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危?
这边整日在皇帝身边忙着的乔庭渊又在干什么呢。
他一个好好的起居注史官,居然还偶尔兼职上了给皇帝写圣旨、起草诏书这事儿。
乔庭渊都不太直视自己上司的脸色。
乔庭渊是不太懂康帝的所作所为,说是把乔庭渊当一个靶子吧,可是乔庭渊有什么用呢?
既没有家世也不是身处要职,这种情况下,朝中的官员对乔庭渊是一种看不上、懒得出手又有点羡慕的状态。
而实际上,只是康帝的个人喜好发作了。
乔庭渊的一手草字,是他最看重的,其次就是奇巧的心思,也会说话,关键是姿容俊美,看着也能赏心悦目一些。
整日都是糟老头子在身边,宫女也进不来这个书房最里面的地方,只能这样解闷了。
康帝想来,自己成了皇帝之后,一直矜矜业业的,严格遵守祖宗家训。
眼下人老了,便有些忍不住暴露出自己的个人喜好了,谁不喜欢长得漂亮的年轻小孩,还懂事、嘴甜。
乔庭渊若是知道康帝的心理活动居然这么简单,只能感慨难道许多历史上的圣贤君主到了晚年都有些专横跋扈了或者是糊涂昏庸了。
“乔卿,再来写一份诏书。”
康帝一句话说出来正在外面疯疯的。家庭院也不得不进来。不过他碰巧撞上了前来给皇帝送汤汤水水的宫妃。
乔庭渊赶忙回避行礼。
还没等乔庭渊把行李的话说完,一旁就有皇宫宦官的头头把那位妃子赶了回去。
康帝一向不太允许外人接近书房这种军事国家机密重地。
连个宫女都少有。
所以乔庭渊这个时候就显得有一些尴尬。
但是那位跟在康帝身边多年的太监,恭维得冲着乔庭源笑了笑。
“大人还是先进去吧,官家还正在找着你呢。”
有了这句话就证明,太监并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给康帝听。
乔庭渊领了这个情,他是真的感受到了在皇宫里的生活是多么的小心翼翼,步步为艰。四面八方仿佛充满了危机,要对他出手。
乔庭渊一抬眼就看到了康帝正在注视着他,赶忙把自己的思绪收拾干净。
乔庭渊手上的这份诏书是有关后宫妃嫔
擢升的问题。
他正在写着,忽然有一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和康帝附耳说了些什么,最后递了一份折子。
康帝握着折子的手在微微的颤抖,那是一种愤怒的表现,他的脸色也明显的阴沉了下去。
随后,康帝意识到他的情绪有些外放,便收敛了。
就在乔庭渊以为这件事情要悄无声息的被解决的时候,康帝忽然把折子放到了乔庭渊的面前说,“乔卿来给朕读一读。”
乔庭渊讶异的抬头瞄了一眼皇帝的情绪。
随后乔庭渊读着读着,便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他手里的这份折子是说,南边有一个地区因为太过穷苦,地方长官管理不善导致城镇人口全都流失到山林之间。
乔庭渊一想,这不与他当年在县试的路上听说的那件事情极为相似吗?
难道这种事情频发吗?
当日乔庭渊在殿试中的那份卷子虽然言辞不够犀利。
但是其中的意见却很独特,这才是让康帝力排众议,把乔庭渊亲手点为状元的原因之一。
此时的康帝是想听一听乔庭渊的看法。
乔庭渊听到康帝如此发问,便委婉的回答了。
要先解决地方管理不够完善的措施,而后在发展经济,只能慢慢解决,不可操之过急之类的套话。
乔庭渊也不是想不到,在这种时候他如果回答了自己的那些独特的想法,那么就只有一种棒打出头鸟的结果。
就连几位尚书都还没有与康帝进行讨论,他率先提出想法,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所以即便康帝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是一种考验,他也不会回选择回答。
简单的来说就是乔庭渊的身份不配。
乔庭渊对自己的身份认知有着明确的界限。
而康帝虽然有一些失望,但是却也没有再提及此事。
而是召了几位尚书都进入书房商谈此事。
乔庭渊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度过了这一关。
就在乔庭渊的心思还放在了南边的事情上,一直在外征战杀场的平将军忽然班师回朝。
正巧这一天下班,乔庭渊便站在人群之中看着苍老,却依然精神抖擞的平将军,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挺拔的身姿。
他身后也都是意气风发的士兵们,都在为能够回到
京城而笑逐颜开。
在外浴血奋战的部队,回到朝廷之后,受到了百姓们的夹道欢迎。
乔庭渊看着平将军的面容,迎面而来就是一股久经沙场的血腥味。
乔庭渊没有管这股血腥味儿,而是在好奇,为什么平将军忽然回到朝廷之中。
难道是,陛下想对南边的那群叛乱之人出手吗?才想着召回他,让平将军再去南方。
但是情理上有一些说不通,因为如果平将军,再把南方的叛乱也平定了。
那么平
将军的爵位或者是官位已经没有再能奖赏提升的地方了。
所以眼下的局面有一些尴尬,因为康朝一直重文轻武的关系,并没有合适的人能够选□□,担任将军去出战沙场。
就在乔庭渊细细的思考之中,他突然想起了,前不久忽然结婚的平宴。
这件事情就忽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等到乔庭渊再次打卡上班的时候,也听说了,南边的事情还尚未解决,并且事情变得更加的严重了。
根据送上来的折子,据说当地长官都被土匪闯入衙门里,残忍杀害了。
这种嚣张的行径与姿态,让乔庭渊再次见到康帝的时候,康帝还一直保持着阴沉的脸色。
整个书房的人,里里外外都战战兢兢的,小声说话,生怕惹怒了这个时候的皇帝。
乔庭渊也是如此,而且他离皇帝更近。
宠爱与怒火都是最先接触到的人。
乔庭渊老老实实的,把最近所记载的起居注,都翻看了一遍,言词不规范的地方也要进行修整。
就在乔庭渊认真工作的时候,他余光中瞥见江己年的身影。
应该也是上司带他过来在皇帝面前露露脸,他毕竟也是江家的嫡长子。
尽管翰林院的大部分人都需要在翰林院里面潜心修炼几年,熬一熬资历,但是对江己年这种人来说,却显得很轻松了。
乔庭渊与江己年对视了一眼,他眼里的情绪十分复杂。
对于江己年来说,他眼睁睁的看着乔庭渊拿走了自己的新科状元。
在风光无限的时候,又被翰林院的人所冷落。
他本以为,乔庭渊会就此被人所忽视。
但是没有想到一夕之间,原本应该落寞的乔庭渊忽然成了皇帝身边的信任的臣子
。
又变得如以前一样风光无限。
而他呢?
还是靠着江家的脸面,拿到了别人修订的成果,被上司带过来给皇帝露脸。
江己年神色复杂的垂下了眉眼。
乔庭渊这边还很好奇,他之前在翰林院里面。
都没有听说江己年接受了什么任务,怎么忽然像是完成了什么国史的修订一样,被带过来奖赏。
不过江己年的事情并没有让乔庭渊有过多的思考时间。
这只是他一天工作之中的一件小事而已,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来记录,因此当平将军进到书房的时候,他立马打起了精神。
平将军是来向皇帝,表明自己退休的意愿的,而康帝在一面挽留之下,平将军还是想要退休。
君臣两人都表现的极为不舍,又极为的坚定。
一时场面有一些难舍难分,但是乔庭渊心里明白的很,康帝肯定是想要平将军退休的,而平将军也明白康帝的意思,只不过是在众人或者是在他们这些史官面前表演了一出好戏,留一个仁德君主的形象。
只见康帝泪眼婆娑的说:“我朝有大半的疆土都是靠您一手打下来的,实在是劳苦功高,您万万不可说这样的话,此事休要再提。”
平将军也忍不住热泪盈眶,有些为难,但听了皇帝的话,只好点头称是。
既然皇帝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儿,那么平将军退休的请求肯定是要暂缓一缓。
不过这也只是为了面子上的好看而已。
如果劳苦功高,打下江山的老员工一辞职,老板就迫不及待的答应。
那么,公司里的其他员工会怎么看老板?
乔庭渊心里明白,平将军退休一事,已经定下了。
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乔庭渊在心里感慨了一句,这两位确实都是演技派。
手上的动作也没有慢,详细的把刚才的场景记录了下来。
他肯定皇帝是要过目这份起居注的,乔也尽量用自己最生动的语言,把这幅场面保留下来。
而后皇帝又看在平将军刚刚回到京城,在外连年征战的辛苦,奖赏了诸多财宝。
“臣在外连年征战,现在也算是有时间陪陪犬子。”
君臣之间还谈及了北边的战事,以及对入侵民族的了解。
平将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说:“臣不知为何,那边的蛮人所生活之地,明明气候十分恶劣,但是粮食还算充足。”
“也有可能是那些蛮人能够常年食草的缘故。”
康帝听完,若有所思,随即谈起了其他的事情。
乔庭渊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刚刚种下的种子。
前脚平将军刚离开,书房里也暂时没有了大臣来,可以自由活动一会儿。
乔庭渊坐着舒了一个懒腰,他本以为康帝算是坐在自己的前方,看不见自己的小动作。
但到底是皇帝,戒心很重,只不过一个小动作就让皇帝了解了他的意思。
康帝便笑着让他出去散散风,顺手还吃了御医给他开的药丸。
后脚,乔庭渊就看见了平宴,急匆匆的来了。
乔庭渊此时恰巧正在把砚台里的墨水换出,两个人便凑到一旁小声说话。
“你爹刚走,你怎么又进宫了?”
平宴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说:“我要跟陛下请命。”
平宴还是和他爹说好的这个安排,方便他爹成功平安辞职,而他也可以顺利接班。
“嗯?你是打算去——”乔庭渊的眼神说完了剩下的话。
平宴点了点头,“此事不宜在你面前先说,等进去你就知道了。”
果然如乔庭渊想的那样。
平宴的大意是说,父亲已经年迈,不能堪皇帝重用,而且身上许多的暗伤,拿不动武器了。
虽然他平宴人还年轻但是也想去在战场上拼搏,为国杀敌,出一份力。
但是他的能力不足,想从小兵做起,历练历练。
当然了,康帝也不会真的应允。
平宴再怎么说也是武将世家的后代,还是康朝第一将军的后代,让他当小兵,岂不是把那些武将的脸面踩在地上。
康帝假意推脱两句之后,见平宴意志坚定的样子,便又十分感动,赶紧把跪在地上的平宴扶起来。
“现在北境已被平定,就剩下南疆之事,你可愿意前往?”
平宴自然重重的点头,“臣愿往。”
“爱卿年纪还尚小,有许多事情,经验不够老道,所以在外万事小心。
所以南疆的事情,顺理成章的被交给了平宴去处理,当然可能还会有其他人一起去。
但是以
平老将军在军中的威信,只有平宴才能领得了这个头。
有了皇帝的叮嘱,平宴也知道此事,事定了下来,但是就是不知道是何时下令动兵出发,还会派谁一起去。
康帝解决了心头一直忧心的事情,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乔庭渊余光瞥见,皇帝的眼角微微上挑,心里不由得说一句,帝王心术。
乔庭渊这种算是皇帝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平将军忽然回来的意义,但是当事人却都一清二楚对方的意思。
想必平将军能做到这个位置,这么多年还稳固不到,也是能捉摸得出皇帝的底线。
回到家里,乔庭渊脱下衣服与吴衣水说起了今天听到的地方官被杀死的事情。
吴衣水有一些忧心忡忡的说:“陛下应该不会降罪到其他人的身上吧。”
她的意思还是担心乔庭渊的安危,毕竟眼下是人都能看得出来,皇帝近来最爱与乔庭渊闲谈。
万一皇帝问到了乔庭渊的头上,但是乔庭渊没有回答上来……
乔庭渊笑了一下,便开始安慰她,“只要再找一个人过去,当那边的地方官就可以了。”
“只不过是现在南疆一直未平定下来,那个地方离着南疆还近的很,所以谁也不敢去那个地方。”
“应该是要打算平定了,已经有意让平宴等人过去,陛下怎么会容忍那些人如此放肆。”
所以这就是平将军班师回朝,而平宴忽然结婚的原因。
总要留两个人在京城之中当人质。
不过这也是乔庭渊内心的想法,他也没有和吴衣水细说。
起初的时候,乔庭渊与吴衣水说起朝中的事情或者是自己这一天的见闻,吴衣水还是会有一些惊讶。
因为就连与他关系最为亲近的外祖父都不曾经,与她说过这些事情。
这种夫妻之间的默契交谈,夫唱妇随,是吴衣水在别人口中所不能听到的画面。
有了这种认识吴衣水,便情不自主的在生活之中默默的观察到乔庭渊的一举一动。
乔庭渊为人和气,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脾气的,别人闹他,也是淡淡的笑容。
但是生人与朋友之间的界限十分明显,朋友做错了事情,是可以有改的机会。
甚至是吴衣水自己也是成了妻子之后
,才发现乔庭渊其实还是有一些小孩子的脾气。
比如说不爱喝药或者是喝药的时候,一定得要一些蜜饯才能顺顺利利的喝下去,不然总会找一些看上去很正经的理由。
两个人正说着,何杏与乔成也回来了,两个人的手上还拎了一些糕点,特意带回来给吴衣水吃。
“菀娘,来吃点心了。”
乔成想到了今天在店里发生的事情,忍不住说嘚瑟:“今天有一个买了香露的小娘子,回去说自己脸上起了一些红点点。”
乔庭渊一听这事儿,就感觉像是过敏的事情。
但是店里在买香露之前,都会让小娘子耳朵后面先试用一阵子,就是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
乔庭渊疑惑得看向乔成。
只见他说,“问了半天,原来是买了其他人家的香露回去。”
也亏得乔成聪明,让那位小娘子直接把香露出来,和自家的香露水进行了对比。
当场对比,众目睽睽之下。
乔成便发现了。
自家的更为的清澈透明。
这也是因为许多人眼馋清黛阁赚钱,纷纷进行了模仿。
但是却并没有自家的蒸馏技术,多数都是直接砸碎了揉出来的。
所以都有一些浑浊,只有贪便宜的会去买,但其实也没有便宜到哪里去。
有了这厢对比,那来找事的小娘子一家只能悻悻而归。
吴衣水适时的夸奖了乔成和何杏,引得夫妻两个人都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确实是被夸了
高兴。
这也是乔家能够家庭和谐的原因之一。
吃过晚饭之后吴衣水,让侍女拿上来了针线与布料,她虽然不擅长刺绣,但是有一些内饰并不需要很多的刺绣,贴身就好。
乔庭渊手里正拿着书,他听见了动静而后扫了一眼吴衣水手里的布料款式。
男款。
颜色颇深
花纹颇为严肃?
乔庭渊又转过头仔细的看了一看,原来这件衣裳好像真的不是给自己的。
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头扭了过去,捏了捏书页。
吴衣水早就看见了他的动作,此时笑意盈盈的说:“今日祖父让人送话过来,说让我给他做两件秋衣。”
“我原来总爱给祖父做秋衣,可能祖父穿惯了我做的。”
有了
吴衣水的解释,乔庭渊才默默的把书又打开。
他正要继续看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一丝的不对劲。
眼下虽然说天气早晚温差有一点大,但总体来说都还算是比较热了。
乔庭渊现在身上还穿着单衣。
不过乔庭渊也没有多想,有可能是提前做的衣服,等过了秋天穿。
但是等到了第二日,乔庭渊有一些睡意蒙眬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的桌子上还放了一些皇宫里,还做着少女春梦的侍女们,偷偷托人放在这儿的荷包。
看的出来应该是暗送秋波的意思,但皇宫里几乎是都知道乔庭渊有了妻子,就是查松的外孙女。
面对同事调笑促狭的眼神,乔庭渊淡淡的笑了笑,而后把那些荷包与自己写废了的稿子卷在一起而后拿绳子捆住,放在了废纸篓里。
这种东西也只是给自己徒增麻烦而已。
等过了这茬,皇帝也应该下了早朝回来。
乔庭渊正在准备前期工作。
他正在收拾东西,忽然听见同事急匆匆的跑过来跟他说:“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同事看着乔庭渊,眼神里带着不敢置信。
“朝堂上有许多的官员向陛下上书奏折,指责你行为不端。”
乔庭渊当即一惊。
这是为什么呢?
那个人接着说:“庭渊,你的亲戚里是不是名字里面带了康字?”
乔庭渊这才恍然大悟。
确有其事,乔康的名字。
要是用这个理由来,说自己行为不端也情有可原。
早在乔庭渊考上童生的时候,想到过这个问题。
只是当年的乔庭渊,也不确定他是否能够考上状元入朝为官。
而像他考上状元之后,他也不怎么方便。
晚辈让长辈改名字太过无礼,而且乔庭渊也因为太过忙碌,一直操心着婚事和赚钱的事情。
早就把这个放在脑后了。
时至今日又被提出来,是他疏忽大意了。
他的思绪到了这里,被稍微打断。
因为他听见同事说:“好像是陛下回来的声音,赶紧准备准备。不要再耽搁了你。”
那个人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乔庭渊,似乎是在为他叹息他将要面对的命运。
既然已经被人上奏折,指责成这个样子。
那个人也很
难想象乔庭渊,在这种非议之下该如何翻身。
说话之间。就是步撵落下以及宫女太监行礼的声音,康帝推开了门。
乔庭渊的心脏在这一刻瞬间急促的跳动起来,尽管他心里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应对。但是在皇帝的威压之下,谁能够保持镇定呢?
乔庭渊想到了昨天晚上,吴衣水拿着针线为查松缝制秋衣时候,自己略感奇怪。
这大约是查松在提醒自己,会有危险到来,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而已。
乔庭渊冷静的想了一想,他大约是被皇帝的种种举动,蒙蔽了自己的认识。
最近一直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让他并没有时刻保持着箭在弦上的惊慌的感,才会犯下这种错误。
但是多说无益,究竟要怎么解决这场危机?
康帝的面色恍若,仿佛是朝堂上斥责乔庭渊的奏折并不存在,他面色如常的坐下,还悠然的喝起了茶,与太监聊着天。
敏锐的乔庭渊早已经发现皇帝的视线在若有若无的打量着自己。
乔庭渊紧紧地握了一下手中的毛笔,而后缓缓放下。
他快步走到皇帝的面前而后“嘭”的一声,干净利落的跪下。
书房里所有人的动作都一停滞,无声无息的各自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已经收到了早朝上传来的消息。
康帝也并不惊讶,只是把手上的那份奏折扔到了跪在身前的乔庭渊脚下。
“自己念念听听。”
乔庭渊不由得咽了一口水,慢慢的拿起奏折打开,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前面的大意与那个人所说无差别就是乔康的事情。
“清黛阁乃刻意收敛百姓银钱,价格昂贵,与龙涎香等不可相提并论……”
后面还有指责,查到清黛阁是乔庭渊所开设用来敛财的手段,与乔庭渊的文人身份并不相符,有愧状元之名。
里面还有隐隐的指责查松为乔庭渊透题,不
然乔庭渊这样的出身能力是不会获取状元之名的。
乔庭渊看了这份奏折,心里的危机感瞬间放弃了大半,觉得有几分好笑。
“臣知错。”
但不管怎么说,康帝这个态度让乔庭渊乖巧的认错。
“爱卿觉得自己何错之有呢?”
“臣伯父名为康,是臣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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