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
一行人到家后,司父司母让她先整理休息,司曼丽赶紧按照原主的记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mbaiwenzai
她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之后,就瘫在了舒服的大床上,司家的一应设施其实比起后世也不差什么了,反而有种复古怀旧“鎏金岁月”的奢华美感,家装各处都有十分精致的浮雕和鎏金,正是欧洲传来的审美兴起时候装修的。
对于这种“隆重”的风格,她一点都不排斥,馥郁有馥郁的美,简约有简约的美,只要搭配和谐,她都非常喜欢。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地坐起身,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沉了脸色,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离中午还有些时候,她打开房门,吩咐家里佣人从储藏室拿出些礼品,她要去张家给她的好邻居问好。
司母在屋里听见司曼丽刚回到家就又要出门,原本还以为她是想去见那个男人,刚想生气,可却听她嘱咐佣人准备礼品,说是要去张家,她想了想,倒也没阻拦,反而回过头对司父道,“建华,你怎么看?”
司建华此时也换了衣服,沉吟几秒后,也是唉声叹气地坐在了妻子旁边,下意识抓起她的手,“这事,你先别拦得狠了,我一个人扮黑脸就够了,如果咱们给她的压力太大,我怕她想不开……这丫头从小就争强好胜,不顺着她的性子来,天都能给捅破个窟窿,既然她这么看重那个男的,咱们如果拦得太狠,我怕,唉,反而伤了她的心……”
说到最后,司建华声音里有了些颤音,司母见不得他这样,当即红着眼睛侧头望他,“对不起,建华,当年要不是我的疏忽,雅洁也不会丢,可当年那绑匪拿了钱后也不守信用,咱们等了那么久都没送孩子回来,咱们都以为……”
司母想起了当年的感受,还是忍不住鼻酸,她抬手捂住嘴,哽咽道,“咱们都以为雅洁已经没了,可都不敢跟你妈说实话,一开始是怕她受不了刺激,后面孩子没了,就更不敢说实话,只能说孩子在她姥姥家,可谁知就那么凑巧,在华光寺捡到曼丽的时候,我都以为这是老天特意弥补我没了一个女儿的!那时候孩子又都那么小,曼丽生的比雅洁还要玉雪可爱,后面隔了大半年带回去见你妈,只说孩子长开了,变样了,结果连你妈都对她喜欢的不行,我们这才松口气,可是谁能想到……”
司建华也长长叹了口气,忍不住伸手揽住司母的肩膀,“别想这些了,当年的事根本不怪你,有心人想钻空子,我们哪有千年防贼的道理。再说孩子丢了,你是最痛苦的一个,我说了很多次了,这事儿咱都不提了,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咱不想了。现在雅洁也回来了,这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么?”
司母感受着司父给她拭泪,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可是建华,雅洁的性子……”
她说到这就没再继续,眼里露出的是无奈又无助的苦涩。
司建华哪里不懂她想表达的,当下也是头疼地皱起了眉头,“那孩子性子也不知是像了谁,想东西太偏激了,我让她学习点外语,以后可以跟在我身边帮我料理一些事情,毕竟曼丽虽然喜欢外语,但对咱家里的事情没有一点兴趣,雅洁回来了,以后肯定也要把一些事情交给她的。可她却觉得我那样说是嫌弃她不如曼丽,跟我大闹了一场,还砸了屋子里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沟通才好。”
司母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几次给曼丽寄信也是得偷偷摸摸的,她前面看到一次我给曼丽寄钱,就说我是偏心曼丽,可是那孩子之所以会去乡下遭罪,还不都是她搞的吗……我知道她心里不平,嫉恨曼丽,可我想到她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我也不忍心太苛责她,所以我明知道曼丽受了委屈,我都不能主动提起这事……”
“所以这件事上,已经是我们对不住曼丽了,我怎么能再对她袖手旁观呢?给她寄点钱又算得了什么?这十几年,要是没有曼丽,我可能都活不下去了。可雅洁这孩子,就连这点钱都不让呛,跟我甩了几天的脸色,真是……”
司母抬手捂额头,偏头痛又犯了,司父皱着眉,心里也是郁郁,“先不说雅洁了,你快躺着,休息休息。”
司曼丽提着礼品来到张家,张家的佣人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乍一见她,愣神之后忍不住十分惊喜地道,“司小……司二小姐来啦!”
司曼丽颔首微笑,“都三年没见到钱姨了,回来了,就来看看她。”
佣人笑得眯起了眼,“严夫人提前几天就约了咱们夫人去烫头发,说是新开的店,难约得很呢,夫人今天一早就出门了,不过昨儿半夜大少爷和小少爷一起回来了,要我去叫他们吗?”
司曼丽笑了笑,“那就算了,既然钱姨没在,我就不打扰了。”
然而说完了话,司曼丽却没有动,果然,话刚落下两秒,就听到楼上传来声音,“曼丽。”
司曼丽抬头,看向楼梯间缓缓走下来,正望着自己的张握平,她眼神渐冷,面上却带着礼貌的微笑,“二哥。”
张握平示意佣人去忙别的,佣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司曼丽,有些不理解这二人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有些熟悉,但还是依言退了下去。
张握平看到了司曼丽眼神的变化,却动作不停地走到她身边,“走吧,陪我在院子里走走。”
司曼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出门,在二人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二楼拐角处渐渐走出来个人影,是一个身材娇小样貌清秀的女子,她有些纳闷地看着二人离开的大门,喃喃道,“司曼丽?她回来了?”
司曼丽和张握平一左一右地站在院子里的喷泉池前,司曼丽望着里面的雕塑,脸色比雕塑的脸还要冷硬,“我想知道,提前通知我爸妈,让他们去车站接我这件事,是二哥安排的吗?”
张握平抬头看向雕塑,没有看向司曼丽,他的脸色很平静,语气也丝毫没有起伏,“无论你如何安排,他们也总会和谢江流碰面,倒不如一开始毫无准备的前提下,让他给两位长辈留下一个真实印象,只要他本人没问题,自然不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纰漏。”
“趁现在司雅洁不在,不能对你捣乱,你有足够的时间在家里说服司叔和杨姨。如果等你一切安排妥当,司雅洁差不多也回来了,到那时候,你能预料到她会给你搞出多少麻烦阻碍?”
司曼丽顿了顿,本来一肚子的火气也消下去了一些,虽然略有牵强,但也算有些道理,毕竟她和谢江流的事确实再拖也没用,总得有面对父母的时候,等到司雅洁回来,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幺蛾子,现在这样虽然让她生气,但其实也比她想象中的局面要好很多了。
可她还是看向张握平,很少有的面容严肃地对对方道,“二哥,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我家里的事,我希望可以自己处理,不希望有外人来干涉。”
她垂下眼,看着喷泉里的池水,“我知道二哥绝对不会坑害我,也知道也许你们都不太喜欢谢江流,可对我来说,让我按照我的意愿生活,就是对我最大的好。我中意谢江流,也看重谢江流,我和他是站在同一条跑道上的,我希望二哥跟我们也是同一条跑道上的,我不希望任何有可能让我和谢江流关系发生转变的事儿,与二哥有关。”
张握平面色变都没变,面上甚至带上了星点笑意,他微微颔首,“那是自然,二哥当然跟你是同一条跑道上的。”
司曼丽仰头看了他一眼,她看着对方温和的笑脸,也没再说什么,沉默径直离开。
待回到司家,见父亲坐在客厅看报纸,她走过去,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茶具泡茶。
司父一开始没在意,待后面一查听着动静,这才从报纸中抬起头来,看到司曼丽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姿势优雅流畅,他呆了呆,“你,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司曼丽动作顿都没顿,“从前就会的,只是恃宠而骄,躲懒不给你煮罢了。”
司父被她逗笑,忍不住用报纸卷起来敲了她脑袋一下,“臭丫头,就知道你在给我装傻!你那脑子怎么可能学不会煮茶,三番四次让你给我煮,就说不会,臭丫头!”
司曼丽笑嘻嘻抬手拦着不停敲击的报纸,原主这个还真没骗人,原主是真不会煮茶。
不过到了她这里,也只能是装不会了,她赶紧把茶盘推倒司父面前,“我错了我错了,爸爸你快尝尝,看看香不香。”
司父被她气得无可奈何,可却还是摇头咧嘴笑着端起茶碗,先是闻了闻,而后轻轻抿了一小口,闭上眼睛含了片刻,才缓缓咽下去。
司曼丽也有模有样地抿着茶,司父喝了一盏,斜着眼睨她,“说吧,又有什么感动的事想跟我讲的。”
顿了顿,他又道,“先说好,如果是为了替那小子求情就不必说了,他自己既然愿意当个隐形的,便要说到做到!如果说到做不到,便不用来当我司家的女婿了。”
司曼丽笑笑,“爸,我是想跟你说,我在蓬云村的时候有了奇遇,认了一个师父,他把一身本事都教给我了,刚才我发现你脸上长了斑,而且皮肤也比以前干燥好多,看你舌头也有些暗紫,而且你还揉了一次胸口,爸,你是不是胸肋有时候有针刺一样的阵痛?皮肤容易有莫名其妙的淤青,小便少但色深,牙龈出血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