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损伤
转眼时间飞逝,便到了乡试考试的时间。
“这里——你在换个思路想想。”
乔庭渊看了一眼身旁人已经写完了的题目,拿着炭笔画出几个记号。
魏与添抿了下唇,“好。”
临近乡试的时候,魏与添担心自己的算学和律法拖了后腿,连着两个月都在向乔庭渊请教问题。
乔庭渊也不担心给魏与添讲东西会浪费时间,能够让自己复习一遍了。
前年的时候,沈近存一番努力没有白费可算是通过了秀才的考试,但接下来他是不打算和魏与添、乔庭渊一起参加乡试了。
基础都还没有夯实,何苦费这个心神。
沈近存和林滁都选择了再等下一次乡试。
说起来,乔庭渊许久没有和林滁联络过了,因为一件件的事情堆起来实在是太忙了。
林滁也不善于和人交际,两个人本是同窗,便慢慢的淡了联络。
等魏与添做完了乔庭渊出的卷子,乔庭渊便说:“明天不就要乡试报名了,到时候一起去?”
“行,我今天再回去把东西都收拾收拾。”
照例是到礼署报名的。
在报名之前,也就是去年的年末,秀才们都会在府学里进行一场考试,还是有学政监督的情况下,这叫做科试。
只有通过这次考试才能顺利参加接下来的乡试。
乔庭渊身边的几个人都自然而然的通过了,只管去报名。
多年过去了,当年的那个面貌登记肯定是有变化的,所以又要再次把程序再进行一边,严防各种替考作弊行为。
乡试在京城以及各省的省城举行,考期多半是在八月,因此也有着“秋闱”的别称。
这次考试的正副考官都是有皇帝指派,翰林院进士出身的官员充当。
乡试的难度级别较之前具有地方性质的而言,瞬间提升了难度与档次。
获得了举人的身份之后,便会有身份上的许多转变。
所以有了“范进中举”的趣谈。
多少人是败在了乡试这一遭,但多少对举人仍然是趋之若鹜是因为到了举人这一步便有了候补官员的资格。
到时候与富商豪绅一结为姻亲,使了足够多的钱财,九品芝麻官还是能混到手的。
再说了,举人能够免税的农田足足有400亩,那些乡绅就算不想结为姻亲,肯定也会带着农田,登记在举人名下的。
这就是说,举人不一定能够自己去做生意、经商,但是却能够庇护他人,以此带来钱财。
举人轻易不会犯错,被革除功名。
乔庭渊送走了魏与添,看着魏与添急匆匆的走远。
魏与添现在一边忙着学习,一边还在人家家里当西席,也就是老师。
比起之前给人家写字画画来说已经舒服了很多,因为他可以趁着给人家当先生的时候,也能看自己的书,不会落下太多功课。
“娘,我去一趟师父那里。”
何杏扯住要走的乔庭渊,“走那么快干什么,把这个拿给查先生。”
何杏拿了篮子给乔庭渊,“里面都是桂花饼,可甜了,不过查先生少吃一些,免得牙疼。”
乔庭渊打开盖着的布闻了闻。
一股子的桂花味道扑鼻而来,让刚吃过饭的乔庭渊都忍不住饿了一下。
“成。我先走了。”
最近两年夫妻俩也对查松比较熟悉了,就连吴娘子都与何杏见过好几面。
因为吴娘子的年纪渐渐长大了,但是有些事情上还是很生疏,何杏便被查松嘱咐,教导一下这些事情。
而何杏这些年在光州城里待久了,和那些富贵人家的太太打着交道,慢慢的学会了太太交际,虽然大部分在家里还是从前的样子,但是外出的时候已经像模像样了。
曾经何杏还问过乔庭渊。
“查先生的那个孙女年纪不是和你正好吗,就大了两岁,还是因为家里的丧事耽搁了。”
乔庭渊摸了摸鼻子,说:“师父应该有安排。”
他回避了何杏的试探,但心里却也微微一动。
这几年相处下来,也渐渐的了解到。
父亲也曾经担任朝中高位,但是因为前几年的那一场风波,牵连到了兄弟,父子两人在狱中冤死,后来母亲气急去世。
等守孝期满了以后,查松才把人接过来的,带在身边。
因为吴姓宗族的人避免被牵连,几乎就是不承认仅剩的吴衣水的身份,若不是吴衣水聪明伶俐,及时联系到了在外的外祖父查松。
恐怕家产都被吞得一分不剩了。
虽
然查松也在这场风波里面,但好歹也是主动辞官,在文人之中还是很有脸面的,吴家好歹归还了部分家产。
眼下吴衣水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了,自然不会能再找到从前那样门当户对的夫婿了。
之前有意向的那些人家也避之不及。
这婚事便耽搁着了,眼下正是着急的时候。
“来了,你这次的题答得比以前要出色不少,特别是诗赋这里,倒有点不像你的水平了。”
查松先是把乔庭渊上一次的作业题拿出来,把乔
庭渊犯错的地方勾了出来。
其实也不能叫做犯错,只是思维有些不太一样。
查松教导乔庭渊这两年,是感受到了乔庭渊的思维格外跳跃,有时候有着出乎意料的见解,但是总归是出去历练的少了,对眼下康朝的民生状态不是很了解。
因此有的时候作答的时候就有些异想天开,游走在纸上,并不太切实际。
查松与其他的文人不太一样,不讲究辞藻华丽,虚无缥缈的描写。
只讲究实干、直接。
查松既能够简单又能够写出来应和世俗的诗赋,所以他在教导乔庭渊的时候,也是让他用两种文体作答。
但明显乔庭渊的实干简单型的作答比华丽辞藻的要出彩的多。
“还有,你的水利与农生方面的书要再多看看。”
“乡试不一定有很多题考,但涉及到你最好还是要会的。”
这就是俗称的,知识点了解并掌握。
像四书五经都是熟读并背诵的级别了。
“是,《齐民要术》学生已经看过,还有一本《农政全书》正在看。”
查松问过了乔庭渊的学业,正要把乔庭渊拿过来的桂花饼拿出来吃。
门口忽然传来了安穗的说话声,“老爷,有人递了帖子进来。”
查松皱了皱眉,他不算很愉快的让人把帖子拿进来。
“——退了。”
查松沉吟一声,不算客气的把帖子摔在了桌子上。
乔庭渊还是很少看见查松不愉快的模样,眼下这副神态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乔庭渊虽然在想着这事,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在查松勾出来的地方进行修改,再次作答。
“师父,涣之他人呢?”
说起来,乔庭渊最近好几日都没有看
见过宁涣之了。
查松冷哼一声,“挨了顿他爹的打,在养着伤呢。”
乔庭渊不敢置信的“啊”了一声。
小半个月之后就是乡试了,忽然挨了一顿打?
还是谭知府下的手,这也太过莫名其妙了。
乔庭渊思索着最近发生的很多怪异的事情,找不到头绪。
“行了,明天开始三天,老夫都有事儿外出,你且把老夫出的题目拿走就是,三天之后我会回来检查。”
乔庭渊更加纳闷了。
查松是这个月的第三次连续几天外出了,去哪里也不知道,但回来的时候,总是一副淡淡的笑意,稳操胜券的样子。
乔庭渊被蒙在鼓里,但是也没有特别渴望去了解清楚这件事情的背后。
因为临近乡试,乔庭渊在调试自己的心态,把紧张与沉重的心情都尽力的放在了脑后。
他眼看着查松的神情是愉悦的,那么这件事情就不一定是个坏消息,但了解之后也有可能会影响到乔庭渊的心情。
等到了晚间,乔庭渊去看了看正在休养的宁涣之。
“停停停。”
“再重新唱一遍。”
乔庭渊才刚进了院子的门,就听见了礼物里,本应该是躺在床上休养的宁涣之,中气十足的在大声叫喊着。
乔庭渊侧耳,细心地听了两句,应该是把勾栏里唱戏的人请到家里了。
“乔郎君请。”
乔庭渊掀开了珠帘子,里面唱戏的那个男子往后退了退,给乔庭渊让路。
“你不是在养病?听师父说。”
乔庭渊打量着宁涣之红润的脸色。
“……这,这不是我再多休养一阵子吗?”
宁涣之确实挨打了,只是也想借机逃避去查松那里上课。
宁涣之挨打的原因也很简单。
谭知府明明白白的交代了,让他最近安静乖巧一些,不要随便去一些勾栏瓦肆、还有斗蛐蛐之类的地方。
就连球场都要少去。
结果宁涣之忍了小半个月还是偷偷跑去球场里打球,被去看球的谭知府正好逮了个正着。
后来就被谭知府打了个十几鞭子。
“让我不去球场,结果他这个人自己跑去了。”宁涣之颇为不忿。
要是注意言行也就算了,宁涣之还以为是都要注意言行,结果却是只
有他一人。
乔庭渊听完宁涣之的话,眉间微耸。
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如此的反常。
乔庭渊没有深思这件事,只是记挂在了心里,回头有时间的时候再拿出来想想。
第二日他就和魏与添一起去报了名。
眼下的乔庭渊再过一次生辰就是十六岁的少年了,身高根据乔庭渊自己的估量是有一米六八左右。
他眼下的那枚红痣却并没有随着年纪的增长一起变大,小小的一粒,只是为他整个人的样貌增了几分的文弱。
当时何杏还有一些发愁,因为她怕扩大了之后影响了乔庭渊的样貌,对前途是一方面,找媳妇都不方便。
谁让康朝对颜值的看重越来越流行,只要家境过得去,有的时候颜值够数,也是可以作为一道底气的。
交了钱以后,乔庭渊领取了“准考证”的木牌,只等到时候参加。
乡试考试是在“贡院”。
而考官们在考试前的六日内就要进入贡院,但是在正式开始活动之前,考官们还会先举行一个宴会,宴会之后就不得从贡院里出去了。
相当于是干活之前请吃饭,有当地的知府与学政组织。
乔庭渊如同往年考试的那样,早早的起了。
也幸亏是他因为勤奋学习习惯了早起,现在这个擦黑起来只是有一些疲倦,但昨晚睡得早,倒也还好。
乔成和他吃过饭以后就去了,在门口进行严格的搜身检查,而后进入考场内。
宁涣之姗姗来迟,踩着时间点进到了考场。
乔庭渊偶然一瞥,还看见了考官们正在忙碌的走过来走过去。
考官们分为两种人。
一种是内帘官,一种是外帘官。
因为考场到公堂之后还有个后门,公堂到后门之间就拿帘子隔开,轻易是不会容许两边的人进行沟通,如果是考试的时候有必要,那就只能说话沟通。
有主考、房官、内提调、内监试、内收掌这些人算作内帘官,主要负责阅卷事宜。
而监临、外提调、外监试、外收掌、受卷、弥封、誊录、对读这些事外帘馆,负责考场各项事宜。
乡试共分三场,每场考三日,考试后一日出场。
乔庭渊坐下之后,照例是环顾了四周,比起院试来说,这
个单人小隔间做得更加严密了,但同样也很狭小,若是休息的话,只能蜷缩在床上。
乔庭渊把驱虫的药水放好,这在八月的天气是允许带进来的。
乔庭渊心里估计了一下,等乡试考完,正好是八月十五的中秋。
陆陆续续的坐好了之后,卷子发下来。
第一场是主要对《论语》、《中庸》、《孟子》的考查,给出一个观点进行议论,还有字数要求,要超过五百字。
而后是《周易》、《礼记》以及《周礼》的经义考查,要求是超过四百字。
随后跟着五言八韵的诗三首,以月圆、落花和青柳为题。
乔庭渊挠了挠头,这四书他还能够招架,但是这三首诗,他就有一瞬间的无语。
这三首诗,几乎第一反应都是以朋友或者是家人离别为立意,也就是说,三首诗可能做出来的主旨是一样的。
但一个乡试,考查的是让学生写出来三个主旨一样的诗吗?
就算是写出来三首一样主旨的诗句,能凭借这些在众多人之中脱颖而出吗?
那当然是靠学生的联想与文字功底了。
乔庭渊对这诗赋有些束手无策,不写离别为主题,那还有什么呢?
乔庭渊没有再想诗赋的事情,先抓紧对前面四书五经的内容进行精准出巧的破题,确定好了立意才能谈其他。
等到中午的时候,乔庭渊匆匆吃了饭,奋笔疾书,外面开始下起了大雨。
因为字数要求实在是多,还是拿毛笔字书写,乔庭渊都自觉的有些力不从心。
等到了傍晚,看不见卷子的时候,乔庭渊也不敢再写下去,趁着考官敲鼓,把桌子上送进来的水喝了。
这回的考试也没有单独的开辟一个上厕所的地方,而是每人的单间里都备有马桶。
几乎是有人拉屎,就臭上一片,而如果一片都吃坏了肚子,那这场考试,也就这么忍着考下去吧。
乔庭渊凉水下肚,肠胃微微有一些的不适。
他揉了揉肚子,可能是中午吃的饼子有些硬,硌的他胃疼。
因为着急写卷子,乔庭渊也没有顾得上给饼子放在水里泡泡,只是掰碎了之后,含在嘴里,一点点的吃下去。
乔庭渊是真的无奈了。
原本院试的时候,
伙食有了一些变化,本以为乡试这种大型考试会有更好的伙食。
他是真的错了,这都直接倒退回了他最开始县试时候的待遇。
饼子又硬又干,放在地上摔都说不定能给泥巴地给砸出来个坑。
中间可能是包着肉,但因为放的太久了,隐隐约约还有一股子的霉味,但不太明显。
乔庭渊也是吃完之后才有这么一丝感觉。
乔庭渊想了一会儿伙食的事情,就赶紧趁着夜色,把诗赋的题给想出来。
他翻来覆去之后,眼光落到了窗户外面渐渐升起的月亮与大雨,因为快到了八月十五的关系,月亮确实是圆。
乔庭渊忽然灵光一闪——
他可以写上一些生命规律的诗句,譬如说类似于“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这种诗句,便是跳脱了离别送人这种经典的题材。
越是经典的题材,越不容易被超越。
乔庭渊自认为他还没有那个本事能在送别这事儿上与前人的文化素养上来比划比划。
但是只有一个生命规律也还是不行的。
乔庭渊抱着思索进入到了梦乡,因为大雨持续不停,一床薄毯子略显单薄,让乔庭渊无数次在梦中冻醒,只能抱紧自己勉强入睡。
第二日起来就把五经的题目写了,再等第三天完成诗赋,当然这三天就连着下雨,没有个好天气。
最后乔庭渊以春景和海清河晏的主旨,完成了三道诗赋。
等着考
官敲鼓,再依次出去,如同之前的院试。
这一场算是考完了,还要先回家等待第二场和第三场的考试。
第二场是以对史书与律法的考核为主,文体便是杂文了。
第三场就比较杂了,不仅有时下政治的议题,还有水利农书,方方面面的策论,包括算学也一并在里面。
幸亏是谭知府平日里的邸报都被宁涣之拿了过来,一起传来传去的看,有的时候,查松还会根据邸报出题。
这才能够让乔庭渊沉着应对。
但是在快写算学与策论最后一题的时候,乔庭渊的肚子忽然一痛,而隔壁的臭味也已经传了过来。
他一面忍着肚子的剧痛,咬着牙,一笔笔的写稳,尽量不手抖。
鼻子里还有屎臭味。
隔壁的那个人仿佛是
把整个考场里忍着肚子痛的人的开关都给打开了,一时之间,乔庭渊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人间地狱。
乔庭渊以他这辈子最大的忍耐力,手指尖才有着微微的颤抖。
一旦开始如厕,那就意味着本场考试时间是不够的。
因为策论的题目太多,乔庭渊的算学尽管不是问题,但还是要保证策论写的稳重。
是的,痛到极致的乔庭渊已经不求出彩了,他能在最后把答案誊写上去,都不说什么了。
这就是相当于高考那天肚子痛,死活也不敢耽误时间,只好忍着痛往下写。
乔庭渊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应该是伙食出的问题,就冲那个霉得不行的饼子,他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
等最后出考场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外面的雨也渐渐的停了。
乔庭渊在最后时刻写完了,他出来的时候还在人群里看见了好几年都没有见过面的江己年,也是一脸虚弱,还颇为嫌弃的掸掸衣袖。
乔成赶忙把乔庭渊扶住,“我的老天爷啊,你这是什么味儿啊,身上。怎么从前都没有这么大的味儿。”
“今年是夏天,总归是什么味儿都闷了两天,确实不好闻。”
乔庭渊被搀扶到马车上,安穗递过来一碗莲子粥,说:“郎君喝一点吧,这是吴娘子刚刚派人送过来的,正好还热着。”
“扶我起来。”乔庭渊出来的时候肚子的疼痛已经舒缓了一些。
可能是在里面压抑的单间里,因为太过紧张加剧了肚子痛的感受。
“送来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乔庭渊吃着温热的莲子粥,缓解了肠胃里的不适感,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也有一些低烧。
安穗也不嫌弃乔庭渊身上的味道,很有眼色的在给乔庭渊按着肚子的穴位,“吴娘子说是让您接下来好好休息,祝您独占鳌头。”
乔庭渊小声的“嗯”了一声。
安穗瞅着乔庭渊的脸色说:“吴娘子差不多是在郎君出考场前的一会儿送过来的,摸着温度也正合适,肯定是一早就瞅准了这个时间。”
乔庭渊瞥了一眼安穗,“就你会说话。”
安穗嘿嘿一笑。
这些年下来,安穗可算是瞧明白了。
平日里乔庭渊看着
冷淡,与宁涣之那位宁郎君一样,对女子不假辞色。
原来安穗还以为是自家郎君没到那个年纪,但是直到吴娘子有一回送了茶水来给自家郎君的时候,他本以为是郎君看在查老爷的面子上才温声接下的。
谁知道事后郎君居然还笑了。
安穗便瞬间懂了。
而且这两年,虽然两家的大人都没有明确的点破,但是男未婚、女未嫁的这种状态,还能经常送个水送个吃的。
那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种默认的状态,就只等挑破了。
“郎君,好些了没有?”
安穗打量着乔庭渊苍白的脸色,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只听见乔庭渊说,“你把我腰也按一下。”
他当年从那个陡坡摔下去,虽然只有腿受伤骨折了,但是腰也受了不少的冲击。
现下不知为何,突然抽痛。
乔庭渊额头上涔涔的冒着冷汗,他用力的握住手,手背上这几件打拳留下来的肌肉瞬间隆起。
“快快,先去医馆。”安穗见状不对,赶紧提醒轿子掉头。
“请大夫来家里。”乔庭渊提醒了一句,又是满脸汗水,安穗赶紧擦拭。
原本跟着的乔成因为被人拉住唠嗑去了,现在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等到乔成唠嗑之后,乐呵呵的回了家,见家里的人都沉着脸色,顿感不妙。
乔庭渊扶着腰走出来,大夫也同时走了出来。
“你这个腰也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是这两天乡试的缘故,过度的忧思了,再加上你的那个位置似乎寒气比较重,寒意入体了,引发了旧伤。”
“多休养几日就行。”
这一番话下来,总算是抚平了众人心头上的紧张。
“还不忘祝郎君考取头名啊。”
正如大夫所说,眼下都在期盼着放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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