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章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钻牛角尖<!>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钻牛角尖
“皇叔,我说你这烂桃花当真是灭了一茬又来一茬。”
段承钰品了一口茶后,颇为不雅的学着那地痞流氓般啧啧嘴。
“怎么?”段承轩眼神凛冽,只叫段承钰闭了嘴。
“他不过是想问问昨夜之事的真假。”齐柔只好挺身为段承钰说话,见段承轩神色有异的沉默不语,话锋一转继续询问道:“此外,靖王殿下当是该注意身份才好,您同顾茗烟有一亲子,还有青则这个义子,如今若是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我齐柔断没有站在你这边的意思。”
“此言何意?”
“若是靖王殿下当真对不起她,那日后便有劳靖王殿下和宗平王殿下叔侄二人协作。”齐柔淡然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皇族叔侄二人,目光微凉:“这些事情皆有你们段氏而起,纵然这背后之人还未可知,但定然是朝着你们段氏而来,如今只要与你们二人分道扬镳,我同顾茗烟便可以全身而退。”
此言一出,点醒梦中人。
齐柔同样挥袖而去,段承钰也难得没有以为齐柔要抛弃自己,而是同段承轩对视了一眼。
无论是先皇后徐氏,还是如今的皇后东方氏,加之中毒而亡的宫中內侍,宫外的慕青苏玉婉传言天火寓言,道皇帝修炼禁术,为的不过是让人将矛头指向段氏皇族。
背后那人的目的从来不是顾茗烟本人,而是段氏皇族有关之人。
段承钰沉下脸来:“那柔儿方才说同我们分道扬镳…”
“是分道扬镳,并非是划清界限。”段承轩站起身来,从段承钰身边走过时轻轻拍打他的肩膀:“此后,我们还是少通消息的好。”
段承钰眼神一凛,点头答应下来,面上却还是诸多不耐:“柔儿当真是生我气了。”
“等到大婚之夜好好安慰,这些日子还是小心为上。”段承轩嘱咐了一句后匆匆离开。
若是按照齐柔这番话的意思,只怕是希望他们各自调查自己所在意的事情,毕竟若是几人一同商量一件事,难免会被一个人的想法带走。
除了段承钰脑子稍笨些,他和齐柔却都是人精。
段承轩完全可以注意朝堂上的动向,能做如此多事的人自然不可能没有一点势力。
而齐柔如今还未嫁入宗平王府,若是假意吵架离宫归去府邸,还能将瞿昊一同带回到齐府之中,走商路,毕竟这背后之人能操纵皇宫中事,背后要传消息,无非是走官道信任之人,亦或是走城中散路传递消息。
如此一来,顾茗烟身在宫中,哪怕不收集后宫嫔妃的消息,但只要背后之人还想对顾茗烟下手,皇帝自然能看出端倪来。
背后之人露出马脚,他们要做的,并非是怀疑,而是找出证据来确认这人是谁,面上更不能打草惊蛇。
段承钰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去瞿昊那儿演上一出戏。
他同齐柔分离,总归是需要个契机不是。
而段承轩则是闪身来到了顾茗烟的屋中,果不其然见她正捧着一本书靠在床榻之上,见到他来时不过是扬了扬嘴角:“你知道我在等你?”
“瞧着你那副故意示弱的模样,便知晓是引我独自前来。”段承轩撩起衣摆坐到床榻边,抬手握住了她微微发凉的手:“你不相信段承钰和齐柔吗?”
“自然不信。”顾茗烟无奈摇头:“我之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可以在烟雨阁的东西里做手脚,且数量庞大,我不相信会是那些雇佣来的江湖人亦或是什么外人。”
“你可还记得齐雨?”
“我记得,齐家大小姐,如今不是已然…”顾茗烟说到此时才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书卷阖上,饶有兴趣的撑着床榻身子微微前倾,眼睛微微眯起:“你早就猜到,还去调查了?”
“齐雨当时的确是没落,甚至差点儿死去,但齐老爷子暗地里却将这女儿给安置在天炎城外的院子里,之前若非是红丫头去整理郊外的孟府,只怕也很难发现。”段承轩讨好般的上前拉住她的手腕:“诸事繁多,我也不能事事同你报备不是。”
“倒也是,我不过是操劳草药和尔虞我诈之事,纵观大局,排兵布阵,却都是你的事儿。”顾茗烟探了探身子,段承轩便了然的将肩膀送上来给她靠着,她便抬了眼看他:“所以这背后是齐雨搞的把戏。”
“齐雨不懂医术,藏匿于郊外院子里,唯有半个月时才回去齐府见上老爷子一面,如今看似是改过自新,可暗地里却同她以前的那个几个弟弟妹妹有所牵扯,你可别忘记,这天炎城的烟雨阁当时是给了几个弟弟妹妹,如今齐柔回来又抢走的,纵然他们不说,可不代表对齐柔没有怨言。”
原来如此,倒是她忘记此事了。
齐府当年的儿女加起来少说有五六个,加之老爷子之前还收养了两个兄弟的义子。
若是这些人想要加害齐柔,倒也是情理之中。
“为何不说?”顾茗烟反问。
“老爷子年迈,求得不过是阖家平安,如今并无半点儿证据,自然不用说,我只将此事告知了尔丹使臣,让他们在齐府之时处处小心些。”段承轩抬手拈了一缕她的发丝在手中把玩:“没想到如今可信之人,反倒
是那些使臣了。”
“你担心的自然是有道理的,他们虽不知其中轻重,但只要是为了瞿昊的安全,自然会将此事看个清楚,不过我记得这件事情是齐老爷子提出来的,是不是齐老爷子知道了些什么?”顾茗烟可记得是齐老爷子主动提出要求让尔丹使臣住在齐府之中的。
段承轩对此只是扬了扬嘴角:“知晓这个就这么重要吗?”
“自然重要,唯有知晓,才能看清齐老爷子究竟是真的为齐柔好,还是…”
被段承轩抬手捂住了嘴,顾茗烟愈发不解的看他。
“只要齐柔认为老爷子是对她好,便足够。何须要刨根问底弄个清楚?”段承轩郑重其事的看着她:“什么事情都经不起考验。”
顾茗烟的睫毛轻颤,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拉开他的手:“是我钻牛角尖了。”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榆木疙瘩
“还好。”段承轩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尖,目光凛然:“关键是,若这些下毒之事真的是齐雨和兄弟姐妹所为,那他们的手脚未免太干净了些,那么多毒想要解决可不是容易之事。”
“若是这背后之人精通医术,那处理身上毒物便十分简单。”顾茗烟歪了歪脑袋,看段承轩:“可如今慕青苏玉婉远在千里,皇后宫殿里怎么会出现凤凰胆根茎之毒,那刺客明明都把长剑带进来,何须还带着自己一身毒血进来。”
“兴许是他受了伤,才流了血来?”段承轩话音落下,同顾茗烟对视一眼后,两人当即想到。
若是那第一波刺客当真是受伤后才流了血,皇后宫殿里自然会少了些什么东西来当做凶器,而那刺客身上也会有对应的伤痕,且应当也有那凶器的下落。
但顾茗烟则是靠在床榻里侧,想着究竟是谁给刺客服了凤凰胆之毒。
段承轩不过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桑宁后,又折返回来。
顾茗烟被他吓了一跳,看:“你怎么回来了?”
“此事本王不好直接出面,便交给桑宁去传话,我便在此处守着你。”段承轩重新折
返回床榻旁侧,直接将她捞入怀里,让顾茗烟盖着被褥靠在他的腿上,看着那双眼:“昨夜…”
“我相信你,不必解释。”顾茗烟才想起他为何又匆匆过来。
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顾茗烟只是缓缓的阖上了眼,在他的腿上找了个舒适的方式阖上眼睛:“若是这背后下雨之人是齐雨,那么之前在东方氏府邸上下毒的小子,又是如何?”
“他是母后的人,如今母后被拘禁于靖王府中,那小子还未出现过一次。”段承轩抬手为她整理好脸侧零散的头发,又将那被褥稍稍往上提了些,指尖不自觉的滑落在她的眼角,只想起那一抹艳红,心尖荡漾起层层波澜。
顾茗烟面色纠结,欲言又止。
段承轩却已然了然她纠结之处,当即开口道:“我派人看死母后的动向。”
“你…”顾茗烟复而缓缓的睁开了眼,带着几分惊愕。
“那虽是我的母后,但到底她也是造成如今局面的元凶,本王时刻记得发妻的教导,断不会忘记身为皇族,沧澜天下安危自是要比亲人一条命来的重要。”段承轩如此说着,指尖又轻轻的点在顾茗烟的鼻尖:“每每见面,便总得说些正事。”
“你我结缘于此,这辈子注定琐事缠身。”
顾茗烟梗着脖子说出这番话,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段承轩这是嫌弃她太过强势严肃了吗?
可转念一想,她平日同段承钰和齐林倒是能说些闲话,可面对段承轩却是什么闲话都说不出。
看着她那副窘迫的模样,段承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本王当初喜欢的可是对本王千依百顺的女子,应当是有些不伤大雅的娇惯任性,平日该是灵巧活泼,话多可爱,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你这比男人还男人的榆木疙瘩?”
“我…”顾茗烟气恼不已的爬起身来,一拳砸在段承轩肩上:“你竟然说我是榆木疙瘩?”
“不会撒娇就连醋都不会吃,不是榆木疙瘩难不成是那万年不化的顽石?”段承轩抬手揉了揉自己方才被打的地方,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她的嘴角,稍稍用了些力道:“有什么委屈也不愿说,事事都自己扛着,叫本王连个英雄救美的机会都没有。”
顾茗烟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又砸了他一拳:“这不是还给你省了麻烦吗?”
噗嗤的笑出声来,段承轩无奈的将这气红了耳尖的人给搂紧在怀里,指尖从她的脊柱
上一路划下,恶趣味的在那柔软上轻轻揉捏了一把,见怀中之人就要挣扎,只道:“你看的如此透彻,同齐老爷子对齐柔的事情有何区别。”
因为看的太清,反而只会让人望而生畏。
纵然段承轩足够聪明到同她并肩,可就连段承轩也会有求于她,也会带着几分讨好撒娇的同他亲近,可顾茗烟却始终仿若是孑然一身,自始至终都从未想过有人会来搭救自己,而是坚信唯有自己一双手难以骗人。
被抱了个满怀,顾茗烟埋在他的胸膛里,闹中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将她那颗心给砸成了几瓣。
两世为人,她身边似乎少有可依靠之人。
如今靠在
段承轩的怀里,她才惊觉自己的习惯未曾改变,而那个冷面无情的王爷已然褪去了冰霜的外衣,将一颗心都放在他的面前。
“我习惯了。”
“那证明我还做的不够。”段承轩的轻笑声伴随着胸腔里那颗心跳声传来,那指尖流连在她的腰侧:“皇兄近日说不定不会许我入宫了。”
“为何?”顾茗烟的声音还闷闷的。
“你如今为玉珺做事,若是再放我进来,将你也给一并掳走该如何?皇兄如今知晓母后在我的手中却并不斥责,只怕便是为了换你好好的呆在宫里…唔。”腹部直接被怀中之人重击一下,他皱着眉头将怀里的稍稍放开了些。
“这就是你所说的做得不够?”顾茗烟眼神危险的看着他。
当段承轩被她扑倒在床榻之上时,眼中只有她那微微敞开的衣襟和苍白的唇色,藏匿于晃动的青丝之间越是燃起情欲。
顾茗烟抬腿直接跨坐在他的腰间,不顾他瞳色发深着倒抽一口凉气,只伸手攥紧了他的衣领,低声道:“如今宫中危机四伏,你就不怕我出事?”
“我…”
“方才说过的话难不成都是逞一时之快吗?”顾茗烟倾身而下,看着那双凝黑的眼:“我且问你,你要我依靠于你,你来护我周全,是也不是?”
“…是。”段承轩堪堪两只手放在她的腰间,生怕她直接砸了下来。
“那我再问你,你是希望我能为你吃味,又想我再韧性些,露出本性来,是也不是?”
“是。”段承轩这次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我太强势了,不喜欢我想再去找个温柔可人的,是也不是?”
“是…不是!”段承轩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色令智昏
慌忙收了手撑着床板起身来,鼻尖轻撞一起,他越发慌乱:“我这么会再去找…”
“那你为什么说我是榆木疙瘩!?”顾茗烟攥着他的衣领将他给拉了起来:“而且昨夜的事情,你给我从头到尾说上一遍,但凡你碰了她一根手指头,我都要让儿子不认你当爹。”
段承轩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将人搂进怀里。
“我说我说。”
“别搂搂抱抱的,刚才要把我扔在宫里还让我深明大义的是谁?”
接踵而至的是什么东西砸在床板上的声音。
门外还未敲门的张良山黑了一张脸,愤愤离去。
桑宁神色怪异的同张良山擦肩而过:“你不进去?”
“前辈大可一试。”张良山皮笑肉不笑的略一拱手。
桑宁匆忙从皇后殿归来只为护顾茗烟周全,顺便警告靖王勿要得寸进尺的连连入宫探望,可方走到门边,只听见里面传来段承轩的一声闷声,甚至带上了几分从未见过的委屈。
“我错了,消消气可好?”
段承轩讨好的爬上床,将那已然裹成一团的人给搂进怀里。
“有什么好消气的,反正我这千疮百孔的身子哪里比得上萱儿姑娘的柔弱无骨,剪水秋眸,只怕是昨日一夜靖王殿下把持不住酿成大错,我区区一个大夫实在是高攀不起!”
听了昨夜发生的事情之后,顾茗烟愈发的来气。
虽然昨晚他被下了药,但他依旧咬破了手臂未能发生什么,但今日竟然说她是榆木疙瘩!
变着法儿的说她不解风情,不温柔,真真是气死个人!
被这么一连串的话噎的不知该从何道歉起,段承轩偏的心里温热一片,面上也只好讨好的蹭了蹭她的发间,低声道:“你方才那一脚踢得甚好。”
“我瞧着一点儿都不好,应当踢到你断子绝孙,将你不举的消息散遍这天炎城的才好。”顾茗烟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翻过身子将他推开些,眼神冷冷的:“你若是敢说我是性
情大变,无理取闹,日后你便当我是陌路人算了。”
千不该,万不该。
段承轩只怪自己心里不满足,连带着招惹出了顾茗烟这隐忍许久的一腔怨怼。
不过如今看见她脸上多样的表情,段承轩只好揉了揉自己被踹疼的小腹,乖乖的坐到床边:“日后你该多生气些。”
换来的是砸向面门的一个枕头。
段承轩抬手将枕头接了,刚想回击一番,那人的面容却早已近在眼前,唇间相贴,只将他仅剩的那点儿气息都给夺走吞咽,顾茗烟的指尖落在他的肩上,跪在床榻上继续攻略城池。
段承轩被迫仰着头,抬手放在了她的后颈上稍稍用力。
她总是如此霸道。
霸道的席卷过每一处,就连那双手都不矜持的处处往下滑落,可无奈于两人如今的位置无法继续下落,顾茗烟便坏心眼的轻轻咬了一口那被动而来的舌尖,见段承轩眼里染上几分苦涩,眼角弯弯的分离开来:“没想到你喜欢被人踹呀?”
“唯有你。”段承轩舌尖泛疼,稍稍起身来爬上床榻,径直的将人拢进了怀里,却被
顾茗烟的手摁在了颈后,她还坐在他的腿上轻笑:“那方才我那无理取闹的模样,你也喜欢?”
“怎么样都喜欢。”段承轩揉捏着她的腰侧,只恨不得马上就将这
霸道又可爱的女人拆吞入腹,而顾茗烟倒是顺遂他心意的凑了上来,一双晶亮的眼睛如今似是更大了些:“那我可要闹了。”
“怎么闹?”段承轩将怀中之人搂紧了些,另一只手却捏了捏她的大腿:“大腿也这么瘦,怕是山鬼来了都不愿意吃你,免得骨头太多咬碎了一口牙。”
“是啊是啊,我就是吃不胖,哪里像靖王殿下这两瓣双丘还如今紧致。”
顾茗烟大大咧咧的往那处拍了一把。
段承轩只觉得面上发热,下腹的火烧了心,烫的难耐。
“这些粗鄙之语是从哪里学的?”段承轩捏住她的后颈。
“无师自通,你真当我这桃花眼是摆设吗?”顾茗烟笑盈盈的将他推开,毫不在意方才自己处处点火的事情,只碍于后颈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倒也未能彻底分开:“以后要将我一人独自扔在这皇宫里,也不怕我这桃花眼撩人,或者是将英雄救美的戏码让给了别人?”
“你敢。”
“我当然什么都敢做,反正都是你兜着,是也不是?”
顾茗烟如此说着,眸中闪现一抹春色,连带着轻轻眨了眨眼。
当真撩人。
“你要出去找野男人,还让本王兜着你?”段承轩稍稍用力,另一只手这是滑过她的发丝:“看来本王不能让你一人独居于后宫之中。”
“那你该怎么做?”顾茗烟拍了拍他的面颊,笑盈盈。
“强攻使不得,兄弟之情用不了,你觉得该如何?”段承轩佯装头疼,不去理睬那只还在点火的手。
“那你安慰安慰我把。”顾茗烟蓦地将他腰间的牌子给摘了下来,其上赫然写着一个靖字。
她自是不知晓这牌子又多么重要,只是日日看着段承轩带着。
段承轩的脸色变了变,只将她给拉到怀里来:“牌子给你,今日你便归我,如何?”
“这牌子比的上我一日光阴吗?”顾茗烟顿时有些嫌恶。
“有这牌子,我手下的兵将任你动,你觉得值不值?”段承轩稍稍起身将人放在床榻
之上。
一头青丝胡乱散在床榻之上,段承轩将那牌子放到枕头之下,在顾茗烟说出任何拒绝之言前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顾茗烟只有喘气的份儿,趁着段承轩解开腰带的间隙轻轻捶打他的肩背:“外面的事儿…”
“你再踹我两脚,日后外面的琐事你便不要管了,如何?”
“你嫌我碍事?”顾茗烟美眸一挑就要将这男人给踹下去。
捉住那小巧玉足,段承轩倾身上前:“从未嫌弃过你,只是夫人操劳消瘦,为夫心疼。”
只堵得顾茗烟涨红了一张脸,这一脚是踹不下去了。
屋内的动静渐渐变了味道,门外的桑宁只好顶着一张黑的可以滴出水来的脸快步离开。
色令智昏四字,不无道理。
第一千零三十章 如亲见靖王
清晨之时,圣医屏退了所有前来伺候的人。
一袭清浅的素雅青衫便走了出来,头上的珠钗玉簪都被平稳的放进首饰盒里,唯有一根桃木簪将头发绾在脑后,肩上背了那个简单的小药箱,白纱掩面,唯有腰间的那块牌子令众人疑惑。
而背后紧随而出之人则是一身王爷衣裳,长袍加深,腰封将那精瘦的腰凸显的一览无遗,偏的平日冷面之人此时还睡眼朦胧,神色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还未醒?”顾茗烟用手肘轻轻一撞他。
段承轩的身子动了动,带着几分无赖的将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半个身子都歪了过去:“地板凉,你也舍得?”
“自是舍得。”顾茗烟笑着挑了挑眉头。
段承轩揉了揉发疼的脖子,还想揽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却被她一把拍开,眼角弯弯:“不合体统。”
段承轩眼神锐利了几分,只好收了手:“早膳可准备好了?”
门外伺候的宫女颤颤巍巍的应了声是。
“你就不必在宫中用膳了,可还记得大婚之事?”顾茗烟抬手拉住他的袖口,复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下次别忘记托人将眼药给我送进来。”
“何时如此小气了。”段承轩的另一只手还揉着脖子。
“对外大方,对内小气,你还有何问题?”顾茗烟随手推了她一把,自顾自的走上前厅。
四周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却见段承轩脸色阴冷下来,却还是乖乖的按照顾茗烟的吩咐,径直离开,不准备在这宫中多待,至死临走时还是吩咐了桑宁一句:“她腰间的牌子是本王给的,你看着她人时也看好那牌子。”
“王爷此举实在不妥。”桑宁如何能认不出那牌子来。
“有何不妥,江山美人择一罢了,此外,你还是亲自去保护皇兄为好,让洪霄来照顾她即可,年轻人们在一起也好说话。”段承轩如此说着,更是淡漠的看了桑宁一眼。
后者心里了然。
这话是段承轩说的,院中的太监宫女可都听见了。
面上要洪霄,是因为洪霄曾是在齐柔身边伺候的人,可只怕只有段琮和段承轩心里知道,他这是故意要卖个桑宁一个人情,如此说来,皇上兴许当真会答应,待在顾
茗烟身边总比待在皇帝身边来的好。
段承轩从宫门的另一边离开。
而顾茗烟来到前厅时,众人都在,就连段承瑞也来此。
几人见到顾茗烟时神色各异,段承钰和齐柔两人眼神意味深长,而张良山的眼神充满了怨怼,唯有段承瑞佯装不知晓昨夜今早发生何事,低声道:“可睡得安稳?”
“安稳的,三皇子殿下怎的今日过来了。”顾茗烟疑虑着坐下,并不知晓这之前还让自己去当他皇后的三皇子,今日一派淡然而来是所为何事。
“四弟的大婚之事还需的诸多事宜,父皇特意命我前来将四弟归送回府。”段承瑞如此说着,亲自盛了一碗汤放到顾茗烟的手边,声音不免又低了几分:“此外,昨日皇后殿中的事情闹大,我便来看看你如何。”
“一切都好,三皇子殿下放心。”顾茗烟干笑着敷衍,见他的目光始终流连在自己的身上,终是忍不住道:“若是着急,三皇子还是早日同宗平王回府的好。”
段承钰看着对面一夜未理睬自己的齐柔,恨不得捏断手里的筷子。
他愤愤看向顾茗烟,好像是顾茗烟断了他哄人的时机。
瞧见他那副愤愤不平的模样,顾茗烟也跟着冷哼一声,笑的任性:“宗平王殿下应当自己操劳婚事才对,不然若是让齐老爷子知晓这一切都是三皇子殿下独自操办…”
“三哥,时日不早,我们还是早些离宫吧。”段承钰当即放下碗筷来。
段承瑞蹙眉,看顾茗烟:“你便…”
“之前之事我都当做没有发生过,你已然有自己的妻室,何必互相招惹。”顾茗烟小声开口,不经意间露出腰间的腰牌来,见段承瑞脸色白了些,她只道:“世上没那么多如果,错过了便是错过了,珍惜眼前才为真。”
“眼前无人。”
“那是你目中无人,你身边有哪一个女子不出类拔萃?偏的你只瞧见了我。”顾茗烟微微抬了抬压下巴,径直站起身来走到齐柔身边落座,十分嫌弃的对段承钰摆摆手。
段承钰只好死拖硬拽的将段承瑞给拉了出去。
待到吵闹之人都离开,齐柔屏退众人让鬼魅也一同用膳,顾茗烟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方取下面纱端起碗筷,便听见齐柔问:“我比你大上两岁。”
“好像是的。”顾茗烟不明就里的点点头。
“但我日后岂不是比你小了一辈。”
“噗——”顾茗烟呛咳了一声,就连鬼魅都楞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辈分突然大了起来。
连连咳嗽了几声,顾茗烟才忍不住看她:“那张良山是我徒弟,就和你同辈了?”
“瞿昊的辈分也比我大。”齐柔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顾茗烟一时无言,只好乖乖低头吃饭。
待到酒足饭饱后,顾茗烟刚准备去玉珺的寝宫里走上一遭,便看见小太监将洪霄送回来给顾茗烟当护卫,洪霄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躬身行礼:“圣医大人。”
“你且随我来吧。”顾茗烟随意点点头,径直离开。
她方才走出不远,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天炎城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靖王腰牌兴许当年并不值钱,只是个身份的象征,可待到之后,但凡见到靖王腰牌便是见到靖王本人,若是有靖王的命令,那么这腰牌便可以调兵遣将。
便是在顾茗烟一头扎入玉珺宫殿不久,段承轩一道军令发下去,见腰牌于圣医,如亲见靖王,若见腰牌流落他手,格杀勿论,惊得天炎城的一众朝臣愈发相信段承轩的不臣之意。
顾茗烟并不知晓此事。
她只是重新将玉珺给搬了出来,将手法告诉宫女后让她们日日定时揉捏,自己则是告诉段琮自己需要需要醉雪这味药材,后她便一头扎进药方之中,无人敢上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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