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相见——<!>
第12章
对于元宗在哪儿, 云梦和黄药师不知道, 但是可以根据他一路上留下的线索去找。
在赵国和秦国边界的一个小茶棚里,两个人遇到了邹衍和琴清。
“能够再次相逢也是有缘,不知两位意欲前往何处?”邹衍捋着胡须问道。
“随便走走,两位这是要去秦国吗?”云梦回答道。
邹衍点头,“前段时间老夫夜观星象, 发现有一颗足以改变大局的星象出现, 而星象所指的位置正是秦国,所以老夫想着去看看。”
秦国秦王嬴政统一了六国,当然是足以改变大局。
曾经在神仙世界呆过,云梦知道星象也是有用的, 邹衍能够看出来秦国,可见也是有些本事的,“邹先生, 不知道除了这件事情你夜观天象还看出来什么了?”
“老夫才疏学浅, 学了大半辈子也就只看出来这么点儿,再多的就没有看出来了。”邹衍笑着说道。
能够看出来国家运势的人已经算是厉害了, 可说不上才疏学浅, “邹先生过谦了。”
琴清跟在邹衍身边走南闯北,不同于其他的闺阁女子一般,但是几次见到云梦, 都给她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她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仔细去想她说的话当中都会发现玄机,但是若是真的去探索, 却也发现不了什么东西看,这好像是她的错觉,但又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感觉,她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倒了两杯茶奉上,“两位请用。”
“多谢琴姑娘。”云梦拿起茶杯饮了一口。
目光落到邹衍和琴清身上,像邹衍这样有大才之人,即便是发现了有利于秦国的星象,他也不可能随便乱说,即便他之前见过他们,可终归是不熟的不是吗?
偶遇是真的,但说那些话给他们听,绝对不是偶然。
不过他既然不说,他们索性就当做是偶遇好了,喝了茶,各自离去。
“义父,你为何会忽然和这两位说星象之事?”琴清不明白邹衍这么做的目地。
邹衍看着远去的马匹,默默的叹了口气,“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可双双为王之事,却是从未发生过。”
琴清自问她是比较了解邹衍的,可现在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双双为王?说的是刚刚那两位吗?
可他们都是普通人,如何能为王?
琴清没有问,邹衍也便没有说。
黄药师和云梦可不知道邹衍所说的那些星象,上辈子云梦做了十年的女帝,她已经不想要再做女帝了,最起码这辈子,她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两个人根据元宗一路上留下来的线索找过去,最终找到了秦国,距离咸阳百里之外的地方,线索到了山脚下就不见了,观察了附近没有打斗的痕迹,又仔细的找了一遍,这才找到一条曲折蜿蜒的小路,路很窄,只容得下一个人通行。
他们两个人的脚程很快,而此时邯郸,项少龙已经将朱姬从巨鹿侯府带出来了,而朱姬早在到巨鹿侯府之前就已经将她的亲生儿子嬴政掉了个包,可当项少龙等人按照朱姬所说找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嬴政已经死了。
因为战乱,每家每户都要有人去当兵,他战死了,尸体被送了回来,项少龙他们晚来了一步。
李牧就是在战场征战之人,赵盘从小就知道战争的可怕,他从小长到大的城里每年都有无数的人战死,像嬴政这样尸体能够带回来算是好的了,更多的是尸体无法辨认,被一把火烧了,只能在家乡建立一个衣冠冢让家人来祭拜,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
赵盘拿着嬴政手上的扳指本来是想要给朱姬的,但没想到朱姬竟然将他当做嬴政,诉说着多年的思念之情。
项少龙本来以为嬴政死了,没有了秦始皇,历史改变了他也一定无法回去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让赵盘做嬴政,登基就是秦始皇,他照样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去,到那时候他就可以和秦青永远的在一起了。
“项大哥,我有爹娘的,我不可以装作是嬴政的。”赵盘着急的说道,要是让他爹娘知道他改名换姓,那可是背祖忘宗。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现在朱姬认定了你就是她的儿子嬴政,母子刚刚重逢,你现在和她说你不是她儿子,这对她来说将会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啊。”项少龙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不地道,但为了能够回去,他现在真的需要一个人来做秦始皇,朱姬既然认为赵盘是她儿子,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项少龙以为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赵盘一定能够同意做秦始皇的,但没想到赵盘却说道,“我现在就去找朱姬和她说个明白,我不是嬴政,长痛不如短痛。”
“你不能说,母子刚刚重逢你现在说了她岂不是会很伤心,你忍心看着她伤心吗?”
赵盘看着项少龙,一脸的严肃,“项大哥,我是赵盘,我不是嬴政,也许我听你的话诶了嬴政,日后做了秦王,可以统一六国,让国家不再有战争,不让那么多无辜的人惨死,但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不是嬴政,我是赵盘,我爹是赵括我娘是赵雅,我做了嬴政岂不是不和爹娘相认?不和爹娘相认便是背祖忘宗,是要天打雷劈的。”
“哇,你要不要说的这么严重啊,天打雷劈,那些都是自然现象,是吓唬小孩子的。”项少龙摸着下巴,“不过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了,毕竟也不能让你不认你爹娘这么不人道,不过得想想如何去和朱姬说才行啊?”
“我去和她说,刚刚我没有和她说清楚,现在去和她说清楚。”刚刚朱姬报他的时候让他想起了他和他爹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那个拥抱,他一辈子都不会忘,属于父亲的肩膀,是宽厚的,非常有安全感。
而朱姬的肩膀虽然瘦弱,但抱着他时很用力,同样可以体会到她的拳拳爱子之心,同样也很有安全感,让他一个慌神,没有来得及和朱姬解释。
项少龙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赵盘也还小,再让他大几岁他就知道了,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的,恐怕他现在去和朱姬说她也不会相信。
项少龙如此想着,但是结果却让他很意外,朱姬竟然相信了,在痛哭一场之后去了嬴政的坟前,随后和赵盘在房间里面说了两个时辰的话。
也好在现在赵穆被抓起来了,而赵王现在的目光也都在赵穆的事情上,无暇顾忌到着火家灭人亡的邬家堡众人,要不然他们还真的不能在邯郸逗留这么多天。
“盘儿,朱姬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会答应假扮嬴政呢?”在去咸阳的路上,项少龙疑惑问道。
“她和我说让我假扮嬴政,到了秦国之后她自然会想办法的。”
赵盘此时心中也是十分复杂的,他不想要骗人,也不想要背祖忘宗,但是朱姬和他说不会让他做太长时间的嬴政,只要她地位稳固了,他就可以假死脱身,到那时候他还是赵盘,而且在他是嬴政的这段时间,可以给秦王出谋划策,让他不要再东征西讨,不让那么多战士死于战场之上。
他承认,他看着那些死于战场的人除了恻隐之心,而且他也没有准备一直做嬴政,只不过他和秦王说他就会听吗?
现在六国之间时常都在打仗,难道别国来兵秦国难道退让吗?那岂不是将土地白白的送给别人了。
所以他现在非常纠结,他怕他假扮嬴政了,还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反倒会因为假扮嬴政而被祖宗责骂。
项少龙看着心事重重的赵盘,没想到小孩子年岁不大,心思倒是挺重的。
“盘儿,自古以来都是有得必有失的,就好像是你娘,她舍弃了公主身份,找到了你现在的继父,世间的很多女子都不如她一般潇洒,她还将你教养的这么好,这些都是她所得到的,你也是一样,如果你不舍弃赵盘的身份,又怎么能够真正的救那些在战场上厮杀的战士于水火当中呢。”
项少龙以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眼光看,赵盘执着于一个名字完全没有必要,但是对于这个时候的赵盘来说,姓甚名谁真的很重要,他的祖宗是谁也很重要。
赵盘不想要舍弃他的名字去做嬴政,长舒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还没等到了咸阳的时候朱姬就反悔了,到那时候我也就不用假扮应征了,光明正大用赵盘的身份来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了,现实并非如此,到了咸阳,他们一众人被来吕不韦接到府中之后朱姬都没有通知赵盘计划终止,在吕不韦看来,赵盘也就是嬴政,他和朱姬的那个孩子。
“你们是什么人?”
“过路人。”
邬廷芳挣扎着睁开眼睛,可太阳光太刺眼了,以至于她一时半会儿无法将眼睛睁开,但是这道声音很好听,十分的悦耳。
“你身上的伤很重,好好休息才行,别乱动。”
意识渐渐回笼,只要一想到她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邬廷芳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下来,识人不清,说的就是她。
心中充满了恨意,让本来就因为身体不舒服的脸而扭曲了起来,随即有人捏住了她的下巴,往她口中放入了一颗药丸,药丸清香没有丝毫的药味儿,倒是有一股花香。
“你给我吃了什么?”适应了太阳的灼热,邬廷芳睁开眼睛,看到了面前容貌绝色的女子。
云梦没有回答,给她把脉,虽然伤的严重,但也都是一些皮外伤,只要醒过来外面这些伤都会好的,“我认识你,你是邬堡主的女儿,可需要我通知你家人来接你。”
“不用。”邬廷芳立马拒绝,她不能让她爹看到她这样担心她,她不能……
云梦不用猜也知道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不然不会落水。
邬廷芳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大石头上,她这才发现,在远处有两个男人正在烤鱼,“不知如何称呼?救命之恩日后定当相报。”
“报恩就不必了,我儿子也在你们邬家堡叨扰许久了。”
“你儿子?”这么年轻就有儿子了?
“赵盘,你应该认识吧。”
“没想到你竟然是赵公子的母亲。”赵盘居然有个如此年轻的母亲。
黄药师将烤的刚刚好的烤鱼拿过来递给云梦,外焦里嫩,表皮金黄。
“谢谢。”
云梦大快朵颐,烤鱼的香味儿不自觉的进入邬廷芳的鼻子里,她现在也有些饿了,但人家刚刚救了她,她也不好意思主动要吃的。
“你现在身上
有伤,烤鱼不能吃,你先缓缓,等一会儿进了城去买件衣服之后再去酒楼吃点儿粥饭比较好。”
“我知道,多谢。”
缓了两刻钟,邬廷芳站起来,好在她身上虽然有伤,但是腿脚无碍,不然不能走路可就更惨了。
而就在他们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来了一个人,一个邬廷芳认识的人。
“善柔?”
善柔如同往常一样,一身男子打扮,手中握着长剑,看到如此狼狈的邬廷芳也是一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和你没关系。”她的不堪不想要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善柔。
“你是来找她的吗?那我先走了。”元宗见善柔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邬廷芳身上开声说道。
善柔执双手于前对着元宗行了一礼,“元老前辈见谅。”
“说吧,有什么线索?”
“暂时还没有。”
元宗不生气反倒是露出一抹笑容,“狡兔三窟,他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露出线索了,看在曾经师兄弟的份上,我也不会对他做什么,只要他主动挑衅,我可以绕过他这一次。”
元宗想要一个墨侠,惩恶扬善,救人于危难之间,但他不是烂好人,曹秋道既然已经有了异心,那便不是墨者行会的人,他预谋不轨,今后就是他的仇人,他不行的还好,一旦有所行动,他也绝对不会手软。
几天前,云梦和黄药师沿着蜿蜒小路上了山,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发现了密道,从密道进去,看到的是一座密室,那里便是墨者行会的总部所在,藏隐于山林之间,机关重重,轻易发现不得。
进去之后找到了被关着的元宗,而那时候,执掌着墨者行会的就是曹秋道,元宗拿着真正的钜子令,并且用钜子令里面的三招打败了曹秋道,重新掌管了墨者行会,但是很可惜,让曹秋道给逃了。
云梦和黄药师倒是想帮忙,但是密室里面机关重重,他们不了解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进了密室没有出来,当元宗打开密室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在曹秋道跑了之后,善柔找到了元宗,加入了墨者行会,元宗也乐意收一个改过自新的人,而找到曹秋道,就是他给善柔的第一个任务。
很显然,曹秋道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也不知道他身边还跟着多少个人,这些年他组建杀手组织,手中一定还有可用之人。
到了附近的镇上,邬廷芳换了身衣服,又吃了些饭菜便回房间休息了。
善柔敲了敲邬廷芳的房门进去,邬廷芳正抱膝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善柔早就发现邬廷芳有些不对劲儿了,她到底是踹爽快了什么事情?
把手中的药碗放到桌上,“我找大夫给你煎了一碗安神药,趁热喝了吧。”
邬廷芳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善柔来到床前,“我们怎么说也算是相识一场,你发生什么事情了要和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你呢?
邬廷芳抬起头,看着善柔的目光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你是杀手是不是,我花钱让你杀两个人好不好?”
“对不起,我已经不做杀手了,我现在加入了墨者行会,墨者行会不做杀手的事情。”杀手这个行当不是好行当,她之前是没有退路,现在元宗愿意给她一个机会,不管是不是想要用她将曹秋道引出来,她都想要有个机会改过自新,重新走上正道。
而且云梦和她说过,加入了墨者行会,做了好事之后墨者行会是会给奖励的,虽然不可能有做杀手的时候多,但这对她来说是个机会。
邬廷芳的眼神暗淡下来,刚刚升起的希望也变成了失望。
善柔继续说道,“我虽然不做杀手了,但是我是墨者行会的人,你听说过墨者行会吗?惩恶扬善,如果有人欺负你我说不定能够帮上你。”
“真的吗?”
邬廷芳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她之前眼瞎看错人了,这次她要为自己报仇,她要杀了那两个害了他的男人。
善柔不知道邬廷芳怎么了,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之前邬廷芳不是这样的,从前邬廷芳是不知世事的大小姐,虽然刁蛮但也是充满阳光的,和她这个在阴暗地狱长大的人不一样,但是现在,邬廷芳身上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阴暗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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