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比谁更狠是么
发布会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半个小时。
当言晏赶到k的时候前来参与的记者都已经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被一道大力打开,伴随着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彼时聂南深正拿着一份报纸悠闲的坐在办公桌后翻阅,闻声头也没抬,「脾气大了,门也不敲么。」
话音刚落,手里的报纸被一把劲力扯开,和女人接近低吼的质问,「你疯了么?!」
干净冷艳的五官,连手指都在发抖,眉眼深处更是处处彰显着女人此刻未平的怒意。
她站着他坐着,但这丝毫不影响男人矜贵优雅的气场。
聂南深不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拿起报纸,温漠而冷静的道,「你出去问问,现在看上去像是谁疯了。」
「聂南深!」
「我不过是澄清了事实,」聂南深漫不经心的翻过下一页,「毕竟才出来两年,再因为一个重婚罪判进去,多少不划算,」言语间掀眸看向她,「你认为呢,聂太太?」
「啪!」
重重的一巴掌,没有丝毫意外的落在男人俊美斯文的脸上。
力道不轻,聂南深侧过的半边脸很快浮出红肿,不过他像是并不在意,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抬手摸了摸刚才被她手掌打过的地方,几分意犹未尽的薄笑,「大老远赶过来,只是为了给我一巴掌?」
「聂南深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言晏简直被他厚颜无耻的态度气笑,「你凭什么这么做?!」
「就凭我们名正言顺,合乎法理。」聂南深垂了垂眸,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不信你可以去查查,结婚证可以伪造,我还没本事能够入侵户籍系统。」
合乎法理四个字,轻轻松松将她所有质疑掐断在意识里。
言晏几度说不出话来,无处宣泄的怒火不断的在胸腔翻涌,手指头皮用力的按着,好似这样才能让那些混乱得令人发狂的思绪稍微平静一点。
长发被抓得凌乱。
她知道,从聂南深在发布会上向外界公布出那份户籍证明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输了。
配偶栏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她的名字,她根本不用查!
但她太用力了,甚至一度有些站不稳,聂南深站起来一把握住她那只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手,言晏看着他眼底溢出的心疼,忽然就觉得好笑,「有什么意义吗?」
一纸证书而已,一段虚无的关系而已。
聂南深眸色幽深,薄唇紧抿,「没有,但能让你死了离开我这条心。」
她用力闭上眼,「我不爱你,也没有要继续和你过的意思!」
我不爱你这四个字,尖锐的心脏。
聂南深唇畔溢出浅淡的弧度,只是看着她,「这世上貌合神离的夫妻多的是,不缺这一桩。」
「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言晏笑得更冷了,睁开的眼里尽是无情的讽刺,「耍我很有意思吗?」
聂南深只是看着她,「你不会想。」
「我现在也不想。」
「可你让我我娶夏冉。」z
平静的陈述,让言晏一下怔住了。
她甚至不知道,他之所以会做到这一步,到底是因为她利用了孟曼,还是逼他娶夏冉。
被男人抓住的那只手指尖嵌入掌心,几乎快溢出血腥味。
「那样不好吗?」微抬起脸蛋,声线平静却又突出某种冷冽,「那样你就可以不用再因为我和孟曼争吵,我也不用再利用你去伤害你最亲近的人,我们之间的恩怨也终于可以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聂南深敛着眸
重复这四个字,呢喃般的低笑,「然后呢?」
聂南深抿起唇,看着女人白净的脸蛋每一寸都渗着厌恶和冷意,自顾笑道,「然后再也不用再见到我,自己去对付良黎,不论过程不论结果,再一次彻彻底底的离开我。」眸色嘲弄深埋,「像四年前那样?」
言晏紧紧咬起唇,冷笑,「不然,要跟你一辈子吗?」
聂南深五官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常色。
「言晏,」他叫得缱绻而亲昵,垂下的眸敛下了更多不知名的情绪,将她那只紧攥着的手一点点掰开,鲜明的指甲印落入眼帘,「与其这样,你不如一刀杀了我……」从手边的笔筒里抽出一把刀递到她的手心,英俊的五官尽是温和,「更能让你泄愤,不是么?」
「你以为我不敢?」言晏几乎是想也没想,用力握住了那把刀一下对准男人的心脏,眸底一片猩红,偏生笑得冷艳,「聂南深,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
她鲜少有这么歇斯底里的时候,连带着那只拿刀的手都在不断的颤抖,眼底的恨意像是要溢出来。
「你当然敢,」自嘲的低笑,聂南深面不改色的一步步朝她靠近,那尖锐的刀尖隔着布料死死的抵在他的胸口他也像是浑不在意,「反正你也不爱我,反正……你也恨我。」
「聂南深!」
言晏下意识的往后退,直到最后背脊抵到墙上无路可退,她终于忍不住叫住他。
聂南深眉目沉静,「但是言晏,你要清楚,」唯有视线始终落在她干净的脸上,「这一刀下去如果我没死,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甩掉我。」
手中冰凉的触感让言晏生出不适,却又在看到男人眼底嘲弄的晦涩时,忽然就冷静了下来,眼里的讥讽更是直接溢了出来,「比谁更狠是么?」
下一秒,她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的,将手中的刀用力朝他刺了下去!
聂南深一声闷哼,眉头很快皱起。
「那你凭什么会认为,」刀尖没入血肉,言晏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露出痛楚的面庞,眼眶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而泛出红色,「我会心软?」
她不会心软,他也从未赌过她会心软。
尖锐的刀锋直接没进去了半截,聂南深却连看都没看一眼,瞳孔里映出女人冷漠的面孔,握上女人那只连自己都未察觉在不断发抖的手,薄唇咧开一抹决绝苦涩的弧度,「大概……还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