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 笑纳
「靳少?」眉心一簇,扫了眼男人似笑非笑的脸,扯唇冷笑道,「来了一个不够,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想着良总给您惹了麻烦,」男人停在她面前刻意弯了弯腰,故意将对话的距离凑近了些,薄冷的五官噙着点儿调笑的意味,「赶紧替她来赔礼道歉了么。」
正在说着,他身后的保镖们已经将手里的花篮都一一摆放到了一侧。
靳斐元也不顾女人的一脸莫名,直接将手里的黄玫瑰塞到了言晏面前,歪头轻笑的吐出两个字,「笑纳。」
言晏拧眉站着没动,一旁的良黎见状五官再次冷沉下来,怒喝出声,「靳斐元,你胡说什么!」
什么道歉?她凭什么道歉?!
「生什么气,」靳斐元这才扭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无奈中又带着轻佻的敷衍,「我爸让我来把你带回去。」
语罢,还不待言晏的人动手,一脸铁青的女人就已经被靳斐元的保镖推着往外走了。
搬出靳胜林,良黎带来的保镖自然不敢有异议。
言晏的视线重新落回靳斐元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眸色微沉,「你在玩什么把戏?」
靳斐元挑了挑眉,「不收?」唇角一咧,「那算了。」
手指一松,偌大的黄玫瑰花束就从他手边歪斜直直落到了地上。
掉碎的花瓣四溅,靳斐元单手落入裤袋,笑得轻浮,「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多少给她留点面子,不然让我爸看到,他又该心疼了。」
言晏眯眸看着他眼里透着的轻薄纨绔,唇边溢出一声嗤笑,「靳少原来还是个孝子。」
靳斐元挑了挑眉,没接话,转过身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背对着她抬手挥了挥,「不谢。」
不过片刻,来得匆忙走得倒也利落。
一时还没来得及摸清楚状况的众人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场还没开始的就已经结束了的闹剧散场。
直到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大厅,言晏才低头看了眼洒落了一地的黄色花瓣,唇畔勾出一抹薄凉的冷笑。
看来良黎得罪的还不止她一个。
季洛这时候来到她身旁,「没事?」
「嗯。」言晏淡淡收回视线,迈出的高跟鞋正好踩过地上躺着的花束,「晚点再给大家一个解释,让主持人重新开始吧。」看書菈
经过刚才的一闹,这场开机仪式多少受到了影响,不过好在冯晔和唐唯处理得够快,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言晏在宴会厅呆了没多久就回到了休息室,除了合照环节剩下的也只有导演和主演需要留在现场。
就在良黎他们离开后二十分钟不到,聂南深就赶了过来。
他们已经有将近十多天没有见过了,所以当聂南深出现在休息室的时候言晏有过一瞬的诧异。
「你怎么来了?」
女人坐在沙发里,手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没有动过的咖啡,他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弯着腰双手合十的搭在额头。
此时那双手已经重新放了下去,但眉目间依旧弥漫着未散的疲惫,连声音听上去也只是有气无力。
「冯晔给我打了电话。」聂南深关门走进去,一直来到她面前才缓缓蹲下,语气不善,「良黎来闹事了?」
言晏看着他眉间压着的戾气,「已经解决了。」
她脸色看上去不大好,顿时男人五官更冷了,「对你动手了?」
「她没那个本事。」
虽然中间是有季洛拦了一下,但当时那么多人,如果良黎真的对她动手,她也不介意借此作番文章。
聂南深这才看到她脸上充斥着的无力和疲惫,抬手在
她脸上抚了抚,凉得吓人。
「不舒服?」眉头紧蹙,五官微沉,溢出满满的心疼和紧张,「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就要去抱她。
「不用,」言晏握住他探过来的手,几乎没什么力道,但阻止的意味很明显,「仪式还没有结束。」
她本来就只是打算在休息室休息一下就好,但聂南深已经不由分说的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地球不是缺了你就不能转,项目也不是没了你就开不了机。」
言晏原本还想拒绝,但又实在使不上什么力气,只好闭上眼睛随他去了。
聂南深不是一个人来的,林秘书一直守在门外,此时见他抱着女人从里面出来,尤其是当他看到女人苍白且渗着细汗的脸蛋时,还不待聂南深开口就连忙道,「我去开车。」
哪怕抱着一个人的重量聂南深的步伐依旧很快。
从休息室到外面势必要经过宴会厅,于是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众人只见到堂堂聂总在丝毫不顾及他们好奇且八卦的目光下,冷沉着一张俊脸将怀中的女人一起带出了开机现场。
还是公主抱。
那画面,跟拍电影似的。
「不是说分手了吗?」
有人悻悻然,「都这样了,怎么可能分手?」
于是最近那些传出的绯闻猜测也终于在这一刻打消了众人的疑虑。
不远处,唐唯伸着脑袋一个劲的往他们离开的方向探,担心道,「我刚才好像看到老师脸色不大好,会不会是生病了啊?」
旁边正在等待下一个上场致辞的季洛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我没瞎。」
说完,眸底覆上一抹凝重的担忧。
黑色慕尚已经被林秘书开到路边,聂南深将她放到车上然后自己绕到另一旁上车,「江城医院……」
话还没说完,袖子就被女人的手指拉住,嗓音虚弱,「不去医院。」
聂南深看着她紧拧的眉,忽然意识到,医院对她来说留下的都是些不好的回忆。
不论是当年关珩躺在医院的那段日子,还是……后面车祸后她需要治疗的日子。
薄唇紧抿,探手去给她揉着太阳穴,很快改了口,「银南别墅。」
言晏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很快身体传来更多的疲惫和无力感,没多会儿就闭上眼浅浅的睡了过去。
到银南别墅的时候,她已经醒了,脸色也恢复了些,只不过还是没什么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