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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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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真是够怕冷的!”

    郑桃颜一进屋便将身上的晕紫缎面披风解了下来。mqiweishuwu

    中秋过后,几场秋雨一下,天气逐渐转凉,姜府东院早早挂起了却寒帘,暖炉也燃了起来。

    漱羽抬眼看着她满面红光,似笑非笑道:“你春风得意,自然感觉不到冷。”

    郑府终于收下了侯府的聘礼,媒人进了门,两家已经正式议定了婚期。

    这阵子郑元淳来找姜怀谷喝酒的频率明显高了不少,有时喝到天黑,两眼通红,平日里端方威严的礼部尚书,为了女儿的婚事愁肠百结,姜怀谷看着老友这副样子,心中不免百感交集。

    郑桃颜眼神暧昧地看了漱羽一眼,压低声音道:“听裔修哥哥说,那夜白石道长一听说你也一同困在观中,二话没说就冲出了门!我看得没错,他心中绝对有你!”

    漱羽抿着唇没有说话。

    那夜之后两人未再见面,漱羽每每想起那个滚烫的吻,心中便涌起难以言说的滋味。

    他是真的情动难以自抑,还是因为幻境一时丧失了心智?

    无论哪一种,理智都告诉她应当趁热打铁继续加把劲,确认了他的心意,赶快进入下一步。可她一想起栾白石捧着自己的脸时惘然无措的眼神,就不忍再去撩拨。

    “他后来没有再找你么?”

    漱羽摇头,语气干巴巴的:“他去找过父亲,说要来向我请教术法。”

    郑桃颜两手一摊:“你看看你把人勾的!这么荒唐的理由都想得出来!白石道长?向你?请教?术法?”

    漱羽干笑了一下:“……很荒唐么?”好像是有些荒唐。

    “你?什么时候学的术法?”郑桃颜撇了撇嘴。

    漱羽头脑发胀,她懒得再多编一次故事,只是潦草地摆了摆手:“……说来话长,总之我略懂一点。”

    “行~就算你懂一点,能到了他要向你请教的地步?”

    “……可能,大概……”

    “别说了,我确定他是找借口想见你……你可以啊!阿羽,你是这个!”郑桃颜冲着漱羽眨眨眼睛,竖起了大拇指。

    漱羽没好气地抬手,按下了郑桃颜竖着的手指:“可他也没有真的来找我啊……”

    话音刚落,银耳从外面进来了。

    “小姐,门口有人找。”

    “谁?”

    “白石道长。”

    郑桃颜猛一扭头,得意地看着漱羽,一脸“我就说吧”的表情。

    “……让他进来吧。”

    银耳看了郑桃颜一眼:“他说……不进来了,请您一起出去一趟。”

    郑桃颜一手捂住心口,无比欣慰地看着漱羽,眼神如同老母亲看着长大了的女儿。

    “快收了你这幅死相!”漱羽白了她一眼。

    “行行行,我来得不是时候!你快去吧,等你走了我再回,免得门口看见白石道长,让人家不自在……”

    漱羽硬着头皮起身。

    行吧,既然是送上门来的。

    栾白石牵着两批通体雪白的马,静等在姜府后门。

    漱羽跨出门槛,栾白石身姿挺拔立于阶下,听见脚步声,抬头望向她。

    她深吸了口气,几步走下台阶,迎着栾白石的注视:“父亲说你要来找我,我等了几日都没见你。”

    “有事耽搁了。抱歉。”

    漱羽垂眼,看到他手里握着的缰绳,想起他那拙劣的借口,扬了扬眉:“不是说要请教术法。要出去么?”

    “倒是不急。我虽愚钝,也想自己悟一悟。”

    漱羽低笑:“那今日是要去哪?”

    栾白石向她伸出握着缰绳的手:“我记得姜小姐会骑马?”

    漱羽一愣。没错,昊天观大醮那次,她匆忙赶到,为了应付栾白石说自己是骑马去的。

    “……是。”

    “我这马有些个性,正好看看姜小姐的骑术如何。”

    漱羽看了一眼打着响鼻的白马,接过缰绳,将夹在臂下的幂篱戴在头上,动作轻盈地翻身上去。

    栾白石仰头看马背上的人,幂篱垂下的白纱盖住她姣好的容貌,令他想起拂霄山初次见到她的那夜。

    “道长不走?”

    “自然要走。”

    栾白石利落地翻身上马,二人同时扬鞭,一前一后地驰离。

    出了玉京城,栾白石的速度放慢,漱羽跟在后面,也稍稍控制了速度。

    “这马儿在你那里倒是乖顺。”栾白石侧头看着漱羽胯i下的马。

    “是么?它脾气不好?”

    “它性子傲,不喜欢的人根本靠近不得。”

    漱羽轻笑了一声:“至真的性子,如何能叫傲?喜欢不喜欢都是本能,动物本就学不来凡人虚与委蛇那一套。”

    栾白石唇角微勾:“你说得不错。”

    “那药堂中的鸟儿,你还养着么?”

    “白天会飞出去,到了天黑又会回来。”

    漱羽笑道:“你看,它就是喜欢你。把你那里当作家了。”

    栾白石偏过头看她:“你喜欢鸟?我看她在你手里也乖,不如送给你。”

    漱羽摇头:“它不是玩物,有自己的主意。不会喜欢被送来送去。”

    “你似乎很懂它们。”

    “万物皆有灵,没什么不同。”

    两匹马在林间缓缓踱步,马蹄踏在落叶上,发出温吞的声响。带着草木香气的秋风一阵阵地吹起幂篱上的白纱,露出她上挑的眼尾,和眼角珊瑚色的小痣。

    栾白石勒住了马,在落叶飞舞的山道上停了下来。

    漱羽独自向前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身边人没有跟上,她勒马回头,看见栾白石晦暗不明的眼神。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你我曾经相识么?”

    漱羽一怔。

    栾白石轻轻夹了下马肚子,缓缓靠近,与她并排时停下,眼神灼灼地望着她。

    漱羽笑了起来,对栾白石眨了眨眼:“没有。也许我和道长前世有缘,今生才一再重逢。”

    “是么。”栾白石语气淡淡的,眸中却藏了几分温柔。

    她想起乘云阁那夜栾白石将她放开时炽热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

    “道长那夜……是被幻境暂时夺去了神智么?”

    漱羽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在期盼哪一种答案,若是他说是,二人可以维持现状,她继续追,他继续避,就这样一直下去;若是他说不是,便是承认自己情难自制,他们之间的状态便彻底变了。

    然后呢?她还没有想好。

    眼看着栾白石薄唇微张似要回答,漱羽语气突变,认真道:“我的确学过一些摄魂之术,教我的人说这术法高深,若不正确施术恐会对人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但那日情急,我也没有别的办法——经历过幻境,的确会一时沉迷,需要时间清醒,道长后来有没有过失眠多梦,或是神思恍惚?”

    一番话说完,她松了口气,而后又有些懊悔。

    为什么要给他找借口?栾白石看着她的目光几度变化,半晌才道:“……有过。”

    漱羽舒了口气,却听栾白石又道。

    “是在那一夜之前就有了。”

    “……是么。”她语气生硬,心头却如擂鼓。

    栾白石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扬起手中的马鞭向前去了。

    二人走到拂霄山脚下的一处村落,漱羽意识到她被带来了哪里。

    吴家村。

    村民们看见栾白石如同见到天神,簇拥着上来问好,还有热情的大娘将田里新收的瓜果捧来,要请道长带走,被栾白石一一婉拒,众人看见白石道长身旁跟着的神秘女子,不住好奇地打量,又无人敢问。

    二人走到一处小院,一个汉子正赶着牛往外走,抬头看见是白石道长,兴奋地扔下手中的鞭子,上前握住了栾白石的手。

    “白石道长!您怎么来了?”一边扬声向屋里喊,“媳妇儿!白石道长来了!!”

    那汉子的媳妇闻声从屋里出来,看见栾白石,面露和他汉子一样的惊喜神色。

    “白石道长!来来来!快进屋!”

    栾白石微笑道:“我带了一位客人。”

    那夫妇二人这才发现栾白石身边的漱羽,那汉子还在纳闷,她媳妇已经惊喜出声:“姜小姐?!”

    漱羽摘下头上的幂篱,微笑道:“是我。”

    农妇拉着她的汉子就要跪倒:“阿贵哥,是姜小姐救了我们阿宝!您是我们的大恩人!!这恩情我们来世做牛做马都要报答!!”

    漱羽弯腰拦住要下跪的夫妇二人:“快起来,不要这样。”

    那叫阿贵的汉子拍了拍媳妇,兴冲冲地道:“还说什么来世做牛做马!今日既然来了,就在我们这里留下吃饭!!媳妇儿,快去!!杀一只鸡给姜小姐炖汤,我这就去阿荣家钓只甲鱼上来,给姜小姐补补身体!”

    阿贵媳妇欢天喜地地答应一声,扭身就往鸡舍要去抓鸡。

    漱羽大感无措,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不要破费……”

    阿贵热情洋溢:“要的要的!!这点算什么,只怕姜小姐不给我们这个机会!”一边忙不迭要往外走。

    难得看见漱羽局促的样子,栾白石淡淡一笑:“姜小姐是修道之人,一向茹素,二位还是不要破费。”

    “对、对的……”漱羽充满感激地看了栾白石一眼。

    “……这样啊,我倒没想到……”

    阿贵搓了搓手,笑道:“珍娘在玉京贵人的府上做过厨娘,学过一些素斋,也会做点心,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合姜小姐的胃口。”

    漱羽看着阿贵夫妇满脸期待的神色,拒绝的话不知如何开口。眼神瞟向一旁的栾白石,他抱着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是也没有准备再插话。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回答。

    “那……便叨扰了。”

    阿贵得了这一句话,兴冲冲地去将牲口拴好,忙活着准备接待贵客。珍娘笑着引二人进去:“两位贵客坐院子里吧,院子里宽敞!”

    二人点点头,跟在珍娘后面。

    漱羽脚下紧了两步,在栾白石身侧低声:“你总是来这里么?他们都很熟悉你的样子。”

    “并没有。”

    “那今日怎么有兴致留下吃饭?”

    “盛情难却。”他耸了耸肩。

    漱羽抬头看他,他的神色中没有端倪,一身白衣飘飘,依旧是出尘不染的样子。

    仿佛刚才在林中和她那样说话的是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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