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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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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陆宝珠吓坏了,用力抓着她的手,眼泪鼻涕俱下,“陆初筝你放开我!”

    “放了你,然后让你去找父皇,把本宫关到宗庙?”陆初筝低头看她,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容,“先把你打成白痴再去,稳赚不赔。”

    陆宝珠睁大了眼,圆嘟嘟的脸上血色褪去,白得像个死人,“你若杀了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上回来长乐宫被绑了好几个时辰,她回到瑶华宫就跟母妃哭,本以为母妃会为自己出头,谁知却被教训了一顿,还不准她再出宫。

    今日,她听闻萧元嵩真的退婚不娶长乐,开心得不能自已。趁着母妃去给父皇送甜汤,便又偷偷溜出来,特意来看长乐的笑话。

    谁知她都被父皇冷落了,还这般胆大妄为!

    这回,她一定要去找父皇哭。

    让父皇将长乐送去宗庙,让她一辈子都出不来,陪着先祖老死宗庙。

    “父皇处罚又如何,有你垫背,本宫不亏。”陆初筝故意加重力道,让她更难受。

    “陆初筝你放开我。”陆宝珠眼睛翻白,像是要死了一样,苍白的脸转瞬憋得通红。

    陆初筝松开些力道,抓着她的领子将她拖进琴房,抬脚勾上门。

    宫女被关在门外,急得直哭。

    春杏跟了过来,特别假的在门外劝她不要冲动,不要伤人。

    陆初筝安了心,松开陆宝珠。

    “我这便去找父皇,告诉他你心思歹毒蛮不讲理,一言不合就要杀人。”陆宝珠哭着大吼,整个人软绵绵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陆初筝蹲下去,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轻声嗤笑,“你去啊。”

    把她欺负狠了,狗皇帝才会心疼,才会恨不得到除掉自己安抚他的心肝宝贝。

    有太子这个外援在,她并不惧怕皇帝的雷霆震怒。

    自己只需要撑到天象显现,就能彻底自由。

    她相信太子,不会让狗皇帝做出伤害她的事。

    “陆初筝,你会不得好死的。”陆宝珠拍开她的手,猛地扑过去想要揍她。

    陆初筝往边上闪开,拿起矮几上的焦尾琴就往地上砸去。

    “嘭”的一声巨响传来,名师打造的焦尾琴,断了两个弦,发出震颤的余音。

    陆宝珠伏在地上,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疯了,陆初筝她疯了!

    这把琴,是父皇送给她的十七岁生辰礼之一,自己想要都得不到,她竟然砸了?!

    陆宝珠回过神,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就往外跑。

    陆初筝没追她,也没管地上的琴,径自朝软塌走去。

    陆宝珠跑出琴房,一刻都不敢停歇继续往前跑。头上的朱钗歪歪斜斜,发出细碎的声响。

    出了长乐宫正殿,陆宝珠停下来,捂着胸口粗粗喘气。

    “殿下?”宫女紧张跟上去,递上帕子给她擦

    泪。

    陆宝珠拿着帕子擦了把脸,直起身来便给了宫女一巴掌,气呼呼往外走。

    她现在就要去找父皇,把那个疯子关到宗庙去。

    进了宗庙的公主,一辈子不得踏出大门半步,她要让陆初筝永远呆在里面,直到老死!

    陆宝珠哭着出了长乐宫,坐上步辇,咬牙吩咐轿夫去太极宫。

    父皇今日休沐,不理政务,正好有空处理陆初筝。

    想到这,她摸了下还有些疼的脖子,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委屈得无以复加。

    父皇每次都说最宠她,可每次都是陆初筝得到的赏赐最好,人也好物件也好,从来都是陆初筝挑完了才轮到她们。

    她再也不要受这样的气,她也要有封号,有自己的公主府。

    陆宝珠抹去眼泪,圆溜溜的眼中燃起愤恨的火苗,银牙暗咬。

    就算陆初筝去不了宗庙,也要将她赶去漠北和亲,让她嫁给漠北来的那个疯子,从今往后生不如死。

    轿夫抬着步辇匆匆穿过宫道,转眼消失不见。

    陆初筝双手抱胸站在屋顶上,目送陆宝珠的步辇走远,视线落到远处的太极宫静静看了会,垂下手臂跃入院内。

    还有一天,书中说的天象就会出现。

    狗皇帝很怕江山易主,但不会立即决定送她和弟弟去北疆,得烧先上一把火。

    这把火,是陆宝珠,她已经点着了。

    狗皇帝真爱珍妃,对于他们的子女自然是爱屋及乌。

    给陆宝珠取的名字便是如珠如宝的意思。

    在原著中,珍妃封后当日,陆宝珠被册封为长平公主,赐公主府一座,黄金千两,又赐江南十三县为封地。

    建在上京内城的长平公主府,比赐给太子的太子府大了三倍,府中有山有水,还有一汪可以划船的人工湖。

    陆宝珠如今还不知道这些。

    她也不知,她在狗皇帝心里的地位,是所有公主都不能比的。

    狗皇帝除了不能按头逼着萧元嵩娶她,其他的,但凡她想要都会尽力满足。

    长平公主府内的大部分摆设,都是狗皇帝亲手挑选出来,由张德政送过去。

    对比起来,原主才是大写的小可怜

    ,她就是皇帝用来秀父女之情的道具,人都不能算。

    陆初筝叹息一声,躺到琴房的软塌上,拿起刚开始看的《北疆风俗录》第二卷。

    下了两天雨,昨晚半夜才开始放晴,院子里很

    凉,没有琴房舒服。

    陆初筝看了会书,出声叫来春杏,“今日有什么糕点吃。”

    “有红豆糕,花生酥。”春杏见她气色不错,心情也很好的模样,悄然安心,“殿下稍等,奴婢这便吩咐人送上来。”

    “加一壶茶。”陆初筝眉眼舒展开来,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别太浓。”

    春杏看得有些痴。

    少女穿着一身白色衫裙,如瀑黑发自她肩头柔软地泻下来,好几日不曾出

    现过的笑容,爬上她的眉梢,美得恣意,又隐约带着几分恬静。

    殿下是真的长大。

    方才那场面真真吓人,除了她,所有人都怕殿下真的打死四公主。

    春杏莫名湿了眼眶,垂首后退两步,去吩咐其他的宫人上茶上点心。

    陆初筝吃完点心,喝了茶漱口净面,坐到妆台前,给自己上了个看起来惨兮兮的妆容。

    狗皇帝翻了脸便冷酷无情,这三天,就只有张德政来宣圣旨,问都不问她过得如何。

    好在自己不是原主,如此天上地下的态度,但凡是人都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陆初筝对着鎏金铜镜看了会,守门的小太监闯进来,面如土色,“殿下……”

    “慌什么。”陆初筝站起身来,眉眼微垂,清扬的嗓音染上一声不明显的兴奋,“是谁过来了。”

    陆宝珠这回应该是绕过珍妃,直接去找狗皇帝哭了。

    “是大总管。”小太监弓下脊背,低着头,抖得如筛糠一般,“他在外边等着殿下。”

    “嗯。”陆初筝略一颔首,偏头吩咐春杏去安排步辇,自己则去抱起那把砸坏了焦尾琴。

    走出正殿,张德政带着两个小太监等在门外。

    陆初筝收起眼中所有的情绪,抱着把烂琴,失魂落魄地坐上步辇,问都不问张德政要去哪。

    张德政瞧见她这副备受打击,像是痴傻了的模样,涌到喉头的话硬生生吞回去,也坐上步辇,跟上她。

    到了太极宫外,陆初筝抱着琴下去,站在门口伸出脚又收回来,佯装自己想进去又害怕进去,白得像鬼一样的脸上,只剩一双眼看着还像是活人。

    张德政心底没来由的一酸,想着往回长乐公主来太极宫,哪次不是如百灵鸟一般,笑得恣意开怀。

    不过几日时间,她便没了魂,怯生生让人心疼。

    若不是生在天家,她何须遭受这些。

    张德政叹息一声,声调也柔和了许多,“殿下随杂家走吧,陛下在南书房。”

    陆初筝睁着一双空洞洞的眼睛看他,如受惊的小兽,迟疑迈开脚步。

    人心肉长,连个外人都心疼原主和淑贵妃的遭遇,唯独狗皇帝心硬如铁。真希望太子及时破局,让他空忙一场。

    跨过太极宫的大门进去,陆宝珠的哭声清晰传来,“父皇一定要为儿臣住持公道,长乐她欺人太甚。”

    陆初筝低下头,故意停下来瑟缩了下,让张德政看清了这才走上

    台阶进入南书房。

    陆宝珠伏在狗皇帝腿上,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不见珍妃和秦王。

    陆初筝不动声色,抱着那把烂屈膝跪了下去。

    “长乐,你可知错?”皇帝轻拍哭得直打嗝的陆宝珠后背,不悦眯起眼。

    这是长乐公主?她穿着一身孝服,向来神采飞扬的小脸,白得有些吓人,那双总是漾着笑的眸子,晦暗幽深。

    这才几日时间,她怎会变成这般模样,瞧着就让人

    烦躁。

    “父皇,三姐她是装的,她打儿臣时可不是这般模样。”陆宝珠坐直起来,抬手指着陆初筝,恼羞成怒,“长乐,你少来这套,别以为装的惨就能让父皇心软。”

    她想弄死自己时还笑得很得意,根本不是眼前这番凄惨颓丧的模样。

    “放肆!”皇帝低声呵斥,“长乐乃是你皇姐,怎可如此没规矩。”

    陆初筝看了他们父女一眼,伸手拨了下怀中那把烂琴剩下的琴弦,答非所问,“父皇,长乐的琴坏了。”

    染着鼻音的干哑嗓音徐徐响起,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故意说给皇帝听。“长乐是父皇给的封号,希望女儿一生长乐。父皇还说,将来女儿出嫁,要请这天下最好的琴师奏乐,可父皇不要长乐了,母妃她也不要长乐。”

    书房安静下去。

    张德政低下头,不敢让皇帝看到自己红眼的样子,心头却酸得能冒出水来。

    太可怜了。

    皇帝心虚挪开眼看向别处,张了张嘴,终是狠下心肠继续教训她,“长乐,你身为皇姐怎可如此欺辱妹妹!”

    他的心肝宝贝,脖子上如今还有一圈红痕,看着都心疼。

    “她砸了父皇送给长乐的琴。”陆初筝低下头,鼻音更浓了些,“母妃不要长乐,长乐还有父皇送的琴,如今,琴也坏了。”

    狗皇帝还知道心虚,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人吗。

    “你在说

    谎,那琴分明是你自己砸的。”陆宝珠气得站起身来,冲到陆初筝跟前,肩膀抖动起来,想扇她巴掌又怕自己太过,被父皇责怪。

    分明是她自己砸的,她怎么敢倒打一耙。

    “这是父皇送给长乐的生辰礼,长乐不会砸。”陆初筝抬起头来,对上陆宝珠愤怒到变形的脸,眼底划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笑,当着她的面让眼泪落下来。

    她其实挺难过的,原主和淑贵妃,所有的开心快乐都是狗皇帝给的,狗皇帝一收回去,她们便什么都不是。

    “你……”陆宝珠气疯了,打她打不得,索性伸手去抢那把烂琴。

    陆初筝顺势松手,古琴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震得陆宝珠心里发慌,本能后退了一步。

    “出了何事?”太子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下一瞬,人也进入书房,恭敬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压下想要教训陆宝珠的念头,看向陆承安,“承安来了。”

    “扎图酋长的队伍到了河阳,其子水土不服病倒,扎图唯恐自己也染

    了病,暂住河阳几日再入京。”赵承安低下头,不动声色地看一眼陆初筝,恭敬回话,“鸿胪寺少卿收到扎图来信,此刻就在门外候着。”

    皇帝敛眉,低头看着还跪在地上默默流泪的陆初筝,又看看气坏了的宝贝女儿陆宝珠,抬起手,烦躁地按了按眉心。

    他原想等着扎图到了,若是提出和亲的要求,便将陆初筝许配出去,省得看着心烦。

    扎图儿子这一病,自己倒是不好还这么安排。&lt;/淑贵妃的母族不足为惧,但其他的朝臣会看着自己,真这般作为会打草惊蛇,让皇后母族生出警惕之心。

    “父皇!”陆宝珠跺了跺脚,哭着坐回皇帝身边,“父皇今日一定要给宝珠做主,皇姐她太过分了。”

    太子皇兄来谈正事,说不定陆初筝要弄死自己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她咽不下这口气。

    “长乐,你起来。”皇帝心烦意乱。

    “这琴不是长乐上月生辰,父皇送的吗,怎么砸了?”陆承安手指动了动,没有去扶陆初筝,“长乐可是又闯了祸。”

    他一贯不把长乐放在眼中,此时亲昵,难免会让父皇起疑。

    “宝珠砸了父皇送给长乐的焦尾琴。”陆初筝哽咽一声,泪水长流。

    陆承安故意露出嫌弃的表情,只一瞬便收敛回去,扭头看向皇帝,“父皇打算如何处置长乐?长乐这几日禁足,未有离开过长乐宫,外人也不得无故入内,宝珠怎会闯入长乐宫砸琴。”

    皇帝被问得头疼,又心疼心肝宝贝受欺负,磨了磨牙后槽牙,眯眼盯着陆初筝,“自今日起,长乐出宫住去公主府,继续禁足。”

    她听到淑贵妃和自己的对话,留在宫中反而是隐患。

    大统领按照他的吩咐,只教了长乐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她到了公主府也插翅难飞,更没法见到皇后。

    “为什么不是宗庙,她欺凌弱小该去向先祖忏悔!”陆宝珠更生气了,“如此没教养必须好好管教,免得丢了皇家颜面!”

    幽禁到公主府也不错。

    陆初筝去了公主府,正好方便自己去找她麻烦,去宗庙自己出入反而诸多不便。

    大燕宗庙,只在祭祀时才开门,平日里没人能进去。

    “宝珠!你这番言语将父皇置于何处。”陆承安沉下脸,佯装生气。

    长乐教养再差,也是父皇娇惯出来的,这等话私下抱怨都不可,当着父皇的面说,无疑是在打父皇的脸。

    “张德政,差人送宝珠回瑶华宫,责珍妃好好管教。”皇帝动怒,“长乐即刻出宫去公主府禁足,交出所有令牌,除衣物不得带走任何东西。宣鸿胪寺少卿进来,朕有话要问他。”

    长乐留在宫里,宝珠还会去招惹她,先送出去其他的从长计议。

    这几日皇后和太子都无动作,让他无计可施,满腹邪火。

    “是。”张德政看着气坏了的陆宝珠,“四公主请回。”

    “父皇,你每回总这

    么偏心皇姐。”陆宝珠哭着拂袖而去,转过身,脸上立即露出恶毒的笑意。

    去了公主府才好,今天受的这顿惊吓,她非找回来不可。

    “长乐遵旨。”陆初筝弯腰抱起那把烂琴,机械福身行礼,转过身的工夫,悄悄拉了下赵承安的袖子。

    他来得很及时,他要是不来她估计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住去公主府,对她来说是好事。

    扎图儿子不来,和亲之事便算是没影了。

    只等异象出现,弟弟还俗后他们姐弟就能离开上京。

    曙光在望。

    去了公主府,自己还可趁着这个机会,去见原主的外祖父,还能去镇国寺见陆承风。

    “父皇息怒。”陆承风给了陆初筝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假意安抚皇帝,“长乐与宝珠尚年幼,难免闹点矛盾。”

    皇帝还在气头上,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寒着脸拿起奏折翻开。

    陆承安浑不在意,安然站着。

    陆初筝抱着烂琴出去,努力藏好自己的情绪。

    回到长乐宫,她从步辇上下去,

    背对着跟来的小太监,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狗皇帝什么都不让带,那就不带。

    她不会一个人偷偷跑掉,要走也会带走陆承风。

    等狗皇帝发现珍妃封后无望,会迁怒陆承风。他们姐弟俩没有依靠,不像太子有皇后母族,老师又是萧元嵩,能让皇帝忌惮。

    陆初筝进入长乐宫正殿,春杏等在门口,眼眶红红的像是才哭过。

    “本宫没事,去帮本宫收拾几件衣裳,本宫要出宫住去公主府。”陆初筝单手抱琴,另一只手拍了下她的肩膀,一块往卧房那边去。

    跟着来的小太监走在后面,没离得太近。

    进入卧房,陆初筝丢掉那把烂琴,甩了甩手压低嗓音跟春杏说,“本宫出去后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宫里,你若是不想跟着,可留在宫内。”

    春杏是长乐宫的大宫女,不是她的奴隶。

    自己过几天就要去北疆,没道理拉着春杏和自己去受苦。

    北疆的天气比上京要冷许多,刚开始可能还有很多的困难要面对,她是不在意的,就怕春杏吃不了这个苦。

    主仆一场,这一个月春杏照顾自己很细心,她念这份好。

    “殿下去哪儿春杏就去哪儿。”春杏又红了眼,“刀山火海春杏都不怕。”

    她是淑贵妃从宫外捡回来的孤女,养育教导之恩,没齿不忘。

    “那好,快收拾衣裳,随本宫去公主府。”陆初筝给了她一个轻松的笑容,“新作的衣裳一定要带上。”

    春杏了然点头。

    一个时辰后。

    陆初筝从马车上下去,和春杏一起走进公主府。

    公主府离皇城很近,府中有管事的和几个宫女,一个厨娘,人手齐全。

    狗皇帝派了十个禁卫军跟过来监视她,禁止她出府。

    “住挽花阁。”陆初筝吩咐春杏一声,脸上露出舒心的笑,“本宫饿了。”

    “奴婢这便去吩咐厨房,给殿下准备午膳。”春杏见她心情好,也笑起来,“就做殿下最爱吃的罗服炖牛肉。”

    陆初筝微笑点头。

    原主以前经常出宫,有时晚了就在公主府住下,东西都时刻准备好的。

    她倒进软塌长长地吐出口气,整个人精神过来。

    离开皇宫,陆宝珠肯定还会找麻烦,不能大意。

    是夜,陆初筝看完第二卷《北疆风俗录》,叫来春杏,“本宫要去一趟外祖家,你守住挽花阁,不要让人进来。”

    “殿下要小心,奴婢等你回来。”春杏有些紧张,“外边不比宫里。”

    陆初筝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开门出去。

    “公主请回。”两名侍卫从屋顶跳下,冷漠拦住她的去路。

    陆初筝磨了磨牙,退回去郁闷关上门。

    狗皇帝真是防她防得死死的。

    跟春杏换了衣服,陆初筝正要再次开门出去,窗外忽然飞进来一封信。

    她欣喜上前捡起拆开。

    信是太子写的,让她放心出去,他给自己请了个江湖人士,可以带着她去外祖家。

    陆初筝收起信,再次开门出去。

    太子安排的人站在门外,头脸都蒙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看着有点像之前在镇国寺附近,救过

    自己的大侠。

    “跟着我。”萧元嵩交代一句,转身往院里去。

    太子被皇帝的人盯着,他今日输给太子一回,不得不来当差。原本想让书童过来,实在不放心她,便只能自己过来。

    退婚的圣旨刚下,皇帝就将她赶出皇宫,难免不做别的。

    “大侠,我们是不是见过?”陆初筝压低嗓音,“在镇国寺附近,我给过你一百两银子打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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