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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还有,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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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仙虽终有化为灵魂重返天地的一日, 但容颜始终定格在年轻模样,不会衰老, 是以大家都无法从外貌揣测出年龄岁数来。

    小龙在口袋里幽幽地说道, “说出来大抵是要吓死人,也就六千多岁, 比天庭长也就年轻五百岁左右, 是全天庭辈分最高的人。”

    苏昀边盯着陆钺,边有些紧张地玩着红线团, 紧张到最后将自己的手捆在了一起。

    陆钺也只有哄小月老时, 神色才会有些许变化, 花锦问他这个问题时,他也只是迟疑了半晌, 表情依旧沉着镇定。

    他想算清楚自己究竟多少岁。

    “六……”

    不等陆钺说完, 花锦就有些讶异地接口道, “六百多岁?很年轻啊。”

    小龙目瞪口呆,摇头感慨道。

    “少了个零,可不年轻吗?”

    陆钺在心里冷冷地警告了小龙一句,“别吵。”

    小龙拿爪子捂住嘴,默不作声了。

    花锦忽然站了起来,缓缓地从储物袋里抽出长鞭。

    “您既然是监罚司的监司,那灵术应当是要比我这个百花司的司长要强上许多倍的了。”

    她啪地一声甩开长鞭,流转着绚丽光辉的长鞭在屋内延展开来, 触地声清脆有力。

    然后礼节性地躬身握着鞭柄。

    “陆监司, 请赐教。”

    苏昀见彪悍的司长娘果然要动武试探陆钺了, 连忙跳下沙发,挡在陆钺面前。

    “娘!陆钺他受了重伤,你不要……”

    陆钺却已经从身后拔出了剑,“小昀,不要紧的,我和花司长也只是切磋一下而已。”

    花锦的身体却像被一颗从天而降的巨大钉子钉在了原地,后背绷紧成弦,眼神里更是带着几分震惊与茫然。

    流转着绚丽光辉的长鞭丝毫不敢触及那柄长剑,只虚虚地在长剑上方晃过一圈后便收了回来。

    长鞭就像被狗追着撵一般地狼狈逃回了花锦的怀里,花锦脸色凝重地收回长鞭。

    “这是…陆司长的剑?”

    陆钺颔首,“对。”

    小月老立刻回头看向陆钺,两颊吃惊地鼓起,眼里明晃晃地写着‘你不会真的就是陆司长?’的怀疑。

    陆钺立刻补充道,“陆司长派我执行任务,特将此剑借与给我。”

    花锦依旧盯着那柄剑,一字一顿地说道。

    “可这剑并不是什么人就能随随便便地拔出,我记得有古籍写到,光是能佩此剑,就至少需要一千年修行,拔出此剑,则需两千年以上的苦修。”

    陆钺本来以为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时,却见花锦话锋一转,摇头感慨道。

    “陆监司真是天赋异禀,古籍上原本记载的两千年修为,大幅缩减成了六百年,陆司长还如此信任您,以后一定大有作为。”

    苏昀:“……”

    …恭喜陆钺在他娘心中获取了一枚‘陆司长的得力信任属下’标签。

    苏昀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要完,他娘最是爱惜欣赏年少有为的人,这下子心中那杆秤说不定已经彻底地偏到了陆钺那边。

    那弱小可怜无助的他怎么办?

    果不其然,花锦立刻揪起了他的耳朵,教育道。

    “以后多向陆监司好好讨教灵术上的问题,认真刻苦修炼,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我以后一定会向阿钺学习看齐的。”

    苏昀还刻意强调了‘钺’这个字眼。

    陆钺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花锦还没处理完司里的事务,特地跑一趟人间也是害怕小儿子被人拐走。

    然而现在,她开始严肃思考起自家傻儿子是如何忽悠到陆监司的心的。

    花锦告辞道,“陆监司,我就先走了,小昀如果有打扰您的地方……”

    苏昀黑着脸,“…我如果打扰到了陆监司,我就自己麻溜地滚回天庭。”

    他又补充道,“娘你放心,一周后我就回去了。”

    花锦深深地望了眼苏昀,“好。”

    说不准傻儿子回到天庭后,还会继续被拐到陆监司的家里去。

    陆钺则郑重地保证道。

    “花司长,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昀的。”

    花锦颔首,“那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花锦转身就消失在了屋内。

    苏昀一声不吭地转身,径直走回了客房里,留给陆钺一个象征着‘我十分不想同你讲话’的后脑勺。

    陆钺跟在苏昀后面,低声问道。

    “小昀,你娘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吗?”

    在陆钺要进房之前,他重重地啪一声关上门,冷酷地回应道。

    “我娘同意没用,我不同意。”

    陆钺将告白方案提上了日程,“……”

    他准备回天庭,拉几个月老司的专业月老好好咨询下如何正确地告白。

    秦无缘被他排除在名单之外,秦无缘就是一言不合就暴力地摁头相亲的两人,强行盖章配对。

    除了能制伏三生石这点以外,与崇尚浪漫的月老司八字完全不合。

    门后又突然窜出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阿钺,我回天庭后,你记得请我去你家,我真的很期待去陆司长的家……”

    陆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好长一口气没有缓上来,目不转睛地等着苏昀说出下一句话。

    苏昀一歪头,眉梢往上得逞地一飞,他一字一顿地强调道。

    “…陆司长家的旁边房子里做,客,呢。”

    带着重点的话音刚飘出门外,门就被重重关上了。

    陆钺在门前站成了一尊雕塑,他沉默了许久,既在想着哄苏昀的事情,也在思考着如何处理收尾未亡人一案。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小昀的电话。

    苏昀隔着一道门,话音里仍带着些赌气的意味,却又担心陆钺的身体。

    “阿钺,早些睡觉,不要堵着门,我怕一开门就撞着你。”

    听出电话里小昀的口是心非,陆钺低低地笑了出来,眼神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

    苏昀脸上发烫,他凶巴巴地说道,“笑什么笑,晚安!”

    说完,就不带停留地挂断了电话,熄灭了房间里的灯,像鸵鸟般地将头深深埋进枕头底下。

    陆钺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嘴角却带着笑意。

    仿佛看到了小昀紧张地挂断电话后,将自己抛到床上一动不动装死的场景。

    他拨回去了电话,在电话接起的瞬间,陆钺开口道。

    “晚安,小昀。”

    “还有,我爱你。”

    依旧在那间昏暗到容不得一丝光亮的房间内,受了重伤的白蛇盘着身子卧在床上,昏迷不醒。

    男人半倚着床头,不知道几天几夜没有合眼,憔悴到双眼布满了血丝。

    他双手执着刻了‘嵘’字的长笛,缓缓地吹着。

    右手的血肉却早已化为烟,只剩下可怖的森森白骨。

    男人垂眼望着伤口尚未愈合的白蛇,神情恍惚,笛声愈发低沉。

    他想起第一次遇见郁宴时的情形。

    那时自己还是名妄想修仙的小道士,却不幸遇上了打着修仙名义出来行骗的神棍师傅。

    于是不听话的他被关进了惩罚专用的小黑屋,没有窗户,没有同伴,更没有果腹的食物。

    陪伴他的只有死寂、黑暗与老鼠。

    有一天,一条开了灵智的白蛇错误地闯进了小黑屋。

    它不仅大胆地与幼小的他对视上,丝毫不害怕他会将它打死做成蛇羹,还将身子盘成各种奇形异状逗他开心,每天一日三餐定点地给他送果子。

    最后甚至在他身旁拢了堆稻草当做了窝。

    他出来小黑屋后,白蛇又钻进他小破茅草房里的床下做了窝,有时候还会爬到他床上休憩。

    因为痛苦而显得无比漫长的童年时光中,郁宴是唯一微渺的快乐与希望的光芒。

    对于那段岁月,他只愿意回忆起有郁宴出现的片段。

    然而,在修仙一道上天赋异禀的他最终还是被师傅所嫉妒。

    腿被打折,人也被抛到了一片荒凉至极的雪地。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寒冬,白茫茫大地上连鸟雀细小的爪印也没有,只零碎地嵌着一截截断裂的枯树枝。

    裹着单薄的衣裳,他赤着脚,拄着一截枯树枝,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

    雪地里的脚印一深一浅,鲜血沿着他破裂的伤口流下,在荒凉雪地里蜿蜒出一条细小的血溪来。

    走到眉毛都冻上了薄薄的冰霜,呵出的气息都失去了温度时,他膝盖一软,身子彻底失去了重心,向后倒在松软的雪里。

    大雪簌簌落下,一点点地将没有声息的他掩埋起来。

    他仰头望着单调的冰蓝色天空。

    以天地为墓,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幸运。

    偏过头,他就看见了被挖出蛇胆、同样在雪地里等死的白蛇。

    白蛇在师傅想要杀死他、剜他的心脏出来时,一口咬断了师傅的脖颈,却被一拥而上的师兄师弟们打得半死,最珍贵的蛇胆还被夺走了。

    逃出来时,它已奄奄一息,身子紧紧地蜷缩成一团。

    漂亮的白鳞上满是肮脏可怖的血污。

    即便如此,他也一眼就认出了郁宴。

    他艰难地直起身,用手指头划拉着雪堆,带动着失去知觉的双腿,一点点地往前爬去。

    不过短短的百米距离,却像隔着高山大海一般,直到天色昏黑,他才爬到了白蛇的身边。

    他颤抖着卷上破烂的衣袖,将手腕送至白蛇尖锐的蛇牙旁。

    白蛇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头警戒地抬起几分,却又无力地重重倒下。

    他轻声说道,“喝尽我的血,你就可以活下来了。”

    ……

    郁宴忽然慢慢地睁开了眼,挣扎着直起身来望着男人,男人遥远痛苦的回忆戛然而止。

    郁宴嗅了嗅男人身上的气息,声音发颤。

    “你与那个人见过面了?”

    男人声音沙哑,“哪个人?”

    “姓陆的那人。”

    望着床头上还剩下半杯的水,男子不自然地别过视线。

    “没有。”

    “怎么可能,我分明在你身上嗅到了他的气息,你不

    要瞒我……”

    男人不答话,只是垂着头,抿嘴不答。

    郁宴看着男人的反应,心下当即一沉。

    “你的右手伤得只剩下骨架,虽然能用幻术迷惑其他普通神仙,可是肯定迷惑不了他。”

    “他知道你的身份了对吗?”

    男子脸上溢出几分苦涩的笑来,“他迟早会发现我的身份的。”

    郁宴紧紧地握住了男子的左手,声音有些发颤。

    “嵘,那我们还等什么,快点逃回妖界!我现在实力恢复不到一成,即便我们两人一起上,也无法杀死姓陆那人啊。”

    男人似乎已置生死于度外,他将手背贴着郁宴的额头,探查他的烧是否退了。

    “阿宴,别慌,他不会那么快来找我的,毕竟,夺我性命,本就不是他最初的目的。”

    郁宴丧失了所有的冷静,“怎么不会?姓陆那人……”

    男人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

    “阿宴,你如何能明白,我就算在陆司长眼中有几分实力,他要杀死我,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我的生死对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局。”

    “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天庭的叛徒究竟是谁,是否有同党,又是谁盗走了命格簿,夺走无辜凡人的性命。”

    “他现在不杀我,不捉我归案,是因为他必须要保证命格簿万无一失地重回掌命司,要保证在捉我归案时不波及无辜性命。”

    他忽然走到窗边,拨开厚重的茶色窗帘,不适应地眯起眼睛,自嘲地笑了笑。

    “屠刀早就架在了脖子上,落下…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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