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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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扶风一觉睡到八点，以前要上班，鲜少能睡到自然醒，尤其是大冬天裹在暖和的被窝里，真是双重享受，这样一想穿到这里没什么不好。modaoge
可见工作比怪物还可怕（x)。
她满足裹紧自己，又眯了一会，起床洗漱来到楼下，先给自己烤了红薯，窝在收银台后面啃。
营业提醒并没有触发，医院开门时间是早上十点，现在还没到，王梅都不在诊室。
黎扶风边吃，边算着今天的成本，红薯小摊维护费是五十金币，农场一百，也就是说今天要赚到四百五十才行，以前游戏时，每天都有固定病人，也就是保底收入，可变为现实后，病治好就是治好了，固定病人从哪来呀，想想就愁人。
她边想边小口小口喝热水，二楼有自来水，还有烧水壶，她不用再喝后面的浇菜水，就这样穿过木门来到农场，手上身上暖和和的，人就很舒服。
昨晚才到大腿的橙子树，已经长到三米高，树干挺拔，深绿的叶片间是一个个漂亮的橙子，想要采摘就非常麻烦，不过她有镰刀，轻轻一挥十个橙子就掉进她的系统背包里，非常轻松便捷。
系统：【恭喜你遇到幸运事件，获得橙子的数量增加啦。】
大早上就发生好事，黎扶风的心情好转，橙子树重新开始结果，这次成熟时间是三小时，枯萎前它能反复结果三次。
她回到大厅，正巧看到王梅从紧闭的大门中穿过，走进诊室坐下。
黎扶风拍拍门，确定它是坚硬的固体，决定不去想王梅的细节，反正不是真实人类，会穿门不是很正常吗。
她走进诊室将橙子分给王梅，就看到后者头顶冒出+5字样。
王梅：“这是我喜欢的橙子。”
系统提醒：【王梅对你的好感度提升啦。】
王梅喜欢橙汁，没有果汁店她暂时做不出来，橙子可以勉强替代下，就是好感度加的没有橙汁多，明天再送一次，应当能涂黑一颗星星，希望会带来好事。
时间到十点，她坐下选择营业，脑子里想着今天要没病人，该怎么办，结果医院刚开张，半秒不到，一群人就如狼似虎冲进来，她眨眨眼，这么丝滑的吗？
李飘飘熟门熟路拉着周叔过来，指着几乎全部异化的周嘉旺喊：“挂号，他挂号！”
黎扶风才递出牌子，他们就冲进诊室，随后压抑带着哭腔的欢呼接连响起，她抓抓发梢，这就赚到钱了？
新来的这个病人病历挺多的，多就多在钱特别多。
【周嘉旺】
【病理：污染病/？？？（更多病情在医院升级后解锁。）】
【喜好：？？？】
【好感：☆☆☆☆☆】
【账户：5890金币。】
世上居然有如此富裕之人！得想个办法把他关在医院，薅空他！
黎扶风狠狠震撼了，这么多钱够医院连开三间诊室，她不由敬畏抬头，就见李飘飘姐妹出来，对方不再急吼吼的，她就发现不对。
李飘飘昨天离开医院时，除去身上的异化病变部位，这些应当是别的病症，等医院升级后就能治疗，身上的污染已经完全清除，就连她们的衣服，也在治疗过程里拔除污染，怎么现在感觉灰扑扑的。
黎扶风拿自己对比，确定李飘飘姐妹的确暗了一度，不光衣服，连带人都像灰了一层。
又被污染侵蚀了？
她想到自己刚到这里发生的事，别看那些污染趴着不动，其实都是活的，会主动缠住人，也就是说外面的污染不消失，人就永远需要治疗。
那她这个医院也太重要了吧？！
黎扶风有种被冲击过头的呆滞，根本不敢细想，太恐怖了，岂不是所有人都要依赖她活着？
感觉就算自己想把头像印在货币上都能做得到，她心跳如鼓，整个人都开始膨胀，别想了别想了，随便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黎扶风打开李飘飘的面板病历，发现对方的钱又涨了，这是个好消息，不用担心病人没钱无法来消费，她正想推销一波红薯，就看到李雪雪趴在木墙壁上，笑得犹如一个痴汉。
应该是她看错了，那么可爱单纯的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会痴汉呢，随后就见李雪雪将头埋入木墙壁，深深吸了一口，这还不算完，旁边是大人模样的李飘飘，同样埋进木墙壁吸气。
黎扶风：“……”
你们在干嘛？她的墙壁不干净了。
这个画面实在叫人看不下去，黎扶风打断她们，“要不要来个烤红薯？”
快从她的墙壁上下来。
……
十分钟前。
在李飘飘望眼欲穿中，医院的大门终于打开，她带着手脚发软的周叔挂号，将周嘉旺送入诊室，亲眼瞧着对方身上的污染源源析出，呼吸逐渐平稳，狠狠松了口气。
总算没有辜负大家信任，她就知道医院这么神乎其神，肯定能救下嘉旺！
李飘飘余光瞄到周叔用拳头堵住嘴，无声地哭嚎，带着妹妹悄悄离开诊室，家人不再面临死亡，两姐妹心情都很雀跃。
李雪雪仰着头，一双眼亮晶晶的，“院长姐姐是神明吗？”
李飘飘捏捏妹妹的脸，可只捏到骨头，雪雪过得太苦了，红月升起时才七岁，明明蓝国是美食大国，各大菜系经过千年钻研，将味道发挥到极致，佛跳墙、三丝一果、八宝玲珑鸭等等等等，多到蓝国人一生都吃不完，雪雪却什么都没尝过。
可能这辈子都吃不到了。
李飘飘心疼妹妹：“为什么这么问？”
李雪雪乖乖让捏：“因为院长好厉害的，能做到大家都做不到的事，还救了我们和嘉旺哥。”
李飘飘想到昨天将她们拉出绝望的奇迹，“可能真是……也说不定。”
“肯定是的！”李雪雪拢着手，凑过去用力吸气：“你看医院香香的，外面臭死了，等嘉旺哥好了，一定要让他闻闻。”
明明已经习惯恶臭的环境，来一次医院后，李飘飘就变得难以忍受，医院的木香味清爽温和，舒缓着神经，在这样只剩下臭味的世界称得上奢侈，院长却丝毫不在意，甚至连高级污染怪出产的神奇物品，都随意铺在脚下。
她学着妹妹的动作扑在墙壁上，整个人立刻被清新的木香味包围，不由发出一声叹息。
李飘飘感觉自己的思绪都融化了，院长似乎在说什么，只是她沉浸于木香中没听清，红薯……好像是红薯……
红薯！
李飘飘猛地回头，果然在院长身边看到一辆昨天没有的木板车，上面一个个紫红肥硕的东西不是红薯，是什么。
医院竟还有没被污染的干净食物？
这到底是什么伟力……
李飘飘激动地颤抖，李雪雪拉拉她的袖子小声问，“姐，那是什么？”
李飘飘低头，妹妹直勾勾望着红薯，似乎只认出是食物，不停舔着嘴巴，雪雪连普通的红薯都不认识，她想到刚才的遗憾，妹妹皮包骨的身体，希望如乍现的火点瞬间燎原，她能为妹妹做点什么了。
李飘飘冲到红薯摊：“给我来两个——”
她不担心没钱，昨天支付的时候，她就发现医院要的不是真实货币，而是她身体里的一种东西，今早她杀死污染怪物后，就感到这种东西有所增加，果然购买过程畅通无阻。
这样看来以后要多杀污染怪，才能支撑医院的消费，不提别的，反正没有污染的红薯她每天都要带雪雪来吃。
黎扶风打开烤炉，一圈红光亮起，原本银白的烤炉染上暖色，她将红薯放入烤炉，由于一次只能烤一个，不过速度很快，烤起来还算方便。
李飘飘眼睛死死盯着炉子，随着烤制红薯香弥漫开，她的口水哗啦哗啦分泌，太香啦太香啦，天呐，她已经三年没嗅到这样单纯的食物香气，香得人眼睛发涩，想到红月没有升起时，那段美好正常的日子。
好想回到那时候啊。
黎扶风将烤红薯装袋，“趁热吃。”
李飘飘眨眨眼，在烤炉带起白茫的热气里，瞄着院长被柔和的眉眼，心中的难过突然散去，何必要回忆呢，她现在不就能吃到正常的食物吗。
“谢谢。”李飘飘听到鼻音，不好意思低下头，看到烤红薯后眼睛都不会转了。
它的表皮微微裂开，露出里面漂亮的红薯肉，一些薯糖流出，凝结成亮晶晶的糖晶，散发着诱惑的甜味。
李飘飘喉结滚动，飞快把红薯掰开，一半分给妹妹，这个是红心的，橘红的颜色非常漂亮，她顾不上烫一口咬下，味觉被打开，长久没进食的胃凶狠蠕动，她恨不得将脸埋到红薯里。
“唔！”
烤红薯软糯香甜，完全没污染的怪味，结着糖霜地方甜滋滋的，味道尤其好，一路甜到人心底，这种谷物凝结出的糖最好吃，清爽清爽的，完全不会腻，而且这可是薯糖，在末日前都是好东西。
李飘飘就算被烫得吸气，也舍不得停下，空荡荡的胃被填满，饥饿终于不再日夜折磨她，吃饱的感觉真是太满足，她敢说世界上没有比填饱肚子更舒坦的事。
半个红薯一下就吃完了，李雪雪嘬着手指含糊道，“这个好好吃，我们明天……后天，可以半个月来吃一次吗？”
李飘飘见妹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疼极了，但这次她不再束手无策，底气足声音都大了，“瞧你没出息的样，不就是烤红薯吗，以后姐每天带你来吃！”
“真的啊姐？”好事来得太突然，李雪雪难以置信，见姐姐是认真的，便可劲给她鼓掌，这时院长递出第二个烤好的红薯，李雪雪赶紧接过，学着姐姐的样子分成两半，两人挤来挤去，头靠着头吃着。
李飘飘忍不住笑起来，现在这样似乎也不错。
李雪雪满足摸着自己的肚子，摸着摸着她忽然好害怕，攥紧她姐的袖子。
李飘飘察觉到妹妹的恐慌，不解问：“雪雪，怎么了？”
李雪雪全身紧绷：“我是不是在做梦，只有梦里才会这么好，会不会醒来后，根本没有好吃的红薯，我也没有被治愈，污染还在身体里面，整个人臭哄哄的？”
说到最后她无可抑制地恐慌起来，急切地向姐姐求证。
李飘飘一下一下抚着妹妹的背，“不会的不会的，不是梦，是真的，你的污染治好啦，我们也有红薯吃，不要怕。”
李雪雪镇定下来，只是不像刚才那样叽叽喳喳，像个快乐的鸡子，而是小兽一样守在板车边上。
李飘飘用力叹气，缓解心中难过的情绪，想到昨天的问题，她看向神秘美丽的院长，但不敢打扰对方，就走进诊室，正好周嘉旺的治疗结束，她询问坐回去的医生，“身体异变部位，比如我变为白骨的手，能治吗？”
王梅：“以后可以。”
李飘飘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那雪雪的脸呢！”
王梅：“以后可以。”
周叔帮全身变异的周嘉旺问了，得到的回答也是以后可以，无论他们问什么，那个医生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就连语气都一模一样，犹如复制黏贴。
李飘飘头皮发麻，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感到这个医生十分违和，不像是正常人类，直到此刻对方身上那种非人感达到极致，竟比一些变异的人还可怕。
她到底是什么？
李飘飘跟在脸色僵硬的周叔身后离开诊室，她不由回头望了眼，医生直勾勾盯着黑屏的电脑，没有其他任何动作，她猛地回头，不敢再看下去，只觉这家医院好似迷雾中的巨大剪影，只是窥见隐约轮廓，就已令人呼吸困难。
周嘉旺全身的异化没有消失，也比之前濒死要强上太多太多，甚至是自己走出来的。
周叔漆黑的面庞难掩兴奋，紧紧抓着儿子的手腕，他快五十的人了，还开心得和个毛头小子一样，就差走路蹦跶两下。
周嘉旺被抓疼也没吭声，这和污染带来的折磨相比微不可查，现在的身体很轻松，他从来不知道人健康是这么舒适的事，心情畅快无比，一直期盼又无法做到的事，就如此实现了，起初还不真实，他走到后面，喜悦就源源不断流淌出来。
他好了，他可以和亲人一起活下去。
周嘉旺眼睛赤红，非常非常感谢这家医院的院长，光用语言来谢太单薄，他甚至想给对方磕个头，是她拯救了他和他爸，对于院长来说也许只是顺手的事，却硬生生扭转他们断绝的命运。
所以来到院长身边时，他结结实实跪了下去。
“噗通——”
黎扶风见到周家父子出来，就回到收银台，想到对方惊人的财力，刚要问吃不吃烤红薯，结果土豪就跪下了。
她惊到了，就算不想吃烤红薯，也不必行如此大礼吧。
哗啦啦金币进账的声音响起，黎扶风眼前接连炸开礼花，系统欢欣鼓舞地庆祝，【恭喜你医院升到二级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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