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 寿宴
聂家不缺这点排场,尤其是近几年格外低调鲜少出现在媒体视线,今天竟然还来了不少记者。
闻言,孟曼只是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接过他递过的饮料,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老人家年纪大了,总是喜欢热闹的,更何况,你爷爷的身体情况你不是不知道,祝个寿,能讨些吉利也是好的。」
来人陆陆续续,倒是把整个庄园衬得热闹许多,孟曼淡淡嘱咐道,「好了,你也去招呼下客人,你爷爷的寿宴,别怠慢了。」
说完,孟曼手里拿着饮料朝客人走去,聂南深静静的站在那儿,林秘书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聂总,关小姐今早去了临城。」
男人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点了下头示意知道了,然后抬脚朝刚到的梁元和池骞没两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隔着老远,梁元就看到了他,「聂爷爷呢?怎么没看到人?准备去打个招呼呢。」
「在里面和老友叙旧,晚点出来。」
梁元点点头,四处张望着今儿个都来了哪些人,池骞没顺手将手里的车钥匙扔给聂南深,「车上备了点贺礼,你待会儿让人去取一下。」
聂南深也没客气,抬手招来了佣人就吩咐了下去,一旁的梁元望着望着就眯起了眼,突然笑道,「哎,我说,你家这寿宴请得还真是不挑人啊。」
聂南深和池骞没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良黎和靳胜林不知何时也到了,正与几个熟人在那边有说有笑的交谈着。
梁元还想出声嘲讽,身后却突然响起女人清冷的声线,「梁律师说笑了。」
几句话的档头,秦思砚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良总是我朋友,我爷爷寿宴,我请他们过来是应该的。」
脸上的笑容可以说得上礼貌,但谈不上友好。
梁元挑了挑眉,没再接话。
秦思砚转而将目光挪到聂南深身上,「怎么,还是说南深哥你的朋友能来,我的就不能了?」z
对此聂南深也只是皱起了眉,显然,良黎和靳胜利会出现在这里并不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
「可以,」他淡淡的道,眉宇展着不明显的冷漠,「不过你要清楚,如果他们在老爷子寿宴上惹出了什么麻烦,没人负责。」
秦思砚忍不住嗤了一声,不过是场寿宴而已,还能惹出什么麻烦?
「爷爷叫你进去一下,有话对你说,」她明显不在意,「我先过去陪客人了。」
人前脚刚走,梁元就忍不住出声讽刺,「你家这秦大小姐是真傻还是装傻?」抬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良黎就算了,她身边跟的靳胜林,这几天明里暗里抢了你多少生意,就这还把人当朋友看不出人家的来意?」
池骞没冷笑,端了杯酒浅抿,「是看不出来,还是分明在和某人对着干?」
聂南深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没吭声,丢下一句进去了就离开了。
梁元瞬间明白过来,以秦思砚的性子,很少会在外人面前甩脸色,今天算是例外了,顿时八卦心起,一脸认真的推着眼镜,「你好像知道点什么,说来听听?」
池骞没睨了他一眼,「少八卦,命长。」
没多会儿,晚宴即将开始,聂老爷坐在轮椅里由佣人推着出来,聂南深跟在一旁。
孟曼和秦思砚先后走过去,今晚的主人公到场,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那些前来祝寿的人也一个个的上前去,有和聂老爷年龄相仿的老人家先后寒暄,也有一些江城的后起势力,一个个手里拿着价值不菲的贺礼去凑个眼熟。
老爷子已经很久没有出席过这样的场合了,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寿宴,一时间布满皱纹的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看上去慈祥又和蔼。
和孟曼说的一样,人一但老了,总是喜欢热闹的。
「很久没见你爷爷这么开心过了。」
一旁,孟曼看着聂老爷和几个老朋友聊的甚欢,不由欣慰的感叹道。
她身旁的秦思砚和聂南深都沉默了下来,他们谁都知道,自从四年前聂家发生变故,聂老爷生了一场大病后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像这样的寿宴,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
就在这时,良黎和靳胜林也带着贺礼走了过来。
「聂老爷。」
原本正在和老朋友聊着天的聂老爷听见声音回头看过去,同样坐在轮椅里的女人已经来到了他面前,笑意满面的脸忽然就淡了下来。
良黎像是没有察觉,只是把手里包装精美的礼盒递过去,笑道,「这是我和靳总准备的一点心意,还望您笑纳。」
聂老爷神情冷漠,与先前谈笑的慈祥和蔼判若两人。
先是看了眼她身后的男人,又扫了眼女人被毯子盖住的双腿,至于那礼物更是看都没看一眼,用着沙哑的嗓音冷漠道,「良夫人双腿不便还特地赶过来,礼物就不必了。」
良黎伸出去的手一僵,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她虽然知道聂辉不待见她,但也没想到他会当着众人的面拂了她的面子,尤其还特地提了句她双腿不便。
在场谁不知道那双腿是良黎的刺。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敢吭声,倒是其身后的靳胜林面不改色,反客为主的笑道,「聂老爷客气了,这是我们作为小辈应该的。」
礼盒举了半天,聂老爷仍是没有要收下的意思,周围好些人都缄默不语的看着,眼见场面就要冷起来,孟曼连忙上前打圆场,「爸,良黎难得有这份心意,您就收了吧,」她瞥了眼周围那些望着这处的人,凑到聂老爷耳边压低了声音,「大喜的日子,别让人看了笑话。」
到底是在聂家的地盘,来的也不止生意上的伙伴,聂老爷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冷冷道,「南深,推我去那边和你周爷爷聊会儿天。」
见状,孟曼松了口气,秦思砚也连忙上前来将良黎手里的东西接过,面露愧意小声道,「抱歉啊良姨,我爷爷他就是那个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