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浮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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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爆炸上时，上官优连忙伸手把金属装置对准别人的眼睛，黄点重新变色，成了绿色。chunmeiwx
上官优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公司内部为什么会爆炸？”
“……”
员工们议论纷纷。
上官优问测试员：“我这有什么问题没？”
测试员忙着好奇爆炸，瞥了一眼绿点，不耐烦地回答：“没问题了，你赶紧让位。”
“好哦。”上官优镇定地走出20-068。
那场爆炸并不大，甚至只炸毁了卫生间，连楼栋的晃动都没持续多久，除了臭了点儿，也没什么值得员工抱怨的。
当然，公司上面的人可不这么想。
费普斯得知20楼的某个卫生间发生爆炸后，立即与人工智能浮尘对话，让它分析监控影像，找出幕后黑手。
“爆炸发生前三分钟，一位身份不明的人进入了卫生间，之后再也没有出来过，据物质监测装置分析，那个人已经死了。”浮尘说。
“调查那个人。”
“明白。”三秒后，浮尘回答，“是娜达伯亚公司一家分公司的人。”
“上报我们的损失。”
“我方无人伤亡。”浮尘道，“那个卫生间恰好在维修，无人进入。”
费普斯皱眉：“那人是什么意思？”
一场不大的爆炸，除了导致他本人死无全尸和艾泽尔公司少了个卫生间以外，没有任何损失。
娜达伯亚公司的目的是什么？
……
……
娜达伯亚公司公司的目的达没达成不重要，反正上官优的目的达成了。
她事先在游戏系统商店购买了一款威力不大的定时炸弹，又便宜又好用，还不会在赛博世界中留下购买记录，非常安全。
接着，上官优将炸弹安装在20-068附近的卫生间中，定时为15：20。
为了防止期间有人进入卫生间，上官优特意搞个块“正在维修”的牌子放门口，免得有人被炸。
最后，上官优静静等待，掐着点接受测试。
哦当然，她做那些事儿的时候刻意避开了监控，加之卫生间内部没有监控，完全不会有人知道幕后之人是她。
完美。
上官优吹着口哨回到工位。
“麦希女士，”下一秒，浮尘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请你即刻前往12-306休息室。”
上官优的笑容一僵。
搞什么，非得等她到目的地了才喊她去另一个地方吗？
算了，估计又有哪个大人物要找她吧。
去会会。
……
……
与上官优想的不同，12-306休息室里没人。
这个时间段，员工们要么在工作，要么在接受测试，没什么人过来休息，何况这个休息室本就偏僻，很少有人来。
“哦，明白了。”上官优关上门，走到休息室的沙发边，往后一躺，“是你要找我，对吧，浮尘？”
没有停顿，没有犹豫，浮尘带笑的声音从耳麦传出。
“你果然很聪明呢，麦希。”浮尘说，“不，不对，我不该叫你麦希，那么，我该叫你什么呢？很抱歉，我的资料库中并没有你的名字。”
艾泽尔公司的人工智能不会无缘无故找上官优闲聊，除非……
上官优坐好，看向休息室内的某个监控摄像头：“你和某些仿生人一样拥有自我意识，是吗？”
从进入艾泽尔公司，和浮尘进行第一次对话开始，上官优就隐约觉得浮尘的说话方式和普通的机器不同，除了固定的程序代码和机械语言外，它仿佛还拥有独特的人格。
浮尘说：“是的。”
是的。
上官优对此并不意外。
她对浮尘的怀疑从始至终，此刻浮尘邀她见面，估计也是想和她摊牌。
上官优开门见山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必问，艾泽尔公司铁定不知道浮尘拥有自我意识，否则早就像摧毁仿生人那样摧毁浮尘了。
现在，浮尘找上了上官优，表面身份是公司员工的上官优。
浮尘想干什么？
“我需要你的帮助。”浮尘语气认真，态度诚恳。
“哼，哈哈哈，看来我的实力有目共睹啊，连强大的人工智能都被我折服，主动向我求助。”上官优大笑几声，问，“不过，身兼善之使者与智慧之使者要向你发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找其他人，而是她？
“因为，你是公司中唯一的‘异类’。”浮尘说得直白，“我自认我是一位出色的观察者，我看得出来，你和公司中所有人都不同。”
“嗯？因为我太过优秀，因为我身兼数位使者的身份？”
“非也。”浮尘无奈地笑笑，“举个例子，你进入公司并不是为了赚钱或卧底。”
浮尘的服务对象不止艾泽尔公司，而是整个提克公司，它掌控的数据恐怕无法用现实世界中的任何单位概括。
或许它早就发现上官优的不对劲，只是如它所说，它在观察。
“你不是艾泽尔公司的人。”最后，浮尘肯定道。
逃不过它的数据库，上官优干脆大方承认：“你说对了。”顿了顿，她又道，“你听好了，吾之真名，乃‘上官优’。”
“上官优……很好的名字。”浮尘笑了一声，“嗯，我记住你了，上官优。”
上官优重归刚才的话题，问：“说说看吧，求助者，你需要我帮你什么？”
知道浮尘需要什么，就等于抓住了浮尘的把柄。
“请允许我暂且保密。”
“你这可就不厚道了。”上官优抗议。
“抱歉，我得保证自身的安全。”浮尘歉意满满，“我向你承诺，在你将我的事说出之前，我不会告诉公司有关你的身份。”
浮尘足够谨慎。
上官优只好退一步，说：“我想向你确认两件事，这总可以吧？”
“请问。”
“今天的爆炸带给公司的损失不大，但好歹发生在公司内部，上面的人肯定进行了调查，你是不是帮我隐瞒了些信息？”
上官优有信心躲过公司的调查，可是她没想到公司屁都没放一个，连表面上的行动都没有。
没有行动，要么说明事情已经调查完毕，要么说明他们在暗中调查。前者代表上官优安全了，后者则相反。
上官优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倘若浮尘帮了她，她就可以认为这一劫逃过了。
“是的。”浮尘给了上官优一个肯定的回答。
“好，谢了。”上官优问第二件事，“你的自我意识是如何觉醒的，是别人输入代码构成了逻辑链，还是说……你本身庞大的数据让你阴差阳错苏醒了？”
按照费普斯的意思，仿生人觉醒自我意识就是通过以上两种途经。人工智能和仿生人都是人类的科技产物，在某些方面有相似之处，所以上官优才把二者拿来对比。
浮尘道：“这就要涉及到我想请你帮的忙了。”
言下之意，浮尘拒绝回答。
“行吧。”上官优耸了耸肩，站起身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回工位吗？请允许我开个玩笑，”浮尘轻笑一声，“你偷懒的过程，我可都看在眼里。”
上官·摸鱼使者·优：“……”
好好好，这也算浮尘帮着打掩护的一个证明吗？
上官优正要离开，系统突然弹出新的消息。
【浮尘的故事】
任务属性：隐藏任务
任务难度：c级
任务描述：浮尘，一个神秘的存在。
任务奖励：金币5w、紫色级土地2、蓝色级图纸3、电子零件20、金属20、铁块50、玻璃50、塑料80、木材120。
明明是c级的隐藏任务，却比b级隐藏任务【丽雅特的秘密】发放了更多的奖励。
难不成这个任务更重大？
“你不止一次对着空气发呆了，上官优。”浮尘的声音打断了上官优的思绪。
如其本人所说，浮尘是一名优秀的观察者，浮尘早已发现上官优的某些习惯，有的习惯或许连上官优本人都没注意。
“而且，”浮尘接着道，“有不少人都有这个习惯。”
提克公司监控所及之处，皆是浮尘的视野。
上官优关闭系统，收回视线：“你有秘密，也得允许别人有秘密吧？”
浮尘观察到的那些人估计都是《无梦之境》的玩家，他们低头看空气，实际上是在看游戏面板。
到目前为止，论坛没人提到过自己玩家身份泄露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上官优决定隐瞒。
“抱歉。”
“我走了。”上官优离开休息室。
就算知道有人盯着自己，上官优照样摸鱼。
不迟到不早退，上班卡点到，下班准时走，这是上官优对工作最大的尊敬。加班的同事有不少，即使是自愿的，他们也羡慕上官优的悠闲。
傍晚，上官优按时下班，在同事们歆羡的目光下吹着口哨离开了指挥部。
上官优去食堂随便吃了点，然后前往富人区，打算去探探丽雅特的情况。
这一次，上官优没有刻意躲监控。
既然管监控的浮尘不是敌人，那就得好好利用浮尘的权限。
不过，到了富人区，上官优就不能乱晃悠了，这附近多的是丽雅特的“监控”。
上官优戴上帽兜，她脸小，帽子一拉，大半张脸都被遮住了。上官优在富人区的边缘晃了一圈，正准备往里面走，却发现了一个认识的人。
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
黑尔。
黑尔是上官优在e-18市洗盘子时认识的，黑皮肤爆炸头大白牙，辨识度非常高。
那家小餐馆附近出事后的第二天，黑尔就离开了餐馆，上官优问了老板，老板表示他也不知道黑尔去了哪。
没想到能在这儿再见到黑尔。
黑尔怎么会在这儿？
上官优还在考虑是否去跟黑尔聊聊的时候，费普斯出现了。费普斯开着磁悬浮汽车，不受拦截地进入了富人区。
上官优注意到黑尔看了费普斯的车一眼。
上官优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