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外面刚刚发生什么了吗?”了一问道。msanguwu
不惧冲进屋子,围着了一好好看了一圈,“师叔,幸好你没事!刚刚我听你的带着阿优小施主在门外玩,没过多久,门外那群狗就围住了门口,对着里面直叫,我正要冲进去看看,结果就看见聂施主他们两个跑了出来,刚出门就直挺挺倒在地上。”
“你没进来?”了一问道。
“谁能知道门还被锁上了,不过没多久这门刚刚自己居然打开了,我赶紧进来找你啊!”不惧简直要被聂成远夫妻俩吓死了,“不说了,师叔你快来看看聂施主他们,可别有什么事。”
阿优坐在中间,一左一右摇晃着聂成远夫妇,小脸蛋上都是眼泪。
“阿耶,阿娘,阿优害怕,你们怎么了?快醒醒啊!”
了一走过来轻轻揉了揉阿优的头,蹲下身轻声细语安慰:“阿优不怕,我来看看你阿耶阿娘。”
“神仙哥哥!”阿优的眼睛一亮。
“阿优真乖。”了一眉眼含笑,柔和了他清冷的五官。
站在旁边的阿景也笑了,她从柜子里取了东西走出来,先掏出了帕子给阿优擦了脸,才把东西递给阿优,“阿优,拿去。”
掌心躺着一颗粽子糖,有一角碎了一点,但是依旧是能让小孩尖叫的宝物。
“是粽子糖!谢谢姨姨!”阿优迫不及待将粽子糖塞入口中,“好甜!”
小姑娘最好哄了,吃到好东西立马眉开眼笑,没了烦恼。
“嗯,让大师帮你阿耶看一下,阿优过来。”阿景将阿优牵了起来,让开了位置给了一。
了一微一点头,左右手各自搭上聂成远和聂大嫂的脉搏,只一下便收回了手,然后朝着阿优招招手,“阿优,哥哥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
“好呀好呀!阿优最喜欢看变戏法了!”阿优高兴地直拍手。
“只要阿优说:阿耶阿娘,快起床啦,你说完他们就会醒。”了一说道。
阿景惊讶地望向了一,却见他对着自己点了一下头,这才放下心来。
也是,大师怎么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哦,阿优知道了,阿耶在和阿优玩一二三木头人是不是!”阿优嘴里含着糖,吸溜着口水说话。
“阿优说说看。”
了一温柔又有耐心的样子让不惧感慨万千,他刚进禅宗的时候师叔也是这样温柔的,现在师叔对他可冷淡多了。
阿优踩着快乐的小步子走到聂成远身边,“好啦好啦,阿耶阿娘,你们快起床啦。”
阿景也紧张无比,她紧紧盯着聂成远,生怕他们不醒,回头了一大师不好收场,甚至已经在想屋子里哪里还有糖了。
不过好在聂成远夫妻果然是睁开了眼,阿景松了口气,果然大师是绝对可靠的。
聂成远夫妻俩从地上坐了起来,显然很是茫然,但是在他们对视一眼之后,俩人同时想起来刚才的事情,以及梦里遇到的阮娘。
聂成远开口:“我刚才梦到阮娘了。”
聂大嫂咽了口唾沫,“我也是,她也给我托梦了。”
俩人相互看着对方,然后同时点头,达成了某种共识。
阿优笑嘻嘻拍着手,“好棒好棒,好好玩!”
聂大嫂先站起了身,然后扶着聂成远那只没收拾的胳膊,将他也扶了起来。
“阿兄阿嫂没事了吗?”阿景走上前问道,这俩人是无辜被牵扯进来的,她确是内疚的。
“没事没事。”想到刚才的事情,聂成远不敢看她。
“日后阿景必定上门向阿兄阿嫂赔礼。”阿景施了一礼。
“不用不用,”聂成远哪里敢受她一礼,“阿景,聂明呢?”
众人朝着屋里的椅子上看去,只见聂明背对着众人瘫坐在椅子上,脑袋朝着一边歪着,整个人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动也不动。
了一走过去,对上聂明已经僵硬的脸,眼睛朝着一个方向看着,了一知道,那是阮娘消失的位置。
他抬起手捂上了聂明的眼睛,将他死不瞑目的双眼闭上,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聂施主已登极乐。”
在场除了还不知愁的阿优,其他所有人都沉默了,不惧低着头念经。
阿景忽然笑了起来,她终于等到了,聂明害死了阿姐,现在他终于也死了,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会下地狱吧!
笑着笑着,阿景忽然眼中涌出了泪,又是哭又是笑,她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但是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聂大嫂心头软了一下,拿出帕子递给阿景,“阿景,这是好事,别哭。”
“是了,是好事!”阿景擦着泪,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她成功了,阿姐也投胎去了。
天道不公,阿姐死得冤,北齐刑法完全没用,那她就自己给阿姐支出一片青天!
“郎君,回头怎么处理?”聂大嫂指了指那边聂明的尸体。
“明日就找个远点的地方葬了吧,不能让这种人埋在祖坟里。”聂成远目光中满是嫌弃,虽然族里面可能会有点异议,不过幸好他爹是族长,而且聂明是个独苗,没有叔伯兄弟,事情好解决。
聂成远一家赶紧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临走前聂大嫂还是忍不住开口,“不如阿景今日去我们家住去?让你阿兄单独睡,我和阿优同你一道,怎么样?”
她虽然害怕今夜发生的事情,但是也不能让阿景一个女孩子和一具尸体呆一夜,那实在是太恐怖了。
“是啊,阿优超乖的。”阿优吃了阿景的糖,也主动牵起了阿景的手。
“这会不会太打扰了。”阿景问。
“不会,这才多大点事,正好大师还没吃饭,你阿兄也饿着,我回去给大师做点斋饭,再烧几个菜给你阿兄,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好给我打打下手。”
“嗯,好。”
阿景如何不知道聂大嫂哪里是忙不过来,不过是不想让她有什么心理负担,心中感激无比。
“大师,不如也去我那休息?”聂成远问道。
“多谢聂施主好意了,我今夜留在这里为死者诵经吧,过会若是施主能送些吃食来就再好不过了。”了一施礼感谢。
“这是自然。”
几人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和不惧,还有聂明的尸身在。
“师叔,我们真要给他诵经吗?”不惧问。
他有些不敢看那具尸体,本来就瘦的和骷髅似的,死后五官还这般狰狞,简直就像是厉鬼在世。
“若是怕了,将里屋的门关上,我们今日呆在大堂就好。”了一拍了拍不惧。
“嗯好。”
幸亏聂明死在了里屋,将门给关上看不见那张脸,不惧也就没那么怕了。
“回头念几遍往生经吧,也希望他下辈子能重新做人,积德行善,以偿今生的孽债。”
人死灯灭,欠的债也算是还清了。
了一坐在椅子上,在桌上拿了两个茶杯,倒了水,一个给自己,一个给不惧。
不惧一口干完了水,见师叔慢条斯理喝着,最简陋的凉水都被他喝出品茗的感觉。
“师叔,为什么你要答应李施主来着一趟呀?为什么不可以报官呢?”不惧问道。
了一喝水的动作一顿,将水杯放下,他走到了屋门口,此时院内的那棵槐树不再像之前一样阴气森森,仰头便可见一弯圆月挂在空中。
月光清凉,但是比月光更冷的是了一的话。
“不惧,北齐的官家已经烂透了。”
连年的战乱虽然这两年有歇一歇,但是国君过于相信佛教,举国之力供养,只为让他死后依旧永享富贵。
不惧跟了过来,“师叔,那怎么办?难道百姓都只能无处申冤了吗?”
似有微风来,院里那棵巨大的槐树在风中轻轻发出了声响。
了一沉默片刻开口,“或许严斋主有私心,但是她有一句话说的对,这天下需要一个明君,百姓需要一个新的制度。”
不惧看着月光下迎风而立的师叔,震惊得不敢说话。
余光似乎有什么不对,不惧侧头看去,只见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两道身影,一白一绿,恐怖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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