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军绿色外壳,三段式z字形棍状组合,每一段大概三十厘米长,顶端可三百六十度扭转,小巧轻便。mshangyuewu
展开是台灯,分冷暖两色,六档可调节。
折叠后顶端有一个按钮,摁下去前面的灯就可以亮起来,可以当做手电筒用。
这设计和技术是超前了些,但属实没办法不拿出来。
指望建设大队通电,不如指望温苒明天就能从书里穿出去回家。
不过温苒让系统去了些功能,再额外‘包装’一下。
具体来说就是,冷暖色去掉,六档换成两档,手电筒功能保留,再加上‘电池’。
这个电池足够‘耐用’,但实际上是个装饰,根本不起作用。
精简过后的台灯没那么先进到让人不可思议,申桂枝只稍稍惊讶两秒就平静地接受了,“这么方便?”
“还行吧。”温苒给她一个台灯,“奶奶你晚上起夜用,比手电筒方便。”
这个年代的手电筒又大又沉,就是个铁疙瘩,跟拎杠铃似的,反正温苒是拿不动。
申桂枝拿着台灯专心研究。
三个台灯,再给霍骁北一个。
温苒没敢看他的反应,飞快低头往外拿东西。
蜂蜜腊肠腊肉牙膏鸡杂橙汁粉汤圆,还有椒麻鸡凉皮肉夹馍和夏凉被褥套装。
凉皮全拿,肉夹馍的数量跟上次一样。
最让人侧目的还是夏凉被褥,全套军绿色,薄薄的一层,触手温凉细滑。
这么多东西拿出来,霍骁北定定看了半晌,才小声问她:“给你的钱够用?”
“我自己也拿了。”温苒忙回。
申桂枝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台灯,忍不住开口:“是在黑市……买的?”
照她说,这是进货去了吧?
温苒正犹豫着,就听霍骁北说:“您别担心,没叫人发现。”
温苒用力点头附和,“对的对的,没叫人发现。”
“没发现就行。”申桂枝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多说两句嘱咐孩子:“那地方太危险,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
至于说花钱,这钱是结结实实买了东西回来,不是扔河里打水漂了,买了就买了。
她家骁北工资高,不在乎这点。
霍骁北点头,“我晓得。”
见小两口平平安安回来,申桂枝琢磨着也该走了,“下午田会计侄女相亲,建设他奶叫我过去凑热闹,我得赶紧回去收拾收拾。”
“这就走了?”温苒站起来,目光在一桌油纸袋里翻找出凉皮和肉夹馍,瓜子也拿了一包递过去,还有腐竹,“您把这些带上。”
申桂枝笑眯眯道:“成,奶不跟你推辞。骁北去给我拿个篮子,我给装上。”
篮子在柜橱顶,霍骁北抽出一个,帮着把东西放进去,最后添了两个桃子,“晚上过来吃饭吗?”
申桂枝挎上篮子掂了掂,“你们晚上打算吃啥?”
霍骁北看向温苒,温苒拍拍桌上的油纸包们,“就这些吧。”
“那我就不来了,这还不够你们几个吃的。”申桂枝挥挥手,“走了。”
霍骁北送人到门口,“那只鸡不算小,给您留一碗,让霍莹送过去。”
“不麻烦了。”申桂枝拍拍篮子,笑得满足:“有我孙媳孝敬的饼夹肉,不稀罕别的。”
目送申桂枝离开,霍骁北转身回到厨房,温苒已经没影了。
他下意识看眼东屋,心下好笑,把摆设一桌的东西收起来,也回了房间休息。
对面窗帘后,一双眼睛悄咪咪观察,看到男人进屋,长舒一口气歪倒在炕上。
铺上夏凉套装,温苒这一觉睡得舒舒服服,直到被屋外淅淅沥沥的声音吵醒。
屋里有点黑,她打开签到面板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半。
搓搓胳膊,温苒看着夏凉被感叹,这效果也太好了,大热天都能感受到凉气。
拍拍脸醒神,她转身拉开窗帘,湿润带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下雨了!
穿上衣服下炕,屋里找了一圈没瞧见雨伞,温苒站在门口朝院里张望。
没人。
她压低声音喊:“霍骁北!莹莹!有人吗?”
堂屋门后冒出两个小脑袋,是霍林和霍秀,“大嫂你醒了?”
随后霍骁北和霍莹也出现。
霍骁北迈下台阶,走出屋檐时举起雨伞,回头对弟妹道:“霍莹,你撑伞带霍林霍秀去灶房。”
小雨挥洒着,给干涸多日的土地润了层地皮。
院里瞧不见水洼,但脚踩下去却很容易就有个坑。
霍骁北一路过来踩了一排坑,到温苒跟前将她纳到伞下,低沉声线缓缓起伏:“睡够了?”
明明是正常语气,她偏偏听出了取笑。
温苒鼓腮。
肯定不是她的问题,是霍骁北不对。
“我早上起得早。”
“坐自行车也很累的。”
主打一个理不直,但气贼壮。
伞下不甚宽敞的空间里,随着胸膛震动,一声闷笑传入温苒耳中。
她装作没听到,木着脸仔细看前方地面。
到了厨房,霍莹站在柜橱前询问:“大嫂晚上想吃什么?”
让温苒先进屋,霍骁北转身合上伞,倒过来挂在窗台上。
很快伞锥下便滴落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他道:“柜橱顶有只鸡,用它炖菜,再烙一篮饼子。”
“不吃凉皮了?”温苒看他。
霍骁北越过她在桌前坐下,“天凉,明天再吃?”
门窗开着,小凉风嗖嗖的。
温苒打了个哆嗦,“也行。”她追过去坐下,“怎么炖啊?”
霍骁北不像会是在这方面很有想法的人,于是温苒扭头看向霍莹。
霍莹抓抓脸颊,“要不,用酸菜炖?”
温苒连连点头,“嗯嗯可以。”
酸菜炖鸡,再添把粉条,味道肯定差不了。
霍骁北和面烙饼,霍莹起锅炖鸡。
温苒和龙凤胎排排坐,等着被安排杂务。
下雨天黑得早,但今天有台灯,一打开整个屋子都变亮堂了。
热乎乎的酸菜炖鸡摆到中央,再来一篮饼子,一锅棒子面粥,一家五口围着饭桌坐下。
吃了两口,霍莹忽然说起:“昨天家里是不是来黄鼠狼偷鸡了?我听鸡叫唤了一阵,肯定是吓坏了,早晨去鸡窝都没见着下蛋。”
温·黄鼠狼·苒一口老血哽在心头,顿时饭菜都没那么香了。
她夹着鸡腿的筷子茫然地停在半空,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拿到自己碗里。
霍骁北垂下头偏到一旁,捂着嘴实在忍不住,闷笑出声。
一瞬间,热意从脖颈往上蔓延,温苒脸上火辣辣的,恼羞成怒怒从心起,脚比脑子快,照着霍骁北的方向就踹过去。
“你不许笑!”
他不慌不忙敛起笑意,“怎么知道是在笑你?”
温苒胸口起伏,梗着脖子,“就、就是!”
“你是黄鼠狼?”他挑眉,淡淡反问。
这话不知道哪里动了龙凤胎的笑点,顿时咯吱咯吱笑起来。
清脆的童声中,温苒涨红了脸,无措地低下头。
这副谁都能欺负的可怜样,不是刚才敢踹他的时候了。
霍骁北给俩孩子夹去一只鸡腿,冷下声命令:“吃饭。”
龙凤胎立马就老实了。
温苒小口小口喝粥,余光瞥见跟前的菜碗里多了只鸡腿。抬头一看,霍莹刚好收回筷子。
温苒脆弱的心灵感动得哗哗的,把鸡腿拆了一半给对方,“你也吃。”
旁边响起一声轻咳。
霍莹一顿,随即埋头用力扒饭。
温苒鼓着腮,嗷呜两口吃掉一半鸡腿,再咬一口饼子,喝一口粥。
唇角弯弯,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霍骁北:“……”
他自给自足,夹了两块肉多的鸡块。
吃过饭稍微洗洗,因为有了台灯,往常该回屋睡觉的时候,大家都凑在厨房里看书的看书,学习的学习。
温苒向霍莹借了她的课本,翻读上面的课文打发时间。
八点多一刻,淅沥的小雨停下来,天也完全黑透了。
各回各屋。
昨天下了场小雨,今天的天气依旧热情奔放。
温苒站起来伸伸懒腰,活动完又坐回去。
“莹莹,大队里的河在哪儿啊?”她想签到。
霍莹从书里抬眼,“在西边,大嫂你想去我带你去。”
温苒亮着眼睛点头,“嗯嗯。”
捞上外套,两人出门去河沟。
地面干干的,半点看不出昨天下过雨的样子。
温苒在心里激动搓手,签到给的活鱼她可以装作是自己抓到的。
不过昨天吃鸡,今天吃凉皮肉夹馍,还有只椒麻鸡没动,再抓条鱼该怎么吃啊?
顿顿全是大鱼大肉会不会不太健康?
“莹莹,家里吃不完的猪肉可以做成腊肉,那吃不完的鱼可以腌成鱼干吗?”
霍莹递来一把草棍子,“可以啊,咱们这条河往下走一截有个湖,冬天能去那里撒网捕鱼,抓的鱼多了吃不完就腌起来。”
那这就好办了。
温苒捏起一根棍子,“这是什么?”
“这个可以吃。”霍莹拿住一头,把外皮剥开露出里面的白色絮状,撕下一条塞嘴里,“嚼起来是甜的,大嫂你尝尝。”
温苒尝了一个,确实是甜的,就是:“这个能咽下去吗?”
她含着一团跟棉花差不多的白絮,声音含糊不清。
霍莹扯了张草叶子接着,“要不大嫂你还是吐出来吧。”
正是上工的时间,大队各户都没什么人。
“那就是大队的小学。”霍莹指着一处小院,“等开学小弟小妹就得进去念书。”
暑假学校没人,房顶院子这些空地都被大队征用来晒粮食。
“那是卫生所,卫生所的大夫是齐奶奶。”
温苒好奇:“七奶奶?”
霍莹摇头,“不是,齐奶奶姓齐,跟六爷爷是一家。”
霍晋章和妻子齐胜男是老革命,年轻那会儿一个参军打仗,一个在前线当战地护士。
“昨天去大队部投票见到了六爷爷,他叫我跟你大哥过去吃饭,因为下雨没去成。”
路过卫生所,看到头发半白的老婆婆笑着冲一名年轻姑娘挥手,“记得是后天,后天上午那后生就过来同你相看,跟你爹娘说千万别忘了。”
那姑娘高声应了句,转身朝着村里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温苒:欺硬怕软(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