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更合一
乔庭渊沉默了一瞬,就这么一眼,鬼能看出来个其中一二。
沈近存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没看出来什么。”
乔庭渊给了他一个眼神,“今天辛苦你了。”
“晚上开个小灶怎么样?”沈近存暗示性的眨眨眼,他可是看见乔庭渊早上拿的东西过来。
沈近存今天到底是帮了忙,还被他拉出来看人。
乔庭渊略微思索了片刻。
“先去买点晚上吃的东西。”
两人正要去买东西却被沈近存的贴身仆人阻止。
仆人很是委婉的提醒两个人。
你们两个大男人,衣服上还挂有县学的门牌,就这么去菜市场里买菜,似乎有些不雅。
乔庭渊倒是无所谓,他看向沈近存。
也不能强求人人的看法一样。
沈近存摸了摸鼻子,说:“那就让我家这位仆人去买吧,他常买东西,可能比我们二人更在行一些。”
“好,你就买一些面粉鸡蛋还有鸡腿回来就可以,再买一些酸的或者是甜的汤水。”
乔庭渊对沈近存找补的话笑了笑,而后对仆人仔细交代。
沈近存疑惑的问,“是要做鸡肉吗?为什么还要面粉?”
乔庭渊照例是笑笑,得到了沈近存一记扇子。
“成天卖关子。”
“衣服后面沾了脏东西。”乔庭渊一本正经的指了指沈近存的后背,趁着沈近存的仆人不在。
一向讲究潇洒姿态的沈近存顿时有些着急,“你怎么不早说,我的脸都要丢干净了,居然还在学堂里待了这么久。”
乔庭渊笑眯眯的看着沈近存抓耳挠腮的去看后背上的,不存在的污迹。
幸亏这是古时,在外光天化日之下脱衣服算是不雅的事情,要不然可没有这么好骗沈近存。
沈近存急了便让乔庭渊在他后背边挨着他走路,以此遮挡污渍的地方。
一路打闹的回去,仆人买的材料也送到了,人又在县学外面候着。
沈近存一回去就脱了衣服看,转身就要去找乔庭渊算账的时候就看见他手里举着鸡腿,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乔庭渊便看见沈近存又一脸怨念的回了房间。
魏与添和林滁相邀去讨论学问,此时正抱着书回来。
他们两间宿舍在一个小院子里,外面还有一条石子路,石子路上有着小亭子和池塘。
分的位置还算不错。
“要一起吃吗?”
乔庭渊看着林滁和魏与添边走边向自己这边看,一副想却矜持的样子。
魏与添清冷的说:“可。”
乔庭渊好脾气,对几个人的性格都有所了解,他并不以为意。
倒是端着水果出来的沈近存瘪瘪嘴。
“近存,你帮我把这个酸桃子水放在水井里冰一下。”
几个人关系好,彼此称呼的越发亲密,只有打闹的时候才会称兄道弟。
这个时节的桃子还未完全成熟长大,桃子的外表还是酸涩的状态。
乔庭渊之前就已经把桃子洗过放了盐和糖浸在罐子里,现在只用把罐子里的桃子水舀出来,而后再添一些糖水,放进水井里镇着。
乔庭渊也拿出了一个酸桃子,放在案板上切碎,把带着汁水的桃子放入鸡腿中,又放了一些调料一起搅拌。
“等会儿就在那个小亭子那里吃吧。”
林滁看了一圈,院子里和魏与添一间房的人并不怎么在这里常住,经常性的看不到人影。
五月的正午日光强烈。
乔庭渊快速的把腌制好的鸡腿裹上鸡蛋液面粉而后放进油锅里。
乔庭渊让沈近存时不时的拿着筷子翻动一下炸鸡腿,自己把下午上课要用的书还有计划表整理在一起,放在一边。
“快看!”
沈近存兴冲冲的跑进来,还捧着新鲜出炉的炸鸡腿,金黄色的外表以及一按压就有的酥脆声。
沈近存家里又送了一些热菜过来,几个人围着小亭子坐了下来,桃子水也被倒在了茶杯里。
沾着辣椒粉的调料还有冰冰凉凉、甜味的桃子水。
一口下去。
便能感受到酥脆的、嘎吱响的表皮下是嫩滑多汁的鸡肉。
脆与嫩的完美结合。
四个人团团围坐吃着喷香的鸡腿,即便是吃的有些累了腻了,喝上温凉的桃子水,便又觉得能再吃十几个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上课的事情。
像魏与添林滁这样习惯食不言寝不语的人,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是在一起的多了便也没有那么的讲究。
微风拂过,石子路上传来走路声。
乔庭渊最为警觉,他一眼看见了从树林小路之中走来了一位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
男人手里还拿着几卷竹简。
正是李教谕。
乔庭渊看着竹简倒是一愣,现在还用竹简的人特别少。
李教谕看见几个人坐在小亭子上也愣了一瞬。
虽然说县学里对童生管教的松,但是当着老师的面吃饭,还是有一些尴尬。
乔庭渊赶紧走到小路上,弯腰拱手,说:“先生,学生们备
了一些小菜。虽然简单,望先生尝尝。”
其余几人也赶紧过来请李教谕。
李教谕面色冷淡的听着他们的邀请。
沈近存心里忍不住嘀咕,难道这就是乔庭渊想的,接近李教谕的方法?
他承认,乔庭渊做的饭菜是美味佳肴,鲜少难见的。
但是有两点——
第一,文人多以君子远庖厨为准则,李教谕不会因为乔庭渊亲自下厨的行为而厌恶他吗?
第二,一个好吃的饭菜就能够打动别人吗?李教谕看上去十分冷淡的样子。
沈近存悄悄的抬眼打探着李教谕的神情,忍不住为乔庭渊掩面尴尬,就连他这个站在旁边说话的人都觉得有几分的不好意思。
乔庭渊自然也不是一个呆子。
他见李教谕神情无所动,手上抱着的竹简倒是晃了一晃,指尖微动。
乔庭渊便领会了李教谕已经意动的意思,他便又邀请了一次。
就在沈近存要出口解围的时候,李教谕微微点头,抬脚向小亭子走去。
几个人便围着李教谕介绍了桌子上的菜,沈近存还十分热情的推荐了乔庭渊的炸鸡腿。
众人目光下的李教谕却并没有对桌子上的炸鸡腿出手,反而是按照顺序依次夹了一筷子,最有又喝了一口桃子水。
“下午还有课,不要吃得太晚了。”
李教谕放下筷子,只是留了一句话给众人,便抱着竹简走远。
四个人面面相觑。
就连最开始提出这个想法的乔庭渊都有些捉摸不透李教谕的性格。
乔庭渊抿嘴,嘴角的弧度微微上翘。
他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几个人吃完了饭,乔庭渊又写了一封信带给家里的人,简单的说了说那三个人选的情况。
因为家里的人识字多一些的是
雯娘,乔成虽然见多识广却并没有被补习过的雯娘要强。
所以乔庭渊尽可能的把情况写的详细、客观,让看到这封信的雯娘做出自己的选择。
转眼到了下午的李教谕的课。
四个人结伴去上课。
李教谕已经极为敬业的提前坐在了学堂里,乔庭渊看到提前坐在这里的李教谕脸上一羞。
乔庭渊也以为自己是提前到的了,没想到还是晚了李教谕,让先生坐在堂上等学生。
怪不得李教谕提醒了他们这句话。
原来是早已经释放了善意。
过了一会儿人到齐了,李教谕便冷声说:“我这个人一向会提前到半个时辰,昨天是因为有事耽搁,不过一般都是如此,以后要做好准备。”
之后的李教谕上了诗赋的课程,不过显然的是,李教谕更注重对理论的讲解。
对于文人所描绘的美好意境,讲解的甚少。
乔庭渊听得认真。
很快。
李教谕说:“这节课提前上了半个时辰,现在提前下学。
“我还是会留在这里,接下来的时间可以自行读书,可以离开。”
班里的同学很是吃惊。
往常只是提前半个时辰下课,但李教谕留下还是头一回的事。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严肃的氛围。谁也不敢先走一步。
乔庭渊拿出了律法的书,他现在与律法死磕上了。
林滁看到了,写了一张纸条提醒他。
-----别忘了四书五经。
乔庭渊默默点头,然后笑了笑。
为什么乔庭渊会和律法杠上,说到底还是文化差异的不同。
有一些本朝的法律,他并不能够详细的理解来由。
乔庭渊一页页的拿着炭笔做着记号,他端坐着,在人群之中显得格外显眼。
到了正常快下课的时间,李教谕忽然走到乔庭渊的身旁,他看着乔庭渊打下的记号。
“这里的意思是-----主动去做及被迫而为的,是根据各种情况而定。”
李教谕细心地为乔庭渊讲解着,不时地回应着乔庭渊提出来的疑问。
看上去是一副传道解惑的美好场景。
坐在乔庭渊身旁的沈近存一下子便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乔庭渊真的打动了李教谕?
就在班里眼神各异之下,比较于只是
讲解了这一个律法条文,转身离开了。
“庭渊,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呢?”
沈近存琢磨不透这位夫子在想些什么。
但是乔庭渊心下有了数儿,眯着眼睛愉快的笑了笑。
乔庭渊没等学堂里的同乡们把他围住,他就已经先一步地抱着书走了出去。
他把中午没有炸过的鸡腿放在了水井里冰镇着,现在只用拿出来稍微的加工一下。
而后又拿出了自家的秘制卤鸡爪以及一瓶腌菜。
这一瓶腌菜不同于以往。
他拿了水井边剩下的十来个辣椒,切碎之后之后和着蒜瓣、姜一起腌制而成。
十足的开胃爽口,配上白粥会更好。
县学里不光是有学生们的宿舍,有一部分先生也在其中。
乔庭渊打探到了李教谕的住处,拿着这些小
菜送了过去。
他本意只是是谢谢李教谕的指点,再试探一番李教谕的意思。
李教谕一改常态,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屋子。
“你是愿意学习律法?”
乔庭渊其回答道:“是。”
“那你每日正午来我这里便是。”
李教谕一边说话一边打开了水腌菜的罐子。
一股辛辣扑鼻而来,吃进嘴里又有一些酸甜。
李教谕盯着辣椒看了一会儿,但也没有问乔庭渊那是什么。
只当是乡下的野菜,或许自己不知道而已。
乔庭渊细心的观察着李教谕的神情,恭敬地回答道:“谢过先生教诲。”
只见面色严肃的李教谕,眉头微微上扬,连着夹了几筷子。
“有心了。”
看见李教谕的神情舒展,乔庭渊心下松了松。
又说了一会儿话,乔庭渊挑了个空闲便又回到了几个人的小宿舍。
沈近存给乔庭渊从食堂里拿了一份饭菜,装在食盒里带了过来。
乔庭渊一打开,便是一碗饭以及清水煮菜。
沈近存也是好奇尝了一口,便忍不住呸呸两声。
“要不是放了盐,我都不知道这是煮给谁吃的了。”
与乔庭渊手里做出来的菜相比,这份水煮菜便很不能入口了。
虽说现在铁锅普及了,但是像涉及到这种传统的食宿地方,大多还是传统的水煮菜,不大容易变革。
乔庭渊面不改色的吃了下去
。
正吃着,沈近存问起李教谕的事情,林滁与魏与添都侧目看他。
“先生让我每日中午过去,要不要一起?”
三个人都摇了摇头。
他们也不是傻。
李教谕明摆着是看中了乔庭渊,他们跟上去凑热闹也讨不着好儿。
反倒不如让乔庭渊认认真真的去李教谕那里学习,回来之后也方便他们询问请教。
但是三个人都没有想到,一道菜就能有这么大的效果。
看上去冷漠无情的李教谕就是这样被打动了。
沈近存忍不住在心里泛了酸水。
乔庭渊看上去颇为温和,不像是善于交际的人,但实际上每次出手说话都做到了别人的心坎里。
而沈近存不行,即便为人十分的开朗。
乔庭渊正低头吃饭,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沈近存,眉眼之间闪过淡淡的情绪。
在童生班震惊的眼神之中,乔庭渊每日中午就抱着律法的书去了李教谕的家里。
有的童生也心动了,见乔庭渊能够让李教谕另眼相看,心里纷纷动起了心思。
乔庭渊便拿几日里看见了李教谕家里忽然多起了各种礼物。
李教谕只是淡淡的把礼物堆在了门口儿,明摆着拒绝。
身为举人倒也不差学生的这些钱财,他们还有属于自己的外快收入,不必在这种事情上费了自己的名声,搭上收学生礼的名誉。
乔庭渊便看着那些没有打动李教谕的人向自己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而自己也陷入了被请教问题的水深火热之中。
乔庭渊长叹一口气。
他被人问了一上午。
县学里放了一次假期,这一上午全都拿来帮童生班里的人解答疑惑了。
而在李教谕手底下学习的乔庭渊也并不好受。
纵然有美食的打动,李教谕却依旧是冷淡的样子。
许多地方只会讲一两次,便不会再重复了。
而一旦涉及到繁琐的地方,李教谕便会先让乔庭渊去看几本旁的书,了解清楚原委之后再继续学习。
虽然这样更加有利于乔庭渊细致的理解,但是这样大大加重了乔庭渊的学习任务。
他还有《尚书》和《周易》这几本书的内容要去学习,幸亏他之前闲暇的时候也过了一遍。
眼下这么短的时间
里才没有觉得慌乱。
每天早上,卯时起床,子时才睡。
一天长达十来个小时的学习。
乔庭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清瘦了下去。
即便食堂里的伙食并不算好,但是乔庭渊还是在一个月之内窜了小半个头那么高。
乔庭渊收拾好要带回去的衣服。
眼下已经是5月中旬天气过于的炎热。
乔庭渊想回家拿一些轻便的衣服,好替换。
恰好他又在昨日收到父亲的口信,说是今日是雯娘和绸缎店男方见面的日子。
父母双方也没有做得过于明显,只是说两家约在寺庙中烧香拜佛而已。
他回了家。
雯娘已经穿好了新做的衣裳。
现下女子多流行秀气婉约,不像前朝里的华贵雍容风气。
而她们的服饰也多以清新淡雅为主,并不怎么偏爱女子的曲线。
何杏拉着乔庭渊说话:“我知道你们姐弟俩二人的感情一向要好,这种重要的事情,你肯定要跟着去看看才好。”
乔庭渊点了点头,拿着帕子微微擦拭了脸颊上的水珠。
他平日里爱出冷汗,到了夏天里却并不怎么出汗。
但乔庭
渊讲究。
他问:“和他们男方的人是怎么说?”
何杏说:“烧香拜佛祈求我儿子在院试的时候,能够顺利通过。
有了理由也就名正言顺了许多。
换上新衣,一行人赶忙前往山中寺庙。
上山途中,何杏拉着乔庭渊的手说:“这里确实是挺灵的,到时候你一定要给佛祖磕一个头,我心里才安稳一些。”
何杏到底是老了,走到了半山腰就已经气喘吁吁,乔庭渊扶着她的手。
“好,我一定诚心跪拜。”乔庭渊顺了她的关心,这种事情上他自无不可。
到了5月时节,山上的桃花已经盛开了。
大片大片的花瓣纷纷坠落。
乔庭渊置身其中,不由得心情舒快起来,这些时日,学习上积压的烦闷也一扫而空。
乔成还在面摊里看着,而何杏则带上了一家人上山拜佛。
三人先去拜了佛祖,何杏又求了两个孩子的卦签。
一个是上上签,也是中下签。
何杏也没有去解签而是先去和南方家里的人见面。
乔庭渊就站在了台阶最高处,静静的看着何杏
把雯娘拉到了小亭子里。
而后又走过来一行人,打着招呼进到了小亭子。
这便是约定好了的,路上偶遇式见面。
乔庭渊虽说是一起来了,但是这种事情能够决定的,还是要看雯娘自己的心意。
乔庭渊眼尖的看着,那个绸缎店的男方还带了一位容貌清秀的小厮,举止有些扭捏秀气。
正看着,忽然有一人拍肩。
“你怎么也来了?”林滁问。
乔庭渊回身一看,林滁少见的穿上了暗红色的外袍,上面还绣了雄鹰的纹饰,衬得他格外精神。
乔庭渊抬抬下巴,指着小亭子。
林滁点点头,这种事情,若是沈近存碰见了可能会直说出来,调笑一番乔庭渊。
但是林滁便会缄默不语。
“这是好事将近?”
乔庭渊可不会放过林滁,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林滁今日的打扮。
乔庭渊眼见,能看得出来林滁发髻间有过簪花的痕迹,还有个花瓣落在林滁的发间。
林滁面上有一丝的羞涩,他说:“是,过几日就要交换庚帖了。”
“那你来这寺庙是——”乔庭渊打趣林滁,还以为林滁与雯娘一个情况要看看女方。
林滁打了他一下,“是要去打猎,你去不去?”
乔庭渊愣了一下。
林滁便笑了,乔庭渊年纪比他小两岁,不知晓婚事嫁娶里的事情也是合情合理的。
“要去打两只大雁送过去。”
乔庭渊摸了摸下巴,现在更多的流行是送羊酒茶之类的流行物品,像大雁这种算是可有可无。
不过林家要是真的与县令家的小娘子定亲,这种事情上还是要做到尽心尽力的。
“现在就去?”
“不,要等一会儿,猎场还没开。”
乔庭渊心里纳罕了一下。
难道林滁真的学了骑马?
乔庭渊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林滁的腿型,这明显不像啊。
“行,我先等我家这边差不多结束再一起去?”
两个人的视线放在了远处的小亭子上,看上去已经快结束了。
虽然是见面,但是按照乔庭渊估计,能有个十分钟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乔庭渊远远的看着何杏脸上带着笑意,而雯娘还是如常的温柔,看不出喜怒。
乔庭渊心里起了疑惑。
之前问起雯娘婚事的时候,雯娘还是一脸羞涩扭捏,不大敢说话,但是眼下却又面色如常。
是对这位绸缎店的不满意?
正想着,乔庭渊看见何杏走过来,主动去说了要去打猎的事情。
猎场在山上只是围了一片场地,豢养了一些常见的动物。
山间微微有一股凉风袭来,许多人都聚在了猎场里。
乔庭渊跟着林滁一起去了马厩。
马厩里的马看上去精神抖擞,但识货的乔庭渊却在心里摇了摇头。
林滁犹豫着挑哪一匹马,乔庭渊给他指了两匹,算是矬子里拔将军。
两个人在猎场里马马虎虎的逛了两圈,林滁牵着马,乔庭渊走在一边。
到了最后再从猎场里准备的大雁里挑两只带回了家里。
夜色沉沉,乔庭渊回了家里,他正转身,门外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一闪而过。
乔庭渊皱了皱眉。
雯娘屋子里的灯早早的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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