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感受到小孩的依赖,秦子恒的眉眼柔和了些,他用没有受伤的手,将怀里的小孩抱得更紧了些,似乎是想给弟弟多一些的温暖。czyefang
聪慧又善察人意的秦子恒,自是早便察觉到了,自家弟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开朗,心中似乎藏了许多的事情。
那错过的五年,一个没有母亲疼爱,又不得父亲重视的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终究是他不得而知的。
只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能来得及弥补。
长兄疼爱幼弟,幼弟依赖长兄,书房内的气氛一时变得极为温馨。
可惜,这份温馨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被与楚承宇谈完事情回来的秦君给打断了。
一进门,就瞅见这般温馨的场面,让早便知道儿子打算,甚至还特意为其准备了药膏的秦君脚步一顿。
有些错愕的看了眼毫发无损,正依赖着大儿子的小儿子,又瞅了眼努力隐藏,却还是被他一眼发现了左手手心,一片血肉模糊,此时正眼神躲闪的大儿子。
秦君一时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总有些复杂。
他倒不会糊涂到认为,才五岁的小儿子,能把已经十二岁的大儿子给打伤,而至于为什么大儿子会把自己给打了,他也不准备当着小儿子的面问。
孩子大了,总是得给留点面子才是,更何况是在小儿子面前,正所谓长兄如父,兄长的威严更要维护。
“父王……”
因为被发现自罚,心虚的想要闪躲,只是一瞬的事情,很快秦子恒就冷静了下来,逃避从不是他的性格。
他坦然的没有再回避手上的伤,拍了拍秦子轩的背,让其从自己怀里下去后,便拉着弟弟一起过来问安。
“恒儿,你先回去歇着吧,我带小五进宫一趟……”
点了点头,秦君看了眼大儿子手上的伤,有些心疼,声音不由放轻了一些。
“是,父王。”
躬身行了一礼,秦子恒很是听话的应道。
见此,秦君从看到大儿子手上伤势后,便不平静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而后,凌厉的目光,就转向了缩在兄长身后,不敢抬头瞧自己的小儿子。
原本柔和的声音,瞬间变得冷冰冰的:
“秦子轩,本王会让人教你进宫面圣的礼仪,你给本王好好学,若在陛下面前出了岔子,仔细你的皮!”
被秦君这表现的不能再明显的差别对待,弄得直想翻白眼,无奈人小力弱,再如何不愤,秦子轩也是没法反抗的,当下只能是诺诺称是。
要说秦子轩可以算是个极聪明的孩子了,要不然也不可能瞒过那么多王府侍卫,还有下人,偷偷溜出府去。
但因着留给他们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不过才一炷香的时间,面圣的礼仪规矩,又极为繁琐复杂。
是以,秦子轩也只了解了个皮毛,别说等他学会,还没等他真正开始学呢,就被秦君给提溜上了马车。
没办法,就算是秦君这个做父王的想等着他,把礼仪都给学全了,可宫里的陛下却等不了。
王府的马车比之安国公府的要更加豪华,光前面拉车的就有四匹马,还都是纯色的,不带半点杂毛,也不知是怎么设计的,走得极为安稳,丝毫感觉不到半点颠簸。
马车内的空间也是极大,并排躺下几个成人都不成问题,还有着专门用来靠着的软塌,上面还放着软枕,累时便可躺下歇息。
一旁有着小几,上面摆放着各色糕点蜜饯,还有时令水果和茶水,准备的极为周全。
不过秦子轩却没有那个胆子去动,一上车只是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皇家奢侈外,他便自觉的缩到了角落里,把自己当成个隐形人。
随后上车的秦君,看着离自己远远的,像是避瘟神似的小儿子,心中不免有些不悦。
只是他素来忽视这个小儿子惯了,便是这次对方的离家出走,竟然还成功的荒唐事情,让他担忧焦急之下,难得对自己的忽视其他儿子的行为有了些反思,却也做不出什么慈父的样子。
不过做不了慈父,还可以做严父,秦君虽然这两天,有过反思自己,但反思自己归反思自己,不代表他就认为小儿子没错。
想到这两天的煎熬,秦君的面色不由得冷了下来,声音中透着浓浓的不善:
“怎么,你还知道自己错了,躲得那么远,是怕为父吃了你吗!”
本来就在偷偷打量自己这位父王的秦子轩,一听这话,心下一颤,抿了抿唇,却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之前面对世子哥哥的时候,他能没有任何负担的过去撒娇,那是因为世子哥哥从在花园遇见之后便一直对他很好,两人也已经算是熟悉了。
可这位父王,那说得好听点是不熟,说得难听点,那根本就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而且每次见面,又都是这般神色冷厉的模样,让秦子轩很难摸准脉搏,自然就更加不敢动了。
只是他这模样,看在秦君眼里,却明显是在隐形的反抗,再想想那会刚进书房时所瞧见的,小儿子在长子面前,那般撒娇讨好,又依赖又乖巧的小模样。
再看看这会,恨不得离自己八丈远,全然不把自己当亲爹的疏离模样,秦君的心情越发糟糕,面上的冷色越发明显。
这就像是个恶性循环一般,秦君的神情越难看,秦子轩就越不敢亲近,而秦子轩越疏离,便让经过这一遭,已经意识到不该忽视其他儿子,想要做个好爹的秦君越发生气。
自幼便养尊处优,身居高位的秦君,自然不可能主动放下身段去哄儿子,尤其是在他还生着气的情况下,好在秦子轩还算是个比较机灵的。
眼见着自家父王面色越来越难看,便是有些害怕,但也到底还是大着胆子靠了过去,怯怯的唤了声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