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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她现在是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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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蛋爬上淡淡的红潮,刚松开的眉又皱起了,睡意朦胧中恍惚带着几分失神。

    她想不起来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睁着的眸仍有些懵懂,声音透着清晨未醒的娇哑慵懒,哑哑的叫他,“聂南深……”

    男人嗓音染了徐徐笑意,“嗯?”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言晏神情有些呆滞,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举办婚礼,他是真的想要和她过一辈子吗?

    “突然吗?”聂南深手上动作未停,低垂着眸,薄唇一直挂着浅浅的弧度,“大概是日久生情,发觉自己确实挺喜欢你的。”

    他靠近了些,将女人的脑袋带到他腿上,“早晚是得结婚,与其和你离了再花时间找一个,彼此都浪费时间,”语调温和的陈述,“更何况,你也喜欢我的,不是吗?”

    大概是他手法太好,也大概是她还没有睡醒,这次言晏竟然没有反驳,在回过神来之前就问出了口,“不是还有杜甄雅?”

    聂南深低头瞧她迷糊又认真的模样,不由失笑的捏了捏她的脸蛋,眼底都覆上一层愉悦,“我说了,比起她,我还是更愿意你来做我的太太。”

    她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眉眼噙笑的俊颜,这次终于清醒了过来。

    室内开着空调,身上仍是昨晚那套吊带睡裙,言晏抿着唇从他身上爬起来,光洁的手臂从被褥中探出认真的顺着自己的长发,“那秦思砚呢?”

    没有看他,那语气随意得更像是漫不经心的一问。

    聂南深看着女人低头整理头发的模样,淡淡的开口,“裴景旭不是也去了罗马?”

    手指埋在发梢中,言晏怔住。

    他回江城这么久,他虽然没有提起过,但言晏也不会真的认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唇,还是没有看他,淡笑,“你既然知道了,就不怕他们两个再旧情复燃?”

    聂南深手掌抚上她的脸颊,叹了一口气,“言晏,我们已经结婚了,”微低的语气有些无奈,“况且我也不打算和你离婚。”

    见她没有要继续睡的打算,聂南深伸手将她从被子中捞出来,往浴室的方向走,“抛开其他感情不谈,思砚也是我妈的女儿,我关心她这一点和关心安苏是一样的道理,”他低头看怀中的女人,“如果安苏的男朋友是个不值得她交付的男人,你会袖手旁观吗?”

    言晏埋首在他胸膛,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安苏……如果是安苏的话她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她知道聂南深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年秦思砚成为孤儿后就被聂家收养,十多二十年的感情,就算没有爱情,至少也有亲情在里面。

    可是理解归理解,听他这样说言晏心里还是有些闷闷的不舒服,“你怎么知道裴景旭不值得?”

    聂南深不屑的低嗤,低眸瞧着她,眼角眉梢都是对那个男人毫不掩饰的冷嘲,“是个男人都做不出把一个女人骗到废墟的事来。”

    言晏,“……”

    她小声嘟囔,“多久以前的事了,我这个当事人都翻篇了,你怎么还记恨着?”

    聂南深将她放到洗手台上,责备的话语里尽是温柔的宠溺,“不记恨,我当时要是装没看到拍屁股走人,关小姐这辈子恐怕就这么被糟蹋了,”抬手捏着她鼓起的腮帮,有些不满和后悔,“还轮得到现在你整天给我摆脸色看?”

    女人拧了下眉,然后很不满的哼了哼,懒得再和他翻那些陈年旧账。

    聂南深看着那有些小抱怨的脸蛋,心神微动,低头就在她脸颊吻了一下,“事实证明,我最后选择的还是你,”额头就这么抵着她的,“那么言晏,你现在是不是也该把我纳入你的备选项里?嗯?”

    纳入她的备选项里……在她感情的这个选择题中,他清楚从一开始关言晏就把他这个选项排除了。

    那温雅的嗓音伴出微热的气息落到她脸上,睫毛微微颤动,手指扣在洗手台上有些用力。

    没开灯的浴室里光线偏暗,言晏抬眸看着他深色的眼睛,“聂南深,”女人认真的眉眼平平淡淡,甚至有些自己也未察觉的期待,她突然静静的开口,“你喜欢我吗?”

    闻言,聂南深薄唇染出点点笑意,“喜不喜欢……”最终一点点的在她唇角印了上去,噙着模糊不定的语调,“你觉得呢?”

    最后一个低哑性感的音节,被淹没在压下的唇瓣中。

    不喜欢的话,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把时间精力都花在这段婚姻里了。

    时间精力,对他这样的男人来说,都是比金钱还宝贵的东西,他想要和她继续走下去,在承认这段关系的同时,同样也承认,他确实挺喜欢她。

    言晏睁着的眸看着贴在眼前吻着她的男人,俊颜依旧,哪怕曾经他吻过她很多次,但此时那颗心脏仿佛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剧烈而狂热的颤动着。

    一个缠绵至深的早安吻,空气中都弥漫出不一样的暧昧气息。

    直到女人瘫软到不得不攀在他身上才能维持平衡,聂南深才餍足的松开她。

    低头看着面前因为严重缺氧而脸色泛红眼神迷离的小女人,那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痕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勾人心魄的诱惑,聂南深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掌扣上她的腰肢,干净的嗓音变得黯哑,“言晏。”

    “嗯?”

    意识飘摇的瞬间听到这声音,言晏睁着一双朦胧的杏眸抬头看他,甚至没听出男人语气里的异样。

    那单纯无辜的小眼神实在是很容易勾起男人清晨的欲望,但一想到昨天晚上她已经被他里里外外折腾了一番,再来一次到底会担心她吃不消。

    聂南深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事,”压制住深处的欲望,将她从洗手台上抱下来,“我下去让陈妈做早饭,你想吃什么?”

    她像是还没回过神,“都行……”

    聂南深看着她有几分茫然的脸蛋,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那你洗漱完下去。”

    隐隐好像觉得男人情绪有什么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言晏只能听话的点头。

    聂南深这才满意的松开她,只是那呼吸仿佛都沉了些许,转身出去,顺手开了灯带上浴室的门。

    光线从头顶落下,浴室的隔音很好,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好半天言晏才将视线从门口收回。

    昨天她具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自己都没印象,清晨醒来还未梳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她脸上先前的红晕已经褪去。

    手指穿插过发梢理了一下,言晏转身看着镜面中的自己,先前没注意,现在才看到自己身上那些斑痕交错的痕迹,脑海浮现某些画面,咬了下唇,刚褪下的红色又爬上肌肤。

    心底由衷的感叹,聂公子不愧是聂公子啊,不仅外貌出众身价不凡,床上功夫也那么……

    揉了揉酸疼的腰,有些小抱怨,她甚至不知道昨天才刚出院的男人哪来那么旺盛的精力……

    就不怕旧伤复发么?

    差不多早上八点,言晏洗漱完后又到衣帽间挑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才转身下楼。

    人刚走下楼梯,就能听到从厨房内传来的声音。

    聂南深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被熨烫得整洁的浅色衬衫,衣摆塞进裤子,高大的背影看上去欣长挺拔,从她这个角度偶尔能看到男人低头的侧脸,薄短的发下眉目英俊温淡,盛汤的动作一贯的从容赏心悦目。

    真是很难得看见高贵优雅聂公子亲自下厨呢。

    唇角不自觉的往上弯出浅浅的弧度,所以聂公子这是在讨好她?

    【喜不喜欢……你觉得呢?】

    她觉得……她觉得他是喜欢她的吗?

    好像是的。

    言晏低头看着自己落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指,眼底的笑意淡了下去,有几分失神,淡静温婉的五官中更是夹杂着茫然的不确定。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感觉到的只有不真实呢?

    聂南深从厨房出来,刚将手中两碗水饺放到餐桌上,抬头就看到楼梯口兀自出神的女人。

    他抬脚走过去,半搂半抱的姿势将她带到餐桌旁,拉开椅子,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先吃早饭,然后去你学校把东西都带回来?”

    言晏茫然的抬头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聂南深领口的扣子松开两颗,袖口也被挽到小臂的位置,此时落在她的两侧。

    “聂太太,”男人先前还温和的语调有些低沉,还有那眸底看似柔和却噙了不悦的意味,眉拧起,“难不成事到如今你还想要和我分居?”

    她蹙眉强调,“这不算分居。”

    聂南深勾起唇角,俯首凑了下来,距离刻意而暧昧,“昨晚上才答应我的,”手掌渐渐往她衣摆的地方去,“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

    言晏一惊,这才发现,他的关注点明显不在什么样的概念才算分居上,而是她什么时候搬回来住。

    模模糊糊中好像是想起了昨晚他刻意在她耳边提了个什么要求,她那时候已经被弄得神志不清了,哪里还有心思听进他说了什么话?

    抓住男人肆意游走的手,鼓着腮帮不满的看着他,“聂南深,你这是趁人之危。”

    “有机可乘为什么不利用?”聂南深低低的笑着,哄慰的语调好听得不像话,“乖,新婚正是需要培养感情的时候,再这样闹会显得很矫情的,关小姐。”

    “我是女人,矫情点怎么了。”言晏十分高冷的哼了一声,懒得看他,自己伸手去拿其中一碗水饺,“东西不多,待会儿你让陈叔和我去就行了。”

    反正期末也差不多结束了,她好像是没有必要继续住在学校了。

    吃完早饭已经差不多九点左右,言晏又上楼换了件外套和加了条围巾,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已经等在一旁的男人。

    聂南深手指扣着车钥匙,直接上前搂着她往外走,“走吧。”

    “你不去上班吗?”

    她手里拿着一个手提包,时髦的外套大衣搭配浅色的围巾,正好可以挡住那些斑驳的痕迹,冬天的服装也不会显得很臃肿累赘。

    “嗯,”他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低声道,“今天周末,陪你。”

    其实对于他来说基本是没什么周末而言的,更何况他才刚出院,公司肯定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而且刚才吃早餐的时候言晏已经听到他的手机响了好几次。

    虽然她没问,但大概也能猜到是公司的电话。

    但是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她也没再说什么。

    驱车一个小时,从别墅的郊区到学校市区的地方,一路都从安静变得热闹,校园内的树木已经落完了叶,冷风微微吹着。

    大概是期末快结束,周末学校附近的人很多,黑色世爵停在宿舍楼下。

    在来之前她已经打了电话给方婉,手还没碰上安全带,男人已经俯身过来替她解开,抬头时的动作有意无意擦过她的脸蛋,“需要多久?”

    男人身上独特的味道飘入鼻息间,言晏想了一下,“大概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男人眉头蹙起,薄唇掠过她柔软的肌肤,声音都染上模糊的淡笑,“太太,你是把家里的东西都搬过来了吗?”

    说话的期间他已经解了自己那一方的安全带,几乎半个身子贴了过来,那呼吸由脸颊贴到耳边再到脖子,一阵阵痒痒的,“聂南深……你别闹……”

    她被弄得有些痒,在家里也就算了,这里是她学校,还是在女生宿舍的楼下,来来往往那么多人。

    “嗯,不闹,”男人终于松开了她,但仍用鼻尖划过她的肌肤,低低的笑,“收拾完东西去吃午饭?”

    她下意识的闪躲着,脸上挂着不明显但确实存在的浅笑,“那你先在这里等我,东西没多少,我很快下来。”

    “嗯。”喉尖溢着浅浅的一个音节,聂南深嗑着眸贴在她脸上停了一下,然后是一声微末的叹息,眉宇间像是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失落,就要坐回位置。

    “聂南深。”

    在反应过来之前言晏就拉住了他的手,他又发出了一个疑问的嗯。

    女人明媚的眼眸悠悠转了一下,踌躇之后还是凑过去,在他下巴的位置亲了一下,“我想吃中餐,”声音糯糯的,“你打个电话让林秘书预定一下,可以哦?”

    聂南深微怔,低眸看着女人几分明艳几分乖巧的笑脸,心底蓦地软了下来,更有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蔓延开来。

    薄唇慢慢的勾起,来了兴致,“太太这是在勾引我吗?”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温柔的声音很无奈的低喃,“乖,这是在外面,我们回去再做?”

    真的是那种很无奈,甚至到宠溺的语调,言晏先前还没反应过来,等听懂男人话中的意思,白皙的脸蛋腾的一下红开,怒瞪着面前低低笑出声的男人。

    大白天谁有心思勾引他?

    别过脸,气呼呼的就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顺带关门也用了一道力,那沉闷的关门声引来周围一些目光,她也像是没有看到,头也不回的往宿舍方向去。

    聂南深看着女人逐渐消失在视线的纤细背影,漆黑的眼底都似映了些许柔意,薄唇更是勾出某种颠倒众生的笑,五官俊美。

    几乎是言晏刚走进宿舍的时候就感受到来自方婉和其他两个舍友不同往常的目光。

    因为刚才男人的原因,她也没怎么在意,和方婉说了一声就开始收拾东西。

    她在学校呆了将近两个月,除了需要收拾的衣服和书籍,更多的还要整理一下之前的资料,以免落下什么。

    至于关于住宿手续什么的,也轮不到她亲自去处理,她估摸着凭那男人的速度,恐怕今早出门之前他就已经安排人办好了。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言晏就将东西都放到了一个小行李箱中,临走的时候一直在一旁看着的方婉终于忍不住出声,“言晏,你这是要搬回家里吗?”

    “嗯。”

    其中有一个女生的下巴指了指言晏,方婉不耐烦的推了推,最后实在禀不住一颗八卦的心,巴巴的跑上前来,“言晏,今天是聂总送你过来的吗?”

    东西收拾完,言晏才发现好像有一份资料忘记放哪儿了,一边在书桌旁找一边随口应了一声,“嗯。”

    她们宿舍的阳台正好是靠外面,其实黑色世爵停在楼下的时候她大概就能猜到,但此时亲耳听到女人承认,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又想起昨天晚上聂南深带着她离开的模样,终于还是问道,“言晏,你和聂南深……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说完又觉得好像不对,方婉忙低声的解释,“不是……是学校之前就有些人在传你不好的事情,你该不会是被聂总……”

    随着顿住的还有言晏正找着资料的动作。

    不好的传闻,年轻美貌的女大学生,能说得上不好又八卦的传闻无非就是那几个。

    几乎是这个问题刚问出来的同时,整个宿舍的气氛都徒然安静了下来,另外两个女生同样将好奇的目光移到她脸上。

    整个江城的人都知道关言晏和聂安苏是好姐妹。

    但是聂南深和关言晏,就连关家当初还没有落魄的时候这二人都没能扯上什么关系,就算一开始的时候有爆过一些捕风捉影的报道,但是谁也没真把那些新闻放在心上。

    更别说这段时间更是到处都在传着关于杜甄雅和聂南深的绯闻。

    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了下关言晏此时的穿着和佩戴的首饰,像是这才想起,这一个多月来关言晏在学校虽然如同曾经一样的低调,但不管是在穿着还是在打扮上依旧走的是关名媛的风格,身上穿的戴的当季新款一样没落下,半点落魄名媛该有的狼狈迹象没有。

    她冷嘲出声,接过了方婉顾虑说出的话,“言晏,你该不会是被聂南深包养了吧?”

    包养这个词,基于经济交易的交往关系,在现如今的理解中毫无疑问是贬义。

    方婉脸色一变,瞪着她,“胡说什么呢你!”

    “这哪里算是胡说?有钱男人不都爱搞这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吗,”那女生白了她一眼,又看向面无表情的女人,泠泠嘲讽着,“不过言晏,你从杜甄雅那里撬了墙角,就不怕那女人回头找你麻烦?”

    话是笑着说的,语气中的讥诮却不难听出。

    一个是能上头条的绯闻女主角,一个是见不得光的女大学生,谁的份量更重一目了然,谁是后来的插足者在外人看来更是一目了然。

    言晏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每一次一旦沾上聂公子的事,她这样一朵纯洁的白莲花就老是被贯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呢?什么勾引啊,威胁啊,插足啊,这些无聊的话题也是够够的了。

    不,大概威胁什么的,她好像确实做过。

    言晏脸色从始至终没什么变化,将终于找到的资料放进包里,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包养算不上,”扬着嫣然的笑脸悠悠然的慢条斯理,“只不过聂公子大概是我……未来合乎法律权益上的长期雇主?”

    ……

    西装革履的定制套装,身姿欣长的男人倚在黑色的车门前,地上已经堆了几支烟蒂,英俊的容颜被拉得模糊,矜贵而冷漠。

    有一种男人,哪怕不说话只安静的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无形的优雅气质弥漫周身,让人想靠近却不敢轻易靠近。

    很显然聂南深就属于这种,宿舍楼下来来往往的女大学生纷纷侧目,却都被男人眉目间的淡然冷漠骇得不敢上前搭讪。

    半个小时过去,手中的烟燃了一半,聂南深看了一眼时间,微拧了下眉,正欲拿出手机给还没下来的女人打电话,掌心的屏幕已经率先亮了起来。

    男人面无表情的划开接听键,梁元淡淡然的声音就从那头传了过来,“听说昨晚你把关家那小姐带回家了?”

    聂南深蹙眉,面不改色的纠正,“她现在是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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