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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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太监显然是没想到这一层,他们向来只顾着随意折辱人,何时会考虑冷宫之人的出身。modaoge
他们微微慌了些许,却依旧外强中干地嘴硬道:“终归进了冷宫,便是陛下遗弃之子,既被遗弃,又如何算得是皇室血脉?”
“公公有泼天大的本事?能几句话决定皇室血脉?公公您可当心祸从口出啊。”梁宿宁见他们怕了,笑吟吟地提醒道。
在一边一言不发的那两个侍卫见有调解之势,忙见缝插针道:“公公,您就消消气,担待一回吧,陛下贬皇子来此是不愿见他,若得知了皇室的颜面扫地,难保你们几人不会受迁怒啊,实在没这个必要。”
那为首的青衣太监显然也是有几分不安了,有了侍卫给的这层台阶,便顺势这样下了。
青衣太监指着梁宿宁的鼻子,皮笑肉不笑道:“梁庶人呐,你往后的日子,杂家会好好关照,总归你一个弃妃,可不是皇室血脉!”
梁宿宁不逞多让地回以一笑:“倒要谢谢公公的关照了。”
青衣太监鼻腔里哼出冷气:“咱们走!”
那侍卫看到这个青衣太监一副记仇的样子,叹了口气:“梁庶人,你实在不该得罪他的。”
梁宿宁摇摇头:“不管我想不想得罪,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侍卫道:“我等将你带到此处,差事也算办完了,你自行去吧。”
说罢,那两个侍卫就走了,他们是看守冷宫的侍卫,想来亦是有不少的差事,等着要去做。
脚下有细微的声响传来,梁宿宁低头看向那个小孩,他也是当今的三皇子,却落得和她一样下场,只是他更加难捱,他只是个稚子,还没有自保能力。
梁宿宁矮下身,轻声问他:“怎么样?身上的伤重不重?我这里有药酒,你要不要”
见她凑近,他戒备地往后挪了挪,看着她很是警惕,像是街边流浪炸毛的猫儿一般,不好接近。
梁宿宁会意,也不去贸然接近于他了,只颓然道:“好好好,我不碰你,只是你身上受伤了,如果没有好好医治的话,会落下病根的。”
小皇子充耳不闻,捡起一旁落在地上,且卷了不少土的馒头,揣进怀里,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冷宫无人理会,梁宿宁随意找了个空房,稍作打理,就这样住了下来。
只是她还一心记挂着当初与她一面之缘的小皇子,毕竟他实在年幼,梁宿宁担心他会再次受伤而难以活下去。
冷宫之中实际上并没有太多人,大多还是些被皇上厌弃的废妃,有的神志不清,有的缠绵病榻,但这样刚走在人生路上不久的小皇子,还只有一个。
梁宿宁在冷宫几日下来,倒也与这小皇子见过几面,她记得他时常挨饿,便会将自己稍好一些的饭菜匀给他一些。
可她却发现,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妃子与晏羲和很是熟络,时常拉住晏羲和攀谈,在她面前,晏羲和似乎经常很听话,这个妃子瞧起来与冷宫主管宦官王弘方也关系极好。
两人时常说话,有时甚至近得,到了一种十分不合礼数的距离。
可若这个妃子真心待晏羲和的话,又为何会任由他被王弘方责打,没有出过半分面,没有求过半句情?
梁宿宁心头疑虑,觉得这里似乎到处都有些不太正常。
这些时日过来,梁宿宁一经得见三皇子,亦是问询过他伤处如何了,只是小皇子从未理会过她,只在布饭菜的时候,一言不发地捧着饭碗走了,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一般。
他并不打算理会自己,梁宿宁也不好再自讨没趣,只时不时留意于他的举止,可他渐渐地,行动越发难自如了起来,像是伤越来越重,比她最初遇到他时,还要重。
梁宿宁见他实在腿脚不便,踉跄地厉害,才忍无可忍地出手,抓着他不由分说地为他上起药来。
小皇子被她抓住,看着她满眼惊惧,一动不动,虽害怕可却没有反抗。一如那日他在长街挨打般,任人宰割,他习惯的样子甚至让她有些心疼。
梁宿宁能瞧出他是在害怕,定然是往常受的打骂实在太多,这才反应如此过激。只是他身上的伤痕实在太过触目惊心,伤疤纵横不一,有的还血淋淋的,瞧起来骇人可怖。
只是在这之下,梁宿宁却发现了些许不对劲之处,她记得几日前,那些宦官责打他的时候,并未使用利器,那他这渗血的伤口又是从何而来?
她不由询问出声:“殿下,你这身上的伤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小皇子却再次一言不发,转过身盖住被子:“你走吧,别管我的事了。”
晚间,梁宿宁心烦意乱难以入睡,屋中所散发的潮湿霉气,也让她无法忍受。
一场秋雨过后,天气转寒,梁宿宁还是忍不住地打开窗子,想要透透气。
只是她这一开,却发现有个黑漆漆的人影,从宫门前走出。梁宿宁静静观察了一会儿,居然发现那人影往冷宫外走去。
她心中疑虑太重,索性悄悄开了房门,盯紧了那人影的去向,想要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到了冷宫外,她却无法再跟出去了,梁宿宁手足无措之下,刚巧墙边有颗枯树,她顺着枯树爬到檐顶,才看到那团黑影径直往朝南的方向去了。
后来她在留了个心眼,时常观察于她,却发现她时不时入夜了便会朝那个方向去,梁宿宁有时闲来无事便也留着窗户,注意外面的动静。
那黑影时常天刚破晓才回来,走路的姿势也有几分怪异。
后来那黑影有几天会更改路线,在冷宫之内行动,梁宿宁暗中跟了上去,才发现是时常与晏羲和来往密切的疯妃。
而她在冷宫之内行走也没别的事,就只是去找晏羲和。
梁宿宁发现疯妃的行踪诡异不定,十分可疑,第一次她发现疯妃晚间可以自由出入冷宫,后来她一直暗中观察于她,发现她也会往晏羲和的寝宫去,梁宿宁悄悄躲在那后面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初时几次还好,那疯妃时常半夜拉着晏羲和梳头,为他讲故事哄他入睡。
虽说举止很奇怪,到处都透着些许不合时宜,但梁宿宁只当他们二人关系交好,毕竟晏羲和没有什么反抗,像是接受了她一般。
只是后来,梁宿宁再见到晏羲和与那疯妃相处时,疯妃却捧着晏羲和的脸,爱怜道:“我的孩儿,唤我一声母妃可好,让母妃听听?”
可晏羲和却道:“你不是我母妃。”
疯妃面上的笑意一下沉寂下来,她转眼就变了脸色,嘴角抻平,没听清般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晏羲和依旧道:“你不是我母妃。”
她转瞬就面上狰狞起来,看着十分可怖,一把攥住了晏羲和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你你不是我母妃!”
“闭嘴!闭嘴!”疯妃突然嚎叫起来,砸烂了桌子上三三两两的杯盏,抓起一枚碎瓷片就往晏羲和身上划去,“你说什么?!我不是你母妃还能是谁?!你就是我的孩子!”
“我早晚能成为皇后,你就是太子!你不跟着我,你还想跟着谁?!”
那疯妃的转变实在太过吓人,几息之间便在晏羲和身上划破了几道血痕,梁宿宁这才明白过来,曾经在晏羲和身上看见的那些血痕,究竟是从何而来。
“你既然不愿意称我为母妃,好!那你这张嘴以后也不用说话了!”疯妃狰狞地笑着,抓起一把碎瓷片便要往晏羲和嘴里塞,“吃了它!你不是不愿意叫吗?”
晏羲和被摁在地上,眼睛恨恨地瞪着她,却因两方实力悬殊,他瘦弱的四肢,难以反抗。这疯妃虽身处冷宫,身上却依旧丰腴,像是平日里就有好吃好喝供着一般。
梁宿宁被眼前骤然出现的变故惊出冷汗,连忙夺门而入,抄起屋中的一只板凳往疯妃头上砸去。
那疯妃受到重物撞击,被砸地晕了过去。
梁宿宁望着她额角的那一丝血迹,心中慌乱不已,但好在人的胸腔还有起伏,并没有危及性命。
她扔掉手中的椅子,心有余悸,却强打镇定地往晏羲和那边看去,将瘦弱的他拉了起来。
“殿下,你没事吧?”
晏羲和摇摇头,可是他再怎么摇头,梁宿宁也不信了,因为他身上实在血迹太甚,除却方才被疯妃划破的伤口,他刚才倒在地上,也压到了不少碎瓷片。
身上血痕斑驳,却依旧一声不吭,没喊过半句疼,反而挥开了梁宿宁抓着他的手,不快道:“早跟你说了别管我的事。”
“现在好了,你也难逃出他们的手掌心了!”晏羲和语气中有些恼意。
梁宿宁却听出了,他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牵连她,她心中不由一软。
但同时,却又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词,问了句:“他们?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