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章 ne……
一句垃圾,终于将90号的思绪扯回来。mqiweishuwu
他愤怒地看向崇禧:“是你扔回来的纸!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以牙还牙罢了。”崇禧轻飘飘开口。
90号还想冲过来,可这毕竟是电视台,早有保安守在现场,就怕发生打架斗殴事件。
因为崇禧从始至终都安静地站在原地,所以被反剪双手狼狈拉着退场的人,只有90号。
清理了被踩满脚印揉做一团的黑斗篷,不和谐的声音也随之消逝,节目录制继续。
大家换到一个小房间,依旧是一对一解答,最先走进房间的是一号选手北蔓绮。
从一开始,她的镜头就是最多的。
身材高挑、浓妆妖艳,穿着热裤和紧身里衣,外搭一件宽松的夹克衫。
坐在展展和吴东平、吴栋对面,双腿交叠沉沉开口:
“吴栋已经不在人世了。”
开口重磅,连看惯上一季诡异事件的展展都诧异几分,问:“是怎么得知的,可以告诉我们吗?”
北蔓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罐,等展展看清那罐里是什么时,本来倾身的姿势换成靠在椅背上,尽量疏远和她的距离。
难以相信,一个气质高挑的美女,竟是个玩虫子的。
虫子蠕动,摄像师也仅仅给了一个镜头就移开,因为知道根本播不了,留个打码的影像而已。
展展的语气多了几分疏离,问她:“这是什么?”
“蛊虫。”北蔓绮言简意赅。
展展又问:“那您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北蔓绮说:“吴栋虽然已经死了,但他的怨气还在。只不过这份怨气时有时无,很微弱,我想这大概和他去世那年年纪太小有关。”
吴鹏追问:“我哥是怎么死的?”
北蔓绮默了默,打开装着蛊虫的盖子,随后拿出一根银针刺破中指,挤出一滴血。
鲜血刚落下就能看见蛊虫张开嘴吞咽,没一会儿就变成暗红色。
北蔓绮闭上双眼,五秒过后开口:“溺死。”
接下来的选手依次进行解答。
只漏出一双眼睛的男人说:“吴栋失踪那天是个夜晚,活活冻死在路边。”
随身戴着祭祀公鸡的男人说:“我看见吴栋过得并不好,位置在我国西南部分,可以去那边找找看。”
整张脸纹着奇怪字符的老妇人说:“你们要找的人已经死了,他的死状很惨,我不能再看了,巨人观状态让我想吐。”
……
光头男摸着下颌分析:“吴栋一定还活着,只不过他换了张脸,并不想与你们相认。”
羊毛卷女人扁扁嘴:“很遗憾,我的小精灵告诉我,吴栋不在了,并且他怨气极大,是被人谋杀的。”
高大英俊的,眉眼深邃的男人沉声说:“我感受不到那个人活着的气息,他周围潮湿死状痛苦,是溺水而亡。”
刚刚和崇禧发生短暂冲突的89号死死咬着牙:“我被算计了,什么也看不到。”说完垂头丧气地走了。
穿着灰色长袍僧衣的人手握佛珠,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两位先生请节哀,吴栋已经离世。”
下一个入场的是崇禧,因为是第100号,她等了很久,久到足够让她睡上一觉,梦到了很多事情。
刚推开门,就与吴东平对视,不过一秒钟就见他抽出最后一张纸巾擦拭眼泪。
之前大部分选手都告诉他,吴栋已经离世,他眼泪一直没能止住。
工作人员送上纸巾并帮主持人补妆时,崇禧就坐在他们对面,平静地点燃黑色蜡烛。
淡淡香气很快笼罩房间,展展也终于松了口气。这一百号不仅有点水平,道具也不是那种咋咋呼呼吓人的类型。
比那些散发着恶臭味的祭祀用品,或者恶心无比的蛊虫强太多了。
展展开口:“一百号选手,在刚刚第一环节里,你的表现非常出色。吴老和他的儿子对你都很敬畏。”
烛火跳跃,像是个急躁的小人,崇禧用手轻轻拢住,似是安抚。
“是吗。”她淡淡应道。
“是的,”吴鹏开口,“你是少数猜到我爸是棺材试睡员的人,也是少数说出他从业三十年的人。”
火光映在崇禧眸中,她抬眼:“不是猜,是通灵。”
吴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捂住嘴:“不好意思,是我不严谨。”
崇禧并未在意他的话,将蜡烛向前推至吴鹏面前。
“看着我。”
对视之中,吴鹏注意到,崇禧眼神虽然黑亮,但却无情。
分明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偏偏好像对自己有很大敌意。
大概是通灵师的神秘感吧。
上一季节目他看过,不少通灵师走的都是这个套路,包括上季冠军,一期节目总共没几句话,就因为那个高冷的劲儿,最终收获的粉丝最多。
烛火跳跃,直到崇禧换了个坐姿,他又觉得,面前的姑娘又温柔了些。
“你离婚了。”崇禧说。
吴鹏眨了眨眼,点头。
崇禧:“你不想结束这段婚姻,但她态度强烈,你们现在正在争夺抚养权。”
吴鹏脸色不太好,下意识垂眸避开崇禧的眼睛。
“你已经两个星期没见过孩子了,别担心,孩子被照顾得很好,你会得到抚养权,一年后你们会复婚。”
吴鹏惊讶:“真的吗?太好了!”
“你妻子不满意你每天早出晚归,几乎每晚都喝醉回来倒头大睡,生意又在赔钱,她认为你不务正业。”
吴鹏说:“我要应酬啊,她根本不理解我。”
“没关系,一年以后,你们家的生意将会恢复正轨,那时候她会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但有一点,”崇禧看着他,“如果你想继续和她的婚姻,这一年里你不能和任何异性有亲密行为,这会导致她不信任你。”
“我每天忙到脚打后脑勺,哪里有时间和别人亲密,只要她和孩子能回来我身边就好。”
未几,崇禧对今天的问题进行解答。
“吴栋已经死了。”
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崇禧也这样说,她手臂贴着100号的标志,代表了她是最后一名通灵师。
回想之前大部分人说的结果,吴鹏终于相信他素未蒙面的哥哥,此生再也不能相见。
他悲痛地看着崇禧:“可以请你告诉我,他死在哪里吗?我想安葬我哥,让他回家。”
主持人抬了抬眉,问吴鹏:“你很少问选手死因和位置,这次又问了一百号,是很相信她吗?”
“是,”吴鹏点头,“无论是刚刚的对话,还是第一环节她的表现,就知道都能看出一百号很不一般,是我唯一的希望。”
崇禧说:“感谢你的信任,我的确在梦中看到很多关于吴栋的事情。”
吴鹏眼睛一亮。
但崇禧并不着急开口,她将烛火移到另一侧,转头看向吴东平,命令地口吻告诉他:“看着烛火。”
此时,身处在观察室的几位观察员皱眉。
“这个老伯的年纪都能做一百号的爷爷了吧,感觉她说话很不客气。”
“通灵师都是这样,我觉得她两把刷子,第一阶段说得还挺详细,看来不是网红来蹭热度的。”
“理性观看,说不定是100号脑洞大开,歪打正着也有可能。就像猜脑筋急转弯似的呗,我反正没见过有人在节目里睡觉的,睡得着吗?不觉得尴尬吗?”
“刚刚可以靠脑洞猜,但她说出了吴鹏的家事呢。”
“吴鹏家在殡葬行业不是很有名吗,他的家事肯定也有很多人知道吧。”
另一边,吴东平看着烛火,时不时用纸巾擦拭眼泪。
崇禧透过烛光看他,面容严肃。
“吴栋从小身体不好,为了给他看病你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
吴东平闭上眼睛,又是两行热泪。
展展问崇禧:“孩子有什么病?”
崇禧闭了闭眼:“我感受到他心中有很多想说的话,但就像堵车一样说不出口,身强体壮靠幼稚的心态来支撑,这种病大概是自闭症。”
说完转头看向吴东平,他的沉默已经代表一切。
吴鹏更加激动,倾身问:“没错,我哥哥从出生就患有自闭症!这个情况我们没有对节目组说过。因为干预的晚,所以不会讲话,但他是个很聪明的人!”
“没错,吴栋的确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吴东平无力开口,“虽然医生说他的智商永远停留在三岁,但无论什么,只要我多教几遍他都能很快学会。最先学会的是爸爸,然后是妈妈,可惜我还没能教他说更多……”
节目组为了营造出神秘感,将录制的房间灯光调至最暗。
崇禧的烛火反倒成了最耀眼的光,将黑色烫出个洞,似乎能从洞里看见真像,一切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崇禧回忆刚才的梦境:“他离世那天是个下雨夜,我看见了一口井,地上放着泡沫板子和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头块。”
吴鹏惊诧地眨眼:“没错!我小时候家里住在平房,后院有一口井,平时会用泡沫板子盖住井口,用石头压住免得被风吹跑!”
坐在观察室里的几个人也目瞪口呆:“神了!”
可崇禧却皱眉:“不对,你应该没见过那口井。”
吴鹏不解:“我见过的啊。”
崇禧阖上眼,沉默片刻,又说:“我的梦里没有出现你的身影。我只看见吴栋经常在后院和一只三花猫玩,某天突然被人叫到井边——”
“然后呢?失足掉下去了?”
“不是失足,”崇禧看着他的眼睛,“是谋杀。”
“什么!”
“他是被人提着衣领,丢进井里的。”
“是谁?”此时的吴鹏只觉得汗毛直立,身体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直冲天灵盖,头皮都发麻,顾不得一切攥住崇禧的衣袖,“快告诉我,是谁杀了我哥!”
崇禧视线一转,落在了吴东平身上。
意味深长道:“我想你该问问你的父亲。”
吴鹏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随即露出干巴巴的笑容,对崇禧的信赖感直线下降。
“不会的,我爸怎么可能杀了我哥,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
吴鹏虽然没见过亲哥,但经常听母亲提及,得知儿子患上自闭症那天,她的精神就一天比一天差,甚至对生活失去希望。
那段时间,白天爸爸在地里干活也会背着吴栋一起,晚上回了家烧火做饭,不到一年时间,仿佛老了十岁。
崇禧的答案让吴鹏回归现实,越说越离谱,他不该来上这个节目的。
可就在此时,崇禧又说:“你确定你看见的那口井,盖着的是泡沫板子吗?”
吴鹏仔细回忆了一遍,突然摇头:“不是泡沫,好像是木头板子。”
“没错,我们俩说的是两口井,我说的是被你父亲封住的那口,而你说的,是你们家新打的一口井。”
吴鹏马上打电话给妈妈取证,得知他们家的确封过一口井后挂断电话,凝重的视线落在了爸爸身上。
主持人展展也没料到,第一期节目就来了个这么重大的反转。
亲生父亲因儿子患有自闭症,遂将其扔到井中溺死的新闻标题,已经在他脑海中生成。
他吞了下口水,甭管是不是真的,宣传片肯定会剪出悬念。
第一期一定能抓住观众眼球,收视率直线上涨!节目有大爆的可能!
抑制住心里的激动,他沉声问:“吴东平先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位年迈的老人本来只是轻声啜泣,如今哭声变大,他突然从椅子上滑下来,双腿无力跌坐在地上。
“是我封的那口井,我知道吴栋在里面,可我救不了他。”
展展将他扶起来,皱眉:“您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身亡了是吗?”
吴东平点头,泣不成声。
展展突然想起,第一个测试环节时,崇禧没说完的那句话。
“可一百号选手之前问你,为什么不给你吴栋迁到墓地里,所以他的尸体一直泡在井中吗?”
吴东平悲痛欲绝,声线颤抖:“是啊……”
话音才落,观察室里的人愤怒开口。
“那他上节目说什么要找儿子的下落,都是骗人的?”
“现在哭有什么用,明明知道儿子有病还不看紧点!”
“竟然没把他的尸体打捞上来?是怕被指责吗?”
吴东平面前的纸已经堆成一座山,他稳了稳情绪,说:“这么多年我一直后悔,每次想到我都会心痛,他是我的命啊!”
这时,本来一直抱着肩膀看戏的崇禧,突然转头看向身后。
展展也跟着看过去,可崇禧身后是一堵墙,距离椅背不超过五厘米,她右边到是有个缝隙,但那是光都没打过去的墙角。
展展问:“你在看什么?”
崇禧不答,只专注地盯着。
过了一会儿才转回来,直截了当开口。
“你真的心痛吗?”
吴东平老泪纵横:“这些年,每每想到他,我都痛得要死。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既然如此,”崇禧起身,抽开座椅拖到一边,滚轮在地上滑动发出吱呀的难听声音,像怨者的哀鸣。
崇禧指着黑暗的墙角厉声道:
“他让我问你,你说他是你的命,那为什么他死死扒着井边缘叫你爸爸的时候,你却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言情预收《我拯救反派失败了》作者专栏可见!因上山撞破了头,瑶安公主温琅误将现实与画本子的世界联系在一起。她以为自己下凡渡劫,目的是把魔头扼杀,并误将霍楚厌当做魔头本人。可霍楚厌高大凶猛,温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只能另辟蹊径把魔头引导成好人,争取让他行善积德、济弱扶倾。每天跟在他身后重复:“要友爱,要善良,不要总瞪眼睛……”在他与人争吵正要发火时,眼泪汪汪抓住他的衣袖:“哥哥我怕……”听说他对谁起了杀心,连夜把削铁如泥的剑藏起来。等他翻遍院子找不到,把怒气转到自己身上时,傻了眼……某日被他指使上山采药,温琅委屈地一边刨坑一边小声骂他,不小心坠入山崖,陡然醒悟一场大梦。--因温琅不辞而别,霍楚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仗剑生生杀进皇宫。大殿之上,喜字当头,红绸高挂。昔日总是乖巧跟在身后扯着自己衣袖的女人,如今红锦薄氅,身旁站着如意郎君。滴血的刀尖划在地上迸出火星,嫁衣被斩碎成两截。他握着她的脚踝狠狠拖到身下:“成亲?经过我允许了吗?”“当好人真难啊,我早就装腻了。”