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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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群山之中有三十六寨坐落其间。yousiwenxue三十六寨的山民来源复杂,甭管是因为世道不好避居山林,还是因为祖宗就是山民,总之他们是这片群山的主人。
血月湖是三十六寨的朝拜源头,这里的寨民们祭祀了星与月,祭祀了山与湖,更祭祀了天地与祖宗。
高子胤奉长辈之命来祭祀,这拜月节大典就是理由。因为高府尹的生母便是三十六寨的上一任总盟主之女。
高府尹的生母过逝后没有葬入高家祖坟,而是葬回娘家的墓地,葬进了血月湖的山林之间。
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恩怨,小一辈的高子胤高素素不知道。不过他们此一回目的是参加了拜月节,除此之外也要替过逝的祖母扫墓祭祀。
高家理由光明正大,挛堤明月不是挛堤凰儿,她当然不会强词夺理。
貌似这一桩冲突最后在高子胤的劝说之下消弭于无形。只是事情真的如此吗?
殷山县城,城东,王宅。
王元娘在练习短匕,她的掌间宝匕像是穿花的蝴蝶一般飞舞,银光若隐若现之间美丽又绚烂,同时,这一把宝匕也是刹那间能夺了性命的锋芒。
待一段匕法练习结束,王元娘收了宝匕入鞘中。
“师姐舞的真好看。”王乞儿夸赞一回。
“好看还得中用才成。若不然就成花样子的摆设。”王元娘对于师弟的夸,她笑纳了,只当小师弟捧场。
“清云,你的匕法已经入门道登门庭,假以时日必能圆满。为师很欣慰。”道余仙姑也夸了话。
“师父,您谬赞了。徒儿还需要勤加练习,如今离着圆满之境尚远。”王元娘不是自谦,她是清醒着,没有因为一点成绩就高兴的忘乎所以。
“再说匕法虽好也不过外功。练功不修劲,内力不成器,不过一场空。徒儿天资有限,不似师弟根骨佳,悟性好。修真功,锻内力,这一道徒儿差着师弟良多。如今有师父您帮衬,徒儿入四流武人境,目前瞧着跟师弟进展一样,却他年之后,必然大不同。”王元娘挺有自知之明,这会儿还是夸一夸师弟。
内劲自生,四流武人。
有师父的灌功行劲,有师父赠的宝药加持。哪怕没有百日铸基,王元娘也是成为江湖里的内劲高手。
虽然这等高手要加一个引号,还是四流武人境。但是这等境界在从前没修真功,只练外门功夫的王元娘眼中,那也是可望不可及。
真功内劲是王元娘求了多年,总算达成的心愿。她的心头欢喜之情,可谓溢于言表。
这一二日王元娘觉得入睡后,她都是欢喜做梦,高兴醒来。
道余仙姑的目光在两个徒弟身上扫过。
王元娘坦然,王乞儿瞧一眼师姐,他忙摆摆手,他道:“师姐,不,不,您才是师父的首徒,您将来一定会成为武林高手,一定会的。”
王乞儿心中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宝丹能帮衬到师姐。他将来行医济世,他也要收集宝药,他一定要为师姐炼制宝丹。
王乞儿想成为武林高手,他有想守护的人。同时他亦想让师姐心愿得逞,师姐想要什么,王乞儿心如明镜。
这一日道余仙姑在两个徒弟修习真功结束后,她告知一声离别之日近矣。明日她将起程离开殷山县城。
王乞儿无父母亲族,他自然要随在师父身边。至于王元娘也早有言,她要随师父出行游历。
可早有言归早有言,如今真要离别时,王元娘自然还要跟爹娘再告别一番。
最是伤别离,游子远去,爹娘难舍。
王元娘从师父住的静舍离开后,她回后宅,先见亲娘。
王章氏瞧着女儿的神色,她问道:“元娘,你有心事?”
王元娘轻轻嗯一声,她道:“娘,师父讲了明个就要走。”
“啊。”王章氏吃一惊,她道:“如何这般快?”
虽然早得知了这一个消息,王章氏也做好心里准备,她心头的宝贝疙瘩要离家游历。可真到这一天时,王章氏还是舍不得。
能缓缓吗?
这一个念头在王章氏的脑海里浮现。王章氏想反悔,她舍不得女儿离家。
只是想一想丈夫的殷殷叮嘱,又想着女儿多年拜名师,结果呢?
名师难寻。这一回也是祖坟冒青烟,天上掉下来的福份。否则凭着王家小门小户的商贾人家,哪里遇得上道余仙姑这般的人脉关系。
“唉,娘舍不得。”王章氏拉拢着女儿的手,她与女儿一处落坐。
王章氏的眼眸子里全是温柔,她又道:“可再不舍,娘也不能拦了我儿。娘知道鹰翔天空,鱼游大江,我儿是要跟着师父学大本事的,娘不能拦了你的大前程。”
“去吧,去吧,元娘,你一定要好好的,在外面照顾好自个儿,好好的。你好好的,爹娘就不奢求旁的什么了。”王章氏絮叨的讲了一番话。
这些不止是唠叨,更是一位亲娘担忧了亲闺女的在意关爱。
王元娘都懂,她只握着亲娘的手,她重重的点头。
“娘放心,女儿好好的,爹娘也好好的。待女儿学着大本事,也教爹娘瞧一瞧,女儿没有辜负韶华好时光。”王元娘给了她的保证。
次日。
王宅的大门外,王嘉德王章氏夫妻送行。
王元娘当着诸人面,她跪下来向爹娘磕了三个头,道:“女儿告辞了,望爹娘珍重。”话罢,哪怕不舍得,王元娘起身后也便是随着师父师弟离开。
再不舍得,王元娘此一行没有回头。她的眼睛有一点酸酸的,头一回单独离家,这是不一样的感觉。毕竟往常离家时,她就随父亲走商,那也是跟在亲爹的身边。
这一回大不同,爹娘不在身边。往后她便是独自护了自己的大人。不再是那一个可以倚靠爹娘的小女孩。
殷山县城,一如既往。热闹的街道,来往的行人。三三五五的各有吆喝着买卖声音。
出殷山县城,此去一行越走便是越偏僻。
草木凄凉,犹有荒村。落拓无人,偶有鸟鸣虫叫,还是闲客来时惊起飞鸟一片。
“师父,这一个村子了无人烟,怕是废弃了。”王元娘对于暂时歇脚的地方没异议。她就是可惜这等离县城不算特别远的地方,还是荒凉无人居住。
在荒村之外,原本应该是农田的地方瞧不见人类耕种痕迹了,它们已经变成荒草的原野。
“先进去瞧瞧情况。”道余仙姑镇静自若的回话道。
“唉,听师父的。”王元娘应一句。
师徒三人往荒村里面走。土胚建筑,断垣残壁,在这一个阴天里显得一点点的诡异阴深。特别是有乌鸦鸣叫之时,更添阴气深深。这一刻似乎天边的阴云笼罩了下来,黄昏近了。
“嘎嘎。”乌鸦声,阴云暗,人入荒村踏在地面的枯枝之时,轻脆的响声特别亮,犹如在耳边回响一般。
“镇碑。”道余仙姑瞧着村中央立着的一块黑石碑,她神色阴沉下来。
王元娘听着师父的话,也是愣在当场。她没有亲眼见过镇碑,但是镇碑的大名她听过。
大顺皇朝的江山是马背上得天下,马背上治天下。
大顺皇朝对于治下黎庶百姓苛刻如待牛羊。待国族则是亲如儿女,溺爱包庇。
国族杀黎庶,赔偿一头驴则会万事无忧,杀则杀矣。
反之的话,国族遇害,不管谁杀。哪怕是一个普通国族遇害,其死的方圆三里地界范围内的黎庶皆要殉葬,镇之为生祭,以此警天下。
镇碑,这便是生祭之时和生祭之后,冤死黎庶百姓们的埋骨之地。镇碑既有告天地之意,亦有镇压冤魂之作用。
“这……”王元娘瞧着面前的镇碑,再瞧着上面朱红如血的文字,这一刻她觉得那上面的字,字字如血,字字泣血。
“这太草菅人命。荒唐。”王元娘就这一个感受。哪怕她知道大顺治下黎庶如草芥,可面对这般的赤裸裸现实,她还是在这一刻里心更冷,似乎是骨头缝子里都钻出来冻人寒意。王元娘对于大顺皇朝的观感更恶,可谓是恶的无以复加。
“师姐,皇族吃人,官府吃人。草管人命,哪一天又不是如此的吃人喝血,扒皮抽筋。这一个世道坏了,它不讲道理的。”王乞儿在地狱打过无数滚,他见过世间的暗,也见过世间的光。
望着镇碑,这在王乞儿眼中是黑暗与血腥的现实。他的目光又瞄一眼师姐,师姐便是世间的善,那一缕照亮他心底的光。
师姐的善,师父的善,她们在王乞儿心底可能就是这一个世道里仅存的良心与公义。
“唉。”一声叹息,道余仙姑念一句“无量天尊”。尔后,她说道:“今日宿于荒村。不过在此之前我等师徒且收敛一番,让这一个荒村的冤魂早日超度,早日安息。”
道余仙姑除了打算收敛一番,她还要念了渡人经,以便替荒村的冤魂们做一场简单法事。
不图旁的,只为心安。
对于师父的吩咐,王元娘王乞儿都是一口应下。这等事情他二人也乐意做,跟师父一样的只为心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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