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菜鸡蛋炒粉干
蒋序和贺闲逐渐走远，岑乐在起身看着两人变小的身影，耳边依旧还回荡着蒋序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下次我一个人去你家吃饭。”
他的下次是什么时候呢？
他喜欢油爆虾吗？
糟糕！忘记问他了。
岑乐在决定回学校之后就问清楚他准备什么时候去她家，还有他喜欢吃什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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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时间很快来到十月下旬，初一新生也迎来了他们初中生涯的第一次月考。
考试落幕一周，成绩下发至每个班级，分数从高到低排序，不仅有班级名次，还有年级名次。
一群人将讲台围了个水泄不通，目光都聚焦在放在桌面的一张a4纸上，上面一排一排的字，密密麻麻整齐排列，是每个人各科的成绩，还有排名。
看到自己的分数还有排名后有欢呼雀跃的，有痛苦悲号的，也有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的。
岑乐在被贝佳韵拉上讲台，不似她的兴奋劲儿，她此刻紧张得要命，根本不敢挤进去看自己的成绩。
“在在，我帮你看了……”贝佳韵从人群中挤出来，很快发现岑乐在的不自然，她收起自己脸上的笑意还有没说完的话，小声问：“你是在担心自己的成绩和排名吗？”
岑乐在点头：“你是不是帮我看了？”
“嗯，”贝佳韵拉起她的手回到座位，“班级排名28，年级排名200。”
初一一共八个班，每个班的平均人数差不多四十五人，全年级一共362人。她的分数在班里和年级都属于中等偏下，语文和英语的成绩尤其不好，将将及格。
反观他们五个人，排名都在班级前十，尤其是蒋序和贝佳韵，一个班级第一年级第一，一个班级第二年级第三。
他们从五中附小升上来的学生大多成绩不错，初一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小儿科。
听到旁边两人的对话，徐鹤予睡眼惺忪地抬起头：“你别不开心，我排名比你还靠后呢。”
岑乐在没看到成绩单，只知道卷子发下来的时候徐鹤予每门的成绩。除了数学比她分数低，其余几门都比她高，“谢谢你，不过我知道你是安慰我。”
徐鹤予眉眼一弯：“被你发现了。”他拍拍岑乐在的肩膀，“这只是一次月考，别太放心上，中考才是最重要的。”
贝佳韵也跟着附和：“对啊，月考和中考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而且开学才一个多月，只要你从现在开始抓成绩，之后肯定会提高的。”
岑乐在趴在桌上，浑身都没什么劲：“我也很想提高成绩，但是除了周老师其他老师都说我基础太差了。”
其实相比刚开学那阵子，她的成绩已经有了进步，尤其是语文的作文，从一开始通篇流水账到现在行文流畅。
虽然得分依旧不高，但也不能否认是一种进步。
上课铃声敲响，钱老师进来后教室内仍然没有完全安静下来，她拿着戒尺敲了敲讲台，等所有人都合上嘴巴才开口说：“我知道大家对很在意这次的月考成绩，有些人满意自己的成绩和排名，也有些人不甘心自己的成绩和排名。不管结果如何，这都已经成定局，无法改变。”目光巡视一圈，“接下来还有期中考、第二次月考以及期末考，期中考结束还会召开第一次家长会。”
话说到这，底下一片哀嚎。
“比考试更害怕的莫过于家长会。”徐鹤予往岑乐在边上凑近了些，“老师在学校□□家长，家长回家□□孩子。我小学的时候没少因为这事挨批。”
徐鹤予的话让岑乐在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真的吗？”她们小学大多是留守儿童，学校因此从没有组织过家长会。
“当然是真的。”
“你别吓她了。”
坐在后座的蒋序突然出声。
岑乐在转过头去看他，与此同时也看到了虚掩着唇偷笑的徐鹤予。
“徐鹤予！”她咬住后槽牙，手握成拳头，就要落到徐鹤予身上，“你骗我！”
“岑乐在。”
钱老师的声音。
同学们齐刷刷地看向她，岑乐在呼吸一滞，心跳跟着漏了一拍。
被看见了吗？她战战兢兢地用手撑着课桌站起来。
钱老师翻开课本：“你能说一句有关于黄河的句子吗？”
岑乐在脑子快速转动，很快想起之前表姐说过的一句话，“不到黄河心不shi。”
话音落下，满堂哄笑。
岑乐在感觉有股热气从脚底攀升，直顶脑门。她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虾，定定地站着那，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嘲笑声。
当天晚上，她只扒拉了几口饭就起身回到自己房间。拿出语文课本从第一页开始，一个字一个字读过去，分不清读音是对是错，一页的内容读得磕磕绊绊，几度让她丧失继续读下去的信心。
岑青山和苏韵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着紧闭的卧室房门，听着时不时传来的读书声和叹气声，忧心忡忡。
反常的举止，挂在脸上写满“不开心”的表情，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们夫妻俩，他们的女儿今天在学校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或许并不是今天，而是这一段时间的积压，终于在今天爆发。
“要不要进去看看？”岑青山小声问。
苏韵站起来：“嗯，我进去看看。”
她绕过茶几，转身走向厨房，岑青山见状立马跟上去，跟着她一块进了厨房。
有了两堵墙遮挡，他这会儿才敢把声音放大些：“怎么来厨房了，不是要去看在在吗？”
苏韵从冰箱拿出两个新鲜鸡蛋、一小把青菜，还有一块肥瘦均匀的五花肉。“她晚饭没吃多少，我现在先给她做一碗她爱吃的炒粉干。”
听到苏韵的话，岑青山自然地将流理台上竖起的砧板放平，然后从刀架上取出菜刀，“你出去歇一会儿，平时晚上饿了都是我都给她做吃的，她就喜欢我做的。”
骄傲又自豪的模样彻底逗笑了苏韵，她好笑地拍了下他的背：“速度快点。”
“马上。”
十分钟后，一碗香味四溢的炒粉出锅，苏韵端着碗筷敲响了岑乐在的房门。门内读书声阵阵，似乎没听到门外的动静。她贴着房门又敲了几声：“在在，妈妈可以进来吗？”
岑乐在放下书，起身走到门口，转动门把手后门锁应声解开，然后一点点拉开房门。她吸了吸鼻子回答：“我刚刚在写作业所以没听到敲门声。”
沉闷的声音，情绪似乎比进屋前还要低落。
苏韵看着自己女儿微微泛红的眼眶，心脏霎时像被人捏了一下，钝钝的疼。“你爸爸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炒粉干。”她笑着将炒粉举到她跟前，“加了醋和辣椒。”
香气在鼻尖萦绕，色泽金润诱人，绿叶点缀其间。岑乐在的肚子很合时宜地发出了几声“咕噜”声。
苏韵听到声音，摸了摸岑乐在的脑袋：“肚子饱了才有力气学习。”
重新落座，岑乐在用筷子夹了满满的炒粉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咀嚼，咸淡适中，酸辣也适中。
可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以至于一口下去她胃口也没了。
“妈妈，我吃不下了。”她将碗筷推到一边，转过身子看坐在床上的苏韵。
苏韵紧张地询问：“怎么了？这次做的不好吃吗？我让你爸爸重新给你做一份。”她说着就准备起身。
岑乐在立即叫住她：“不是，是我不想吃了。”
苏韵走到岑乐在边上，低头看着她依旧有些泛红的鼻尖还有眼眶，犹豫片刻后问：“在学校是不是发生了不开心的事？不要事情压在心里，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其实从苏韵敲响房门的那一刻，岑乐在就知道给她送吃的只是妈妈进屋确认她情况的其中一个原因。
她从书包里拿出卷子递给苏韵：“这次月考我没考好。”
苏韵接过卷子，快速看了一下每科的成绩。除了数学考得不错，其余几科都在及格线边缘徘徊。
女儿上小学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的强项一直是数学，语文成绩一直不太好。那会儿她和丈夫都没有把心思太放在她的学习上，只希望她在学校可以多听老师的话，乖一点、开心一点。
现在上了初中……是不一样了。
苏韵真正开始意识到她们夫妻俩是应该要紧张起来了，像他们这样普通家庭出身的人，学习或许是唯一的出路，一条相对于其他而言没有那么困难艰辛的出路。
“只是一次考试，”当下最需要的是安慰和鼓励，苏韵自己的文化水平并不高，只能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开导自己的女儿，“不用太在意和紧张。你刚上初中，需要时间适应。”
“如果，”岑乐在仰头，“我一直适应不了怎么办？除了周老师，其他老师都说我的基础不好，想要追上他们的进度很困难。”声音细细的，却好像蒙了层沙子。
“电视剧里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苏韵轻抚她的头发，“你还没有努力尝试，怎么就先说不行了呢？”
她了解自己的女儿，一旦下定决心做一件事，她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做。
不管结果如何，过程是最重要的。
“在在，你同学来找你了。”
门外传来岑青山的声音。
岑乐在和苏韵同时看向房门口，岑乐在很自然地认为岑青山口中的同学是贝佳韵还有阮会恩。她们俩住得近，放学后偶尔会过来找她一起写作业。
苏韵也这么以为，笑着催促她起身去门口接她们俩：“是不是小韵和小恩来了？你快去门口看看，我给你们洗水果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走到客厅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皆是一愣。
陌生的面孔，还是个男孩子。
苏韵快速和岑青山交换了一下眼神，无声地询问。
岑青山不动声色地摇摇头，视线落到到同样呆住的岑乐在脸上：“愣着做什么？你同学在这呢。”
闻声，岑乐在马上回过神，径直走向玄关，眼睛定定地看着比他足足高了一个脑袋的人：“蒋序，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超喜欢粉干！不管是汤粉干还是炒粉干都很好吃！炒粉干需要先把粉干泡软，用温水效果更佳。配菜一般是青菜加鸡蛋（喜欢吃什么就加什么），先炒配菜然后加入粉干一起炒，炒的时候加料酒增香，然后加入适量的盐和酱油一起翻炒（秘诀是用锅铲加筷子一起翻炒）。出锅前还可以放剁椒酱和醋（喜欢酸辣口味的朋友们，这样真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