪。画面上一直没出现聂长风,但声音的的确确是他的,如果硬说是合成的有些牵强。他有一种很失控的感觉,却不知道怎么阻止事情的发展。
“小刀,他要干啥啊?报仇?咋报仇啊?”潘玉楼的眼泪无意识地流,声音有些恍惚,茫然中带着急切,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左知遥淡淡地说:“知道他为什么让一个月之后给视频吗?因为他得到了确切消息,犬养家老当家的死了,这个月出殡。到时候犬养家主要物全都能凑到一块儿——说,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
“……他要学他爸……他是要学他爸?”潘玉楼不傻,转瞬间就得出了结论。然后他的表情变了,刷地站起来,转身就出了镜头。
“胖子,别想不开!”赭梁扑到麦克前,大声喊。
潘明辉更是恨不得把麦吃到嘴里:“拦住他全文!小楼回来,听哥说——快把他弄回来!……”
那边一阵乒乓乱响,左知遥被潘明辉和赭梁挤到了一边儿,干脆站起来让出主位,闲适地踱几步,做了几下伸展运动。
“左左,那聂长风,没事儿吧?”韩远凑过来,小声问。擦这年头还有能这么傻逼的过去报仇!又不是演电影,“孤胆英雄打不死”,就聂长风那样的,能不能进去犬养家都成问题。
“目前为止,还活着。”左知遥看了他一眼,见韩韬对他招手,就往那边走了过去。
韩远看了眼视频,很好,此刻潘玉楼已经被潘家的保镖抓了回来,按电脑前直喘。他赶紧过去,扒拉开赭梁说:“消停点儿!他还活着!”
这一句话让潘玉楼一愣,紧接着,他的目光开始透过视频急切逡巡:“小刀呢?”
“左少!”
“左左!”
赭梁和韩远回头,异口同声地叫左知遥。
左知遥正端着韩韬递过来的茶润喉,听见叫他也没急,稳稳的把茶放下,才来到电脑前。潘明辉慢慢站起来,让了一步,左知遥重新坐下。
“怎么着?叫?”他的声音有点儿冷,不若开始叫“哥夫”时那么亲热。潘明辉不禁看了他一眼。
潘玉楼却是完全没感觉出来,他的身体前探,弄得整张屏幕都是他的大脸:“小刀,还能联系上他是不?求告诉他,让他等着,跟他一块儿去干犬养他们狗\日的!”
左知遥嗤地一乐:“就凭?去了能干什么?跟家比相扑吗?那也不行啊,就这体型要相扑还得再练练……”
“他要背炸药也能帮着多背点儿——他那小体格还不如呢,一个怎么对付那帮狗娘养的?!”
“其……”左知遥想用韩韬说过的一个词,可惜想不起其志可嘉这四个字,临时改口,“其实还挺爷们的。嗯,就冲这句话也给交个底儿,哥都料到了看完视频得瞎得瑟,说了,不让去。”
潘玉楼瞪眼:“为啥?”
“不为啥!”左知遥学着他的东北腔调顶回去,冷冷一笑,说,“就算他让去,能去吗?别急着表态,想想的处境再下结论。到时候恐怕还没上飞机,就被绑回去了吧?都怀疑能不能出自己的房门!怎么?别和酝气,不用爸爸爷爷,就身边现戳着这位——嫡嫡亲的亲哥哥,他让去吗?”他仰脸叫旁边的潘明辉,“潘大少,表个态?”
潘明辉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紧抿着嘴角看着潘玉楼,一个字都不讲。
潘玉楼一脸乞求地看着潘明辉:“哥,不去不踏实。”
潘明辉阴测测地开口:“去就踏实了?”
“踏实!看着他就踏实,哪怕死到一块……”
“放屁!”潘明辉猛然间发作了,“知不知道是谁?是潘玉楼!就他妈为了个男的,要跟着他一块儿绑炸药去?要死不拦着,上老爷子跟前儿死去!”
潘明辉一向斯文优雅,从来都是长辈夸奖的典范,此刻被气得五官挪位,张口骂娘。赭梁晓之以理:“胖子,别得瑟了,消停点儿,啊?再作(一声)可就出圈了,要说,赶紧联系,看看他那边现什么情况,如果还没动手,麻溜儿把弄回来——知道急,急有屁用啊?要再去更添乱!”
韩远的立场不太好开口,但也是一脸不赞同。跟个男还打算殉情是怎么着?他觉得潘胖子这是有病,得治。想到这儿,瞄了眼自家堂哥。只见韩韬坐主位上一直就没动,双手十指相对,正气定神闲地看热闹。再看左知遥,这惹祸的根苗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烟来,正眯着眼睛吐烟圈。
那边潘玉楼只是摇头:“不一样。去了他不害怕。得陪着他……”
潘明辉烦躁地打断他:“陪个屁!们,把少爷请回去,照顾好,别让他有闪失。马上就回!”
潘玉楼身边的连个迟疑都没有,立刻往起架潘玉楼,任凭潘玉楼杀猪似的挣扎叫唤,就是不撒手。
“等会儿!话还没说完呢!”左知遥眼角斜挑看着潘明辉,“既然当了这个信使,就得容把话说完,是吧?有几句话要跟这‘哥夫’说,潘大少行个方便?”
潘
明辉脸色阴晴不定,转了一轮,从牙缝里逼出两个字:“等等。”
那头潘玉楼的吨位比较宜,又死命地抗争,两个保镖还没把他弄起来,听了这话就缓了缓,放开潘玉楼的胳膊,却没有走开,而是紧紧地贴着他站着,谨防这位小爷的过激行为。
左知遥叼着烟问:“这回,明白了吗?”
“……什么?”潘玉楼还蒙着。刚才的行为太剧烈,脑袋有点儿缺氧。
“去了潘家少爷这层皮儿,什么都不是。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哪怕能挣钱,够哥买凶的呢他也不用亲身上阵!”
“、可以的,他没跟说过,他要钱,可以……”
左知遥一针见血:“不可以!那不是的钱。用的每一分钱都要跟家里要,家里不给就毛都没有。哪些财产是的?哪些东西是任由支配的?哪些能指使动?不用说别的,就现,此刻,身边这俩,让他们离远点儿他们干吗?潘玉楼告诉,唯一可以支配的就是的感情,可惜这东西属于特定商品,除了哥还没稀罕,所以,它也没有市场,说白了它一分不值。胡闹点儿,撒个小钱儿的,家自然不会管,要给情买凶杀,试试看?家第一个事儿保准是把关起来,然后查查是哪个祸害拐带坏了。呵,到时候哥可就来派了,说不定得面临洛阳潘的追踪令呢——也不知道家现还有没有这玩意儿了……”
潘玉楼开始还想插嘴,后来就愣愣地听着,越听心越凉,最后抱着头呜呜地哭起来。他脑袋埋膝盖上,双手揪着头发,哭声压抑而痛苦,如同一头困兽。
左知遥看着他哭,眼睛里渐渐退去讽刺,露出些怜悯的神色来:“哥夫,别哭了。听说……哎……说,别哭了……哥还没死呢嚎什么丧?他妈的抬头,听说!”
潘玉楼茫然抬头。
左知遥舒口气,食指中指夹着烟,用拇指一比自己的脑门:“看着没?面前的是小刀,聂长风的兄弟。打从知道哥要去干什么那天,就给他联系了佣兵。没钱,不能让哥买凶杀,但帮着弄点儿军火顺便请几个保证他的身安全还是能做到的。昨天那边传过来消息,犬养家的葬礼结束了。哥给狗打了药,狗身上绑了炸药,点着捻子都赶出殡的大院儿去了,还有遥控飞机,嘿嘿,那个扔的是液体炸弹。听说当时挺热闹的,可惜咱没见着。”
潘玉楼眼睛恢复了点儿神采,期盼地看着左知遥,等下面的消息。
左知遥自己乐了一阵儿,接着讲:“那边的伤亡情况还不知道,今天天刚亮的时候,哥已经离了日本,现应该东南半岛那边儿,具体还得等消息。哥报的是家仇,这是他该干的,不能拦着——谁也不能拦着,对吧?”
潘玉楼点头。
“所以,要是真拿哥当回事儿,就拿出点儿爷们的样儿来。这回能护住他,下回呢?换句话说,觉得他是一个随便接受别好意的吗?下回再去找犬养家的晦气,他要是为了不给朋友找麻烦一声不吭地自己去了呢?是他兄弟,不是他妈,就算他妈也不能看着他一辈子!”
潘玉楼捞起衣服抹了把脸:“能!看他一辈子!小刀听明白了,放心,这次……哥哥欠个情,别的都不说了,以后只要一句话,咱们绝不含糊!再联系上他,让他给打个电话回来,要是……要是他实不愿意搭理,就帮带个话,就说——让他别急,给点儿时间,等安排好了,陪着他坐着直升机亲自扔炸药轰平了犬养家那帮狗\日的!”
“嗯,这个行。”
“千万跟他说,给时间,别……别自己一个,像这回似的……宁可跟他一块死喽……”刚刚转型的硬汉胖子扔完狠话,又诉起衷肠,越说越心酸,眼泪儿又要吧嗒。
“可别哭了成吗?这娘们唧唧的还怪哥不告诉!”
“不是!”潘玉楼抽搭一声,“就是一想起来他可能自个儿一个死外头,生地不熟的,连个说话的都没有,这心里边就不得劲儿。”
左知遥都气乐了:“都死了还管他寂不寂寞!”
潘玉楼嘟囔:“陪着他就啥都不怕。”
“行,知道了。放心,话儿保准给带到。哥安全着呢,就是这几年未必能回内陆了。也不用惦记别的,先把自个儿这些破事儿弄明白,以后常联系。”
“哦。”潘玉楼愣了吧唧地看着左知遥。
左知遥头疼:“行了,会让他给打电话的,关了!看这窝囊样就头疼!”说完,也不管其它的反映,自顾自地潘玉楼的傻笑里关了视讯。
作者有话要说:当着潘明辉的面儿拉仇恨啊,小左同学你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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