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主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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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月是个很能自欺欺人的人,只要对方没有真正和她撕破脸,她都能当做没有看到。mshangyuewu
即便亲眼看到熊图在外养的人怀孕了,她都能在熊图‘出差’回家之前调整好情绪。
“她是属龟的吗?”这么能忍?
异度空间中,墨妄言难得吐槽宿主。
“看不出来,你倒是个急性子。”战韵书看着自己的控制面板,点开收到的信息。
“我看不到她的忍耐有任何意义。”墨妄言带的宿主不乏遇到位高权重的对手,这时候就需要忍耐。
很多时候刚重生的宿主一心仇恨,一时半刻都不愿意等待,恨不得和对方同归于尽,墨妄言则会压住他们令其冷静下来,慢慢蛰伏。
他曾有一个任务,时空是古代,宿主的仇人是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宿主重生后抄家已成定局,他还被流放至岭南,想要复仇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宿主按照墨妄言的方法一步步走,花了十年为家族洗清冤屈重回京城。他迫不及待想要扳倒仇人,但却被墨妄言按下。
宿主非常不理解,但还是遵从他的意思,静待蛰伏。
这一等就是二十年,最终宿主收集到仇人全部罪证,将他送上刑场。
同时,宿主在墨妄言指导下二十年的经营让他能够自由地选择以后的生活方式。毕竟,朝堂中风云诡谲,必须步步小心,否则一朝踏错就落得满门抄斩。
宿主明白他只有等这二十年看尽官场险恶才能学会京城的生存之道,最后他在大仇得报后选择辞官云游,一生游历。
墨妄言欣赏那些能忍的人,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要什么,目的明确且心志坚定,但从陈新月的忍耐中,他看不到半点意义。
“她这么坐着,是想当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维持表面的和谐?”墨妄言见过无数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宿主,但还是无法理解陈新月的忍耐。
战韵书道:“想想她的家庭,这种性格也不难理解。”
“你又知道了?”墨妄言转头看她,眼神探究好奇:“怎么说?”
“虽然是现代社会,但她生于农村。不是现在思想解放步入富裕的的新农村,而是三十五年前落后物质思想皆贫瘠的农村,还有一双重男轻女的父母。她曾是独生女,但是这个身份让她和她的母亲都受到区别对待,她的弟弟在她十五岁时出生,压抑的童年以及不断退让的青年时期造就了她现在忍让的性格。”战韵书将调出来的东西摊开给墨妄言,“我们每次看经历都只看有关宿主的重大节点,但这次我翻了陈新月一生的记录,发现了这个。”
“这是——”墨妄言点开一段视频,看完后明白了它的意义,“陈母生陈旭日的情况。”
这件事在他们接到任务时只是作为片段一闪而过,因为它是陈母一生中重要的节点,并不是陈新月的。
但是,它对于陈新月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心理意义。
视频中,陈母生陈旭阳时大出血,但村里只有接生设备简陋的卫生所。
在得知是男孩儿之后,陈父及其父母兄弟都要求医生保住小孩,只有陈新月求着保住陈母。
现在生产时家人没有选择权,医生都会尽力救大人,但是,当时的环境并不正规,医生即使良心上过不去,但也不敢惹产房外的一帮人。
最终,陈旭阳顺利出生,陈母生命垂危。
“你看这一段。”战韵书播放其中一段,按下暂停。
墨妄言凝视画面,陈家人都围着新生儿离开,只剩下陈新月一个人等在产房外。生产之后紧接着是手术,红灯一亮就是六个小时,十五岁的女孩儿愣是等到灯灭。
手术后,陈母的命是保住了,但还需要度过一晚观察期。只要第二天陈母能醒来就没有大碍。
当晚,陈父请了一众兄弟外出喝酒,照顾产妇和新生儿的任务自然是落在陈新月身上,她坐在陈母的病床前,陪床上放着刚出生的陈旭日。
半夜,陈母发起高烧,好在有值班医生安排手术。
陈新月守着婴儿,她看他的眼神从来没有喜悦,她从不曾期待过他的降临。
甚至因为他的出生,她很可能会失去唯一爱护她的妈妈。
陈新月怔了许久,终于动了。
她缓缓伸手,掐住婴儿的脖子,手掌下是象征着他生命的跳动,是那么脆弱。只要轻轻一折就能让他消失,而她这一生也就完了。
陈新月成绩向来很好,她也知道法律法规,知道像她这样的人,要出去外面的城市是不能容许有污点的。
如果她的手继续用力,那她也就没有未来了。
但是,她不在乎。
她只在乎,唯一还在乎她的人,即陈母的安危。
如果陈母死了,即使她有未来,她也不想去了。
陈新月从未有过如此冷静理智的时刻,她保持掐着陈旭日的动作,就算身体僵硬也没有半点不适,就好像意识已经脱离身体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渐渐亮了起来,走廊上脚步声混杂。
“病人之前住这个病房。”护士一边指挥,一边和同事合力推着移动病床进来。刚进门,她们就遇到迎上来主动帮忙的陈新月。
把病人抬上室内病床后,护士还看了眼旁边的婴儿,看着就睡得香,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画面到此结束。
“她一直忍让陈旭日,是因为她曾经有过想杀他的想法和冲动,心存愧疚。”只能说男女思维方式差异太大,墨妄言还是不能理解陈新月的脑回路,“那她何必要忍熊图?他们俩白手起家,一起攒下如今家业。这个家一半是她该得的,为什么要忍熊图出轨这种原则性错误?”
“归根究底,她的执念是想要一个家。”战韵书倒是能明白陈新月的行为逻辑:“她一直以来忍让陈家,有两个原因。一,就是你说过对陈旭日的歉疚;二,则是对陈母的退让。”
“陈母是她十五岁以前唯一对她最好的人,熊图是她的初恋,在他们年轻推着小餐车到处售卖,被城管驱赶时,被地痞流氓恐吓时,他也曾保护过她很多次。这样你可以理解她为什么至今选择忍让了吗?”
唯一。
墨妄言敛眸。
墨妄言点头,又摇头。
“我可以理解她的行为逻辑。”但是他还是无法共情这种拧巴纠结的宿主。
“你是不是觉得她拧巴又矛盾?不断忍让的同时心底又要升起逆反,但她又会压抑自己真实的情感,选择表里如一地退后,讨好别人。”
“嗯。”他之前没有带过这么能忍的宿主。
“但是,她也有底线,不然也不会最后爆发了。”战韵书调出陈新月死亡前的画面,这段视频两人见过无数次。
墨妄言定睛一看,突然抬头:“所有虚伪的画布都撕开了,没有人再站在她身边,哪怕只是为了骗她。”
现在的陈新月忍耐的不是熊图,也不是陈母和陈旭日,而是他们编织给她的谎言。
只要一天没有撕破脸,她就还会奢望奇迹——她真的拥有幸福和谐的家庭,陈家和熊家。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同时打破她对熊家和原生家庭的幻想。”战韵书思忖,拇指摩挲下颌。
墨妄言瞳孔骤缩,大脑瞬间一空,感觉到熟悉。
但是回过神来,他的记忆里又什么都没有。
失神也只是短短一瞬,他很快就回归到任务上。
“也许不用我们动手,他们本身就有问题,我们只需要继续让宿主看到隐藏在虚伪关心下的真相就可以了。”
“你发现了什么?”战韵书松开手,转头看向他。
“你还记得我们刚进入世界的第一天,也就是他们破门而入抓奸的场景吗?”墨妄言没有卖关子,继续说着他的发现和预判。
战韵书的瞳孔既惊又疑,最后竟捂着嘴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