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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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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夷搞得神神秘秘,说出的话却叫人实在讶异。太史筝不由得奇怪,“话太密这植筹媳妇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仓夷思索几番,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她,只道“明月人不赖,虽然做起事来风风火火,马马虎虎,但算是个好相与的。咱们伯府不大,总会见到的。植筠媳妇,时候不早,咱们还是快些去泠雨轩吧。”

    仓夷掐着时间,出言催促。筝也不再追问。

    二人来到泠雨轩时,长辈们还没到,却碰上邹霜桐早早领着人在轩内布菜,这场面真是罕见。

    仓夷疾步走去,生怕自己来晚,落得埋怨。

    “植松媳妇。”仓夷问了好,“今日你怎么也在,是二伯母要来”

    可邹霜桐与来人碰面,却似没听见,没看见般,转头跟还未进屋的筝打起招呼来,“筠哥媳妇你还真是勤快,来得好早。你是新妇,怎么不多歇会儿来晚些长辈们不会怪罪的。”

    邹霜桐冁然一笑,她倒不认生。

    可筝却犯了难,她望着眼前这陌生且张扬的女人,尴尬地笑了笑。

    这人谁来着

    仓夷早已习惯了这样被无视的感觉,她不但没恼邹霜桐,反而替筝好心介绍,“这是二房的”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邹霜桐上赶着打断,“植筠媳妇,我是二房老二崔植松的媳妇邹霜桐,我大嫂是灵山县主。我昨日就站在她旁边,咱们昨日还打过招呼来着,你忘了”

    “啊县主嘛,你嘛,邹什么霜嘛,对嘛没忘没忘,昨日的事哪能这么快就忘了。”筝装出一副不怯相,可低了头就默默摸了摸鼻子,看有没有变长。

    瞧着眼前人是还打算再啰嗦些什么有的没的。太史筝赶忙一个华丽转身,追着仓夷而去,“嫂嫂,嫂嫂,我来帮你。”

    邹霜桐想要奉承的话,被噎了回去。

    怎么家里有势就了不起和什么灵山县主的,都是一个德行。邹霜桐见太史筝无意搭理自己,在白了她一眼之后,转身就去偷懒歇息。

    可她那屁股还没坐稳,泠雨轩外头就传来了喻悦兰、崔半芹和褚芳华说话的声音。

    几个尖锐的嗓音,或高或低,混在一起,钻进人耳朵眼里,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邹霜桐腾的一下从板凳上起身,只瞧那张本无甚表情的脸上,瞬间换上了灿烂的笑颜。

    太史筝惊讶看去,这人从前是学变脸的

    “婆婆来了,她们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你跟着我做便好。别紧张。”仓夷想起自己第一次到这儿侍奉,被刁难时的无助场景,不由得安抚起太史筝来。

    可太史筝哪里会怯场她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有她治不了的臭脾气只是大嫂一番好意,筝便笑着应了声“有嫂嫂在,我安心。”

    话音落去,外头几个人前前后后进了屋。

    晚辈趁势给长辈行了礼。

    可崔半芹一进门,在扫视过屋内形色各异的面孔后,便故意讪笑道“瞧瞧,我家大嫂的好福气,这嫡亲的媳妇进门第二日,还没回门,就来伺候长辈用饭。真是羡慕死人喽。我说二嫂嫂,你家可有这样的待遇有这样的好福气”

    墙头草今日又倒向喻悦兰这个东墙。

    褚芳华瞥了她一眼,没憋好屁,“是是是,谁能有大嫂好福气房中的媳妇,是个顶个的好。这个是老国舅的千金,那个是朱雀门前摆摊卖饧糟小鱼的孤女。不是我说,要论伺候人的功夫,咱们府里谁能比得上我们植简媳妇植简媳妇整日啊,可谓是把咱们的女使婆子都顶得无事可做,把大嫂照顾得称心如意。植筠媳妇你可得跟你这大嫂好好学习学习。”

    得罪不起太史筝,

    还挤兑不了人微言轻的仓夷

    仓夷的出身从来都是喻悦兰的忌讳,褚芳华将矛头调转过去,就是为了扳回她二房的面子。

    谁料,喻悦兰竟出奇地没去接招,瞧她闷声坐下后只道了句“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给我坐下吃饭,我看还堵不住谁的嘴”

    今日这火没拱起来。

    崔半芹自觉无趣,拉着褚芳华坐了下。

    可听着她们这样暗地里掐来掐去,一个两个没人替仓夷说话便罢,还净拿着她挖苦打趣,太史筝着实有些心疼大嫂的处境。

    这些人怎能这般无礼出身与家庭,可是她自己能选

    老实本分不是她们欺负人的道理

    筝心疼看去,仓夷却依旧默默为座前这些看不上她的人一一乘饭夹菜,不带有一丝不悦,更没有任何违背之意。她们的嘲弄,像是与她毫无关系。

    一瞬间筝怅然若失,筝觉得仓夷好似没有自己。可却也透着股坚毅。

    “植筠媳妇,我儿今日可好些”

    喻悦兰忽然开了口,太史筝看向她,“嗯婆婆放心,他好得很。今早来前,他还睡着。我同他说话,他都不带理人的。”

    筝用直白地方式回应,叫邹霜桐与仓夷吃惊。

    只是,叫人更吃惊的还在后面

    但瞧太史筝刚刚将话说罢,转头便拿起桌案上煮好的鸡蛋,朝喻悦兰面前磕了磕。

    她边磕,竟还边往桌边的空位缓缓坐去。筝扮做一脸无辜同她们说“婆婆,人都到齐了吧嫂嫂,我们的碗筷呢快叫人一并上来,我都饿了,长辈们应该也饿了。”

    仓夷吓得不敢吭声,

    在场的人亦对筝的行为瞠目结舌。

    仓夷不知太史筝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胆大妄为,无规无距。

    等她缓过神想要提醒眼前人,筝却拿着剥好的鸡蛋,搁进了喻悦兰的碗中眯眼笑道“婆婆,您饿了吧,给吃颗蛋。”

    谁成想,话音与鸡蛋同落。

    可这颗滑溜溜的鸡蛋,瞧上去并不愿安分地呆在喻悦兰碗中,转头就弹去了崔半芹面前的盘子里。而后几番起落,鸡蛋又在众人的注视下,借了盘子的力飞了出去。最终叫褚芳华“得利”,稳稳落进了她的手里。

    褚芳华捧着鸡蛋一愣,崔半芹忍不住大笑起。

    她那笑声刺耳。笑得喻悦兰面子散落一地,她今日本想装“慈悲”,谁料还是被逼得执起了“屠刀”。喻悦兰再也忍无可忍了。

    “太史筝”

    喻悦兰带着满腔怒意撂了筷,“是谁允许你坐下的。”

    太史筝被飞来落在她身上的筷子惊了一下,可她仍未怯懦,“婆婆,不坐下,怎么吃饭”

    “岂有此理,谁说叫你来泠雨轩是来吃饭的”喻悦兰遭到反驳,顿时火冒三丈。她还未曾见过如此肆意妄为的媳妇。

    筝却据理力争地回复说“不吃饭,那婆婆让我来干什么这泠雨轩不就是吃饭的地方吗”

    崔半芹瞧着婆媳间的战火蔓延,异常欣喜。二房的褚芳华自与邹霜桐高高挂起。仓夷赶忙前去劝阻,“婆婆,您别气。植筠媳妇,你也少说两句”

    可她的话就像石头落进水底,悄无声息。

    喻悦兰一样无视了她的存在,开口训斥起筝来,“植筠媳妇,我命你来,是让你侍奉伺候长辈。不是让你来悠闲吃饭的,若想悠闲吃饭,回你的屋里去。”

    回她屋里去

    筝恨不得现在就转身离去,谁稀罕伺候你们

    但她不能惹起喻悦兰一身怒火,自己溜之大吉。想必一定会殃及大嫂这个池鱼。

    于是乎,筝继续正声与其辩论,“婆婆,我不明白,咱们府中明明有这么多按月拿工钱的使人婆子为何不用偏叫儿媳当老妈子来伺候难道说儿媳来伺候,就不用给这些婆子开工钱了吗难道儿媳们嫁来就是为给诸位长辈当使人婆子的好不公平。”

    “一派胡言,强词夺理”

    “事事躬亲,那是孝道,岂能相提并论。”喻悦兰怒声反驳。

    太史筝偏要顶着得罪长辈的风险,鸣出那份不平,“孝道吗可媳妇怎么觉得,您和长辈们好似都不太看重这份孝心长辈们虽说没有养育过大嫂嫂,但大嫂嫂为长辈们做事,可算得您们口中的事事躬亲,如对双亲那般对待。但她做的这么好,都没有得到婆婆和长辈们的夸奖和认可,偶时还要受到些奚落。既然您和长辈如此无法认可,何不换人来做”

    筝言语和缓,不带一丝强悍。她抬眼时,见横眉冷目相对,可她还是要说“想必只有换了二郎来,婆婆才真的能觉得顺心顺意,欢欢喜喜。”

    好一个言语犀利的新媳妇,真是一物降一物。

    从前这家里,只有喻悦兰教训别人的份,哪还有别人怒怼她的事

    往后,热闹有的看了。

    屋内人心思各异,唯独仓夷站在纷扰之中,看着如光照拂她的太史筝。这是她嫁进这个家后,第一次有人愿为她仗义执言,愿为她出个头。她望眼前人纵使背影单薄,却撑着千斤力量。

    喻悦兰此刻怒火中烧。

    她今日定得给太史筝立立规矩,省得日后,她如二房那灵山县主般爬到自己婆母头上胡乱撒野。

    喻悦兰拍了案,大道一声“岂有此理,男儿怎能行这妇人之事,你如此目无尊长,编排你的夫君,实在有损妇道。太史筝,从前你再如何任性,我不管。但你嫁进我崔家,就要守我崔家的规矩。今日我便要替你家,好好教你规矩”

    完了完了。

    仓夷心下大呼不好。

    太史筝反倒气定神闲,临危不惧。

    筝的底气,不全是她为太史氏的缘故,更多时候是因为对自己的看重。她已然想好了对策,大女子能伸能屈。喻悦兰扒不了她一层皮。但今日这话不吐不快,明日她们也只会变本加厉。

    可彼时,屋外却猛地传来女使一声惊讶地唤“妈呀,吓死人了。二郎君,您在这儿猫着作甚”

    喻悦兰的愤怒被打断,众人纷纷向外看,筝亦被这声音弄得一愣。

    谁崔二郎

    这人不是说不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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