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应该没那么变态
因为姿势的关系,言晏看他只需要低着头视线便能对上,「可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聂南深默了半晌,眸里仿佛只有她的影子,「言晏,有我在不好吗?」
「好啊,」言晏放下擦着头发的手,「可是你会让我没办法冷静下来。」她只是这样道,「聂南深,我现在只关心我姑姑的事,没有多余的精力了。」
那声音里充斥着无力的疲倦,虽然明知道她是因为关珩的事才会这样,但聂南深心里还是出现了一丝不确定的情绪。
「好,」他不舍的摸了摸她的脸,「我就在书房,有事叫我。」
她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聂南深又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起身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言晏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重新拿起毛巾擦头发,等差不多快干了,又去了浴室拿起吹风机。
做完这一切,她才回到床边拿起手机拨通了宋秘书的号码。
整个过程女人都不慌不忙,有条不紊,最后开口只有冷漠的三个字,「樊榆呢?」
最近几天聂南深也几乎没有睡过好觉,在书房一呆便不小心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再来到卧室时,里面早就空无一人。
他慌忙的披上一件外套就下了楼,正好遇上收拾餐桌的余妈,「余妈,太太呢?」
「太太啊,」余妈指了指桌上没动过的食物,「她一早就换衣服出门了,连早饭也没吃……先生你去哪儿?」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男人脸色一变匆匆拿起手机出了门。
聂南深打开车门坐上去,在连打了几个电话关机后正要打乔秘书的,对方就先打了过来,「聂总,您看看新闻。」
眉心一簇,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聂南深没有废话的挂掉电话打开了今早的实时。
关珩之死的消息仍被挂在榜首,然而在其下面就紧跟了一条樊氏千金自昨夜失踪的标题。
现在不过才早上八点不到,就算是失踪也得按24小时找不到人才能立案,可是现在新闻就已经被推了上去,显然是有人故意买了热搜。
聂南深回了乔秘书电话,只有简单一句话,「无论如何,立案前必须把人找到。」
「是。」
乔秘书也不敢耽搁,在这个时候有动机带走樊榆的,几乎不用想就能知道是谁。
言晏先是找路潞要了关园的钥匙去了一趟关园。
自从半年多以前这里被烧过一场,这里几乎已经成了无人居住的空房,原本被损坏的还没有完全修好,此时更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她没有多留,转而驱车去了关珩生前住过的公寓。
打开门的瞬间就看到了屋内的一片狼藉。
如果说只有关园被人打扰过,那她还可以认为是那些找那份资料的人来过,但此时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心底终于忍不住冷冷的笑了下。
毕竟没有一个贼,是会把最有可能藏有文件的电脑留在现场的。
身后的房门被敲响,是宋秘书,「小姐,人带到了。」
「带进来。」
言晏缓缓地抬起脚朝书桌的方向走去,身后就响起了女孩儿骂骂咧咧的声音,「关言晏,你是不是疯了,你竟然敢绑架我?!」
樊榆被人捆着手脚毫不客气的推进房间,又被一个黑衣保镖强行按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当她看到女人的背影时止不住破口大骂,「你别以为现在有南深哥护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要是被我爸妈知道你……」
「知道又怎样?」言晏冷笑了一声,手指划过一层不染的桌面,再到那没有被合上的笔记本电脑前,她面不改色的敲下回车键,屏幕亮起,壁纸是她和关珩的合
照。
是年轻时候的关珩,明艳的五官少了些许皱纹,满脸的胶原蛋白眉宇张扬,一头秀丽的长发被风吹起,抱着她面对镜头的时候表情生动美艳,丝毫不逊色于当今影视花旦。
她原本就是江城最美丽,最骄傲,最高不可攀的存在。
「你妈还躺在医院动弹不了,你爸如今带着我姑姑下落不明,就算他们知道是我绑了你,」言晏掀起杏眸,不带半点温度的看向她,「他们又能怎样?」
樊榆狠狠一惊,面容几近呆滞,她只知道他爸爸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情而联系不上,却不知道他是和关珩一起失踪了。
正当她要质问关言晏的时候,就见女人已经在电脑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姿态优雅,连语气也有给人一种温婉的错觉,她问,「樊榆,你爸爱你吗?」
樊榆想也不想的回答,「当然!」
「那就好。」言晏满意的笑了笑,随着靠近了背椅中。
樊榆被她这幅气定神闲的模样搞慌了神,「关言晏,你到底想做什么?」
「比起我想做什么,我更想知道樊天逸想做什么。」她双手合十落在腹前,不疾不徐的分析,「毁尸灭迹?应该不至于,毕竟他还特地为我姑姑定了一副冰棺,报复一具尸体?看起来衣冠楚楚,这么爱妻爱女的一个人,我想他应该也没那么变态。」
提到变态这两个字,女人眼底一片冷然,「既然你也不知道答案,那就等等吧。」
詹聿给了她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只要他还在乎他这个女儿,她就不怕樊天逸不会找上门来。
樊榆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你在逼我爸出来?」
「难道你不好奇吗?」言晏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冷笑着反问,「在他心里,到底是你这个活着的女儿重要,还是我死去的姑姑重要。」
一句轻飘飘的疑问,便直接令得樊榆哑口无言。
万一……万一她爸爸真的不在乎她,那……
关珩死了,她看着关言晏那副明显是想鱼死网破的态度心底终于有些发怵,她简直不敢想象关言晏会把她怎么样。
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樊榆心底越加没底的发慌。
但那闭目养神的女人始终没有再出声,直到钟表指针逐渐指向十二点,这样无声的等待终于被她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打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