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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后备箱里的小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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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钺收拾准备加班处理的文件时,苏昀也在认真地整理位置旁的东西。

    将半成品红线毛衣放进储物袋里,拍打干净沾了红绳碎毛屑的软坐垫,又将软坐垫竖起来靠在墙上。

    陆钺甚至有种小月老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成功开辟出一个新工位的感觉。

    收拾完东西后,苏昀挎着包站在陆钺旁边,等待着和陆钺一块去席家。

    他兴高采烈地哼着‘今儿小月老真呀真高兴啊’的调儿,哼到高音处呆毛还配合地往上一翘。

    陆钺眼里划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他本来打算先甩掉小月老,再去席家,但想了想这小月老还能掏出过期几十年符咒的迷糊劲。

    便觉得还是将他拴在自己身旁比较安心。

    一路跟随陆钺来到地下车库,苏昀望着那辆黑色保时捷傻眼了。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去席家。

    总不能再一路夸父逐日似地跟着陆钺的车跑到席家去吧?

    那估计在成功签上红线之前,他会先被活活跑死。

    也不能一路飞去席家,因为他的灵力不足以支撑他飞行过远距离。

    他极有可能飞到半途时便灵力彻底耗尽,啪嗒一声重重摔进滚滚车流中。

    然后成为天庭第一个被车活活撞死的神仙。

    苏昀对着保时捷沉思了半天,眼睛倏地一亮。

    他原地轻盈地一蹦,略施了些小灵术让自己稳稳当当地坐在车顶,又用了好几根钢化红线将自己牢牢地铐在车上。

    这样就可以吹着最狂的风,喝着最烈的灵液,一路美滋滋地去席家了。

    苏昀盘腿坐在车顶上,接着快乐地哼起了他的小曲儿。

    陆钺从另一辆车上取东西回来时,看到的便是将盘腿坐在车顶上、歪着头瞅自己的小月老。

    那小月老还‘机智’地用红线将自己‘锁’在车顶上。

    从远处乍看上去,与春节后返家途中被绑在车顶上的鸡鸭并无太大不同。

    除了这只小月老会灵活地躲闪各种可能袭击他的标志物。

    陆钺面无表情地望着将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小月老,在心里长叹几口气。

    他故意去远处拿东西,故意将车门打开,故意在另外一边等了好一会儿。

    结果这小月老还是没有把自己折腾进车里。

    罢了,随他在车顶吹风吧。

    陆钺打开后备箱时,准备将带给席总的红酒放进去时,才发现自己带错了红酒。

    真正要放进去的红酒还安静地躺在公司里。

    陆钺边打电话给助理,叫他帮自己拿红酒下来,边将拿错的红酒放回另一辆车里去。

    半分钟过后,他再回来时,原本塞了个小月老的车顶已然空空荡荡。

    陆钺罕见地愣住了,他转到前面望了眼车内,车里却也没有小月老的身影。

    这习惯折腾自己的小月老又跑去哪里了?

    陆钺心里忽然有些不安的焦躁。

    这时助理气喘吁吁地跑下来,将正确的两瓶红酒送了过来。

    暂时压下心头的疑虑,陆钺揉了揉紧皱着的眉头,抬高后备箱,准备将红酒放进去。

    然后陆钺准备将红酒放进去的手瞬间停在了半空。

    一旁的助理疑惑地问道,“…陆总?”

    后备箱里,一只施了缩小灵术、窝在后备箱里的小月老讶异地抬头,与他面面相觑。

    小月老还反射性地抱紧了自己怀里的红线团。

    他往旁边移了移身子,给他的新邻居——红酒空出了位置,然后继续无辜地瞅着陆钺。

    …原来是把自己重新安排进了后备箱。

    陆钺深呼吸一口气,缓慢地合上后备箱。

    他刻意放轻了动作,生怕吓到里头还在兢兢业业织着红线毛衣的小月老。

    “我把红酒放前面。”

    助理一头雾水,看着‘空荡荡’的后备箱,不知道为什么陆钺会改变主意。

    “好的,陆总。”

    去席家的路途中,向来将时速卡在最高限速的陆钺第一次放缓了车速,以小龙眼中的‘龟速’稳稳当当地开到了席家。

    按照他以往开车的习惯,小月老估计得在后备箱里滚上好几圈,直撞得头破血流。

    小龙幽幽地开口道,“陆钺,你真的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心冷如铁的你了。”

    “以前聚财司司长的女儿邀请你兜风时,你冷漠地拒绝了十次不说,最后一次迫不得已答应时,还选了最快的一朵万里云,一眨眼就到了目的地。”

    小龙惋惜道,“那是多么可爱美丽的小仙女啊,在你时速上千的万里云上,精心做的发型都被风刮成了鸡窝头……”

    陆钺一踩油门,将小龙不安分的头摁回口袋里。

    “闭嘴。”

    被陆钺的手指头顶下去,小龙立刻改口道。

    “我错了,你还是那个铁石心肠的你,从未变过。”

    陆钺打开后备箱,一个晕车晕到找不着北的小月老立时跌了出来。

    在地上滚了一圈后,晕头转向的苏昀终于勉强找到了可以扶靠的一颗‘大树’——陆钺。

    陆

    钺看着直把自己当做树干、虚弱地搂着自己腰的小月老,眉头微皱。

    他指尖刚微触到小月老的手,正想着直接把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推开时,小月老本来被吓得笔挺的呆毛晃悠悠地倒了下去。

    陆钺的手一顿,由推开小月老改为捏起他的呆毛。

    他捏小月老的呆毛,小月老借他的腰一抱,这也算两清了。

    手刚固定好呆毛的位置,陆钺便嗅到了泛着股铁锈血腥味的死亡气息。

    他的目光蓦然凌厉起来,循着那股腥甜气息,锁定在不远处的席家。

    那是未亡人傀儡的气息。

    趁小月老还晕车晕得几近失去神智的时候,陆钺捏起他头上的呆毛,给小月老施了一道防止未亡人发现他的神符。

    他轻声说道,“记住了,这才是真正的避妖平安符。”

    而不是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一块灵石十张的过期神符。

    话音刚落,一道闪耀着细碎金光的暖流便从陆钺指尖传递至苏昀的呆毛尖儿,再流到他的全身。

    苏昀眼睛慢慢地合上,头往陆钺怀里一靠,立时软软地瘫倒在了陆钺的身上。

    见小月老完全昏睡过去,陆钺才低下身来,将小月老抱到车的后座上去。

    他并不能让小月老莽撞地暴露在未亡人面前。

    未亡人忌惮监罚司的势力,暂时还未对下凡的神仙动手,但若这只呆呆傻傻的小月老一头撞上去……

    陆钺眼中光芒倏忽间暗沉下去。

    怀中小月老无意识地用头蹭了蹭他的胸膛,在睡梦中喃喃地念道。

    “陆晟,我的…我的……”

    陆钺正准备放下小月老的手一顿。

    小月老傻傻地笑起来,“…十七万灵石。”

    陆钺冷漠地松手,将小月老放在柔软的车后座上。

    算了,看在这些都是他在没有意识情况下做出的反应,就先饶他一次。

    随手扯了张薄毯给小月老盖上,陆钺定定地望了眼睡得香甜的小月老。

    他的目光难得柔和了一瞬,随即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踏入茫茫夜色中。

    ……

    房间里,席雪颤抖着手,哆哆嗦嗦地捏起地上锋利的镜子碎片,也顾不得锐利的棱角直直扎进了她的指腹中。

    她恨极地望着镜子的男人,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骗我,你骗了我!……我这副模样,还怎么与他相见……”

    那人唇角向上扬起,眼睛微微眯起,一副温柔和善的模样。

    可恐惧至极点的席雪却只从他脸上看出了毒蛇般恶毒的笑。

    “你不用担心,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他都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你,绝对不会离开你。”

    他轻喃道,“若他只是爱你的容颜,又如何谈得上是真爱呢?我答应给你的,就是至始至终忠诚的爱啊。”

    “而你所求的,不就是方轩的一颗真心吗?现在你大可以如愿以偿了。”

    “对了。”

    他话锋一转,“虽然你已经透支完了你所剩的寿命,不过我还是会再留给你三天的寿命,与你的‘真爱’方轩在一起。”

    桌上的沙漏突然诡异地翻倒了过来,细沙从上端缓缓地流下,倒数着仅剩三天的寿命。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三天后,你们便会‘白头偕老’,双手紧握着安详逝去。”

    男人叹息道,“这个死法,已经是我能为你想到的最浪漫的死法了。”

    席雪双腿发软地慢慢跪倒在地上,她颤抖地捂着自己满是皱纹的脸,崩溃地哭出声来。

    却又担心让门外的父母听见,她只敢小声地呜咽着。

    “您当时答应我的并不是这样子的,求求您了,求求您……”

    “白头偕老,同生共死,我已实现我的诺言。”

    他似是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如果你后悔了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席雪眼神涣散,她呆呆地抬起头来,“…什么意思?”

    “你可以用别人的生命,换回你的容颜与寿命。”

    薄纱窗帘倏地被烈风刮起,在屋中鬼魅似地疯狂舞动着。

    在夜色的掩盖下,那男人从房间落地镜中转过身来,踏进席雪的房间里。

    他手上握着一把精美的短刀,短刀上栩栩如生地雕刻着一条吐着鲜红蛇信的白蛇。

    他将短刀递给席雪,弯下腰来,在她耳边像情人般缱绻地低喃着。

    “…杀死那个叫做陆晟的男人,我便将你失去的一切还给你。”

    门外,席妈妈仍在着急地敲着门,她听到门内的动静后更加惊惶了。

    “小雪,快点开门好吗?不要让妈妈担心了。”

    席雪狼狈地擦干净了眼泪,呆呆地转过头,看着被拍得震天响的房门。

    她…她绝对不能以这副模样出现在母亲面前。

    门外传来开锁的动静声,“小雪!妈妈要用钥匙开门了!”

    男人的话语声诱惑至极。

    “答应我的话就接过这把刀。”

    席雪只觉得男人许诺以自己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可当她最终拉开宫殿厚重的帷幕时,看

    到的却是无法回头的万丈深渊。

    她木然地抚摸着自己苍老的面庞,“我现在就能恢复容貌吗?”

    “当然。”

    面前的男人戴着温柔的虚假面具,脸上看似和善的笑从不曾变过弧度,极好地隐匿了笑容之后的残忍与血腥。

    他的话语极轻,怕惊扰了她似的,可说出的话却句句像把尖锐的刀子,精准地扎在她最薄弱的痛处。

    屋内时钟催命似地滴答滴答响着,窗外乌鸦报丧般低沉地叫唤着。

    在世间纷纷扰扰的嘈杂中,她如此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里最后一根弦断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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