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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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汪值回来,已经是一月底了。zhaikangpei
二人都累得不行,瘫在地上的毯子上一动不动。
“舒坦啊……”
“怎么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她记得汪值说过了十五就能回来。
说到这里,汪值很是得意,浑身的力气霎时回笼。
“抓到了!”
“抓到谁了?”
张桃灼记得没抓到什么重要人物啊……
“那个细作……抓到了。”
张桃灼一下撑起了身子:“真的!怎么抓到的?”
“说来也好笑……”
汪值坐了起来,揽她入怀。
“那个细作长得像个女子,被迟木儿的妻子误以为,那个细作是女扮男装和迟木儿偷情。这次打起来的时候,她亲手把那个细作绑上马直接把人放了过来。被李兴抓了个正着。”
“啊?可是她把那个细作绑上马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他是男的吗?”
男人和女人摸起来的手感很是不一样的。
“听钉子说,当时迟木儿的夫人确实发现了细作并不是女子,但是她反而更生气了,骂了几句还是把人放了出去。”
“无量寿福,感谢那位夫人!”
汪值的笑意忍都忍不住。
“确实是要感谢她。要不是本公知道有哪些钉子,怕不是就要以为她也是咱们的人了!”
“那迟木儿知道这件事吗?他夫人出身再高,这种事情也瞒不住吧?”
“当然知道!回去后二人大吵一架,迟木儿想要动手,结果被他夫人打了……”
“希望他们俩人闹得更厉害些。”张桃灼双手合十,“我真是太不善良了~”
最好能让迟木儿夫人的娘家和迟木儿结仇!
汪值喃喃道:“这个细作让我有了些想法……”
“什么!”张桃灼忽然捧住胸口,“你对那个男狐狸精有想法?”
“我要把他绑到马上!”
汪值已经习惯她间歇性作妖,含笑道:“别闹……我是说真的。迟木儿夫妇这一闹,倒让我看到了女真的一个症结——分裂。他们各方势力之间的矛盾不小,只要能够分化他们,日后辽东就不会有太多的战事。”
“可是……这很难吧?女真人和我们交道不多,很难下手。”
“倒也不算超过了能力范围之内。”
西厂里的锦衣卫本来除了日常侦缉,也有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本事和职责。
“人手能够用吗?”张桃灼很清楚西厂目前的情况。
西厂的锦衣卫数量虽多,可做的事情也多。
而且之前因为西厂的规模过大本来就招惹了非议,不能再增加人手。
她强调:“这事儿可不能落在东厂手里!”
那个尚铭现在本就在和汪值作对,此人做事又很没有下限,要是他和女真人勾结起来做些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
“尚铭那个孙子!就凭他?让他接下他都不敢!”
汪值一脸厌恶不屑。
他最讨厌背叛他的人,尚铭就是其中之一。
若有一日,他定要弄死这个龟孙子!
“可惜陈大人不是锦衣卫呀~”
陈钺那种人最适合干这个了!
汪值想了想:“这事儿还只能交给吴守去办……”
聊完正事,他有些紧张,清了清嗓子说道:“听说这边儿七月有灯会……”
“是吗?”张桃灼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故作不知。
“那个……”
“所以汪公七夕那日有时间陪我去吗?”
只要两个在一块儿,她不想去过多计较谁更主动。
“有。”
“到时候我要穿那件青色的新衣裳,你得和我穿一个色的。”
“好。”
汪值轻轻吻上她的额头。
“怎样都好。”
过年时的一仗打得女真自乱阵脚,最近几个月都很是清净,受伤的人也逐渐痊愈,闲了下来的张桃灼总算是恢复了些气色。
“师父还是胖些好看!”
秋云和春杏二人已经改了口。
“我怎样都好看!”
张桃灼毫不脸红。
秋云的手艺极佳,堕马髻有形又整齐。
“师父要穿青色衣裳吗?会不会太素净了?”
“过年再穿红的!”
秋云无奈。幸好这件青色的长衫做工还算繁复。
站出去和汪公还是很登对。
“收拾完了吗?”
汪值有些着急。
“好了!”
张桃灼立即打开门:“好看吗?”
还有外人在,汪值的声音小了些:“好看的……”
“你今天也很好看!”
张桃灼没有他那么害羞,夸奖的话说得很是大声。
一身青色直裰驱散了汪值身上的戾气,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不少,而一直被其气势掩藏的五官也显露出了几分俊秀。
汪值的羞意压制不住,浮到了脸上,他有些结巴:“走……走吧……”
秋云和春杏相视一笑:“师父,师丈慢走!”
汪值背影一顿,淡淡嗯了一声,只有此时握着他的手的张桃灼感觉到了他的颤抖。
“汪公。”
“怎么了?”
“忍笑的时候憋得过头了,看上去就像在嘴在抽搐。所以,你想笑就笑出来吧!”
被她折腾得老早就没了“面子”的汪值瞬间松懈了下来。
他得意地扬了扬眉毛:“两个孩子也算是孺子可教也!”
“嗯对。两个孩子比你都大。”
“我是长辈!和年纪又没有关系。”
汪值很想特意强调自己的名分!
“好好好……”张桃灼凑到他耳边,“快走啦,好夫君~”
“肘……”满脸通红的汪值找补道,“咳咳,走慢些……”
“晚了可就买不到好看的花灯了!”
辽东的百姓很是有意思。明明生在苦寒之地,却拥有磅礴的生命力。
战火刚刚熄灭,这里又热闹了起来。
街道两边的花灯精致得很,不说各色形状款式的花灯,就是最普通的宫灯也做出了花儿。
一个摊子上面高高低低挂着分别画着十二位花神的宫灯,在祥云灯之上,仿佛是花神临世。
还有上面只写了字的宫灯,朴素雅致,很是招男子的喜欢。
汪值也很是满意这样不花哨的灯。
“老板,拿一个写着字的宫灯。”
老板笑着问道:“公子要哪一个?这上面的诗词都不一样呢?”
“随便拿一个就是了。”
老板打量了一眼二人:“这样吧!”他拿起左手边的一个宫灯,上面写着“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一个正合适二位!”
汪值嘴角翘起:“不错。”
可算是没把他认成阿弟!
张桃灼也笑眯眯地选了一个锦鲤鱼灯。
二人在街上漫步。
“那不是陈钺和他夫人吗!”
张桃灼很是惊讶,手上的花灯一晃一晃的。
一个妾室无数的男人,七夕节会陪妻子来逛灯会?
“他重名声嘛……”
虽然纳妾的人不少,可是夫妻伉俪情深才是佳话。
张桃灼皱了皱脸:“咱们换条路走吧?”
“好。”
汪值也不乐意在除了公事以外和陈钺有交道。
二人脚下一拐,向载满了河灯的方向走去。
二人刚刚坐定,张桃灼指向河的对面。
“你看!”
是苏湛和他的夫人谢黎。
“还说不喜欢呢~”
汪值也揶揄:“口不对心。”
“呵,一丘之貉!”
汪值自知理亏:“咳!你不是要吃这个烧麦吗?快趁热。”
张桃灼狠狠咬了一口,看得汪值背上发凉。
今晚又得挨咬……
只要她不顺气,晚上睡觉就得来几口解恨……
虽然咬得不狠,但是更……难受啊。
张桃灼趴在他耳边:“今晚不咬你。”
“真的”
“织女娘娘啊,虽然我是个男子,但是也算虔诚,求求您让我能找到一段好姻缘吧。我陈贺这辈子可没做过什么坏事儿,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男子嘀嘀咕咕的声音从旁边茂密的树丛里传了出来。
二人屏住了呼吸。
男子还在絮絮叨叨。
“别再让我克妻了呀,我就要一个都不行吗?就算我娶不到妻子,也劳烦您保佑保佑她们,她们是被我连累的。还有我家在下面的瑞姐儿和蝉姐儿,她们还小,您多照顾照顾她们……”
这话听得让人有些眼酸。
二人悄悄离去。
“这个人……”
汪值面色有些凝重。
“你认识?”
“他是个把总,在军营里见过几次。我记得他都有四十了吧?”
“四十……真克妻?”
张桃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汪值挑了挑眉:“你们看八字不是有这种说法吗?什么克妻克子的?”
“话虽如此,可是听上去这男的也太倒霉了吧这种情况还是很少见的……像他这样的以后怎么办呢?收养?”
“他好歹是个把总,正七品的军官,想要让人给他当儿子还是很容易的。”
说到这里,汪值有事和她商议:“之前我说要收两个义子的事情……”
“你来真的啊?”
看她一脸惊恐,汪值觉得好笑:“怎么每次说到这个事情你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张桃灼皱着脸:“你真的不会觉得奇怪吗?就比你小几岁叫你爹?”
“怀恩还被叫老祖宗呢!”
“怀公公今年六十几了!叫老祖宗也还好,你才二十!”
汪值虽不理解她的想法,但是到底是小事。
“好了好了,那就日后再说!”
张桃灼瞬间松了一口气。
“你……到底为何那样抵触此事?”
张桃灼有些不好意思,扯着他的袖子:“我才不想被那么大的人叫娘呢!”
汪值忍住笑意:“都依你……”
“不过……”张桃灼抬起头看着他,“你是不是有合适的人选啦?所以今天才突然说这事儿?”
“确实。”汪值坦然道,“是毛伦手下的两个孩子,今年十二岁,都是孤儿,无父无母,长得不错,书也读得很好。”
“还挺可怜的……”
张桃灼对孩子总有恻隐之心。
“这边的产业没有人打理,之前我们说的事情也需要人看着,这两个孩子身家清白,又是毛将军看着长大的,不如让他们来帮忙?顺道还可以找人教他们读书?”
“也好,我们先……”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而起的喧哗打断了二人的回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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