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哼合一
母女二人赶忙把乔庭渊迎了进来,何杏够着头去看,还在巷子里和邻居侃大山的乔成,“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乔成听见了动静,匆匆结束了自己的虚荣心,赶紧叩门。
“可真是重的不行了。”乔成卸下自己肩膀上的行李。
何杏翻了个白眼。
聊了那么久的天,现在才觉得累了。
乔庭渊笑笑的被雯娘拉走,余光瞥过墙角处冒了绿芽的辣椒,想必再过不久就可以吃上新鲜的辣椒了。
雯娘打开自己的绣盒,从里面拿出了一件米色的长袍,在乔庭渊身上比划了两下。
“你做的?”
雯娘点点头,就听见乔庭渊说:“这绣花绣的跟真的一样,一看就是你的手艺。”
雯娘便羞红了脸颊。
乔庭渊的正拿着衣服在自己身上试,他的余光从雯娘的绣盒里一扫而过。
似乎是有一个绣了松柏的翠色荷包,已经完成了的样子,单独的放在了一边放着。
若是给自己的,雯娘大可以现在给他,难道是还差两笔完工?
乔庭渊按住心头涌起的一丝疑惑,也回过神来,说:“明日刚好还要去瞧瞧夫子一番,穿着新衣去倒也是个新样子。”
雯娘顿时有些紧张,她又重新看了看袖子这些地方,免得褶皱了不好看,穿出去丢了乔庭渊的面子。
说着话,外面的何杏已经把这次买回来的东西都拆开来,按着一家家的礼,重新分配。
乔成包了五六匹的布放在了何杏身边,“这是给大哥的。”
何杏正算着两人去光州的花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手里拨弄着铜钱。
“这一趟回来,我平安的脸都瘦了,这几日你起的早一点去集市上买几条鱼还有乌鸡。”
何杏一想到自家儿子成了童生就乐开了花,眼见着秀才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家里有了读书人,那身份地位就会自然而然的水涨船高了。
乔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觉得自己这几日也陪着乔庭渊瘦了很多,更别提乔庭渊还要在考场里遭罪。
心下也是心疼这孩子从来不张口抱怨。
“这是给大哥的?”
何杏突然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布,嗓门瞬间就上去
了。
眼见着爹娘争吵,乔庭渊放下衣服,就要去调和却被雯娘拉住,摇了摇头。
何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要我把这么些好布送给大房,你想都别想。”
何杏嘴里的大房特指赵氏。
赵氏透露家里的方子给娘家来抢二房的生意,简直是指着鼻子的欺负人。
乔成无奈的挠了挠头,家里的矛盾其实他也清楚。
“大哥毕竟也是我大哥,也给咱家平安读书帮了好几年。再说赵氏做的事情——”
乔成清了请嗓子,没有说的太难听,“我大哥也不一定知道呢。何必说一大家子的人。”
拉住乔庭渊的雯娘小声说,“这都是理不明白的事情,你出去也是让娘难做而且你也不清楚这些事。”
赵氏做的事儿,家里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瞒。
一是乔庭渊是个男人,对赵氏挑起来的矛盾,参与进去并不好看也无法讲明白。
再者就是乔庭渊的学习已经够忙了,自早晨起来就是陀螺转。
但乔庭渊从他们陆陆续续的对话也猜到了一些。
乔庭渊索性回了房间里,把他从光州城里新买回来的书摆在了书架上。
到了秀才这一关,可远没有县试和府试这么基础,多了算学和律法的部分。
算学,这对乔庭渊来说是需要去复习的事情而律法可没有这么简单了。
本朝不说各个类型的律法要通晓的事情,只这一样基础法律就够难受的了,还有更加出巧的是考了前朝和当今相似的律法。
这虽然肯定是支持本朝律法,但考试的人也要言之有物的讲出各个劝人学法,罪不可赦。
本朝对秀才的基本素质要求的还是相当高的。
抱着冲刺八月份院试的想法,乔庭渊已经制定了计划表,每一行写得满满的,甚至还有些挤不下。
雯娘进来给他倒了茶水。
她被乔庭渊时不时的教着也把基础启蒙的书学会了,至于算数,因为经常要在店铺里帮忙记账的原因,已经熟练掌握了乔庭渊所教导的口诀。
虽然雯娘不太明白为什么口诀的名字十分奇怪,诸如“九九乘法表”,但用起来还是很顺手的。
“要记得多休息。”
雯娘看懂了乔庭渊写的计划表,心疼的拍拍乔庭渊的头。
乔庭渊对她一笑,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日县试放榜之后的哭泣声。
他心里便涌起了更多坚定与勇往直前的情绪。
何杏买了一堆的肉菜回来,她发觉乔庭渊对于动物的内脏也颇为偏爱,便跟着乔庭渊学了两手。
现下桌子上放着嫩藕炖排骨、毛血旺还有鱼肉。
最让乔庭渊惊讶的是一道辣椒炒猪肝。
何杏笑,“这还是我那几日闲的无聊便试出来了,还是从前一样的做法,换了个新鲜的辣
椒炒着果真不大一样了。”
“那墙角种的辣椒不是还没长大吗?”
“还不是之前洗那个干辣椒的时候,把种子掉在了水井边儿,刚好前两天结了果儿。”
乔庭渊点点头,夹了一筷子猪肝和辣椒一起。
猪肝的肉质细腻滑嫩配上辣椒的清脆,以及后劲之中的辣味正合适,一点血腥味、膻味都没有。
就着毛血旺和辣椒炒猪肝,乔庭渊硬是吃了两大碗米饭。
何杏笑得合不拢嘴,“正是你这种长身体时候吃的饭量,再多吃一碗?”
乔庭渊心念动了动,保持着养生的理智,只吃了半碗,微微打了一个嗝。
主要也是前几天离家在外,吃住都不算舒服。
“明天既然还要去看陈夫子,就等下午关了店,赶上牛车回趟家里。”
乔成拨弄着手上刚从光州买回来的佛珠,虽然被何杏逮住好一顿念叨,但是他心里还是觉得美滋滋的。
“对了,平安。”
“你现在是……童生了,要不要搞个酒席来吃,也热闹热闹。”
乔成兴致勃勃的在心里计算着邀请人的名单。
乔庭渊果断的摇头。
“爹,我还有差不多是三个月的时间就要考试,没有心去做这个酒席。”
乔庭渊看着乔成脸色有些失落,又说:“童生过了也算不了大事情,等过了秀才再高兴也底气足一些不是。”
乔成遗憾的咂咂嘴,但是既然乔庭渊分析了秀才的院试近在眼前,这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一晃就是第二天,乔庭渊换上了雯娘特意做的长袍,给自己挽了发髻。
因为还没有立冠的缘故,发髻梳的并不正式。
几个人聚在
陈夫子常常休息的桌子前,等待着陈夫子下课。
现在他们也是升了甲班的人,陈夫子又录了新一批的乙班。
陈夫子远远的看见几个才貌俱是风流的人,愉悦的捋胡子。
“成绩如何?”
像是他们在光州考的成绩早已经有官府登记在册,一份向上级递交,一份是面对地方的通报。
陈夫子早就从县令给的消息里知道了几个人的成绩,但眼下的场合,说出来更好。
几个人依次说了名次。
陈夫子长吁一口气。
他为师多年,对几个人的成绩一点也不意外,平日里的表现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里他也只相信有两个人是有能力冲冲院试的,而其他几个人则是靠机缘运气了,他们还没有修炼到家。
他依次鼓励了一番,又问了几个人是否参加院试的事情,因为县城里还要继续向上递名单。
其实乔庭渊也没有和他们商量过,他虽然心里不大能拿捏的住这次考试,但是想去试试的心还是有的。
乔庭渊几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陈夫子捋了捋胡须,“试试也无妨,只是时间紧,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松懈。”
他打开了箱子的锁,从里面拿出了几封信,递给乔庭渊。
乔庭渊一看,信上写了每个人的名字,还有县令的名字,他依次发了下去。
陈夫子说:“这是县令大人赏识你们几人,特意给你们的县学入门帖子。”
“这几日就去报到吧。县学里多是举人,每个人都有所擅长的经书,去了要多多询问。”
乔庭渊有些惊讶。
按理说县学和府学都是秀才之后才能进的地方。
同样惊讶的还有其他几个人。
因为林父的关系,林滁倒是心知肚明。
县令大人一心想要做出政绩,毕竟他们县的业绩在光州来说属于倒数了。
这提高县城里的秀才人数,自然也是政绩的一部分了。
县学里本身只有四五位年老的举人而已,就能看得出来县里的高知识分子的少。
因此县令开了个后门,让成绩出众的童生去秀才堆里待着,还有举人上课。
乔庭渊惊讶之余也想明白了县令这样做的原因,但是一想到四书里自己还有两本没有
彻底解决,《尚书》他还只是看了看,还有律法。
这一瞬间,他觉得院试变得难上加难。
即便还有县令的开后门。
他这样想着,沈近存也忍不住立下了自己的誓言。
“我不背完《尚书》,我就不出来玩。”
乔庭渊拍拍他的肩膀,默默提醒了他还有律法的事情。
林滁安慰说:“只是院试而已,不会考的特别难,知道基本的就可以了。”
沈近存的脸色刚好了一些,就听见魏与添默默插话,“乔弟的算学自然不用多担心。”
笑着与几人分开之后,乔庭渊匆匆赶回家,家里已经收拾好了带回乡下的礼物。
屋子里正说着话。
“雯娘的婚事你看了没?”
“昨天你们一回来,好些人就瞧见你们了,今儿都有好多人来找我。”
何杏嘴角带笑,因为平安考上了童生,这主动上门提亲的人便多了许多,对象的范围更广,也好让何杏细细的挑选。
不过,转眼何杏脸色就
有些不善。
“还有那些个老爷找上了门。”
找上何杏的老爷都是些纳了三妻四妾的人,看中了乔庭渊的潜力还有雯娘一副好生养的模样。
但是说实话,过童生的人还是有很多,所以那些人才不算尊重的以妾的名义来拉拢乔庭渊。
“让雯娘去当小娘,也亏得他们看得起咱们家。”
何杏呸了一声他们,想让清清白白的人家女儿去当小妾。
乔庭渊想着雯娘的婚事,虽然自己是弟弟不大方便过问姐姐的婚事,但是想着雯娘温柔的性子。
他还是推开了门走进去。
见儿子过问雯娘的婚事,何杏皱了皱眉,但想着雯娘从小就照顾着平安的事情,更何况姐弟之间的感情深也不是坏事便也说了。
“大多都是些家里做生意的,虽然不大但是都够糊口了。”何杏说着也不是很满意,找过来的人里身量也不算能完全和雯娘对的上。
有能对上的,她都打听过了,不算是忠厚老实的人。
乔庭渊听了之后,细细的想了想,便被何杏拍了拍后背,“你赶紧收拾着,就等你去回老家了。”
“姐呢?怎么没看见她。”
“雯娘啊,她现在绣花的手艺好,被人请去做活儿了。
”
等乔成一路牛车赶着,到了村子口。
乔成赶紧把乔庭渊赶下车。
“快快,都是一个读书人了,还坐着牛车不大好。”
乔成现在极其注意维护乔庭渊的形象。
乔庭渊哭笑不得的下车把褶皱的衣服扯平。
一进村子,那些在农田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汉子妇女就注意到了一行人,尤其是走在父母中间的乔庭渊承受了一路走下来的眼神注视。
乔庭渊看着何杏与乔成虽然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里却充满了高兴,便抿着嘴角一笑。
有相熟的人便上前询问结果,何杏索性把乔成扔下,带着乔庭渊回了大院子里。
照常是那些鸡鸭鹅把乔庭渊围住,乔庭渊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矮子了,麻溜的跳出来,躲得远远的。
“哎哟喂我的乖乖啊。”
“考上了没有?”
“考上了,奶。”
奶奶刘氏看见自己的乖孙走进来,立时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赶紧上去把乔庭渊手里的东西都拿下来。
“你老子呢?怎么让你拿这么重的东西?”
奶奶刘氏的记忆还停留在乔庭渊小的时候三天两头生病。
那个时候何杏怀着平安生下来的时候,孩子病恹恹的,又忙着没时间照顾只好送到了老家照顾。
奶奶刘氏就算是疼他,也还忙着农活,平日里都是让乔庭渊睡着尿湿了的衣服睡了半天,身子更是弱的不行了,说话都会反应慢半拍。
乔庭渊给乔成解围。
“他被人拉着问事儿。”
奶奶刘氏呸的一声,“他还能有什么忙的。”
刘氏也是搞不懂,自己和乔老头都不是那种喜欢被人捧着的人,就独独乔成把这个脾性学了十成十。
乔庭渊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
奶奶没有管乔成,喜得看不见眼睛,慈祥的摸着乔庭渊的脸颊。
乔庭渊见她摸得费力,弯下腰,脸颊上还有着奶奶皲裂的皮肤。
奶奶转身去给自家乖孙拿好吃的东西,留下无力阻止的乔庭渊一脸的无奈。
赵氏正背着两袋谷子从稻场里回来,新打出来的米还有一点谷壳,需要过筛。
赵氏累得喘气,家里的大丫已经出嫁,剩下了二丫头,捧着菜叶去喂鸡。
赵氏恰好看见了乔庭渊
一脸无奈的神情,心里冷哼一声,果真是没考上。
让二房之前在这里神气,赵氏在心里幸灾乐祸的高兴着。
全家就她这个妇道人家有先见之明,早就看出来了乔庭渊的中看不中用。
到时候二房在家里就老老实实的了。
乔庭渊看着赵氏的背影,心下稍动,转眼奶奶拿了藏了很久的好吃的出来,塞给乔庭渊。
“爷爷呢?”
乔庭渊给奶奶打了下手,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孩子了,在奶奶眼里变成了一个柔弱的读书人,基本上只有拿梳子这种活儿才会让乔庭渊动手。
现在乔家里的女人都做着面的活计,两个男人也搞不定好几亩的田,便雇了短工来。
虽说现在家里挣了不少钱,还有挂面的稳定生意,但是庄稼人毕竟是有田才会放心。
田就是庄稼人的命根子。
“看着人干活去了,那些短工偷奸耍滑的,还以为我们这些干了几十年的人看不出来。”
等过了一会儿,乔成和乔老头结着伴儿回来了。
乔老头刚放下肩膀上的锄头,赵氏就端着一盆水从屋子里走到厨房,心里藏着满满的得意,故意去问何杏:“明年平安不会还要再考一次这个试?”
她本想刺痛何杏的心。
何杏却奇怪的看着她,“还考做什么?都已经是童生了。”
赵氏一惊。
这和她想的可不一样,那刚才乔庭渊哭丧着脸干什么。
何杏
微微眯起眼眸,看着眼前的赵氏,说:“大嫂想必也是很高兴吧。”
赵氏被何杏看得心虚,咽了咽口水,连连点头。
何杏“哼”了一声,让烧火的赵氏不禁脸颊有些发热。
等到二人麻利的把菜端上了桌子,奶奶便开始夹菜夹个不停,非要把乔庭渊这几天在考场里瘦的全都补回来。
赵氏刚才被何杏明里暗里的怼了一顿,此时也是默默无语,心里却又想起了其他的花肠子。
乔庭渊看着手里捧着的奶奶夹的满满一碗的菜,腾不出嘴巴去说话。
赵氏突然放了碗筷。
她说:“平安考上了童生是乔家天大的好事,也是祖上积了德的事情,村里说出去都有了面子。”
“说起来,当年还是有我们家男人的帮忙,平安才入了学
不是?”
这样一说,乔庭渊当即起身给乔家大房的两个人倒了杯茶水,“以酒代茶,谢谢大伯大娘当年对我的恩德。”
大伯沉默的喝下茶,他摇摇头,表示不算什么,“都靠你自己。”
大伯沉默却心细,虽然不与乔庭渊住在一起,但是平日里的言行举止都在说着他的努力。
但是赵氏却把那杯茶水捧在了手里,说:“虽说是大恩大德,但是当年因为平安的事情,家里穷的很,我家小二都没来得及上学。”
“到了现在被人教坏了也改不过来了。”
这是说,他们大房对二房大恩大德,但是二房却恩将仇报。
何杏忍不住放下手里的碗筷,桌子上发出重重的响声。
大伯伸手按住赵氏的手,让她闭嘴的意思十分明显。
赵氏恍若未见,接着说:“就连二房在县城里开的赚钱的面铺子也都是靠我们大房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挂面,才有了今天的生意兴隆不是?”
乔庭渊想说话,但是有乔成和何杏在场,赵氏的这个话,说的也不是给他听的。
乔成的视线从一家人的神情上掠过,冷声问:“大嫂是想说什么?”
“哎呀,这不是看平安考上了童生,咱家二房可就跟话本子里的说的一样平步青云了。可是咱家大房什么也没有落着,对得起平安他大伯辛苦了大半辈子吗?”
赵氏笑笑的,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
“我们大房辛苦了那么多年,也就想要一点将来给二娘和小二出嫁读书的钱。”
“挂面在县城里面铺的钱,我们不如是七三分,这乡下从我们大房手里买的是八二分成。”
赵氏坦然的说完,一副是为了二房付出了一切,现在想要二房回报的样子。
整个空气都静了。
除了院子外的鸡鸭鹅在不懂事的叫着,完全不理会室内的寂静。
一向管事儿的乔老头没有说话,也按住了要训斥的刘氏。
他们两个人都清楚,大儿子真不一定有这个心思,但有赵氏的日夜挑拨,难免兄弟二人生了嫌隙。
不如今日让赵氏做这个恶人,让两个儿子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乔庭渊看着大伯几乎是暴怒的神情,在心底里叹了口气。
“赵氏——”
“
闭嘴——”
大伯气得摔了碗筷,本想动手却又转眼看了二丫和乔小二,给了孩子的面子,他按下怒气,眼神看向刘氏。
有了大伯的表态,奶奶便张嘴说:“赵氏,你若是不想在乔家过了就直说,你赵家庄子里还有的是汉子没结亲。”
“下回再出这样的事儿,你就和别的汉子过日子去吧。”
有了奶奶的强硬插手,这个话题不了了之。
赵氏被奶奶的威胁吓住了,脸色也变了又变。
赵氏的娘家人碰巧也来了,被赵氏脸色不善的拉着进了屋子。
乔庭渊帮忙收了碗筷之后,从荷包里拿出了抄下来的几条律法和算数题,念念叨叨的坐在了房子后面背阴的地方。
虽然他也不想出声,但律法的现实摆在了这里。
他拿出了随身带着的一截炭笔在小纸条上做了标记,律法虽然是本朝律法,但能在百姓之中普及的却很少。
他也是根据自己上辈子的理解和现在的民俗风情去理解记忆。
“你今天当真这么说了?”
乔庭渊忽然听到了说话声,瞬间明白了自己坐着的位置十分尴尬,他想起身却又有可能被看见。
“那要不然呢,我可从来不会吃亏,上回让老二家的把我家儿子弄进去学堂,这都做不到,他们家那个读书还有什么用。”
“可你那老二家的不是刚考了个秀才。”
“那算什么秀才,是个童生。”赵氏止不住的眼酸,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一坛子的醋一样。
她家连书都背不全的小二什么时候才能给她争口气?
“童生在咱们县里不都有百十来个了,你见哪个家里不为了考上秀才穷的都揭不开锅了。”
赵氏咽下泛酸的感觉,毫不客气的贬低着乔庭渊,以此获得。
许多人眼热考上秀才能免去徭役赋税,还有一个高攀不起的身份。
但是过江之鱼里,只有那一两条上岸。
谁能赌得起?
老娘熬瞎了眼睛,卖了农田祖屋,也没有供出一个秀才,这种事情乡间乡里的人谁不知道。
反正大嫂赵氏是不相信二房的,更不相信,二房发达了之后会拉大房一把,就从乔庭渊不肯给小二出力,找个靠谱的学,新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